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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卫南军戍守在杭爱山一带,防范逆贼海都东侵。边关条件恶劣,一眼望去除了风沙就是关外的荒原,哪曾见过如许的繁华?
走在摩肩接踵的南大街上,看着风格迥异的各色铺子、琳琅满目的各种货物,闻得那香粉甜腻和食物的香甜
那曾经让军中众将士翘首期盼的每月集市,比起眼前的繁华真是简陋得让人无言了。呜呜~~看得吉雅都想哭了呢!
心情激荡中,就连那股涌进鼻子的呛人桂花头油味,都显得那么迷人;当然,最最让人满意的就属京城的物价了。
一大包边关罕见的松子糖就只要三文钱,还赠送一小包黄灿灿的姜汁糖;一双做工精致的绣花鞋垫只要五文钱;一支好看的银钗只喊出五两纹银的低价,而银镯居然才只要三两
哈哈,这、这实在太合算了!
吉雅左手拿着一大包松子糖,嘴里咬着姜汁糖,怀里揣着一双漂亮的绣花鞋垫,右手还忙碌的挑选摊上的银饰。
虽然已经习惯裹着沉重铠甲、枕戈待旦的军旅生活,可女孩子家的天性却从未消失过
这支雀儿钗好漂亮啊!嗯,那支小凤头钗也不错,旁边的银镯也不错,不过最好看的是那支孔雀开
吉雅埋首在一堆银钗里,挑来拣去的不亦乐乎。
注意到她腰间悬挂着刻有“卫南”二字的腰牌,银饰摊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送走这尊瘟神了。
“这支凤头钗很不错,小的算您便宜点,就八两纹银吧!”小贩赶紧抓了一支凤头钗塞进她的手里,想尽早打发她走。
“八两?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吉雅觉得奇怪。
“小、小的刚才是怎么说的啊?”从看见她一身让人害怕的铠甲起,小贩就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刚才说银钗五两、银镯三两,还有那些”
“是是是,是小的记错了,军爷您可别和小人计较啊!”他居然吓得喊错价了,这下可要亏本了啊!小贩心里暗暗叫苦。
“算了,我不会和你计较的。”吉雅挥挥手,以示大量。
“别说给三、五两,就算军爷全要拿走,小的也不敢”说不啊!小贩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来光顾你生意的!”一听对方居然将自己当成土匪了,吉雅顿时黑了一张俏脸。
“是是是,是小的有眼无珠,军爷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小的这次吧”小贩赶紧求情。
呜呜~~谁不知道若得罪了卫南军的军爷,可是要被关进军营大牢的。到时候轻则脱层皮,重则连小命都保不住呢!唉!他就当是破财消灾吧!小贩哀声叹气的。
天,那些手下把她当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连素不相识的人也将她当成男人了!吉雅不由忿忿不平。
“该死!”难道她就这么不像女人吗?!吉雅拧紧了一双秀眉。
“军爷不,小的喊您军爷爷啦!军爷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有眼无珠,可不是故意要冒犯您啊!”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吉雅额上挂着黑线。
“这些都是小的自愿孝敬您的,不收军爷爷的钱。您就饶了我吧!”小贩一边告饶,一边抓起那些凤钗、雀钗、手镯什么的,一古脑儿全塞到她的怀里去。
“你别这样!你”怎么回事,她只不过想重温一下儿时逛集市的感觉而已,怎么弄得自己像十恶不赦的土匪似的?吉雅只觉得头大无比。
“军爷爷,您可千万别关我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靠小的了。求求您,求求”说着,小贩居然跪倒在地上,朝她磕起头来。
“你别这样”吉雅赶紧伸手去扶,完全搞不懂为何小贩见到她像见到鬼似的。
可她怎么也无法扶起小贩,最后,她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那些被强塞进怀里的银饰滚落一地,甚至连手里拿着的松子糖掉落在地上她也顾不得捡了。
没想到这女将军这么有趣!哈哈哈哈哈藏身在人群中,铁穆耳忍笑忍得好辛苦。
他已等不及想看她接下来的表现了,他有强烈的预感,她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铁穆耳摇着那把招摇的大折扇,兴致勃勃的跟在吉雅的背后。
嗯,虽然她那张小脸蛋长得不怎么样,肌肤也算不上水嫩,不过身型高挑,就像棵挺拔的小白杨,而没有一般女人的娇弱怯懦。
呃,听说练武之人的屁股会比一般人挺翘,不知是不是真的?呵呵呵呵!反正街上到处都是人,就算是做了坏事也找不出人吧!
铁穆耳的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悄悄的赶上几步,伸出一只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一把、验证一下
忽地,一只粗糙的大手扣住他的手掌,拦下他不轨的意图。大手一按一提,硬生生的将他往后扯开一段距离。
“喂,你搞什么?!”铁穆耳才要开骂,手骨就一阵“咯咯”作响。
天~~痛、痛死他了!他差点失声痛呼。“该是我问你才对!”粗糙大手的主人莫日根逼近他,那双眼冷得就像狼一样。
“喂,这样对我拉拉扯扯的也太难看了吧!”铁穆耳痛得龇牙咧嘴的。
“小子,记住了,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莫日根沉声警告道。
“切,你这边关小子也太狂妄了,也不看看自己踏在谁的土地上。”他居然敢出言威胁皇太孙?!铁穆耳的嘴角一阵抽搐。
“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谁偷听你们说话了,明明是你们这些野蛮人说话都用吼的。”铁穆耳存心气他。
“你这京城小白脸还真不知死活,也不想想自己的命捏在谁的手里。”莫日根不怒反笑,和他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该死!”铁穆耳气得一脚踹过去,却被他轻松的闪过。
切,他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铁穆耳动了真气,拚命的踹踹踹就连手上抓的铁骨折扇也成了攻击的武器。
让他更吃惊的事发生了,那穿着一身笨重铠甲的家伙居然一一化解了他的进攻。别说是能踹到他一脚半脚了,就连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这小子抓住了。
没想到这边关小子还真有一些狂妄的本钱呢!铁穆耳的眼神很是深沉。
“咦?莫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忽地,他们的身后传来吉雅的声音。
“我、我”莫日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虽然让他们集体去“抱春楼”抱花娘的命令下得有些荒唐,但既然是将军的命令就得严格实行,而他出现在这里已算是违背军令了。
“这位大哥,你是莫大哥在京城的朋友吗?”吉雅好奇的看着与莫日根执手相看、“分外亲密”的铁穆耳。
“呃,当然”不是。
“当然是啦!”他的话才说了一半,莫日根就截住他的话头。
“莫大哥,你不是和巴音他们一起”又一个疑问泛上吉雅的心头。
“我、我在半路遇见了他,就没和巴音他们去抱春楼。”
其实他是放心不下她,才罔顾军令偷偷的转回来,本来只打算跟在后面悄悄保护她的,却被这个居心叵测的“登徒子”打乱了计画。
“哦,我明白了。那你们继续聊,我到处走走。”
“我陪你。”莫日根赶紧丢开铁穆耳追上前去。
“你和这位大哥许久没见面了,应该有很多话要”
“我们没话要说!”
“切,谁和他有话说了!”吉雅的话还没说完,两个男人已异口同声的喊道。
“你们刚才不是谈得很投机吗?”吉雅的秀眉微皱。
“投机?”
“和他?”两个男人各自冷嗤一声。
“难道不是吗?我分明看见你们手拉手来着。”她的眼神有些惊讶。
“那、那个我们都、都说完了。”莫日根使个眼色给铁穆耳。
“是、是啊!我们两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话好说啊!倒是将军才刚说要到处逛逛,不如就让在下尽尽地主之”铁穆耳打着圆场,又想将爪子伸过去碰吉雅。
莫日根疾如闪电般的拍开他的咸猪手。
“不必麻烦了,将军有我跟着就成。反正你也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迈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吉雅护在身后。
好强的防范意识啊!有了如此强悍的帮手,难怪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安坐将军的位置。不过,以这男人的能力,怎会甘心屈居于女人之下呢?莫日根的表现越是优秀,铁穆耳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是啊!怎好劳烦公子呢!”吉雅亦推辞道。
“说什么劳烦,远来是客嘛!何况我和莫兄也不是外人。”铁穆耳摇摇折扇打哈哈。
“哼!”听到这话,莫日根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
铁穆耳折扇轻摇,故意摆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存心要气坏这边关来的大老粗。
“不是我自夸,这京城里还真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铁穆耳丢出诱饵。
“真的吗?”这句话果真引起吉雅的兴趣。
“当然,不知将军的意思如何?”铁穆耳故意用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勾挑着她。
懊死,这小白脸居然胆敢勾引吉雅!莫日根的虎眸都快喷出火来了,一双大掌更是握紧了拳头。
“可是我们不、不太熟呢!”吉雅仍有些犹豫。
“一回生、二回熟嘛!”铁穆耳的狐狸眼眨呀眨呀,努力对她送秋波。
懊死,他好想打爆这家伙那对贼眼!莫日根的指节一阵“咯咯”作响。
“既然这样,就烦劳公子”她终于被说动了。
“铁穆耳,你可以喊铁穆耳。”
“好,那就烦劳铁穆耳大哥照应了。如果铁穆耳大哥方便的话,我们就约在后天见面吧!”吉雅倒也落落大方的回应。
“嗯,那就约在后天巳时好了,地点还是在这里,可以吗?”铁穆耳盘算了一下。
“好。”
“那我就到时恭候大驾了。”边关黑小子,这回你输了吧!呵呵!想和我斗,小心输得你当裤子哟!铁穆耳丢给莫日根一个示威的眼神。
懊死!当初他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改口喊他莫大哥,没想到这小白脸居然几句花言巧语就骗得
莫日根的眼神暗淡,心窝亦阵阵绞痛。
“莫大哥,那我们一起喔!”
“好、好啊!”她才这么说,就让他的心情瞬间又飞扬起来。
“莫大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说话间,已是夕阳西下、彩霞满天了。
“好,我先送你回将军府,然后我再回驿站。”他在京城没有亲人,早就想好要去驿站住,一来那里比较省银子,二来也比较安全。
“说什么哪!莫大哥当然是和我一起啦!我在信里已经要府里准备好房间了。”吉雅一脸诧异“难道莫大哥不喜欢和我住一起吗?”
“不,我、我不是”这意思莫日根内心狂喜。
“如果莫大哥不喜欢管家安排的房间,可以再换啊!反正府里有很多间房,一定能找到让你满意的。”吉雅急了,也不待他说完,就拉着他的手一阵猛摇“莫大哥,你就别住驿站了好不好?”
她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年。那时她还是水嫩嫩的娇小姐,也喜欢这么腻着他。每次有什么想要他去做时,总用水汪汪的明眸瞅着他,滑嫩的小手抓着他的大手摇啊摇的。
可一场艰苦的鏖战之后,卫南军失去了敬爱的老将军,他也失去了心爱的小丫头,取而代之的是坚强而威严的女将军。
只要回忆起当年的情景,莫日根就心神恍惚。
“莫大哥,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他的沉默加重了吉雅的不安。
“好。”
“你答应了?”吉雅很惊喜。
她的莫大哥可是出了名的一言九鼎,除非用军令,否则谁也无法让他屈服。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如此轻易就说服他。
“嗯。”只要她需要,他就会陪在她身边,这是他暗暗发下的誓言。
“那我们马上回家吧!”像怕他跑掉似的,吉雅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他一只粗壮的胳膊。
想了想,她觉得只用手抓住还是不放心,干脆又将那只胳膊夹在腋下。所幸的是,她身上仍穿着铠甲,脸上也依然蒙着尘土,一时间倒也看不出是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因此免去不少尴尬。
她无意中表现出的在乎与依恋,让莫日根很是开心,刚才还紧绷着的脸,已由阴霾转为阳光灿烂。
倒是被忽略在一旁的铁穆耳,被晾在那里十分的不满。
“你们”铁穆耳才要插嘴,两匹骏马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在各自的主人身上蹭了又蹭。
“铁穆耳大哥,我和莫大哥先回去了。”吉雅翻身上马,莫日根也跟着上马。
“好、好吧!”他总不能阻止人家回家。
马蹄儿跶跶,载着人影双双,扬长而去。更让铁穆耳郁闷的是,那两匹马还是一对的!呜~~处于下风的滋味还真不好受啊!
这时,吉雅忽又奔了回来。
炳!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逃得过他的魅力。这女将军定也是为他的魅力所倾倒。铁穆耳大为得意。
“铁穆耳大哥,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想说什么尽管说,铁穆耳大哥我听着呢!”最好是爱的表白,气死那家伙!铁穆耳臭屁的扬起头。
“铁穆耳大哥,你、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吉雅说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动了他的痛处。
“我、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他的眼力之好,能射下天上高飞的鹰隼,怎么会有问题呢?铁穆耳一头雾水。
“它一直在抽筋,你都没有感觉吗?”方才他看着她时,眼睛一直抽搐,很不对劲。
“抽、抽筋?”那明明是暗送秋波好不好?听到这话,铁穆耳简直傻眼了。
“是啊!你最好找大夫看一看。”吉雅一本正经的关心道。
呜~~他好想拿块豆腐一头撞死!铁穆耳欲哭无泪。
“哈我相信铁穆耳兄弟以后一定会管住眼睛的。”莫日根忍不住大笑。
“管住?”她从没听过眼病也能管住的。
“时间不早了,铁穆耳兄弟一定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就别打搅他了。”眼见铁穆耳一副气得要背过气去的样子,莫日根总算有些良心发现,不再刺激他。
受到的打击太大,铁穆耳根本就没有反驳的力气。
“铁穆耳大哥保重啊!”吉雅抱拳道别。
“保重。”铁穆耳亦抱拳,表情万分沮丧。
“驾!”手上的缰绳轻轻一带,训练有素的战马掉转马头;两个膝盖往内轻轻一扣,战马嘶鸣着狂奔起来。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噗~~”的一声。
般什么?!铁穆耳气急败坏的。他已经够闷的了,居然又被臭烘烘的马屁喷中!
“哦~~该死!”他简直无法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精采,实在是太精采了!哈哈哈哈”忽地,人群中爆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
“谁?给我滚出来!”居然敢嘲笑他,向天借胆啦?!
铁穆耳正要揪出那狗胆包天的家伙来个大卸八块时,拍着大腿笑得浑身打颤的家伙已经“跌”出了人群。
元赤烈一脸怡然的现身。“怎么,就只许你看戏啊?”他一脸促狭。
呵呵!算起来这还是铁穆耳第一次吃瘪,真是大快人心啊!
“哼!”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至于这欠下的马屁债嘛!由它的主人来抵偿最恰当不过了。铁穆耳不理他,只望着马后的滚滚烟尘咬牙发狠。
“这正主子都已经回来了,看来卫南将军府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元赤烈摸摸鼻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是卫南,不是其他呢?”铁穆耳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难道你没注意她悬挂着卫南将军府的腰牌吗?”元赤烈提醒他。
“啊!我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铁穆耳横他一眼。
懊死,都是那边关黑小子搅了他的好事,否则他又怎会忘记注意她的腰牌呢?一想起腰脾,铁穆耳就忍不住想起她的长腿细腰、挺翘的
“看来最近京城的天气还真是容易让人上火”铁穆耳还在那里遐想,耳边就传来元赤烈促狭的声音。
“既然大诺颜觉得上火,不如今天就让我作东,咱们也去那抱春楼乐上一乐”铁穆耳气不过的将他一军。
“区区小事怎敢烦劳高贵的皇太孙殿下呢?何况在下家有拙妻在堂,这份艳福还是留给您自个儿去享受吧!版辞。”元赤烈拱了拱手后便跑了。
切,这没色胆的家伙!铁穆耳对于元赤烈自从娶妻之后就守身如玉的行为十分嗤之以鼻。
不过,被他这一提醒,铁穆耳想起最近卫南将军府里确实有些不平静。
当年的圣旨只命乌吉雅暂代父职,最终任命得等到老将军独子成年之时。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这时候了,因此将军府的矣诏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当年他是反对由乌吉雅继承的。因为在他看来,与其选择十五岁的黄毛丫头担任将军,还不如选择十一岁的黄口小儿。虽然后来事实证明黄毛丫头也能将边关守得很好,不过他却始终不改初衷。
就算不说男女在先天体质上的差异,就说后续的交接传承,选儿子就能省下不少事了。
想必那些人也知道这点吧!所以最近他时不时的听见一些朝臣们夸奖卫南小将军的话。
卫南小将军哼哼!皇爷爷还没正式封,居然就有人擅作主张起来,怪不得最近这些卫南军的气焰越发嚣张,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居然也敢肆意跋扈。
铁穆耳目光冰冷的。
哼哼!别以为皇爷爷他念旧情好说话,他铁穆耳可不会轻易放过那些狐假虎威的人,凡是有碍大元基业的害虫都该清除掉,管他是卫南还是卫北!
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周围静得有些奇怪。
咦,怎么回事?他转头往四周望去,发现之前还满大街闲逛的人都跑光了。
“怎么回事”铁穆耳忽然意识到问题就出在元赤烈刚才那句“皇太孙殿下”上,肯定因此把大家吓得跑光了。
这臭小子!就爱拆他的台。
“来人啊!备马回宫!”既然他的身分已经拆穿了,也犯不着再委屈自己一路走回宫去了。
“是。”隐身在暗处保护他的侍卫们纷纷现身,就连他的爱马照夜狮子也被人牵了过来。
“恭送皇太孙殿下。”侍卫们齐刷刷的跪下。
唉~~他就知道身分一曝光,他在南大街上就再也寻不到什么乐子了。
还是打道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