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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交战仍在持续,实际上这是一场绝对一边倒的战争,因为很多非人力所能抗衡的武器的存在,巫月教的一众教众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qiuww。net" >qiuww。net)
越来越多的人死去,哀嚎声响彻整座神火岛。雪翼抬起衣袖挡住迎面飞溅而来的血液,双眸因为愤怒和焦急而变得赤红。
“教主,我们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毙下去了!”雪翼急急地大声说着,声音里满是怆然。
雪翼与教主大人不一样,教主大人曾经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南陵王墓的冰棺里沉睡了十年,对巫月教的感情实际上并不怎么深厚。
但是雪翼不同,他这些年来可以说是亲眼见证者巫月教一点一点地壮大起来的,又如何忍心看好好地巫月教就这般毁在面前。
教主大人薄唇紧抿,雪翼的话似乎是听进去了,又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目光只落在远方那一抹雪白身影之上,眼底有刀光剑影浮动。
等不到教主大人的回应,雪翼干脆心一横,纵身而起,直飞向君怜卿。
雪翼的武功高深莫测,当日在南陵王墓的时候,花桃夭、离妄言等四个人才勉强和他打了一个平手,所以他并不惧怕君怜卿。
虽然说青莲公子武功独步天下,但那也不过是在年轻一辈而已。何况,雪翼并不认为君怜卿一人能抵得上花桃夭、离妄言和离月歌几人合力。
但是,很显然,现在的君怜卿并没有与雪翼纠缠的心情,早在看到一抹白影往自己这边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弓弩。
数百枚银针连发,那些银针就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无论雪翼躲到哪里,总是能如影随形。无数的银针映照着冲天的火光,就像一场美丽的流星雨,美丽却致命。
雪翼纵然武功再高,如此用轻功飞在半空,还要不停地躲避着银针,时间久了,也有性不消。一个不小心,胸前接连中了数针,他顿时眼中涌起惊惧,因为,那些银针上分明是淬了毒的。
试着运气,雪翼却无奈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正四下里流窜,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他不由得低咒一声,下一瞬,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向海面坠去。
就在雪翼即将坠海的时刻,一直岿然不动的教主大人总算是动了。暗红色的身影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人们只能隐约看到一道红色残影像雾像风。他单手接住雪翼的身体,将他带回岸边。
“属下谢教主救命之恩。”雪翼任身边的同伴搀扶着,对着教主大人一脸愧疚之色。
教主大人沉默不语,深沉的目光穿越虚空与君怜卿幽幽的目光对上。一时间,火光四射,整座神火岛仿佛都湮没在火海之中。
君怜卿眯眼望向岸边,缓缓地收起了手中的弓弩。宽大的衣袖在海风里鼓动,整个人给人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错觉。
青衣见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公子,不可!”他拦在君怜卿身前,神情执拗“巫月教教主武功神秘莫测,公子切不可以身涉险。”
仇七也赞同青衣的话“青衣说的极是,贸然过去,怕是会中了对方的圈套。”
君怜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经过这半日,他已经确定了凤倾并不在此处,他心底忧心忡忡,根本就没有耐心在这样耗下去。巫月教教众无数,就算他们手中的霹雳弹很厉害,可是要想彻底铲除巫月教,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看不到,才更担心。
蓝衣清冷的脸上同样染上担忧,他上前,自责道:“公子,让属下先去,都是属下不好,没有保护好三少。”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劝我。”君怜卿打定主意要亲自过去会一会教主大人“若我能闯入巫月教,自然最好。若是被对方牵制住,你们就伺机闯进去,找到皇后。”
知道再难改变君怜卿的决定,仇七道:“巫月教里怕是也有人精于傀儡死士之术,公子只身过去,切记要小心应对。”
君怜卿微微颔首,下一瞬,人已经如一抹白色流云,悠然飘向海岸。
见有人只身而来,以雪翼为首的几名巫月教护法正想迎上前去,却不想教主大人衣袖一挥,便将他们给远远地挥了开去。
“教主?”雪翼捂着心口,不解。
教主大人神情淡淡,语气更是单薄得可以。“你们退后。”雪翼他们根本就不是君怜卿的对手,没必要再多做无谓的牺牲。
说完,教主大人蓦地拔地而起,修长的身影凌空立于半空,身后是冲天的火光,身前是浩瀚的大海。他负手而立,衣袍猎猎,及膝的墨发在空中飞舞。
两人一交手,雪翼才明白教主大人为什么要阻止他们。他一直以为,君怜卿纵然武功再高,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然而,如今看来,却是自己远远地低估了对方。
雪翼没有想到的是,君怜卿的武功的确与花桃夭不相上下,但是人是会不断进步的,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君怜卿还是花桃夭,武功都比以前精进不少。
两人很快交手,战况不可不谓之激烈。地面的人只能看到半空中两道残影相互交错,其余的再也看不清楚。两股内力携带者毁天灭地的力量,卷起周围燃烧的大火,一道道火龙在空中呼啸盘桓,所过之处哀嚎遍野。
白色流影与红色流光你来我往,此消彼长,打得是难舍难分。月色里,白的莲,红的罂粟,相互碰撞交织出绚丽的色彩,漫天的花雨纷纷洒洒地落下,唯美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底下的人相继受到波及,惊恐的叫声四起。那些巫月教的弟子们,纷纷四散逃去。一时间,神火岛上更加混乱不堪。
忽然,两个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人竟是同时向后退离数十米远,与此同时,强劲的内力从两人身体内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那两道内力如炫目的光柱在半途撞击,剧烈的撞击使得黑夜亮如白昼,天地为之震动。
君怜卿越打越心惊,因为教主大人的武功明显比巫邪还要厉害。但是,心中的执念使得他身体里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为了凤倾,他必须坚持下去。
而教主大人同样对君怜卿心生佩服,不过二十多的年纪,就有如此之高的武功造诣,估计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两个人打着打着,竟是彼此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
但是,君怜卿到底不是教主大人的对手,打了几百回合之后已经明显处于劣势。胸前接连受了几掌的他,身形开始不稳,摇摇欲坠。
离妄言一直仰头密切关注着前方打斗的两人,自然看出了君怜卿渐趋力不从心。他衣袖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出手帮忙,然而,手举到一半,却又停下来。
如果,君怜卿死在了巫月教教主的手下,那么,小家伙是不是就可以是他一个人的了呢?离妄言如此想着,眉宇之间慢慢浮现一丝暗沉。
圣女安静地站在离妄言身边,对于眼前的打斗似乎毫不在意。她微微偏头看向离妄言,将他的所有情绪都尽收眼底。海风吹过,吹起她面前的轻纱,隐约露出一角清丽的容颜。
青衣等人远远地看出了君怜卿的颓势,心下不由得焦急万分。但又深知他们根本帮不到什么忙,于是只能继续不停地轰炸神火岛。
君怜卿和教主大人两人之间的打斗还在继续,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踉踉跄跄而来,正是含烟。好不容易找到了海边,身受重伤的她无力地倒下。
“教主,凤姑娘--”含烟艰难地说着,却是口吐鲜血,直接被君怜卿和教主大人两人的内力给震晕过去。
含烟的声音虽然微弱,尤其是周围如此嘈杂的环境里,她的声音更是微小得可以。然而,打斗中的两人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教主大人身形快如闪电,一下子奔到含烟身边,出手点了她几处穴道,待她幽幽转醒,便忍不住语速急切地问道:“疯丫头怎么了?”
君怜卿意识到事情似乎很严重,而且关乎凤倾的安危,同样飞身跃至含烟身侧。教主大人看了眼他,神情莫测,却也没有多余的举动。
含烟气若游丝“凤姑娘,被被花”
“她们现在哪里!”教主大人厉声问。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如此不安分,原本还想留她一条性命,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留着她了。
含烟摇头,她并不知道花铃将凤倾带去了哪里,能来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君怜卿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心里却还是咯噔一下,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人呢!”他持剑指向教主大人,声音冷寒如冰,杀意凛然。
教主大人眉心微蹙,当得知凤倾落入花铃手中的那一刻,再也顾不得其他,满脑子都是凤倾可能遭受到的非人待遇。
没有回答君怜卿的问话,教主大人直接飞身跃起,施展轻功直奔禁地而去。暗红色的身影迅如闪电般穿梭在被火红色笼罩的神火岛上,很快便消失在火光之中。
君怜卿脸色暗沉,漆黑的眼眸里暗潮涌动,他看了眼船上的青衣等人,一言不发地紧随教主大人而去。
离妄言见教主大人和君怜卿相继离去,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多想,人也已经消失在原地。
青衣等人接收到了君怜卿的示意,相继上岸。青衣和红衣带着属下清理战场,蓝衣则和仇七一起往君怜卿消失的方向寻去。
此时巫月教的教众早已经如一盘散沙,整个神火岛上一片混乱。
禁地里,花铃一手掐着凤倾的脖子,与相继赶来的教主大人、君怜卿以及离妄言、蓝衣、仇七等人对峙。
凤倾身不能动,整个人就好像一个木偶,被花铃一只手提着。原本妖孽的容颜,此刻沾染了道道血痕,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样子颇有些狼狈。
分别半个月,再见到君怜卿,凤倾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冲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嗨,亲爱的,你怎么才来呀!人家都想死你啦。”
君怜卿被凤倾这明媚的笑容晃得眼睛疼,看着她身上的伤,几欲目裂。
“放开她!”君怜卿衣袖里的手紧紧握起,在看到凤倾一身狼狈的瞬间,黑眸里凝聚起狂风骤雨。凤倾越是表现得毫不在意,他就越是感觉痛得无法呼吸。那种痛,深入骨髓,渗透进每一寸肌肤里,想要忽略都难。
“放开她?”花铃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笑得张狂而狰狞,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君怜卿,神情似痴似怨,爱恨交加“莲,我们终于又见面啦。”
君怜卿无心与花铃叙旧,声音更加冷硬了几分。“放开她!”冰冷的目光落在凤倾的脸上,却瞬间化作无限柔情。
凤倾冲着君怜卿抛个媚眼,笑得没心没肺。可惜了,现在还不能动,不然怎么也得飞奔过去,给她家楔儿一个大大的拥抱才是啊。
教主大人望着此刻明明处于生死关头却依旧笑靥如花的人,那笑容之花为谁而绽放?他默默地垂眸,心里忽然生起淡淡的嫉妒和怅然。他的生命里,太多黑暗,太多阴霾,太多伤痛,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孤单寂寞,习惯了一个人独行于天地之间。
但是,此刻,望着凤倾脸上明媚的笑容,教主大人的眼里竟是有了一种名为艳羡的情绪。如果,这笑容是为他而绽放,那该多好?
离妄言的眼底同样闪过一丝黯然,那笑容太过耀眼,就好像天上的骄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但是,阳光是温暖的,也是灼热的,并不是谁都可以有幸拥有。太过贪心的后果,可能就是被伤得体无完肤,甚至万劫不复。
前一刻,离妄言还选择了袖手旁观,这一刻,他却已然认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即便君怜卿真的死了,只怕是他还是无法得到她。当乌云蔽日,那份温暖也注定会失去。
君怜卿的冷漠无情让花铃恨极怒极,她更加用力地掐住凤倾的脖子,砂石摩擦地面般的声音透着几分歇斯里底。
“莲,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难道都不想朕么?朕可是日夜都在思念着莲,每天夜里都能梦到与莲同塌而眠行那欢乐之事。莲,你在梦里是那么温柔,你用你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过朕的身体,你说你最爱的人是朕。莲,你的心里其实跟朕一样,也是有朕的是不是?”
花铃的话简直是露骨至极,凤倾听得是头冒青烟,被气得。他娘的,她家楔儿可是她一个人的,这个恶心的女人居然在梦里这般猥亵她的男人,也不看看自己这幅德行!
“你闭嘴!”君怜卿冷斥,俊逸无双的脸顿时黑了个彻底,任谁被自己讨厌的人如此猥亵,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他周身的寒意瞬间如利剑射向花铃,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声轻笑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离妄言强忍着笑,向君怜卿投去揶揄的目光。
这一次,君怜卿的脸直接堪比锅底了。
花铃却仍旧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美梦里“莲,只要你愿意,朕可以大度一些,容许你同时拥有朕和这个女人。朕是一国皇帝,能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已经是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凤倾忍不住翻个白眼,要不是脖子被人掐着不能开口说话,她一定要大大地赞扬一番痴心妄想的女帝陛下,居然如此贤良淑德、端庄大方!
“不可能!”君怜卿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尽是厌恶,暗恼自己当年识人不清,居然会把花铃这样的人当做是朋友“放了倾倾,饶你不死!”
“你不答应!”花铃失声喊道“你竟然不答应!朕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你居然不答应!莲,你太让朕失望了!”
“是否失望,那是你的事!放了倾倾,否则休怪我无情无义!”君怜卿语气毫无温度,带着关切和担忧的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落在凤倾的身上,生怕花铃会一时激动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应该先用虚情假意稳专铃,但是,他做不到,即便那是假的,他也做不到!
凤倾心里面对着君怜卿竖起大拇指,好样的,不愧是她家楔儿,不畏强权,不为美色所动,嗯,美色就算了,现在的花铃着实没有什么美色可言。她正腹诽着,忽然感觉身体一轻,抬眸就对上教主大人深沉的眸光。
心思一动,凤倾知道,教主大人已经隔空解开了她的穴道。想起之前被花铃强行灌了那么多罂粟花的汁液,她暗地里尝试着运行了一下体内的内力,不禁惊喜地发现,她的内力已经回来了!
而情绪处于崩溃边缘的花铃,对于凤倾的异常竟是丝毫不觉。她被君怜卿冷漠无情的话伤得体无完肤,禁不住近乎歇斯里底地狂笑起来。
“莲!朕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你怎么可以对朕这般绝情!莲,这都是你逼朕的!”花铃狂笑一阵,阴冷的眸子倏地落回到凤倾的身上,一字一句道“朕,这就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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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怎么惩罚花铃呢?亲爱滴有没有好滴建议呀?
感谢小蝶的3颗钻钻和10朵花花,
感谢流徒亲的评价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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