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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在山顶别墅住了一晚,起床的时候女管家送来一套从里到外的衣服,昨晚下冰雹,天气陡然降温,她穿身上的夏装冻得直发抖。
安琪昨晚洗了个澡,早上再次走进浴室,单是浴室就比她跟江小六租住的地方还要大。
圆形的按摩浴缸,边沿上有很多的按钮,安琪胡乱按着按钮,每一个按钮都能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墙上有电视,右手边是一扇窗户,窗外是重峦叠嶂的翠绿山峰,山谷间白雾茫茫,宛如仙境。
安琪惬意的仰躺在浴缸里,后背、脚底、肩膀,她全方位的感受着舒适的按摩。
直泡到皮肤起皱,安琪才恋恋不舍的爬出浴缸,光着臀去蒸桑拿。
将自己蒸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安琪晕晕乎乎的走出桑拿室,打开洗脸台上的瓶瓶罐罐,涂抹到全身,香喷喷的,“啊——嚏!”安琪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顿觉任督二脉全部打通了,全身舒畅至极。
里衣是纯白的,穿到身上尺寸刚刚好,比她自己买的还要合适,还很舒服,舒服得像是她的第二层皮肤。
安琪穿上白色吊带打底衫,外面套一件糖果色针织衫,柔软轻巧的质地贴在身上很舒服。
从头到脚穿戴一新,安琪坐到梳妆台前,女管家轻轻敲门走进来,她手里拿着纸袋子,里面装着安琪自己的衣服,已经洗干烘干了。
管家放下袋子,走上前拿起梳子,轻柔的梳理安琪的长发。
安琪无声的喟叹一声,舒服得想睡觉。
管家给她梳了个清爽的花苞头,“早餐准备好了。”她恭敬地说。
陈千蹦已经在餐厅里等着,他一身休闲运动打扮,“我的安琪儿,早上好。”他眨眨眼睛,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灿烂笑道。
“你也早。”安琪点点头,一下子坐到椅子上。
早餐很丰盛,陈千蹦殷勤地伺候她吃早饭。
吃完早餐,陈千蹦开车带她下山,他又换了一辆车。
在派出所填写资料的时候,安琪忙着欣赏自己的指甲,让陈千蹦代笔,她说他写。
安琪拍了照片,到时,她直接过来取身份证。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回去的路上,陈千蹦问她。
他经常一见钟情,这次钟情得特别厉害。
“不相信。”安琪摇摇头,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不得罪陈千蹦的情况下,一脚踢开他,他对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不相信陈千蹦这种有钱人,这让她想起以前的梁夫人,梁夫人也爱她,拿她当小猫小狗一样爱。
车子停在楼下,陈千蹦绅士的给安琪开门。
“陈千蹦?”王文浩从小区里走出来,一旁跟着乔安娜。
陈千蹦心里一抖,有种被抓奸的感觉,他对安娜的感情是走心的,对安琪的感情纯粹是感官的迷惑,直白的说,看见安娜,他的心就有感觉,看见安琪,他的下半身就有冲动。
“你们怎么?”陈千蹦一时语塞。
“凌牧澄生病了,我们——”王文浩解释道。
一抹身影贴着王文浩嗖地掠过去,王文浩只感觉到一阵风,没看见人。
“宫阿姨——”安琪用力砸门。
“牧澄生病了?”她一阵风似的刮进屋,刮去了凌牧澄的房间。
凌牧澄刚喝完一碗粥,正闭目养神,听到安琪的声音,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昨晚他在窗前坐了一个通宵,也没看见她回来。
“牧澄,你怎么了?”一只手放到他的额头。
凌牧澄猛地挥手打开她的手,用力过猛,又开始晕得天旋地转。
他挣扎着爬起来,安琪着急伸手去扶他,她身上的香味刺激得凌牧澄胃里一阵恶心,哇一声吐出来,吐了安琪一身。
“滚。”他气若游丝的驱赶她。
“她不走,我走。”凌牧澄虚弱的做出威胁,宫慧娟只能二选一。
一个星期以后凌牧澄回学校上课。
安琪在凌家蹭饭的生涯彻底的结束了,就连拿货都要趁凌牧澄不在家的时候拿。
凌牧澄不再跟她说一句话,路上看见了,就当没看见。
学校放寒假,凌牧澄开始找合适的房子。
宫慧娟在家打包行李,牧澄已经看中了一套二手房,买来就可以直接住人,不需要装修,这老房子打算租出去。
“安琪,要不把房子租给你?租金你看着给,欠着也没关系。”宫慧娟跟牧澄商量过了,他随她。
安琪倚着门摇摇头,她现在租的房子也没给钱,宫阿姨将房子租给别人,每个月还能拿到不少的租金。
“电饭煲,餐桌,电视,凳子椅子,阳台上的衣服,这些全给你,反正留着也是给别人用。”宫慧娟指着屋里的东西说。
安琪开始像工蚁一样来来回回搬东西,江小六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缺钱花的时候才会回来。
“宫阿姨,新房房产证上可不能写你的名字,以后你死了,那对畜生又要跳出来扯皮。”安琪一边收刮着厨房里的东西,一边大声叮嘱道。
“知道,我又不傻。”外面的宫慧娟应道。
油盐酱醋糖,安琪还顺手拿走了凌牧澄常用的一副碗筷。
搬走小物件,她开始搬大物件,老式大彩电,冰箱,洗衣机,半瓶煤气罐——宫慧娟几番欲言又止,冰箱和洗衣机还是八成新的,没想给安琪,没想到这孩子太实诚,真的就给全搬走了。
房间里传来巨大响声,宫慧娟急忙走过去瞧,安琪正撅着臀拆凌牧澄的床。
“安琪,这床不值钱,都快散架了。”宫慧娟讷讷道。
安琪用力抽出床板,一路拖回家。
枕头被子,她一样不剩的搬回家。
宫慧娟紧张的护住装满衣服的箱子,生怕安琪再把她们娘儿俩的衣服给拿回家。
“这是牧澄的书本,不能拿。”宫慧娟护住装书的箱子。
安琪在屋里转了一圈,都被搬空了,实在没有可拿的东西,阳台上还晾着凌牧澄的衣服和袜子,她一并收回家。
凌牧澄傍晚回到家,屋里被搬空了,连缝纫机都不见了。
宫慧娟坐在箱子上,咧咧嘴,冲他苦笑。
安琪一阵风般冲进来,下腰一把抱住凌牧澄的大腿,想要把他搬回家,第一下子没能将他抱起来,第二下子就更加艰难了。
“安琪,快松开。”宫慧娟上前拉她。
安琪一下子坐到地上,哇一声嘶声力竭的放声嚎哭。
嚎了一分钟,哭声戛然而止,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开挡路的凌牧澄,甩着两个胳膊回家,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