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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苏槿若的黑眸闪了闪,眼中泛起不寻常的光芒褴。
她唇角微勾,淡淡道:“本官对王爷不感兴趣,引王爷出来,自然亦是没有什么目的,不过只是静儿想让本官,转达一句话给王爷罢了。”
东陵流素深邃如海的眼眸眯起,掩在宽大袖袍中的大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苏槿若敛了敛浮起的眸色,“静儿让本官问王爷一个问题:不知王爷,是如何逃过一年前的生死劫的?鲎”
听穆静所言,她在离开东陵流素的时候,便亲眼见着他,食下了那放有剧毒的面疙瘩。
此后,晨希国亦的确传出,六王爷病逝的消息,可如今……
如今,那位食下剧毒的年轻王爷,依旧还活在这个世界里,扰乱人心。
这的确像是穆静会问的问题,东陵流素的嘴角染着一抹极为苦涩的笑,恰在此时,苏槿若又道:“静儿说,王爷本应该是地府中人,她认为,若是王爷还继续存留世间,她怕是日日夜夜的,都要想着,该怎么把王爷再杀一次才好……”
闻言,东陵流素原就苍白的脸色,骤然变得更加惨白。
立在轮椅后的侍从,似是听不下去,冷声道:“够了,苏城主,王妃的话,你不必再转达了。”
苏槿若瞥了一眼,那位脸上隐隐压抑着怒意的侍从。
随后收回视线,眸光落在东陵流素的身上,目光幽幽,苏槿若道:“话已至此,本官,告辞。”
“即便是她要再杀本王一次,她的姓氏前,亦只能冠上本王的姓,旁人的,本王,不会给他机会。”
苏槿若刚欲转身,东陵流素平静而坚定的话语,却悠悠入耳。
那个旁人……
指的,可是她?
苏槿若秀眉微挑,抬眸直视着东陵流素,“不论,静儿之前冠上了谁的姓……眼下,她属于本官,只属于,本官。”
若是穆静在一旁观看,听见了苏槿若如此直白的‘只属于’,怕是要惊得,连下巴都掉了一大截……
东陵流素的视线落在苏槿若身上,深沉的眼眸眯起,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槿若瞧。
气氛微沉,两人的对话,陷入僵局。
苏槿若是男儿的身份,如今又如此的对东陵流素这般说,自是会惹得东陵流素的怀疑。
“苏城主不是有龙阳之好么,静儿,可是个女子……”
若说苏槿若哪点不是东陵流素的对手,那便是,眼中缺乏,一份真感情。
纵使苏槿若的言语天衣无缝,表情很是到位,却依旧不能逃过,一个拥有深情的人,对她眼中情愫的探究。
苏槿若说穆静只属于他,东陵流素却在她的眼中,找不到一丝的感情流露。
这是,苏槿若最大的败笔。
苏槿若语笑嫣然,“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没人与本官说过,有断袖之好,便娶不得,要不得女子伴随身侧……”
“苏城主……你信不信,若你染指静儿,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不是不想穆静幸福,只是……
像苏槿若这般,与男子纠缠不清的人,他不配,做她的心上人。
更何况……
他对她,根本就舍不得放手。
东陵流素会误会苏槿若与穆静的关系,并不是没有依据。
穆静虽然看似好相处,实则不喜自己的私事被人窥探。
哪怕她明知自己的情绪不对,但只要她不想说,她的心事,便无人可知。
而眼前这个沉静的少年,却了解她与他之间的事情,若说苏槿若与穆静没有关系,这个说法,东陵流素,恐怕是信不过的。
苏槿若好似与东陵流素杆上了一般,她的唇角噙了抹冷笑,“杀本官……王爷莫要忘了,这里,可是然起,不是晨希……”
她苏槿若,乃是然起堂堂的,五品朝臣,若是随意的就被人谋害了,那然起的大臣,岂不是要乱作一团?
凝着苏槿若,东陵流素绝世的容颜上,透着冷嘲的寒意。
“不过只是区区五品朝臣,苏城主你,还不足以让本王费什么手段……”
要解决掉苏槿若,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难就难在,他不知,苏槿若在穆静心中的地位。
两人的谈话,已达至白热化,两人为了穆静,皆是互不相让。
苏槿若审视了东陵流素半晌,忽然微微垂了垂眼眸,她道:“可是,本官已经染指了静儿,早已经是本官的人,王爷想怎样不费气力的,对付本官?”
“你,说什么?!”
穆静素来是他的弱点,被苏槿若刺激了一夜,他尚且勉强平静,而今,终是在这一句话上,掩不住自己的怒意了。
东陵流素深谙的眼眸眯起,泛着嗜血的光芒。
他的气度冷冽迫人,稍微平凡的人,会不由自主的被他这股气势镇,压,气焰全消。
可,对一开始便视东陵流素为敌人的苏槿若,却丝毫没有想要掩藏自己实力的心思。
源于东陵流素的震慑,她并没有一分一毫的畏惧。
甚至于……
苏槿若还上前了一步,将腰间的香袋,清清楚楚的,张显在东陵流素的眼瞳之中。
“本官说什么,王爷自是心知肚明,这个香袋上的名字以及绣法,想必王爷不会陌生,它,可是静儿赠与本官的,定情信物。”
穆静很懒,可以坐着,绝不站着,可以躺着,绝不坐着。
昔日,他想要穆静为他绣一个鸳鸯戏水的香囊,都可谓是费尽心机。
而如今苏槿若手上拥有她的香袋,只能说明,穆静与眼前少年的关系,非同寻常……
静儿……
你怕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旁人?
喉间隐隐有血腥味涌起,东陵流素盯着苏槿若的眼睛,突然伸出手,将苏槿若腰间的香袋一把扯下。
苏槿若深深的眯了一下眸光,随即出手,欲要夺回。
东陵流素却一把将苏槿若的手桎梏,纤细的皓腕被他紧紧地钳住,那般消瘦的触觉,让东陵流素顿时一愣。
苏槿若清冷的眼眸滑过一丝冷意,“没想到堂堂晨希六王爷,还喜欢做一个强取豪夺的人,这香袋,便当作是本官送王爷,真正的相见的见面礼。反正……静儿在本官的身边,这香袋,不多这一个,亦不差这一个。”
话语落下,手腕上的疼痛感在刹那间,立时放大了上百倍。
苏槿若垂眸暗思,若是她这只手,一直被东陵流素钳着的话,不知,会不会被他掰断……
东陵流素的侍从微微抿唇,他望着自家主子那惨白的脸色,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个苏城主,是故意想让他家主子难受的么?
东陵流素的唇角噙着笑,“有没有人对苏城主说过,苏城主的这张唇舌,很是令人厌恶?”
苏槿若亦是笑着回道:“自然多了去,可是静儿,喜欢。”
“好一张伶牙俐齿!”东陵流素冷笑一凝,一声‘咔嚓’的脆响,苏槿若被他钳住的手腕,瞬间脱臼。
苏槿若眉眼一皱,她刚要有所动作。
几道强劲的风力,伴随着几抹绿色,呼啸而来。
有人以叶为剑,将东陵流素钳住苏槿若的那只手,硬生生的,分开。
而绿叶在东陵流素的耳际擦肩而过,差点,便是一条血痕。
苏槿若趁机退开了些距离,她回眸,却见身着大红黑袍的少年,不疾不徐的,走向了她……
那人眉目染着慵懒之气,淡漠的双眸轻轻地扫过三人,他的面色平静,让人瞧不出喜怒。
东陵流素望着站在苏槿若身前的沈寒城,眸光深邃。
他身后的侍从,见着自家主子差点便被沈寒城所伤,不由脸色沉下,语气颇为不善。
“七王爷,这就是你们然起的待客之道?”
彼时,沈寒城的视线绞着苏槿若,目光悠悠散散鲎.
听此质问,他的唇角,泛起一抹漫不经心的,而又微微带了些狠戾的笑容。
转眸,他瞥了一眼那位侍从,随后,他毫无情绪的看着东陵流素,“然起,有伤本朝大臣的贵客?”
“是苏城主无礼在前,主子只是……”
“离羽,不得无礼。”
那侍从似是要反唇相讥,却被东陵流素打断了话语。
七王爷沈寒城,自现身以来,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位苏城主.
且,眼神专注于那个伶牙俐齿的少年,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东陵流素不由微微垂了垂眼帘。
然起的七王爷,孤傲狂妄,便是连然起的天子,他亦可不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独来独往。
他不似沈寒城,沈寒城没有担负国家重任,而他,却是晨希国的使者,任何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晨希国。
稍有差池,便是两国交战。
是以,有些时候,他对某些事情,必须隐忍……
东陵流素漆黑如墨的眼眸抬起,“不过只是一场玩笑,苏城主都没有当真,王爷又何必作真?”
他看了一眼苏槿若,笑问:“是罢,苏城主?”
沈寒城的视线投向苏槿若,苏槿若眸色平静面色无常,任谁也猜不出,此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眸微抬,苏槿若静静的望着沈寒城,她的眼底没有情绪流动,不知是认同东陵流素所说的,还是不认同。
不过……
一般没有反驳的,便当作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