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丐侠穷神

曹若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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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衫玉女骤闻身后一所冷喝的“站住!”

    此突来之声,使伤势极重的翠衫玉女吃了一惊,急忙敛步转身,眼光过处,吓得退了两步,粉颊骤变。

    一个身着黑绸长衫的白发老叟,面色铁青的伫立在一棵古树旁。翠衫玉女竟会如此怕他?这又是谁呢?黑绸白发老叟当下发出一声沙哑低沉沉的冷哼,道:“老夫找得你好苦,今天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快将你师父潜藏之处说出,不然让你死个不痛快!”

    倔强的翠衫玉女此时一整惊惧之色,在鼻子里重重地“嗤”了一声,叱道:“沙漠毒枭!你不要逼人太甚,家师与你何怨何仇,要想知道她老人家的行迹,那办不到,翠衫玉女绝非贪生怕死之流!”

    说得豪壮不让眉须,即使这被称为边塞独尊的老叟,听得微感一震。

    中原道上,谁不知晓沙漠毒枭此人,身居青海,武功奇诡,虽然极少涉人中原,但名声已传遍整个武林江湖。

    沙漠毒枭打量了翠衫玉女一眼,冷冷的道:“你当真不说!”

    翠衫玉女露出一付不屑的神色,吆喝道:“不说就是不说,还有什么当真不当真的!”

    沙漠毒枭狠狠的点了点头,冷冷的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你是不怕死啦!”

    不怕死!翠衫玉女芳心为之一怔,郭元生的影子,顿时浮现在她的眼前,暗道:“我能死吗?不我不能死,我不能让别的女人得到他”

    但是她心中清楚,现在即是她不想死也无法,倏地,一道灵光,像电闪般掠入她的脑际,冷冷的道:“如果你你要杀一个身负重伤之人,那么你就赶快动手!”

    沙漠毒枭仰首“哈哈”一阵狂笑,道:“好一张厉嘴,老夫可懂这一套中原规矩,今天你不讲出‘雪山仙姥’的踪迹,你就有得好看!”

    翠衫玉女此时显得异常冷静,冷冷轻笑道:“你若杀了我,这一辈子怕你也无法找得到家师,你也不算算,你还能活上个几年”

    “住嘴。”沙漠毒枭脸色骤变,未待翠衫玉女将说完,就厉声喝道:“这是最后警告,你若不说,老夫要你小命归天!”

    翠衫玉女冷笑不语,摇了摇头,双目紧闭,等待被毙。

    这下可气得沙漠毒枭,暴跳如雷,厉声嘶叫道:“好个刁滑的女子,莫非这样老夫就不敢杀你!”

    嘶叫刚歇,一声暴喝道:“接招!”

    右手反掌扫翠衫玉女一招招势迅捷,电闪雷击般,直劈而至。

    翠衫玉女当下犬惊,双目急张,挫身闪招。

    她万未料到,边寒独尊如此狠毒手辣,果真下了辣手,力劈而来,手出杀机,心腹多计的她,竟然失策。

    这当儿,她挫身之际,已然发觉情势不妙,对方掌劈之中,潜藏着一股冷气,罩着她的周身,百骸大穴,似乎都被按压住。

    翠衫玉女脸色为之骤变,暗道:“这下可真完啦!”沙漠毒枭的这种武功,她真从未见闻,怕当今中原武林,已无一人,能有把握制胜边寒独尊。

    意念之间,全身一麻,眼前顿黑“叭哒”倒在地上。

    已是人事不省,晕死过去,血由嘴角汩汩流出。

    沙漠毒枭冷冷望了翠衫玉女一眼,似有无限感触的长叹了一口气,紧跟脸色一怔,狠狠说道:“我就不信寻找不刘‘雪山仙姥’,那老虔婆!”

    话声方停,一转身形,迈步而去。

    快捷身形,奇诡至极,眨眼不见踪影。

    真是令人费解

    沙漠毒枭在击倒翠衫玉女时,何以脸色千端百变?他如此急切要找“雪山仙姥”其目地又何在?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翠衫玉女昏然之中,醒了过来,流目四扫,一片寂静,不见一丝人影。

    她凄惨的缓缓支撑起重伤的身子,复朝两条人影消失方向走去。

    她要证实,那两人之中的男人,是不是郭元生。

    如果真是郭元生,那女子又是谁?翠衫玉女不惜一切的要追察一个明白,那女子倒底有何魔力,能够如此般地,将郭元生吸引住?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翠衫玉女爱郭元生已是太深,太深了

    不错,那两人之中的男者,正是郭元生!他这时拼力的追着前面一个少女,已是气血浮涌,头重脚轻,眼前发花,若要再这样的追下去,再也支持不住!

    蓦地里,一阵“咯咯”娇笑声起,前面的那个罗衫少女,敛步转身。

    郭元生气得双目暴射一股骇人煞芒,厉声暴喝道:“快快还我的剑!”

    罗衫少女娇笑说道:“哎唷!你看你急成这付模样,谁真要你的不成。”

    莺声燕语,媚态目生,令人心神欲醉。

    郭元生气得怒目圆睁,厉叱道:“既然你不要,为何抢了就逃,你若不将剑还我,可莫怪我郭元生对你不客气啦”

    话犹未毕,罗衫少女刁蛮的道:“唷!唷!好厉害的一个郭元生,何必这么大的气,你也不弄清事实,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不客气啦。”

    什么不分青红皂白!郭元生听得一愣,道:“快说!”

    罗衫玉女慢条斯理的,缓言娇声问道:“你是一把什么剑?”

    郭元生冷冷说道:“星芒剑!”

    “你何处得来?”

    “那你管不着!”

    “咯咯咯!”罗衫少女一阵娇笑道:“银汉煞星是你何人?”

    郭元生怒目一瞪,暴叱道:“少跟我废活!你若再不还我,我可要动手啦!”

    罗衫少女依然若无其事的,娇笑道:“东西是你的,自然还你,但是你得答复我所问的问题!”言下之意,似是不说,就不归还“星芒剑”

    试想郭元生是何等高傲倔强之人,怎会受人挟胁。

    当下,一扬右掌,重伤的身子拼出残力,一招“横扫黄龙”朝着罗衫少女,疾若狂风般的,击了过去。

    罗衫少女见郭元生猝然出手,发出一声勾魂摄魄的娇笑,香肩微晃,身形倏飘,已诡异绝伦的,闪开了郭元生这一击,道:“郭元生呀!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凭你现在内伤极重的身子,想要动手,那还是免了,留着一条命慢慢活吧!”

    郭元生气得全身一阵发抖,牙齿咬得紧紧的叱道:“休得张狂,郭某到要领教领教!”

    叱声方毕,一个欺身扑上,扬掌一招“拂云望月”

    拼力推出。

    罗衫少女见郭元生如此倔强,芳心为之一动,娇驱又是一闪,跃出三尺之远,一付天真的娇笑道:“好啦!好啦!你也用不动气,我还给你就是。”

    说毕,果然将剑交予郭元生,道:“你须特别小心,适下就有人暗中注意到你的这把宝剑,所以我才引你至此,从你出手两招看来,定跟‘银汉煞星’有关。今后你的麻烦将会更多。”

    郭元生接过“星芒剑”听了罗衫少女这番话,心中随着一怔暗道:“奇怪!这女子年岁不多,何以见识如此之广?”

    “莫非她是受人指使,前来追察自己。”

    心想之间,不禁好奇的打量了罗衫少女一眼,疑团顿涌脑际。

    费思揣测中,蓦地里!“哇”的一声,惨不忍闻的吼叫,打断了他的沉思,随着一惊,举目朝惨叫声方向望去,罗衫少女也同时吓了一跳。

    这惨号声,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并且听出距此不远。

    的确太奇怪了!在这等夜深人静,荒无之旷山中,是谁遭到不测?这当儿,两人几乎同时朝惨声之处急驰而去。

    几个起落,就见前面一堆乱石旁,躺着一条黑影。

    两人又是一惊,定神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汗毛皆竖,连连打了两个寒颤!好一个可怕的尸体,脸上表情恐怖得令人不敢注视。

    郭元生仔细察看了尸体一遍,不由疑窦横生,暗道:“怪啦!何以周身寻不出一丝伤痕?”

    “难道是一种邪门的阴毒手法?”

    默想之中,突见郭元生面色骤变,浑身一颤,双目陡射一道骇人煞焰,急忙向四下一阵瞥扫。

    就见月光下,遥远之处,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黑影,山道中,疾如流飞驰般,渐渐消失了。

    郭元生一声暴喝道:“哪里走!”

    声犹未毕,已急不待缓的,朝着人影去向,踉跄急扑追去。

    罗衫少女被郭元生这突然之变,状似疯狂的举动,惊得一愣,心中大为不解的,呆望着郭元生远去的背影,木然不动。

    半晌,她黛眉陡扬,秀目一扫地上死者,莲足一顿,身形一晃,便向郭元生去的方向追去。身形未出一丈,蓦地,恍然大悟的道:“不对!”

    凭这一挫身形,飞身扑回死者身旁,蹲身详端

    就见死者眉心,缓缓透一道黑线,愈来愈明显。

    罗衫少女似中了邪一样,目瞪口呆的睁着大眼,望着死者眉目间的那道黑线,喃喃低声念道:“千里眼”

    的确是武林之中,人所皆知的——千里眼。

    百年来,一直是武林中一个最大的秘密。

    它——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它的全貌,只是传闻“千里眼”是个组织神秘的帮会,拥有无数高手,散布江湖各地,以及武林各大小门派中,潜伏着,以各种方法搜集各门派秘密武功!但他们互不认识,连其帮主为谁?无人得知。

    “千里眼”被人人痛恨,也为人人害怕

    谁是“千里眼”?那就是当“千里眼”死后,眉心会现出一道黑线。

    罗衫少女陷入了沉思之中,心想:“这个千里眼,何以会遭人下了毒手?”

    “下毒手之人,一定武功极高,但这高手又是谁呢?”

    “这高手与郭元生又有什么瓜葛?”

    层层疑云,全部涌入了罗衫少女脑中,左思右想也无法寻出解答。

    正当困惑之际,眼光突然转向死者脚旁,急忙拾起一根微细的寸长金丝,仔细端详之下,确无法辨出是根什么东西。

    罗衫少女黛眉紧锁,将这眼前发生的奇事,反复揣测。

    一时之间,竟然手持金丝,目凝死者眉心,木然而立。

    此刻的郭元主,踉跄的朝前急驰,跌倒了,又爬起来,脸色苍白,额角直冒冷汗,已到灯火油尽之境。

    但他牙关紧咬,星月满布疲备,一寸寸可怖的杀气,虽然见他身形摇晃欲倒,仍是令人望而打颤。

    他到底发觉了什么呢?竟然使他如此的暴怒,疯狂,倔强

    聪慧的郭元生,由尸体之死状,突然连想起慈母的死状,也完全一样,根本可说没有一点差异。

    十年来,他受尽了千辛万苦,奔波江湖,其目的也正是寻找这仇家,但十年一无所得,还不知谁人所为。

    此时眼见十年来察访不到的仇家跑掉,心中这份难受,真如万刃割心,喃喃的口中念道:“老天呀!老天!你为何对我郭元生如此不公。”

    “莫非我前生做了何孽?”

    愈想愈是焦急,因为他连那仇人的模样都未看过,今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也许又要像十年来一样,浪迹一生。

    翻过一个山头。

    “卟嗵”一声,他摔倒在地上,已是全身无力。

    倔强的他,咬紧牙关,吃力的踉跄站起,流目一阵四扫,黑朦朦的荒山,见不到一丝人影。

    郭元生此时急得,泪水夺眶而出,他真痛恨自己的无能,竟将十年来终日切齿不忘的仇人,眼睁睁让他跑掉,痛恨的喃喃凄楚说道:“郭元生呀!此种机会,不知何时再能碰到!”

    一幕幕惨痛血淋的往事,顷时又涌出浮观脑际,突然一道电闪,划破黑夜。

    郭元生眼光过处,发觉一座荒废古刹,出现在眼前不远的一处山腰。

    心灰意冷的郭元生,拖着负伤无力的身子,缓缓朝古刹破庙走去。

    只见破庙墙颓瓦坪,柱斜梁毁,蜘网高悬,望而可知,此庙已破废时甚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郭元生缓缓走进,四目一扫——就见神像香案,已然破颓不堪,灰尘满布,殿顶也已破洞无数。

    他已无心流顾这些,缓缓走近香案前,坐在一只蒲团上,开始静坐调息疔伤。

    转瞬之间,他已五心向上,杂念已消,全神皆灌于灵台方寸之间。

    倏地,一股清和之气,运起玄府丹田之间,进脊胸双关,升至“天柱”“玉枕”最后达至顶心“泥丸”

    稍停片刻,舌抵上颚,从正面下降,自“神庭”下降“鹊桥”重楼,降至“黄庭”而抵丹田,重归气海。

    已运经十二经天,运行一周天。

    此时,他顿觉全身一阵舒畅,内伤竟在他自己这一阵调息间,立刻消失,真气溢满丹田,心旷神怡,真有飘飘欲飞之感,四肢百骇,均说不出的畅快,功力几乎又已增进不少。

    他当下霍然跃起,仰天一声憾天地的长啸,啸如龙吟,直冲云霄,破空而出,整个破庙被震得“嗡嗡”作响尘土破瓦坠落。

    这份真气之充沛,骇人已极!啸声甫敛,蓦然一自郭元生身后神龛之中,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咦!是那个‘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的小了,在此知乱吼鬼叫,打扰我的清梦,快报上名来!”

    话音苍劲,震人心弦。

    郭元生大吃一惊,急忙纵步转身,运足双目扫去。

    但见神龛后,缓缓伸出两条肮脏已极的脚跺。

    郭元生不由感到一愣,暗道:“这是谁呀?”心忖之间,突然冒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百结鹄衣的老化子,他摇晃脑袋,揉着眼睛。钻了出来口中还自言自语的埋怨道:“我老化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这么好的一个睡觉地方却被那个小子鬼喊鬼叫吵醒,我非要他来个狗屎!”

    话方言毕,旁若无人,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扫了郭元生一眼道:“就是你吧!”

    郭元生一怔,就觉得这老叫化扫他一眼之际,两道银光,直似冷芒精光般,令人望而生实,不寒而战!

    老叫化虽然显得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心中也不禁暗暗一惊道:“好个后生少年,若非老要饭的亲眼所睹,真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那啸声出自眼前这少年。”

    “这少年的内功修为,几乎已达返朴归真的至高境界。”

    他虽然江湖经验阅历极广,但作梦也想像不到?郭元生所习的,正是“银汉煞星”之上乘绝学——“玄虚罡功”其妙处就在大怀若虚,玄中至玄,实如其名的玄虚。

    老叫化正在吃惊之际,眼光正落在郭元生的腰上,突然,心中又自一骇,噤然失神,暗暗惊呼道:“九龙魔令!”

    郭元生一见老叫化望向自己腰际,道出“九龙魔令”

    当下脸色骤变,杀机倏起,鼻子里重重地“嗤”了一声,冷叱道:“的确是‘九龙魔令’!要抢随便。”

    老叫化“哈哈”一声朗笑,道:“好个豪气干云的后生小子,我老要饭的一向闲云野鹤,不知图利,‘九龙魔令’虽然人人欲得,对我老叫化却是一无所用。”

    对“九龙魔令”无抢夺之心者,郭元生倒真是首遇。

    他真有些不信,于是问道:“你真对它无意?”

    老叫化轻声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不是我老要饭的小看了你,如果我要得它,东西早已落在我手。”

    这使郭元生大出意料之外,竟然也有人并不重视此“九龙魔令”

    他正待说话之际,突然老叫化“嘘”了一声道:“小娃儿!你听”

    “你说什么?”

    老叫化神秘的一笑,耸了耸肩,伫立在香案上,却未回答郭元生。

    这当儿,郭元生果然听出有人奔驰而来,人数还不只一个,不禁望了老叫化子一眼,心中暗自赞道:“好精纯的功力!”

    暗忖之下,已然传来一声“嘿嘿”怪笑,直听得人毛骨悚然!老叫化当下一皱眉头,喃喃自语:“五个!”

    陡然“嗖嗖嗖嗖嗖”!果真闪入五条人影,皆着蓝衣,右胸襟上,绣着一朵樱花,身背长剑,年纪都在三旬以上。

    只见五人,俱是双目炯炯,太阳穴高高隆起,可见都是内家高手。

    五人身形方落,其中一人厉声笑道:“好个穷神铁筷子!真不愧为武林第一异人。咱们奉教主之命,整月来搜寻这小子踪迹,都无结果,却被你这臭老要饭的,捷足先登”

    老叫化听得仰首一阵震天憾地的猛笑,打断了对方的话,道:“好呀!‘万花教’想不到专抢他人之物,我臭要饭的可能没有这份兴趣,要抢你就随便。”言此面色一沉继道:“不是我老叫化轻看你们五个,凭你们那点能耐,还不是这小娃儿的对手,不信你们尽可一试!”

    这等轻视之言,岂是这五个“万花教”之人所能忍受,一声暴喝,陡然殿中人影一晃,一股寒森狂风劲力,扑向郭元生。此突然之变,使得郭元生不禁一怔,身形急忙一闪,冷喝道:“绐我躺下!”

    掌随声起,振腕一招“砌石碎玉”挟着超越平常的威猛劲力,直似浪排涛涌般,疾袭扑来之人。

    此时连他自已都难以置信,这等猛威掌劲,是他所能施出。

    掌劲到处,欲闪已是不及,蓦地——“哇!”一声夺人心魄的惨叫,划空传出。

    老叫化拍着掌喊道:“过瘾!过瘾!一出招便毙掉一个,好武功!”

    余下四人见自己同伴,一个招发,就遭掌毙惨亡,心中不禁大吃一惊,脸色骤变,岂敢再有轻敌之念。

    但“万花教”江湖名望极高,教中皆是高手,一向激气凌人,几曾受过这种羞辱,再被穷神用话这一罩,简直气得浑身发抖!郭元生俊面满罩寒霜杀机,冷冷扫了四人一眼,不屑的叱道:“够本领的尽管上,郭某一一奉陪!”

    “好狂妄的小子,今天咱们不取你狗命,也枉为‘万花教’樱花辈的高手!”其中一人厉声暴喝着。

    喝语刚毕,一声“嘿嘿”冷笑响起。

    随着笑声,四人急扑而上。

    只闻风声嗖然,两人已拔出长剑,手腕一抖,寒光曜目,直若数道长虹般,迳袭郭元生周身要害。

    郭元生俊眉陡扬,冷然叱道:“原来‘万花教’以群殴成名江湖,郭某到真要见识见识!”

    叱喝之中,脚下疾旋,侧身一避,顿见另外两人,也已长剑在握,倏地一抡,挟起一片锐利劲气,直似两道灵蛇,迎面刺来。

    郭元生冷冷一哼,突然使出诡异绝伦的“太虚飘影”轻巧闪开。

    四人一见招式递突,不禁为郭元生怪异武功所惊异!这当儿,郭元生倏地一声暴喝,双臂一圈一冲,十指其张,射出十道锐利无比的劲风,兵起风声疾啸,直似利刃般射向四人,来势猛烈,顿使四人不敢硬接,已于同时闪退。

    郭元生冷然一啸,厉声喝叱道:“再给我躺下一个!”

    暴喝之中,身子暴射而起,指风一侧,直点右面一个大汉。

    身形疾如鬼魅,招奇势快,大汉突觉一声“嗖”的风响,暗道:“不妙!”

    急忙一抡长剑,忽出一招“长虹经天”反击而去。

    郭元生“嘿嘿”一声笑道:“这招你留着回老家用吧!”

    身随话起,凭空一挫身形,幽灵般的飘至大汉身后,右手食中二指一拼,点向大汉背心“命门”要穴。

    就此一时刻,郭元生陡觉身后“嗖”的一声劲风破空之声,心知另外三人,已然同时出招,向他攻至。

    郭元生怒目一瞪,杀气更浓,心想:你们上吧!有你们好看的!心想之间,脚步一挫,指风加劲,猛捷点去。

    突闻“啪”的一声脆响,紧随“哇”的惨叫一声,大汉已中郭元生一指,口喷鲜血,倒地而死!此眨眼之间,身后三人,三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电掣般,刺向郭元生背后,上中下盘,仅只分寸之差。

    郭元生似乎已胸有成竹,右手疾如闪电般,向背上一伸“铮”地一阵龙吟之响,射出一片精光冷茫。

    就此刹那,只见他身形诡谲绝伦的转,右手顺势一扬——三个大汉,陡觉一片精光掠起,直似万道疾电,眩眼夺目,心神不禁一愣,手中剑势为之一缓。

    在此间不容发的短暂一刹那,郭元生随着一声暴喝道:“拿命来!”

    剑芒过处“哇哇哇”的三声凄厉惨叫,余下的三个“万花教”高手,竟在郭元生“星芒剑”出手之间,同时被毙。

    郭元生望着地上五个尸体,不禁仰首发出一声凄厉长啸,啸中似有无限痛楚,幽伤,凄凉

    啸声未歇,郭元生右手一摆,蓦地——霞光万道的剑顿敛“星芒剑”直如闪电般的归鞘。这当儿,伫立在香案上的老叫化“穷神”已然看得目瞪口呆,面色骤变,才喃喃的自语道:“好个‘星芒剑’!竟出现在这娃儿手中,‘星宿千幻剑法’中的‘独尊帝平’,真是一招旷世绝学”

    郭元生听得一惊,暗道:“这老叫化真个了得,竟然识出我的剑法!”

    心想之间,陡觉眼前人影一晃,不禁吃了一惊,急忙疾步闪身,已见穷神老化子堪堪立在身前,暗叫:“这老花子捷快的身法。”

    只听穷神老化子,苍劲的声音,厉声问道:“‘银汉煞星’是你何人?”

    郭元生心中一怔,只觉得这老化子顾盼生威,凛凛正气,语音字字,震人心弦!不由为之气夺,一股狂态顿敛,正时作答。

    蓦地,就见穷神一摆手式,面色凝重,侧耳静听,随之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