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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夏可晴急急忙忙的从屋内跑出来。
“韦大哥,你去哪里了?怎么你的手机是关着的?”
“有事找我?”他的反应没有夏可晴来得大。
“对啊!今天下午姐姐她”夏可晴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她皱着眉头,瞪着从韦同的吉普车下来的宋小雅。
“可晴姐,你说可瑄姐怎么了?”相对于韦同的淡漠和夏可晴的气急败坏,她的神色显得焦急而真诚,他只听到夏可瑄出事了便急着跳下车来。“说嘛!可晴姐,可瑄姐怎么了?!”
夏可晴眨眨眼,盯着她说:“你今天都和韦大哥在一起?”
真急死人了!问她可瑄姐的事,她偏偏问她和韦同的事,她急着想知道夏可瑄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更有点敷衍的答道:“对啊,你说嘛!可瑄姐怎么了?”
“下午她的气喘又发作,吵着要见你,否则她不去医院,我找了你一个下午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夏可晴的眼睛恶狠狠的睇着她“早知道我找你就对了!”
这时,她才感到一阵来自夏可晴的阴冷“不是的.是我的车子坏了,正巧遇上韦同,他才载我去我母亲的墓地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我的摩托车还停在那边。”
“小雅,我没想到你勾引人的本事这么大!”夏可晴不客气的说。
“我没有”听到这样不客气的话,她的脸都白了。
“不必理她。”韦同之前一句话都没说,一开口就让夏可晴跌破眼镜。“我们走。”他不避赚的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夏可晴大震惊了,愣了好久才说:“韦大哥,怎么连你也”
“我怎么样?难道我去哪里还要跟你们报备?”他刚才想了好久,发现这样的手段夏可瑄之前用过太多次了,每次他总是心急如焚的来到她身边守着,而她也似乎认定这样才是表达他爱她,不管他在何处,有没有重要的事;而他也真的是当局者迷,从来没有去追问她既然病得那么严重,为什么不必送医院,只要他来了,她的气喘就不发作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她真的很严重,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而不是在等我来吧?”他的一句话便将夏可晴堵得哑口无言。
他以前也许是个陷在爱情迷宫的傻子,或者说是冤大头、凯子爹,但那并不代表他一辈子都不会变聪明。
夏可晴满怀恨意的看着韦同将来小雅拖进屋里,一个极端恶毒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
会不会姐姐以为控制得好好的囊中物已经出现了脱逃的意图?也许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装清纯的宋小雅!
“真的吗?你一个下午都和小雅在一起?”听完妹妹的报告后,躺在床上的夏可瑄见到韦同进来,便挣扎着起来。
望着他的眼波依然盈盈如水,奈何他已经知道了她隐瞒的其它事,对她表现出来的温柔婉约,他的态度显得保留。
在她眼中的他,究竟是一个人?一座金矿?还是一株许愿树?
曾经,他在她的眼神注视下投降了一次又一次,现在他看她不只是想看到那张表皮,还有她的内心。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不能没有他,而他曾经非常笃定的相信她的爱是干净无瑕的;只是,那张报告列出了她和夏可晴的名下财产,就连白瑞哲的银行里都有三千万的存款。他再也不能相信她了,谁让她求了他那么多张的名画再来转卖脱手以换得现金!
她的欺骗毁了他对她痴狂的那段岁月。
她爱他吗?
她的眼神中虽然写满了爱,他却无法再相信了。面对她的柔柔情意,他所做的最后一个让步就是算了吧,包括那些她从他这边拿走的一切和她与白瑞哲幽会的暧昧行为,他决定只让自己知道。
这样、他算仁慈了吧?
“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这房子就给你吧。”
他淡然、没有感情的声调说出的话竟是那样的绝然,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承受,才一会儿工夫,两泡泪水已浮在眼眶,楚楚可怜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撑得很辛苦了。
“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结束了。”
“结束?!要离开我?!”她惊叫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神色只维持了几秒钟便消失了“你在开玩笑吧?”她缓缓下床走近他。
他盯着她依然绝美的脸蛋,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照样触动他的心,看着她如一朵风中小雏菊摇摇摆摆险些在他面前站立不稳,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失神也心软了。
“瑄,你该知道我说出口的话就是决定了。”狠了心,他痹篇了脸。
“你还是爱我的,你还是喊我瑄。”
“那是习惯问题。”
“真的,我们就这样断了?”她可怜兮兮的说。
他只以点头当作回应。
“为什么你会这么突然做决定?连跟我沟通都没有?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出问题的?!”
什么时候?她这么问,他也认真的回想。他并没有一个特定的时间,也许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就存在,只是他没有将这些问题当作问题,也就不去理会。
他没有回答她,这举动带给她一个希望;她了解他,他不是这么绝情的人,只要他对她还有一丝怜惜,她就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她贴着他的背,双手环着他的腰,身子轻轻的摆动,她柔软的身体触动他的身子,他总是败在她这一招下,依照惯例,他会软化,他会轻声的请求她的原谅,然后直接将她抱上床温存一番。
“我知道你是在闹情绪”
“不,我是说真的。”他拨开她的手,转身面对她。
最容易驯服他的招数都失败了,是她的魅力已经失去吸引力了吗?
惨遭打击的她失神的跌坐回床上“不可能不可能,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对你失去吸引力了?还是我不再年轻了、变丑了?”她喃喃自语。
“不是这样”
“那么就是因为我的病让你觉得厌烦了,你讨厌要一直照顾我!”她拉着他的手,不断的问着,非要他给她一个答案“是不是这样?”
他皱着眉“我说不是这样就不是,你明明知道我如果爱一个人,不管她剩几天可活,我一样会守在她身边。”
“不然是怎么样?”她还不死心。“你爱上其他女人了?是不是这样?难道是小雅”一她说出了她的猜测。
“不是。”
他断然的否认反而加深她的怀疑。
“是她,真的是她!我真的没想到,我让她住进来,她却抢走了你,我这算什么”她的泪水开始掉落,哭得梨花带雨的。
“我说过了,不是因为她。”他别过头。
就因为他对她还存有最后一丝感觉,所以决定不将所知道的事说出来,兔得事情越挖越大,教难堪的事浮出台面;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后包容了。
“不是她,还有谁?”她追问。
“我只能说,她的出现让我重新想了很多事,你不觉得吗?她有许多我们已失去的一些特质。”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进去。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她拥有什么是我们失去的?我说她才羡慕我们拥有的!”她果然听不进去,大力的拍打床泄恨。
“你听不进去,我也无所谓。”她根本没有心要反省自己,他死心了,不打算再纠葛下去,往门口走。
见他迈着步伐,一点留恋都没有,她又惊又乱又恨,但她咬紧牙没有大哭大闹,因为这样做会将他越逼越远。
只要她还有一线希望,她什么都会去试的。
“你爱上她了吗?”她好害怕他会给肯定的答案。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停下脚步,如果她没问,他想他也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你爱过我吗?”带有浓重鼻音的声音问出了问题重点。
“我想,有过吧。”
“既然如此”
“你用心爱过我吗?”他打断她的话反问。
她愣了一下,怀疑难道她以前跟他说过那么多次的“我爱你”都白说了吗?
“当然啊!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他会这样问,表示他还有些举棋不定不是吗?
“你真的爱过我吗?”他问得沉重。
“当然爱啊!我以前告诉你那么多次,难道你都忘了吗?”
听到这个他预料中的回答,他走出房间的心意更坚定了。她对他的爱是用说的,可笑啊!用嘴巴说的爱情就可以地久天长?
不,他不这么认为。
“这不是爱情。”他摇摇头,打开门走出去。
她跌下床,坐在床边失魂的喃喃自语:
“这不是爱情、这不是爱情那么什么才是爱情?什么才是他要的爱情”望着敞开的门,她挣扎的爬了起来,随着他走出房门。
被利刃插进心窝里钻啊钻的滋味她领教过了,以后绝不会想再试一次,即使有八头牛拉她她也不答应。
自从韦同进到夏可瑄的房间开始,宋小雅便开始了这种难熬的折磨。
除了她,分坐在客厅两头的夏可晴和白瑞哲盯着她的眼神都是这样的很冷,当她是粪便一样的嫌恶。
她知道白瑞哲从夏可晴那里知道今天下午她和韦同在一起的事了,虽然她自认问心无愧,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这可不代表别人也跟她同一种想法。
他们到底是怎样看她的?
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她都被这种找不到答案的慌乱紧紧缠住。
“你别走”
当他们听到这带着哭音的叫喊时都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往楼梯口移。
大事不妙了!
她听到夏可瑄惨兮兮的声音,然后又看到绷着脸走在前头的韦同,宋小雅心里直呼这下事情大条了,如果他们的误会真的由她引起,她一定得解释个清楚才行。
“哎哟!”夏可瑄一个不小心,脚一扭,由阶梯滚了下来。
“可瑄姐!”她见状便要上前去扶。
“不必你帮忙!”夏可晴伸出一只手挡住宋小雅,她怎么可能让她坏了她们的计划,这一招可是姐姐的必杀绝技,至少以前韦大哥可是被制得死死的。
“可是”她哪知道她们姐妹的心思,手指着摔落在韦同身后的夏可瑄,却被夏可晴死瞪着不敢上前帮忙。
在夏可晴凶巴巴、却很有把握的注视下,她退了一步,站在夏可晴身后看着韦同慢慢转过身。
“韦同”夏可瑄疼得皱紧眉头的脸在韦同伸手拉了她一把时又绽开笑脸。
“再见。”韦同将她拉起来后就没再碰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不要离开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不要我了?!”夏可瑄拉着他不让他走?
夏可瑄的话让其他三人当场傻了眼!他们知道两人在吵架,却没想到他们却要闹分手。
“这样难看。”他扯掉她的手。
“韦大哥,你在逗我姐姐的吧?”感到事态严重,夏可晴上前表达关心,她不让韦同和姐姐分手,这样一来,她岂不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了?!”
“我话已说出口了。”韦同很坚决的说,丝毫没有将夏可晴的话当作一回事。
夏可晴的脸色很难看,今天她才晓得原来韦同根本不认为她有多重要。
韦同的眼睛在夏可晴和白瑞哲脸上梭寻,夏可晴脸上是难过的神情,白瑞哲脸上却是一副怎么可能的讶然。他冷笑了声,最后将视线停在傻掉的宋小雅脸上。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走到她面前问道。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你说什么?”
在她还没听到韦同的回答前,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抢走了韦大哥,没想到看你一副土包子的蠢样,抢人的本事倒挺厉害的!”赏她一巴掌的是替姐姐抱不平的夏可晴。
“你看!这就是我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的原因,即使不关你的事,他们也会把错推到你身上,你留在这里还会好过吗?”他没有去察看她的脸,言语中却直指夏可晴的野蛮。
“我”宋小雅抚着左脸,看着其他四个人“我要留下来。”
“你有没有脑子啊?!”他真会被她的笨脑袋给气死了!
“我本来就该留在这里,我答应帮可瑄姐一年的,现在一年还没到,我不能走。”
“谁要你这个贱人留下来!”夏可晴依然嘴巴不饶人。
“我真的想留下来。”她被夏可晴的话刺伤了,但不管怎么说,她一定要留下来,她一走,不就招认了她跟韦同是真的有什么吗?
“不要,你给我走!”夏可晴推着她往楼上走“你去收拾行李,给我走!”
“可晴,别这样。”拉住她的是白瑞哲。
“白大哥,连你也帮她?!”夏可晴怒道。
“我没有帮谁,你先听听可瑄怎么做决定吧。”白瑞哲摇摇她的手。
夏可晴跑过去夏可瑄身边“姐,你怎么说?”
“如果她要留下来就留吧。”夏可瑄考虑了一会儿才说。
“姐,你怎么也”夏可晴真的气死了!
宋小雅大受感动,可瑄姐让她留下来,她是相信她的吧?
“你小心养虎为患!”夏可睛不客气的扫她一眼。
听了她的表态,韦同觉得她是个看不清事实的笨蛋,却也莫可奈何,他对着她叮咛:“你自己好自自为之。”
她看着他,又看到一脸泪痕对他恋恋不舍的夏可瑄,她真的感到于心不忍。
“有什么事,你再和可瑄姐谈谈嘛!”她央求。
“不用了,我已无话可说。”他断然的拒绝,不再看任何人一眼的大步走出门口。
“韦大哥”夏可晴追上前一步,然后气急败坏的转头对夏可瑄说:“姐,你就这样让他走?!”
夏可瑄抹抹泪,他的绝情离去伤透了她的心。
“我想休息,可晴,你陪我上去。”夏可瑄唤来妹妹,在夏可晴的搀扶下,两人上楼去了。
男女主角都离开了,留下她这个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第三者,她觉得好无辜好孤单。
“希望你明白你在做什么。”
她差点忘了还有一个白瑞哲。听到声音,她正想跟他诉诉苦,他已经过她身边走上楼去了。
好沮丧好无助的空虚感包围着她,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被人指着说她是小偷,她却百口莫辨。
这还不够打击她吗?
被指是小偷她认了,但偷了别人的男朋友这罪名太大了吧?!
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留下来,尝尽了无数次被当作靶心的滋味;但就算被扎得千疮百孔她也要摔下去,因为这关系到她的清白。
问了这么多天,她还是想替可瑄姐做一些事,她不明白韦同对可瑄姐说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弄成这样呢?他们的感情明明很好的不是吗?
因为这个事件,她不再替可瑄姐出外亮相,在家里也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夏可晴老是以恶毒的眼神瞪她,白瑞哲对她则是一副冷淡的神情,而夏可瑄,她更见不上面,因为她这几天都在房间待着,根本没有出房门一步。总之,她是处在一个很大很大的低气压中。
这些天她最常做的事就是踏着步数数儿,一间屋子被她绕了十遍有余,无聊是无聊,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事好做。
“两百八十三,两百八十四”她绕了今天的第二遍,正从屋外绕进屋内。
“啊姐姐你别吓我啊!”听到夏可睛在楼上叫喊的声音,她也顾不得自己现在不受欢迎,拔腿便往楼上冲;等她冲进夏可瑄的房间,只看到白瑞哲和夏可晴都忙成一团,而夏可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可瑄姐的气喘又发作了?!”她跑向床边,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却被夏可晴一手挥开。
“你走开,别再来害人!”夏可晴瞪着她。
“我只是想帮忙。”
“你还是别来插手,”白瑞哲指挥着大局“可晴,我们送可瑄去医院,这次的状况很不对。”
“我也去!”她插嘴。
“不行,你去了,万一被人看到你,到时要怎么解释?!”
她想他说得有理,也就没再要求跟着去;她看着他们三个人出门前往医院,这一去,便两天没有消息,把她给急死了;到了第三天早上,夏可瑄出院了,但脸色还是很不好看,生病加上情伤,让她整个人更加的憔仲。
“可瑄姐!”见她一进门,她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幸好可瑄姐没事。
“你走开,我姐姐没死,你很开心是吧!”夏可晴粗鲁的推开她,不让她接近夏可瑄。
她委屈的退到一边,她明明没有不安好心眼啊!
“小雅,你过来。”
她的委屈在听到夏可瑄喊她时顿时消失了一半,她急忙跑上前,夏可晴在夏可瑄的示意下让开路。
“可瑄姐。”
“可以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吗?”
“当然!你要我做什么你说,我一定做到!”她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夏可瑄握紧她的手,请求道:“帮我找韦同来。”
“不行,我做不到!”她猛摇头,她是韦同的谁啊?她没那个能耐。
“如果你有心的话,就去帮我姐姐把韦同找来。”夏可晴也帮腔附和。
“就当我求你,我真的很想他,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可以帮忙了。”
夏可瑄惨白的面容让她起了同情,更何况,她要是能让韦同来见她,不也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用力的点着头,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真的吗?我就靠你了。”夏可瑄紧握她的手,不断的摇动。
夏可瑄高兴的神情可让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能以尴尬的笑容回应。
因为前面的路严重塞车,所以宋小雅给了车钱后便跳下计程车,直往“王朝”画廊奔去。
用肉眼判断,她下车的地方离“王朝”画廊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一路上她都是用跑的;其实她大可慢慢走,但是不知怎的,她就是想用跑的好消弥掉心口那股纠结的苦。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韦同的,而且是非常的喜欢;但是隔在他们之间还有个夏可瑄,再怎么说,她总是后到的那一个;如果他们分手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她,她一定会非常痛苦的。
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可以把别人的痛苦当作自己的快乐的人。
她像想发泄掉所有精力似的拼命跑、拼命往前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所有委屈忘却。
她没有心情欣赏街上的景物,只记得要痹篇路人,她跑得拼命、跑得认真,汗水从她额间滴落,连带着,泪水也跟着飘出眼眶。
她想唱歌,脑海却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几何图形,没办法,便只有自己胡乱编着哼,哼着不成调的曲,歌词却是重复的那几句。
“如果你脑旗乐,我就能感到幸福;如果你能幸福,快乐就是我的”
这也是她在母亲坟前许的愿望,更是她现在的想法,而以这种非达成目标不可的意念,她终抵达了“王朝”画廊。
原来“王朝”画廊这么大!她被眼前这栋建筑物的富丽堂皇吓到了。
想起刚认识韦同时,她还怀疑过他当画家能赚多少钱呢,想来她的想法太天真了。他究竟做了怎么样的努力才有今天的这番成就?可就算她再推崇他的成就,但他对爱惜的态度那么随便,却让她气不过。
一个个客人踏进“王朝”画廊门口,她站在门口当门僮守了好久,还是没有那个胆量进去;她倒不担心自己会被误认,因为今天她是做了万全准备才出门的大墨镜、鸭舌帽,再扎起马尾,脸上没有化妆,被误认的机率几乎等于零了。
她决定再让三个人进去,然后不管如何,一定要鼓起勇气进去找韦同。
一个太太进去了,第二个推门而人的是一个中年绅士。
“还有一个人。”她张望着四周,寻找可能的第三个人选。
这时,门被推开了,但不是有人进去,而是有人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找我吗?”
韦同一出门口就看到站在门边的宋小雅,当他又看到她布满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脸,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你在搞什么鬼?弄成这样!”
“我是来找你去见可瑄姐的。”她没料到他会这样走出来,情急之下,话都来不及修饰?*党隼戳恕?br>
“你从家里跑来的?”
“不,因为前头塞车。”她指着前头的方向。
“你一路哭着来?”他的心揪疼了一下,她哭了,为他?为她自己?还是夏可瑄?
啊!被发现了。她连忙用手抹抹脸,哪知道不抹还好,一抹脸便花成一片,连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这是汗水啦!不信你可以看仔细一点。”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二话不说就拉着她进去“进去洗把脸。”
她瞥见他顺手提起的行李“你要离开?”
“去纽约。”美国9ll事件,纽约的画廊营运上出了点问题,此行他就是要去处理这件事的“还有一点时间,来得及的。”
“那你不去见可瑄姐了?”她大惊。
“我的行程都排定了,不能更改,而且也没必要。”他拉着她一路往办公室走去。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将她推进盥洗室“进去洗个脸再出来。”
一分钟后,她脸上还挂着湿淋淋的水珠便冲了出来。
“你真的那么无情?你知不知道可瑄姐两天前气喘发作住进了医院,今天早上才出院?!”她质问。
“既然出院了,就表示没事了,我有时间再去看她,现在我有事做。”他瞄瞄手表。这很像夏可瑄的作风,总是要他随传随到,不管他是否有要事待办。
“你不再爱可瑄姐了吗?”她问。
“很难了。”
“为什么?”
“很多因素,一时也说不清。就像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你那个邻居哥哥一样的道理,我想你也很难告诉他一个完整的理由。”他靠在桌子边缘。
“是很难没错”等等!她怎么反落入了他的圈套,这根本是两回事!“你不能这样比喻。”
“不都是感情的事?”
“不一样,你们相爱了那么多年不是吗?”她眨眨眼。
他冷笑了一声“我自己都怀疑我们那样算不算爱情。”
她瞪大眼,他是这么无情的人吗?
“总之我跟她的事你别管。”
“我不能不管啊!”看他弯腰拿行李,她急忙抢下他的行李“我答应了可瑄姐要把你带到她身边。”
“我并没有答应。”他又将行李夺回。
她无法相信这个男人是她认识的那个韦同;韦同再狂再做,也不会无情到这种地步。
他就这样残忍的对待可瑄姐?
“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可瑄姐,她做错了什么?!”
“有些事还是不要讲明的好,免得大家难堪。”他想起那叠资料还放在他的抽屉中就感到难堪。事后征信社又陆续送来了其它的报告,而且他自己也查了她的钱财往来和她名下另外一间屋子,他甚至看到他们在屋于楼下接吻的镜头。夏可瑄欺瞒他的真相一件件被抖出来,他的心一次次被伤害,看似负心、薄情郎的他,又怎能启齿告诉人家他其实是个爱情冤大头呢?
他讲得斩钉截铁,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她心一横,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你在干嘛?”他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伸手扶她的意思。
“我在求你。”只要他肯去见可瑄姐,叫她做什么她都肯。
看来她也是被夏可瑄收服的一个,正在走当年他走的路,为了她好,他不得不提醒她一句
“小心一点,你一个人在那边不小心点是不行的。”
“小心什么?”怎么又扯到她了?
“总之你好自为之。”他临走前又瞥她一眼,然后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项练递到她面前“也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这个就当作道别的礼物吧。”
她看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项练,脑中想的却是他说的话。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经他一提,她才想到。
她失神了很久,等她回过神时,韦同早就不见了,惟一提醒她的是,她手中那条十字架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