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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夜,却是个雨夜!
这夜,吴岩的电脑关着,他没有写东西。只见,他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他母亲的相片。
“一年了!”吴岩看着相片,说罢,便站起来,走到客厅,拿起酒瓶,可是,已经空了。
吴岩又开一瓶白酒,喝了一口,放回到桌上,随后,走出门外,站在雨中,任小雨淋湿自己——原来,他竟然这么喜欢这南方的细雨。
渐渐地,雨水混合着泪水,挂在吴岩的脸上,往日的一切,似乎近在眼前。
两年前的一天,吴岩的母亲像平日里一样,在工作之余,拿着蛇皮袋,出来捡拾废品。
此时,她正在一个垃圾桶旁;不远处的吴岩,早已认出了母亲,只见她从垃圾桶里拿出一个塑料瓶,然后放到蛇皮袋里。吴岩戴着一双手套,左手还拿着一双,右手拿着一个空瓶子,他走到母亲身后,把瓶子放到蛇皮袋里。
吴岩的母亲慢慢地抬头看去,却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你怎么来了?这儿脏,赶紧回去。”吴岩的母亲赶忙说道。
吴岩把手里的手套递给母亲,可她却推开不要。
“赶紧回去,别让人看见!”吴岩的母亲又催促道。
“我不怕!”吴岩说道。
“赶紧走,你是大学生”吴岩的母亲继续催促着。
“妈!”吴岩叫了一声。忽然,他看到了小丽,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同学。
“小丽,他不是”小丽的同学说道。
小丽没有说话,装作没看到,拉着同学离开了,留下了垃圾桶边的吴岩,还有他的母亲。
第二天,便是小丽的生日。吴岩请她过生日,看着桌上的菜和蛋糕,小丽不知该说什么,她似乎不敢领受这一切,尤其是,在她看到昨天的那幅情景之后。
“这是我自己赚的钱!”吴岩明白小丽的心思,解释道。
小丽听了这话,还是很高兴。
不久之后,吴岩毕业了,找到了工作。
领了工资之后,吴岩兴奋地回到家里,把两千块钱交给母亲。
“妈不要!”吴岩的母亲却这样说道。
一年前的今天,又是小丽的生日。吴岩已经工作很久了,赚了不少钱,他请了很多人,给小丽过生日。小丽甚是感动,可是,就在那天
回忆是如此沉重,酒醉的吴岩思绪飘忽,竟然没有注意路上的行人。
此时,潘娣打着伞,向吴岩家走来,看到雨中的吴岩,心里想着:发生什么事了?
直到潘娣到了跟前,吴岩才看清了来人,立马擦了擦脸上的水。
“你哭了?”潘娣问道。
“没事!”吴岩没有否定,又道:“进去坐会儿?”
潘娣点点头,答应了,猜测着吴岩为什么会这样。
进屋之后,吴岩将酒瓶收了,拿了干毛巾,擦了擦头发。
在雨中没有感觉,此时,潘娣闻到了更大的酒味,便问道:“你喝了多少啊?”说着,把伞收了,却看到了地上的一个空酒瓶,还有桌上的另外一瓶酒。
“到底怎么了?”见吴岩不答话,潘娣又问。
“没事!”吴岩放下毛巾,回道:“到里面坐吧,外面有点儿凉。”
进了卧室,为了消解醉意,吴岩便坐下,低着头,用力捏着自己的肩膀。
潘娣跟着他进去,揣测着发生的事。忽然,吴岩的手机又响了,可是,吴岩却没有动。
潘娣见此,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他的闹铃,备注是:小丽生日;“你们还没和好呢?”潘娣关了闹铃,便问道。
吴岩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
“吴岩,”潘娣叫了一声。
吴岩这才抬起头,看着她,却道:“小娣,你坐,别说话。”潘娣依话坐下,吴岩却走出了卧室,把那瓶酒拿了进来,又喝了几口。潘娣想劝吴岩,他却再次示意她“别说话”
“一个月前,”吴岩终于开始讲述了,潘娣便静静听着,只听他道:“我给她打电话。”
吴岩又喝了一口酒,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她撒谎了。”
听到这里,潘娣终于了解了吴岩的心事,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劝解。
“我听出来了,”吴岩解释道:“语言重复,语调变高,说话吞吞吐吐,这不是说谎么?”
“那是电视剧”潘娣说道,吴岩却立刻阻止了她继续说话。
“我知道。没关系”吴岩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我给她打电话,每天都打我知道我不会说话。”
潘娣看着吴岩,似乎又想说什么。
“我去找她?”吴岩问道,潘娣惊奇地点点头。
吴岩却冷笑了一声,又道:“我拿什么找她,我满足不了她的”
潘娣听了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对一个醉酒的人。
吴岩又喝了一口——这样喝白酒,潘娣看得有些渗得慌;只听他又道:“她的物质欲望。”
潘娣准备上前夺下他手里的瓶子,可是,吴岩似乎根本没醉,提前拦住了她。
“没事。”吴岩示意潘娣坐下,说道:“我辞职,不也是为了她,还有我妈。”
吴岩看了看桌上的相片,又喝了一口酒。此时,潘娣才注意到桌上的相片,真正明白了吴岩喝这么多酒的原因了。
“我希望她们不再为钱发愁,希望她们过的好。”吴岩继续说道。
潘娣听到这儿,叹了口气。
“怎么?”吴岩见此,问道:“你想说,她们不是这样想的?”
潘娣再次吃惊地看着吴岩,她开始怀疑,吴岩是真醉,还是假醉?
吴岩已经从潘娣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他继续道:“我妈,走了,一年了。再说什么,没有意义。可是,她呢,我猜不透,我,不敢猜。”说着,他又习惯性的喝了一口酒,此时,瓶子里的酒已经没多少了。
“别喝了。”潘娣终于说道。
“我没事。”吴岩的话语,听起来并不像是喝醉了,他把酒瓶交给潘娣,说道:“好,给你。”
“你真没事?”潘娣接过酒瓶,问道。她虽然怀疑,可是,这么大的酒味,没有错啊,再者,吴岩干嘛要骗自己;更何况,何必作假?不过,他的酒量为何会这么大?
吴岩回以一个微笑,反问道:“不相信?”
“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潘娣回道。
“我刚才不是,让你别说话么?”吴岩又问。
“你管我!”潘娣气道。
“怎么样?”吴岩笑着说道:“我没醉吧?”原来,他问那话的意思,是想证明自己没醉。
潘娣听了,没有回话,她反而被弄糊涂了。
吴岩自语道:“还是不信!”说罢,便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要走了。”
“啊?”潘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问道。
吴岩的确喝了很多,他也不能判定,他自己到底喝醉没有,不过,他真的要走么?借着“酒意”他还会对潘娣说出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