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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晴雯那双与黛玉极为相似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像随时都会断线的珠子,直看得黛玉的心都化了。
“你这副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见不得你似的。”黛玉轻叹一声,“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就下功夫去学,我又没嫌弃你!”
黛玉无奈扶额,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些丫鬟的年纪都反过来了:她是大姐姐,而她的丫鬟们倒像五六岁的小娃儿,需要她时时哄着。
晴雯闻言,立马止住泪水,匆匆行了一礼就跑出了房间。
“跑那么快做什么!让青荷过来一下!”黛玉的声音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是,姑娘!”
小小的梨香院里,回荡着晴雯清脆的应答声。那声音中的雀跃,仿佛驱散了残冬里最后一丝的寒冷。
黛玉并没有意识到她的一封信,竟让林如海缠上了王廷煜。两人讨论完正事,王廷煜一听林如海接下来的话,就想开溜。
“林大人,您这不是难为我吗!”他苦着脸,“我不过是个闲散的宗室子弟,哪有那个脸面,帮你请来宫里的教习嬷嬷!”
“贤侄!贤侄啊!”林如海忙伸手拦住他,“你回去能不能跟圣人提一提,看在微臣呈上证据的份上,给小女赐个教养嬷嬷吧!”
“林大人,您好好说话,别动手!”王廷煜躲开林如海的手。虽然他之前的确嘱咐过林如海,让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林如海一口一个“贤侄”,王廷煜总觉得他在占自己的便宜。
他一脸复杂,想起之前在天津卫客栈里遇见的那个瘦弱小女孩,王廷煜不禁心软了一瞬。
“林大人,这次虽然不算大功,但让你家原来的列侯爵位再延续一代,还是没问题。您真准备用这个功劳,给令嫒寻个教养嬷嬷?”
“一般的教养嬷嬷可不行!”林如海意味深长地对王廷煜说,“我不想说我岳母的不是,但那贾府,真是没法说!”
虽然之前王廷煜就有所耳闻,但是从林如海嘴里听到这些,还是让他有些惊讶,这是他知道的那个林如海吗!
“林大人远在扬州,还能对京中局势了如指掌,真是令晚辈佩服!”
林如海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特地在王廷煜面前理了理袖子,笑着摆摆手:“那倒不是,是小女最近又来信了。呵呵呵,自从她上京以后,反倒和下官亲近了不少。”
王廷煜嘴角抽动了一下:林如海这是变成女儿奴了?
这时王廷垚突然跑了过来,算是解救他大哥于水火之中:“大哥!正事说完了吗?咱们出去玩吧!我要去湖上看游船!”
王廷煜看向跑进来,满头是汗的弟弟,提示道:“阿垚,见过林大人了吗?就是那个林大人。”
听到“林大人”三个字,王廷垚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向林如海一揖,然后乖巧地站在大哥身边,瞬间正经了不少。
“呵呵呵,舍弟顽皮。林大人的嘱托,我会禀报给圣人。您还是以探查为主,切莫冒进。晚辈告辞了!”王廷煜拱手向林如海道别,然后带着弟弟离开了。
梨香院正房内,黛玉侧躺在炕几上,享受着红莲的捏腿服务。
前几天,黛玉给她也喝了1\/5支健体药剂,眼下她正在兴头上,院子里的大小活计都抢着做。
红莲这积极的态度,对晴雯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影响,她不甘示弱,和红莲暗暗较起了劲。
可她到底没得到科技的加成,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不免有些气馁。此时,她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手上正绣着帕子的动作也停在半空中。
黛玉将她的异常看在眼里,嘴角微勾。
正当此时,王嬷嬷走进内室。黛玉眼神一亮,连忙坐起身子,急切地问道:“好嬷嬷,你可要给我带来点好消息,我在这里都快待腻了!”
王嬷嬷嗔怪一眼,笑道:“姑娘真是越长大越顽皮了,哪还有官家小姐的样子!我看啊,老爷就不该把你送上京。这一路上你边走边玩,心都待不住了!”
黛玉一把抱住王嬷嬷的腰身,调笑道:“嬷嬷又说爹爹的不是,我一定要写信告诉爹爹!”
“那老婆子也要和老爷说说,姑娘见天想往外跑。要是老爷同意,老婆子我也不说什么了。”
“好嬷嬷,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快说说,洪济寺那边怎么说的?”黛玉立刻认怂。
毕竟她打着为贾敏祈福的旗号,在沿途各大府城停留,林如海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如果被他知道,黛玉其实只想出去玩,那就不一样了。
这个时代,大家长对子女的管束是相当容易的。就拿贾赦来说,他虽然袭爵了,却还是要忍受贾母对贾政的偏袒。
王嬷嬷用手指抵在黛玉的额头上,若不是知道姑娘这几日实在憋得难受,她也不会这样纵容黛玉。
“那边的管事和尚说,可以去参观藏经阁,但不允许把经文带出来,和我们之前听过的说辞差不多。”
黛玉所求也只是如此,能出去透透气,顺便再赚点积分。
最近她看上一本轻功身法,但在此之前,她才买了一本基础内功心法,把之前在几个佛寺里攒下的积分花去了大半。
这还仅仅只是花在她自己身上的积分,还没算上她以后发展自身势力,为手下提升能力的花费。
她明白,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光自己厉害还不够,还得有人。
光她自己独步武林,也难以与朝廷抗衡,在未来的乱世中博得一席位置。更别提,此时她只是初窥门径。
黛玉内心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她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对王嬷嬷说:“妈妈,你去准备准备。下午我去陪老太太用晚食,找机会和她说说。对了,管事和尚有算过吉日吗?”
“嗯,三日后就是夫人的好时候。”
“知道了。”
三日后卯时中,天还未大亮,王嬷嬷早早就把黛玉从床上挖出来:“姑娘,你自己求着要出去祈福,现在又起不来。我们过去还得一个时辰呢!快起来吧!”
黛玉被清晨的凉风一激,这才清醒了过来。她钻进马车,迎春早已候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