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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旭扣除婚假和国庆假期,他已经因伤请假了一个多星期。这严重影响到了他这个月的工资收入。
他只能强忍着腰部的不适,早上掐着点儿去轧钢厂上班。现在这娄氏轧钢厂,已经改名为第三轧钢厂。正式属于国营企业,由冶金部直属领导。
以前娄氏轧钢厂的老板娄振华,被排挤出厂管理层。他也有点心灰意冷,连轧钢厂的一点股份,他都捐献了出来。彻底和轧钢厂没有了一点联系。
如今的第三轧钢厂,成为了部属的厅级企业。轧钢厂党委郑书记和杨厂长,都是正厅级干部。工人阶级翻身都做了工厂的主人,劳动热情是空前高涨。
当然,每个地方都少不了偷奸耍滑之辈。贾东旭直着腰干活,一连报废了好几个工件。他索性关了机床,自己躲车间角落偷懒去了。
“喂!贾东旭咋样?你和你媳妇睡觉感觉如何?听说洞房时你的腰都干废了?”同样是青工的郭大撇子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对他说道。
“滚蛋!老子和你娘睡觉才爽呢!”贾东旭抬腿就踢,现在谁提起他的腰,他就跟谁急。
“好啊!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要不我拿我娘换你的新媳妇?”郭大撤子笑咪咪的根本就不动气,论耍无赖没人是他对手。
“玛德!你有完没完了?当我好欺负是吗?老子跟你单挑!”
贾东旭怒吼一声,站起来就想揪郭大撒子的衣领,两人扯成了一团。
“干嘛?都不用干活?再犯浑送你们去保卫科。”
车间主任正好从办公室出来,这两人的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赶紧朝两个大声呵斥起来。
郭大撇子灰溜溜回了自己的操作台。贾东旭拍了拍工作服上的灰尘,拔腿走出了精工一车间的大门。
倚靠在栏杆上,他摸了摸衣服上的口袋,脸上是有点无可奈何。突然他眼睛一亮,见迎面搬着加工件的车间辅助工,他的耳朵上夹着一根香烟。
他过去一把夺了过来,趁着辅助工腾不出手时,赶紧将烟给点上,美滋滋的享受起来。
“瞧这德行!小心抽不死你。”辅助工小声咒骂着,但也只敢怒不敢言。毕竟,辅助工都只是临时工,得罪不起正式工。
一根香烟抽完,他弹指将烟屁股弹进绿化带。刚想掉头回车间,就看见他师父易中海也从车间里走了出来。
“我正到处找你呢,你站在车间门口干嘛?”易中海过来对他抱怨道。
“我出来抽根烟。师父,您找我啥事?”贾东旭嬉皮笑脸地回答。他在轧钢厂能站住脚,全靠他师父易中海。对于这个师父,他是言听计从。
“去那边说。”
易中海吩咐了一声,就将贾东旭带入了车间外一个隐蔽的角落。
“昨晚事情没办成吧?早上吴老头带他孙子去上学,我看他是一点事都没有。你叫来帮忙的朋友,他们会不会拿钱不办事?”易中清用眼睛瞪着他徒弟,开口就责问他。
贾东旭心里一慌,赶紧上前陪笑着解释:“放心吧师父,昨晚肯定是走岔了没有碰上。我那朋友信誉非常不错,这两天事情肯定能办成。”
“你让你朋友抓紧时间,收了钱还磨磨唧唧的。”易中海不耐烦地吩咐道。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耐心,晚上睡觉做梦,都是大把的金银元宝在眼前飞舞,但只能看而摸不着。
看着易中海远去的背影,贾东旭一口唾沫,狠狠吐在了地上。
拿他当成傻子?贾东旭早就知道这个师父,对西跨院那对祖孙是不安好心。想借着自己的手,来对付那祖孙俩。
但他也是乐见其成。当他不知道易中海在西跨院寻找宝贝?他只是装傻充愣不提罢了。不管是啥宝贝,只要找到那就见者有份。
他这个师父表面上是仁义道德,暗地里却干着偷鸡摸狗之事,真是让他这个徒弟大开眼界。这样也好!师徒两人成了一丘之貉,他们之间关系就能越来越紧密。
也不知道是上午在车间来回走动多了,后腰的筋脉被疏通。贾东旭觉得他紧绷的身体,现在舒坦了不少。
他磨蹭到中午吃完中饭休息,赶紧去了车间主任办公室,又请了半天的病假。他迫不及待要回家教媳妇打扑克!
他兴冲冲往四合院赶。不料,在院门口碰上了熊哥的手下小弟,当场就被拦在了院门外。
“熊哥有请!今天不去也得去!你自己看着办。”对方说话语气强硬,让贾东旭感到十分意外。
“出了什么事?昨晚他没有碰到人?”贾东旭试探性地问道。他现在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满脑子都是打扑克。
“去了你不是就能知道?别废话!不去后果自负。”对方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让他是左右为难。
一跺脚!他跟在对方身后就走。他想着快去快回,应该有时间能回来赶上趟。反正他也有事要和熊哥交代,催促他尽快完成托付的任务。
熊哥家住西直门的马相胡同里,这一路就走了大半个小时。熊哥家住得是独院,走进破烂不堪的院子,院里站着三四个手下小弟。见贾东旭从外面进来,都对他流露出忿恨的神情。
“熊哥,那个假东西来了。”有人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将这个狗东西带进来。”屋里传来熊哥有气无力的声音。
过来两人押着贾东旭朝主屋过去,这下贾东旭心里有点慌了神。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哪?我是谁?
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药水味。贾东旭定睛一看,就看见熊哥趴在炕上脸色蜡黄。
“熊哥,出了什么事?您这是受伤了?”贾东旭一阵点头哈腰,他假装关切地问道。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假东西,你居然下套给老子钻。真是好大的胆子!”熊哥趴在床上咬牙切齿。屁股上一阵阵抽痛,让他是痛不欲生。
“您说清楚一点,熊哥。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贾东旭哭丧着脸,真是欲哭无泪。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啥事,让熊哥大发雷霆。
“你要对付的那个老头,他是个练家子,你为啥不说?你这不是故意下套让我钻吗?”熊哥是怒不可遏!这次他们是损失惨重,狗子还躺在医院重症室里观察监护。
“老东西是练家子?我咋不知道?”贾东旭惊叫一声,他的脑袋有些发蒙。
“你再给我装!昨晚那老头就使了一招,狗子现都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我都跑出巷口,和他的距离足有七八十米远,但被老头使出暗器给打中屁股。”
旁边的手下,从口袋里摸出个钢珠,放在桌上让贾东旭观看。贾东旭吓得白毛汗都下来了!
“你说这事怎么了结?狗子伤好以后,他这辈子也完了!面相被毁容,他还没娶媳妇呢!这都是你搞来的好事。”熊哥是声色俱厉。恨不得招来手下,将这祸害装麻装沉入什刹海。
“这不关我的事啊熊哥,我真不知道那老家伙是练家子。要不,我把剩下的那二十万先给你。”
贾东旭赶紧掏衬衫口袋。他师父易中海给他买凶的五十万,还有四十万在他的口袋里。
熊哥的手下过来一把将钱全抢了过来,数了数里面只有四十万。
“这点钱,连付狗子的医药费都不够。还有我受得伤怎么说?这次你不拿一千万出来,这事摆不平。”熊哥一张口就是一千万,这彻底惊呆了贾东旭。
一千万?贾东旭是欲哭无泪!他上哪里去弄来一千万?他就是将贾家全卖了,也凑不出一千万元来。
“熊哥,熊哥。我哪里来得一千万?那个老头有钱,他家里有宝贝。这一千万该那老东西掏。”贾东旭扑通一声,跪在熊哥炕头前。他是痛哭流涕!你们受伤应该找施虐者要钱,关我贾东旭何事?
“没钱就买房子家具。你不是刚娶了媳妇吗?正好狗子毁了容也没人会要他,就给狗子做媳妇好了。”熊哥趴炕头上,一把揪住贾东旭的头发,抬起他的头,注视着他的双眼说道。
“不要啊熊哥,能不能再商量一下,一千万太多,打死我也拿不出来。”贾东旭苦苦哀求!这个熊哥可是个狠角色,他是说到做到。如果自己真同意了一千万,那自己这辈子就全完了。
“我不管你咋弄这一千万,你不是会撬门溜锁吗?你可以重操旧业。反正这一千万,少一分都不行。”熊哥摇摇头,注视着贾东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他。
“还有,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过一星期我见不到这一千万,你以前也和我混过一段时间,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和手段。别和我耍小心机!”
熊哥松开他的头发,贾东旭如一摊烂泥瘫倒在地上。熊哥两个手下过来,拖着他就出了这个独门院子。
“熊哥,下面该怎么做?要不要多招点人手,晚上去做了那个老家伙?”有暴躁的手下,在一旁出主意道。
“不可!那老家伙身手了得,凭借他那一手暗器,人多根本就没用,除非手里有这个!”熊哥用手比划个握枪的手势。众人一看都泄了气!不是枪搞不到手,而是若动了枪必定会惊动公家。
熊哥一想起昨晚挨了那记钢珠,就心有余悸。钢珠直接打进了他的体内,卡在他的臀部肌肉里,通过医院手术才取了出来。
医生刚看到伤口时,还以为他受了枪伤,欲去报警。他们只能解释谎称说,厂子里机器发生事故,两人都被崩出来的机器零件所击中。
后来,医生从他的身体里取出了异物,觉得是大轴承里的钢珠,并不是子弹头。这才相信了他们所说的鬼话!
其实他心里早就清楚,这根本就不是用枪打出来的伤,昨晚也没听见有枪声。这只能是那老头打出来的暗器。
这老头如此厉害。看来,报仇只能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