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悲催的桃夭,蔷薇花香

云中晚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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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的哥哥,我们又见面了!"琉璃满心欢喜地望着眼前一身紫衣风华万千的人,水眸里尽是爱慕。

    呃,凤倾眉角忍不住跳了跳,暗叹自己的桃花运果然一直都不错。"嗯,小妹妹好!"忍着不去调戏对方,还真是有点不自在呢。

    琉璃显然不满意于凤倾不冷不热的态度,两手搅弄着胸前的小辫子,嗔道:"哥哥,琉璃不小,都已经十五了,可以做哥哥的妻子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啊?啊,对了,我家住在百花宫,哥哥什么时候去下聘啊?"

    百花宫?凤倾心底暗暗将这三个字咀嚼了一番,无忧花就生长在百花宫,听闻近几日就会开花--

    想到此,凤倾瞬间勾起迷人的微笑来,那笑容明媚如百花盛开,直叫天地都失了颜色。"哥哥有时间就去。"

    "真的吗?"琉璃一脸的天真无邪,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喜悦。

    凤倾点点头,厚脸皮地想着,怎么有种大灰狼诱拐小红帽的感觉?不过,她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到那架马车上,里面的人应该是百里无艳吧?只是那味道?罢了,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那大哥哥,我们一言为定哟。"琉璃不放心地又确认了一遍,伸出小手指,"我们拉钩。"

    "好,拉钩。"凤倾从善如流,当真伸出手指,跟琉璃拉钩宣誓。

    拉完勾,琉璃晕陶陶地双手捧心,看着凤倾一个劲儿地傻乐,"嘻嘻,哥哥真好。"比姐姐好多了,姐姐每次都说她很幼稚的,才不会跟她做这种拉钩的事情。

    "呵呵。"凤倾干笑两声,严重怀疑眼前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百花宫的人居然会这么得单纯?

    正准备返身回帐篷,这个时候,马车里却忽然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来。轻轻地,好似拂过柳叶的轻风,转瞬即散。

    凤倾顿足,微挑眉,暗地里与花桃夭交换了一个眼神。花桃夭对着她微微摇头,示意现在最好不要与百里无艳对上。

    江湖上人人皆知,百里无艳很不好相处,动辄拿活人做化肥。所以,百花宫的蔷薇花,总是比别处的开得更加娇艳。

    凤倾了然,没有把握之前,她不会招惹百里无艳。

    "琉璃,回来。"马车里,百里无艳懒懒地靠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单手支着下巴,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明艳的红衣铺陈在雪白之上,红白相衬,美得惊心。

    听到琉璃在外面所说的话,百里无艳有些无奈。都怪她平日里把那丫头保护得太好了,都这么大了,仍旧天真得很,不知江湖险恶,不懂人心难测。

    听得姐姐的召唤,琉璃纵然千般不舍,却也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跑回了马车。身影即将消失以前,她忍不住回头,再次确认了一次。"哥哥,说话要算话哟。"

    凤倾摆摆手,笑得灿烂,示意自己一定会去的。得到了凤倾的保证,琉璃这才心满意足地钻进了马车。

    回到帐篷内,花桃夭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准备去百花宫,为了无忧花?"

    凤倾也不隐瞒,"无忧花我必须得到。"

    "好,我陪你一起去。"想也不想的,花桃夭脱口而出。

    "一起可以,但是!花桃夭,这一次你要是再敢对我下药,我一定恨你一辈子!"凤倾的语气忽然变得凌厉无比,显然是想起了上一次在忘忧谷采摘无忧果一事了。

    本想拒绝花桃夭的,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即便自己拒绝了,他到时候依然还是会去的,所以干脆提前把一切都说好了。

    花桃夭脸色有几分不自然,"这次不会了。"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该让对方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上一次的事,他虽然从不曾后悔,可到底还是害得她害怕了。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深了。花桃夭铺好了被褥,回转身看向凤倾。"阿倾,都收拾好了,你先睡吧。出门在外,条件有限,你且将就几晚。"

    凤倾也不客气,倒头踢掉鞋子就栽倒了软绵绵的被子里,身子顺势一滚,滚到里面去。看着花桃夭似乎没有要睡的意思,疑惑不解。"你不睡?"

    "我?哦,我现在还不困,我先看会儿书。你先睡。"花桃夭双手背在身后,相互搅着,强压下心底的紧张和不自在。

    "唔,那好吧,随你。我先睡了,晚安。"凤倾说完,打个呵欠,当即睡了过去。

    花桃夭站在原地,望着凤倾熟睡的容颜,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丝苦笑。他到底是该庆幸,她是如此信任他呢?还是应该难过,她的心里的确是没有他?

    轻叹一声,花桃夭转身走至一旁的矮桌边,就着昏黄的烛光,时不时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只是书里面的内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心里去。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平息,夜开始变得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桃夭缓缓地站起身,长时间地坐着,使得他的身体多少有些僵硬。随意地舒展了几下四肢,他回头看一眼睡得正香的凤倾,眼底涌起几许波动。

    犹豫了一下,花桃夭终究还是迈步,轻缓地走了过去。[,!]和衣躺下,隔着凤倾三尺有余。耳边是熟悉的气息,鼻端是熟悉的馨香,明明知道心爱之人就睡在身侧,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闭上眼,深呼吸,花桃夭缓缓地睁开双眼,歪头静悄悄地打量着凤倾的睡颜。

    睡着了的凤倾,安安静静的,乖巧地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全然不见白日里或狡猾如狐或凶狠如狼的百变模样。

    花桃夭看着看着,不由得开始嫉妒起君怜卿来。那个男人,是不是每夜都可以有幸目睹这样子的她,每夜都可以拥她入眠?

    而他呢?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孤独的夜晚,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独享寂寞,孤枕难眠。想象着心爱之人躺在别的男人的怀中,辗转承欢,如花绽放,他的心便如同被世间最钝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凌迟,直到鲜血淋漓,痛到麻木,痛到不能呼吸。

    无声轻叹,花桃夭强迫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闭上眼睛,试着睡去。奇迹般地,平时习惯了失眠的他,今夜竟是很快便睡了过去。

    然而,好梦正酣,花桃夭却忽然惨叫一声,妖孽的脸上瞬间冷汗直流。他紧咬薄唇,双眸紧闭,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

    被这一声惨叫吓醒,凤倾豁然睁眼,就看到花桃夭身子瑟缩着,如同一只虾米,双手还捂着两腿间的某处。

    呃,这是什么情况?凤倾揉揉眼睛,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爬到花桃夭身边,凝眉不解,问道:"花桃夭你鬼叫什么呢?被鬼掐了?"

    花桃夭脸色惨白,缓缓地睁开双目,本就潋滟的桃花眸里此刻更是氤氲一片。他大口地呼吸了几下,咬牙切齿道:"阿倾,你想谋杀你就直说!"

    可恶,本来睡得正好,谁料想之前还乖巧地跟只猫咪似的人居然直接就一脚踢了过来,还好巧不巧地踢到他那里。男人的那个地方,是能随便碰的么?而且还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花桃夭忍不住为自己默哀三分钟,早知道要遭受如此摧残,他之前就不该那么君子,就应该做点什么才是。

    "哈?"凤倾听得有些茫然,可是再仔细一看花桃夭几乎狰狞的脸,还有那两只手放的地方,嗯,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什么。干咳一声,掩饰掉自己的心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趁着本少爷睡着了,干什么坏事了?"

    花桃夭无语凝噎,"我要是真干坏事了,就好了。"那样被踢了,也不算冤!可事实上,他比窦娥还冤好不好?欲哭无泪。

    "哎嘿嘿,失误,失误。"凤倾讪讪地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缩回到自己的位置,蹑手蹑脚地拉开被子,再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埋起来,"这不是第一次嘛,估计是睡着睡着,还以为有采花贼呢。嗯,我保证,习惯了就好了。哈哈,哈哈哈。我睡了,晚安,好梦!"

    结结巴巴说完,凤倾已经将自己完全缩进被子里了,这种情况,孤男寡女的,她还是做鸵鸟好了。

    花桃夭无奈,好在过了这半日,身体的疼痛已经纾解了不少。哀怨地看一眼某只鸵鸟,这一次,自觉地选择了背对着凤倾而睡。他可不想因为那里被踹而死,传出去,不知道还以为他有多饥渴呢。

    好不容易又睡着了,本以为今夜可以相安无事了。可是,谁知道没过一会儿,花桃夭忽然又闷哼一声,屁股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整个人顿时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好在被褥足够大,不然就该跟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了。

    花桃夭那叫一个捶胸顿足,恨不能以头抢地。右手不停地捶着身下的被子,他再一次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啊!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伸手揉揉可怜的屁股,花桃夭呲牙咧嘴垮着脸,小心翼翼地躺好,却是再也难以睡去。深更半夜睡不着,旁边还躺着自己此生最爱之人,心里难免会有谐躁。

    深呼吸,再深呼吸,心底的烦躁却怎么也无法平复。干脆狠狠地一撩遮在脸上的发丝,花桃夭咬牙切齿地爬起来,直接来到凤倾身边,对着她轻抿的薄唇义无反顾地吻了下去。

    动作是凶残的,实际上却是温柔的。满载着怒气的薄唇最终在半途硬生生改了道,轻如蝶翼地落在了凤倾光洁的额头上。

    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离。

    心中的烦躁和怒气奇迹般地消散得一干二净,花桃夭轻叹一声,身体退回到三尺之外,再次背对着凤倾躺下。这丫头就是他的克星啊!

    而此时背对着凤倾的花桃夭并没有发现,就在他转过身的一刹那,身后那人却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目,眼底一片清明,璀璨如星辰。

    然后下一瞬,那双璀璨的凤目又缓缓合上,就好似从不曾睁开过。一切,都悄无声息,无有痕迹。

    第二天,当花桃夭顶着两只乌青的熊猫眼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顿时引来遐想无限。

    惊雷几人再一次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完美地像世人证明了爱好八卦绝对不只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是很爱八卦的。

    "你们说,主子看起来那么憔悴,到底是纵欲过度啊还是欲求不满?"这是惊雷。

    "我倒是觉得,主子那更。[,!]像是被人给揍了。"这是赤焰。

    "被人给揍了?难道说,是主子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时间兽性大发色心大起,想要霸王硬上弓,结果被三少给识破了阴谋诡计,狠狠地揍了一顿?"这是紫电。

    "哼!敢这么说主子,回头有你们好受的!"这是烈风。

    "你闭嘴!"这是惊雷,赤焰和紫电三个人异口同声。

    被人嫌弃了的烈风轻嗤一声,不雅地翻个白眼,"幼稚!"然后提着刚从树林里打来的野味,准备早餐去了。

    四缺一,另外三人顿时也没了兴致,赶紧作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去。

    这边四人各自散去,那边蹲在大树上的煞和星又开始纠结起来。

    煞啃着手指头,望着远处围着惊雷四人团团转的凤倾,再看看一边黑着脸的花桃夭,充分发挥了古代版狗仔队的八卦精神:"你说,那个男人昨夜到底对咱们皇后娘娘都做了什么啊,怎么看起来一副脚下虚浮,纵欲过度的模样啊!啊!天哪,咱们皇后娘娘不会真的给吃拆入腹了吧?"

    "闭嘴!咱们皇后娘娘是那种容易被人给吃掉的人么!"星不满地轻叱,却忽然话锋一转,"我倒觉得,是咱们皇后娘娘把那个男人给强上了。没看皇后娘娘神清气爽,而那个男人却一副恹恹的样子?"

    "嗯,可是哪有差别么?"

    "没有。不管如何,我们俩都死定了。"

    "所以说--"

    "这件事情--"

    "必须得--"

    "保密!"

    "你不说!"

    "你也不说!"

    "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

    "谁若是说出去?"

    "烂**!"

    "成交!"

    于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棵大树上,某两只古代版狗仔便这般很不负责任地狼狈为奸相互勾搭,将这件事给自动过滤了。

    凤倾眼角的余光看向某棵大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转瞬即逝。

    随意地吃了一些东西,凤倾和花桃夭便带上惊雷和赤焰以及暗处的某两条小尾巴直奔南陵王墓而去。紫电和烈风驻守营地。

    几个人在弯月山上转了大半天,发现要想进入南陵王墓,只有一个入口。看来除了等着两天后陵墓开启,别无他法了。

    回到营地,经过百花宫那辆奢华至极的马车的时候,闻着那股若有若无的蔷薇花香,凤倾脚下的步子微顿,继而若无其事地继续迈步,直接回了帐篷。一走进帐篷,便侧目低声问花桃夭:"百花宫里可有男人?"

    花桃夭微怔,摇摇头。"据我所知,百花宫里清一色都是女人。"

    "那就奇怪了。"这味道,为什么那么像汪言的?

    "怎么了,阿倾?"花桃夭有些担忧。

    凤倾盘腿坐在被褥上,双手支着下巴,歪头道:"还记得当时在皇宫假扮君怜卿的那个男人么?那人身上的香气跟百里无艳的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怀疑百里无艳?"花桃夭走到凤倾身侧,坐下,右手习惯性地敲击着膝盖,"可是,百里无艳是女人,而那个假扮君怜卿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不,不,不,这个可未必。有谁能确定,百里无艳一定是女人呢?难道说,你亲眼见到过?"凤倾忽然不怀好意地凑到花桃夭面前,眼底尽是促狭。

    花桃夭眼皮一跳,继而妖妖娆娆地歪头一笑,他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撩起凤倾肩上的发丝轻轻地把玩着,薄唇微嘟,性感又撩人。

    "阿倾,人家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男人就更没有兴趣了。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人家倒是很乐意好好鉴定一下阿倾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切,敬谢不敏。"凤倾抽回自己的头发,"要是能见一见那个百里无艳就好了。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见到的。"

    反正总要去百花宫一趟的,到底百里无艳和汪言有没有关系,到时候也许就知道了。

    大大剌剌地身体后仰,躺下去,看着帐顶,凤倾百无聊赖道:"还要再等两天啊,早知道就再晚点来了。"

    花桃夭薄唇轻抿,想了想,干脆也躺下去,歪头看着身边的人。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对你可好?"

    凤倾一愣,"嗯。"

    "呵,那就好。"花桃夭轻笑,笑容久久不散。

    "花桃夭?"

    "嗯?"

    "没事。"

    "哦。"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语,静默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身体靠得很近,两颗心却渐行渐远。

    帐篷外忽然响起一阵吵闹声。"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好看的哥哥。"

    "这位姑娘,请留步!我家主子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客!"很显然,惊雷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很是不客气地将琉璃给拒之门外了。

    "你们!哼!"琉璃撅着嘴巴。[,!],被气得面红耳赤。想要硬闯,可是一看惊雷和赤焰两人就跟两座大山似的堵在面前,又觉得无可奈何,最终只得气哼哼地爬回自己的马车里去了。

    钻回马车,琉璃对着百里无艳大吐苦水。"姐姐,那两个人真是太过分了,都不要我去见好看的哥哥!哼,他们欺负我,姐姐你帮我教训他们好不好?"

    百里无艳老神在在地看一眼琉璃,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怎么永远都长不大,还是这么得任性妄为。

    对着伺候在一边的绿荷点了点下巴,绿荷会意,立即恭敬地拈起矮桌上的葡萄,仔细地剥去皮,然后将剥好的葡萄递到百里无艳嘴边。

    粉色的小舌那么一卷,便将晶莹剔透的葡萄卷进了口中。百里无艳一脸享受地微微眯起双眸,仔细品味着葡萄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一如人生。

    见百里无艳并没有要为自己出头的意思,琉璃不由得有些不满,嘴巴不自觉地撅着,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生闷气。双手搅着裙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百里无艳无奈,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琉璃这样不开心。轻叹一声,旖旎却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别气了,等晚点,我帮你去教训教训他们就是。"

    "真的吗?"琉璃立马原地满血复活,直接跳起来跳到百里无艳身边,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撒娇道,"果然姐姐最疼琉璃了,姐姐最好了!"

    "油嘴滑舌。"百里无艳以一指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眼底有着淡淡的无奈和宠溺,"你也不小了,你以后也该学着懂事一点了,不然,迟早得吃亏。"

    "有姐姐保护我,我能吃什么亏啊!"琉璃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表示不解。

    百里无艳望着琉璃如此天真无邪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她该如何告诉她,这世间最多的就是阴暗,丑陋和不堪?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黑暗了,是不是应该将这份阳光,这份无忧永远地留给这个唯一的妹妹?

    "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把。"百里无艳抬手摸了摸琉璃的发顶,"不过,姐姐不在身边的时候,可不许这样任性妄为,知道么?"

    "嗯,知道啦。"琉璃信誓旦旦地保证,转而便笑嘻嘻地去吃矮桌上的葡萄去了。

    百里无艳见了,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心底无声轻叹。

    转眼又到了傍晚,凤倾借口小解,一个人溜了出去。花桃夭不好跟着,也就任由她去了,只是再三叮嘱她万事小心。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凤倾回来,花桃夭不由得有些担心。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又是鱼蛇混杂。想了想,他还是找了出去。

    话说凤倾离开帐篷以后,便四处闲逛,找了大半天,也没能找到个可以安心解决个人问题的地方,不由得很是郁闷。

    其实原本帐篷里是有夜壶的,但是凤倾总觉得怪难为情的,所以,除非必要,她是不会在里面解决的。

    因为漫山遍野到处都是人,所以凤倾不得不一个劲儿地朝着远处的山林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悲催地发现,她好像有些迷路了。

    望着林间已经明显暗下来的天色,凤倾驻足四处张望。动了动耳朵,确定附近不会有人突然出现以后,她咧着嘴,嗖的一下就窜到了不远处的一堆灌木丛后面去。

    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在这静寂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凤倾一边解决个人问题,一边眼珠子咕噜噜四处乱转,唯恐一不注意就会有人突然跳出来。

    等到好不容易解决完了,凤倾第一时间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却在这时,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窜入鼻端,紧接着头顶就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声,"呵--"

    轰!凤倾立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嗷的一下就跳出去几米远,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本能地想要抬头去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竟敢偷窥,可又转念一想,那不是自取其辱么?这种尴尬的时候,还是装鸵鸟假装不知道比较好!

    而且,那股香气,不是百里无艳就是汪言!而不管是哪一个,她现在都绝!对!不!想!见!心中打定了主意,凤倾忽然收起脸上的不自然,抬头挺胸,若无其事地抬脚就要离开。那骄傲的样子,活脱脱一只骄傲的孔雀。

    身后却有幽幽的男声传来:"小家伙,这就走了么?"

    汪言!

    凤倾忽然回头,磨牙霍霍,一脸的凶神恶煞。他妈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啊!之前明明感觉到附近没人的!

    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很有可能都被这个笑得一脸欠扁的男人给看了去,凤倾眼底顿时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汪言稳稳地站在枝桠上,一手扶着树干,一手轻抚胸前的发丝。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包裹在一件白色锦衣里,只在外面罩了件透明的暗红色纱衣,整个人显得风流又邪气,对着凤倾笑得意味深长。

    不过,小家伙?凤倾摸摸自己的脸,看向汪言的目光更是复杂起来。这个男人,看来一早就知道凤三其实就是她了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几个字,绝对是从凤倾牙缝里挤出来的。

    汪言纵身一跃,瞬间来到了凤倾面前。他后背着双手,微微弯腰往前探着身子,与凤倾静静地对视。许久,就在凤倾快要忍不住爆发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说道:"嗯,在你之前就到了。"

    "不可能!"凤倾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如果早就到了的话,她不可能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

    汪言站直了身子,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事实上,他是事先服用了遮盖体香的药丸,然后又在刚刚服用了解药而已。

    "汪!言!"凤倾气得浑身发颤,显然是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

    汪言丝毫不把凤倾的怒气看在眼里,嘴角仍旧勾着邪气的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妄言,狂妄的妄,语言的言。"

    "哼,小心老子把你揍成阎王!"

    "呵,那多求之不得。"

    "说!你刚才到底看到多少!"凤倾黑着脸,心底开始估算怎样才能将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给一击必杀。

    汪言,也就是妄言眨眨眼,无辜道:"都看到了。"实际上,一点也没看到,那个时候,他把脸给转开了。只是耳朵就无恶避免地遭受了一场荼毒。

    妄言说得很是轻松,只是无人知道,他的耳根处其实早已经染上了几许艳红。好在天色已黑,不容易被发现罢了。

    不过,虽然说林间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是习武之人大多拥有夜视的能力,所以凤倾很容易地就看到了妄言脸上欠扁的神情,不由得郁卒得想杀人。

    心动不如行动,凤倾的身体豁然拔起,往后疾退,与此同时,云袖内的手掌心翻飞,数枚银针迅如闪电般迸射而出,直直地射向妄言的眼睛。细如牛毛的银针,在夜色里闪烁着幽蓝的光。

    妄言眸光一凝,邪气风流的脸迅速偏到一边,轻松地避开了凤倾的银针。然后下一瞬,高大的身影就已经到了她的跟前,一只手臂探出去,想要将她制住。

    凤倾闪身退到一边,更多的银针从指间射出,空气里响起细微的破空之声,若不是内力深厚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发觉。

    不过,妄言的武功显然是属于深不可测型的,所以,想要躲开凤倾的银针,还是游刃有余的。不过,要轻松抓住她,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但是,抓不到人,妄言一点也不恼,反而很享受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就好像调皮的猫咪在戏弄一只四处逃窜的小老鼠。

    "小家伙,你逃不掉的!"妄言邪佞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看着凤倾的眼神俨然是在看即将到手的猎物。

    一番追逐之后,凤倾悲催地发现,自己居然半点好处都没捞到,反而内力消耗了不少。反观妄言,依旧气定神闲,如闲庭信步一般紧跟着自己阴魂不散。

    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想要返回营地找花桃夭,却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唉,早知道她之前羞涩个p啊,在帐篷里解决了不就好了,反正花桃夭会出去避嫌的不是么?

    这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有句话说的好,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还有一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

    嗯,还有还有,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凤倾思考着如何摆脱身后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的时候,一时不察,脚下被突出的树根绊了一下,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直直地往前趴去,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风一般疾驰而来。

    ----题外话----

    猜猜看,最后是谁英雄救美?(a,桃夭b,妄言)( 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