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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旬道:“是关于鲁兄那柄“芙蓉神剑“的问题!”
鲁南燕心中一惊,道:“文兄可是要查问这“芙蓉神剑”的来历?”
文玉旬领首道:“不错,区区正是要请教鲁兄得自何处?”
鲁南燕霎霎星目道:“文兄可否先回答小弟一问?”
文玉旬道:“鲁兄可是想问区区为何查问此事?”
鲁南燕点点头道:“文兄能先为小弟解答么?”
文玉旬摇摇头道:“鲁兄多多原谅,在鲁兄末答区区所问之前,区区不想先作解答。”
鲁南燕眉头微绉了绉,旋忽淡然一笑道:“如此,小弟便先答文兄所问就是。”
语声一顿即起,道:“此剑乃是小弟大师兄所赠。”
文玉旬道:“令大师兄是武林那一位高人?”
鲁南燕道:“上官崇仁。”
文玉句剑眉微微一绉,道:“这名字似乎末听说过,请问他的外号?
鲁南燕道:“江湖人称“流星客”
文玉旬点了点头,又问道:“令大师兄今年多大年岁了?”
鲁南燕道:“四十整。”
文玉旬星目条然深注,道:“知道令大师兄得自何人之手么?”
鲁南燕道:“据说是自一个女子之手。”
文玉旬道:“知道那女子的姓名么?”
鲁南燕摇瑶头道:“末听大师兄提说起她的姓名。”
文玉旬微一沉思,话题忽地一转,问道:“鲁兄知道此剑的原主人是谁么?”
鲁南燕道:“据说它的原主人是昔年名震西北武林的“雪山白凤”孔女侠,孔女侠嫁给灵飞堡主”宇文大侠之后,此剑也就成了灵飞堡”四大神兵之一,虽然名列末位,但,锋利却以此剑为最!”
文玉旬点点头道:“鲁兄说得一点不错,此剑的原主人正是天下第一堡”堡主夫人孔女侠,令大师儿究竟得自何人之手,此事区区必须找他查问个明白,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神兵宝刃,最易致人觊觎,尚望鲁兄好好保存此剑,区区尚另有他事,今夜到此为止,改日有机会当与鲁兄再深谈!”
说罢,抱拳一拱为别。
鲁南燕神情不由微微一愕,眉头微绉地道:“怎么?文兄不拟回答小弟所问了!”
文玉旬淡然摇头道:“区区正是不拟回答鲁兄了。”
鲁南燕星目深注,问道:“为什么?是不便说么?”
文玉旬道:“正是有点不便说。”
“璇玑玉女”宫瑶卿突然轻声一笑,道:“文兄弟,你一定要查问明白此剑的来龙去脉么?”
文玉旬一点头道:“不错,区区非得查问个明白不可!”
宫瑶卿忽地转向鲁南燕低喝道:“丫头,你可知道你已经闯了大祸了么!”
一句“丫头”喊红了鲁南燕的一张俊脸,羞郝飞红地低垂下了头。
敢情鲁南燕竟是个易钗而-的“西贝”货,乃是“双仙”夫妇的独生掌珠。
文玉旬听得心中不禁一征!但,旋即星目异米条闪地望着官瑶卿问道:“宫女侠,她是
宫瑶卿含笑道:“小女南燕。”
文玉旬道:“如此,那位“流星客“上官崇仁,该是令徒了!”
宫瑶卿玉首轻点地道:“正是小徒。”
鲁南燕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已褪,眨了眨美目,问道:“妈,我闯下什么大祸了?”
官瑶卿道:“你替你大师兄闯下了杀身大祸!”
鲁南燕神情不由一呆,道:“真的?”
宫瑶卿美目深深地投视了文玉旬一眼,道:“你问他好了。”
鲁南燕转向文玉旬,美目深注,问道:“文兄,难道你要杀”
文玉旬冷漠地道:“鲁姑娘,这还不一定。”
鲁南燕美目掠现骇然之色地道:“那么你是有这个意思了?”
文玉旬道:“若说区区现在就有这个意思,尚嫌言之过早。”
鲁南燕美目微转了转,道:“原因可是为了这柄“芙蓉神剑”?”
文玉旬微一点头道:“区区不否认,原因正是为此。”
鲁南燕霎了霎眼睛,忽然解下佩在腰间的“芙蓉神剑,说道:“文兄既只是为了此剑,小妹愿将此奉赠。”
说着双手捧剑,向文玉旬递了过去。
文玉旬星目下禁异米条然一闪,但是,他-未伸手接剑,却摇了摇,淡然一笑,道:
“谢谢姑娘,此剑区区虽然非要不可,但是却不在现在,而且,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鲁南燕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文玉旬道:“令大师兄得到此剑的经过。”
鲁南燕明眸转了转,道:“文兄,小妹明白了你的用心了!”
文玉旬心中微微一震,旋即淡淡地道:“区区话说得太多了,姑娘慧质兰心,的确是应该明白才对!”
鲁南燕贝齿微露,嫣然一笑,道:“文兄,小妹有点解说,希望文兄能够相信!”
文玉旬道:“什么解说?”
鲁南燕正容道:“上官大师兄于十五年前始才离开师门,行道江湖,得到此剑的时间,是在五年前,地点是在冀北太行山中。”
文玉旬微一沉思,点点头道:“姑娘的解说,区区相信了。”
宫瑶卿突然接口说道:“文兄弟,有关芙蓉神剑“之事,就此告一段落结束如何?”
文玉旬微一点头道:“宫女侠说的是,此事是应该就此结束了!”
话锋微顿了顿,条地转向“罗浮宫主”段秋蓉,语声冷凝地说道:“段宫主要为单俊报仇,这是朋友之义,区区不敢妄言宫主有何不对,但是,区区却不能不向宫主作忠诚的劝告,希望宫主最好别再为那种外貌伪善,欺名盗世的恶徒向区区寻仇,否则,宫主踪然倾出全宫之力,恐怕亦难是区区之敌,另外,以宫主之聪慧,可能已猜想到区区究竟是何许人了,所以也诚恳的希望宫主代为守秘,忘记今夜所听到的一切,不然,对宫主将决无好处,区区言尽于此,宫主可以走了!”
段秋蓉听得芳心不禁凛然暗颤!
诚如文玉旬所说,她的确已经猜想到文玉旬可能是何许人了,不过,那也只是“可能”如今,文玉旬这么一说,何异是直接承认,证实了她猜想的不错。
猜想经证实不错,她自然也就不愿再坚持要为那单俊报仇,和文玉旬为敌而自找杀身之祸了。
于是,她立即玉首微点地正容说道:“公子既如此诚恳劝告,妾身不敢不从命!”
话落,竟朝文玉旬敛任一礼,率领着其宫众弟子转身疾行而去。
宫瑶卿美目异米忽地一闪,向鲁宗仪悄声道:“宗仪,你听出来没有,他已经承认了。”
鲁宗仪微微一征!旋而也即明白宫瑶卿意之所指地点头道:“照他这口气听来,倒真像是你猜想的奇迹出现了。”
宫瑶卿妈然一笑。霎霎美目道:“那么!你还能说他手下狠辣过份么?”
鲁宗仪忽然轻声一叹,摇头道:“那自然要另当别论了!”
“双仙”夫妇的这段谈话,声音虽是极低极低。但,皆悉入文玉旬的耳中。
他不想让“双仙”夫妇的话题继绩多谈下去,于是,遂即朗声一笑道:“鲁大侠,贤伉俪如今还有兴趣和区区同赴君山一行么?”
鲁宗仪轩眉一笑道:“兄弟,那洞庭叟”也是你的仇家么?”
文玉旬微一领首道:“还有他门下的五名弟子。”
文玉旬星目深注,道:“宫女侠想问什么?”
宫瑶卿忽然接口说道:“文兄弟,妾身有句话想请问,不知文兄弟你会不会介意!”
宫瑶卿霎霎美目,突然肃容问道:“请问文兄弟可是来自昆仑山天龙崖?”
文玉句脸色微微一变!道:“宫女侠知道天龙崖“地方?”
鲁宗仪在旁察言观色,料定文玉旬是出身“天龙崖”无错。
于是,不待宫瑶卿答言,立即扬声大笑道:“文兄弟,愚夫妇不但知道“天龙崖“地方,而且还识得你适才所施展的招式手法是天龙八手“奇学。”
一句“天确八手”说征了文玉旬,他神情呆了呆,星目掠现惊诧之色地投注着鲁宗仪,道:“鲁大侠,你”鲁宗仪神色条现肃穆地道:“文兄弟如是出身天龙崖“,请即出示天龙玉牌“。”
文玉句心头陡然一震,星目突射寒电,道:“鲁大侠,你见过天龙玉牌“?”
鲁宗仪俟然伸手入怀,取出一方正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天龙的乳白玉牌,托在掌心中,道:“文兄弟请看。”
文玉旬一见玉牌,星目异米不禁条闪,神情显得有点激动地拱手一揖,道:“小弟文玉旬拜见大师兄。”
鲁宗仪朗声哈哈一笑,道:“小师弟请不必多礼,恩师老人家安好?”
文玉旬恭敬地答道:“恩师他老人家康健如昔,风采依旧。”
接着又转朝官瑶卿拱手一揖行礼道:“小弟拜见大师嫂。”
宫瑶卿敛任还礼,嫣然含笑道:“小师弟请少礼。”
语声一顿,转向爱女鲁南燕姑娘道:“燕儿,上前拜见你师叔。”
一句“拜见你师叔”听得姑娘芳心里一凉,不由得立时皱起了两道秀眉,心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失望之感。
南燕姑娘芳心里虽然很感失望,但是,文玉旬既是她父亲的同门师弟,也即是她的“师叔”她就应该按晚辈之礼上前拜见,这是“礼”也是武林中人最重视的“辈份”
问题。
是以,姑娘她不能违背这武林辈份,这礼,无可奈何,只得莲步轻移,上前朝文玉旬为礼,轻声道:“南燕拜见师叔。”
文玉旬拱手微揖还礼道:“燕姑娘请少礼。”
接着鲁宗仪转向垂手肃立在身旁的敖小形道:“小彬,上前拜见师叔。”
敖小彬依言举步上前行礼拜见,既毕,鲁宗仪这才又注目问道:“小师弟,恩师他老人家难道从未向你提说过愚兄夫妇么?”
文玉旬摇头道:“从来没有,恩师只对小弟提说过,他老人家生平一共收了三个弟子,均都持有“天龙玉牌”色分“乳白,青,绿”三种,除此而外,什么也没有说,连三位师兄的姓名都未告知小弟。”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听恩师的语气,对二师兄和三师兄的为人,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当小弟请问时,恩师却只说将来倘能见到“青,绿”两方信符王牌时,自会明白的。”
鲁宗仪点了点头,忽地渭然一声轻叹,道:“如此看来,恩师仍在希望他们两个回头向善呢,老人家的心肝实在太仁厚了!”
文玉旬问道:“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师兄能略为小弟一道么?”
鲁宗仪略作沉思,微微摇头道:“小师弟,这要请你多多原谅,恩师他老人家既然末告诉你,分明就是有意思要你自己去发现他们的一切,愚兄何能违背老人家的心意,多言晓舌呢!”
文玉旬想了想,又问道:“那么,二师兄三师兄的姓名,大师兄总该可以赐告吧!”
鲁宗仪再度沉思了一下,道:“小师弟,愚兄只能告诉你他们两个的姓氏,二师弟姓方,三师弟姓吴。”
语声微顿,话题一改,问道:“小师弟的“玉牌”是什么颜色的?”
此间,似乎有点多余。
“天龙门”共有“玉牌”四面,乳白为大,青色居二,绿色行三,最末者为玄色。
于此不问可知,文玉旬所持“玉牌”当属最末的玄色“玉牌”无疑。
然而,事实上文王旬的回答却出了鲁宗仪的意外,也使身为大师兄的鲁宗仪对这位小师弟,神情突然一转恭肃之色。
原来文玉旬的回答是:“小弟恩蒙恩师恩宠,赐给的乃是一面“金牌””
“金牌”和“玉牌”虽然同属作为证明“天龙”门下弟子身份之用,但却有所不同“玉牌”共有四面“金牌”只有一面,身份至高,持有“金牌”者,也就是“天龙”
衣钵弟子,掌门人的身份。
因此,文玉旬话声一落,鲁宗仪神色立时恭肃地道:“请师弟出示“剑令”愚兄好行礼参拜。”
文玉旬微一领首,伸手入怀取出“剑令”双手高捧,肃容震声道:““天龙剑令”权威至上,凡我“天龙”弟子,均须大礼参拜。”
“剑令”一出,鲁宗仪不待文玉旬话落,已率同爱女南燕姑娘,弟子敖小彬跪地大礼参拜,恭敬地道:“弟子鲁宗仪率女南燕三徒教小彬,拜见“剑令”和掌门人。”
“旋玑玉女”宫瑶卿虽非“天龙”门下,但因夫婿是“天龙”弟子,是以,在旁也随之盈盈参拜。
文玉旬待等鲁宗仪等人参拜完毕之后,这才收起“剑令”神情一扫冷凝之色地含笑说道:
“大师兄师嫂,燕姑娘敖师侄请起。”
鲁宗仪等人长身站起,文玉旬心念忽然一动,目视鲁宗仪问道:“大师兄,你知道方,吴两位师兄的行踪么?”
鲁宗仪摇头道:“自从当年灵飞堡”那场大屠杀之后,就一直末听说过他们的消息,未闻他们的行踪何处!”
文玉旬剑眉条地一轩,道:“方,吴两位师兄都参加了那场大屠杀么?”
鲁宗仪道:“按说他们是参加了,但却末有人见到过他们。”
文玉旬微一沉思道:“这样说来,如果要找他们,是很不容易的了。”
鲁宗仪道:“这确实不容易。”
文玉旬又问道:“大师兄和方,吴两位筛兄,难道从不来往的么?”
鲁宗仪摇头道:“因为恩师从来未对他们提起过愚兄之事,所以,他们虽知道有个大师兄,但却不知就是愚兄。”
语声顿了顿,问道:“可是恩师有话,要掌门师弟找他们两个么?”
文玉旬道:“这倒未曾,不过,恩师曾有交待,要小弟自己酌情处理,必要时尽可按照门规,追回他们的身份玉牌”和武功!”
语声微顿又起,道:“恩师如此交待当时,小弟心中还有点怀疑,他两个的性行为人如何?
是否有此必要不?如今看来,恩师之所以如此交待,颇然-非无因,分明已知小弟于知道了他两个是当年参加屠杀天下第一堡”的凶手后,决不会得放过他们两个的!”
鲁宗仪道:“如此,师弟是已经决心追回他两个的“玉牌”和武功了!”
文玉旬一点头道:“是的“玉牌”和武功均必须追回不可!”
宫瑶卿突然接口说道:“文师弟,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却又一直末敢问,如今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你和宗仪是师兄弟,所以我想”
“想”怎样?虽未接说下去,一双美目却深深地注视着文玉旬,那意思好似在征求文玉旬的同意说:“可以问不?”
她这种神情,文玉旬焉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他笑了笑,道:“师嫂可是想问小弟的身世?”
宫瑶卿玉首一点地道:“师弟可予赐告么?”
文玉旬微微一笑道:“师嫂不是已经早就猜到了么?”
宫瑶卿美目一亮,道:“如此,师弟果真是宇”
她“宇”字底下之言未出口,文玉旬星目寒芒突然一闪,急地一招手,低声道:
“有人。”
接着目注三十丈外一排合抱垂杨大树之处,朗声道:“朋友,隐身树后窃听别人的谈话,岂是大丈夫行为,别再那么鬼鬼祟崇的躲着,请出来见见吧!”
垂杨树后,暴起一声嘿嘿阴笑,道:“阁下好灵聪的耳力!”
人随声现,并肩走出三个黑衣黑巾蒙面之人。
三人背后全都背着长剑,剑柄斜露肩上,步履沉稳,一望而知都是功力修为深湛的武林一流高手。
文玉旬目注三人,待三人走至面前丈许地方站定身形后,立即冷声说道:“三位请报姓名门派!”
为首的一名蒙面人嘿嘿一笑道:“蒙面人,阁下你呢?”
文玉旬剑眉微轩,道:“区区文玉旬,你三位难道没有姓名么?”
蒙面人道:“人怎会没有姓名,自然有。”文玉旬道:“那你为何不敢报出姓名,不敢么?”
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不是不敢,只是因为没有必要。”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文阁下,那“黑虎堡”的血案是你做的么?
文玉旬冷漠地道:“是的,怎么?你三位可是要替那单俊报仇?”
蒙面人一摇头道:“单俊与老夫等素无交情,老夫等还犯不着为他找你报仇!
文玉旬微感意外地道:“那么三位问此何为?”
蒙面人道:“阁下,你看见老夫背后的兵刃了没有?”
文玉旬淡淡地道:“看见了,怎样?”
蒙面人干咳一声道:“老夫就是为它而来,你明白了么?”
文玉旬星目条然深注,道:“如此,阁下是早就知道了。”
蒙面人一摇头道:“那你完全想错了“黑虎堡”虽然人多势众,单俊一身武功虽然不弱,但是,老夫等还未把它放在眼内。”
语声微顿又起,接道:“老夫虽说早已知道“虎魄神剑”可能为他所得,但因那只是推测猜想,-无证据,是以才一直末找他。”
声调一沉,喝道:“阁下,神剑现在何处,快把它交出来!”
文玉旬冷冷地道:“区区不交出来呢?”
蒙面人道:“乖乖地交出来,老夫决对饶你一命,否则,你不但神剑难保,-且还得赔上一条性命!”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可就是凭你们三位?”
蒙面人道:“阁下,你武功身手虽然颇高不凡,但是,你应当明白,善者不来。”
文玉旬道:“区区十分明白,不过,区区仍要略尽人事,奉劝阁下及早悬崖勒马,打消这夺取神剑之念!”
蒙面人道:“阁下,你这是做梦!”
文玉旬道:“区区言出至诚,听与不听,那就只好由你阁下自己了。”
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你休要做梦了,神剑既然为你所得,老夫等焉肯就此罢休。”
语坚一顿,沉喝道:“神剑现在何处?”
文玉旬剑眉微轩,星目寒光条闪,语冷如冰地道:“如此,你们就亮剑动手一搏吧!”
蒙面人道:“胜了你,你便交出“虎魄神剑“,是么?”
文玉旬冷然领首道:“不错,只要你们三个胜得了区区,虎魄神剑”就是你们的了,不过,只怕你们难有胜望!”
蒙面人阴声一笑道:“好,老夫就先见识你的武学功力,看是高到如何程度!”
话声中,抬臂反探,撤出肩后长剑,沉喝道:“阁下请亮兵刃!”
文玉句淡然一晒,道:“阁下,区区看得出来,你虽然比那单俊强了些,但是,就凭你一人,仍难是区区手下三招之敌,何须亮什么兵刃,你只管出手就是。”
这话,在文玉旬本身而言,确是一点也未夸大,但,听入蒙面人的耳中,可不是味儿了。
认为文玉旬目中无人,全未把他放在眼下!
是以,他脸色不禁一变,随即双睛陡瞪,怒喝道:“小子,你好狂妄!”
振腕抖剑,剑尖涌现剑花七朵,疾刺文玉旬胸窝!
文玉旬身形凝立不移不动,直到剑尖距离五寸将近左右,这才身形微侧,突然抬手,疾朝蒙面人的右腕脉门击去!
他出手奇快绝伦,蒙面人剑招又已用老,要想挫腕沉剑避让,已是无及。
顿觉脉门一紧,已被文玉旬罩住,半身酸麻,劲道全失,手指一松“当”的一声,长剑掉落地上!
蒙面人心中丕禁骇然大惊!胆颤!神颤!
文玉旬一声冷笑道:“阁下,区区高估你了,就凭如此身手,也妄想由区区手中夺取神剑,未免太不知自量!
说着一松手,蒙面人脚下立即连退了五步,方能拿桩稳住身形。
文玉旬接着又冷笑道:“阁下倘然不服气,你们三个可以联手齐上一战,只要你们能在区区掌下走过五招,虎魄神剑”仍然是你们的,不过”
语声一顿又起,道:“区区可要声明在先,再动手,便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三个蒙面人互望了一眼,尚未答言。
文玉旬突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们就此相识作罢,区区也就不问你们是谁?只当从未发生过此事一样,不然,区区必定扯掉你们的蒙面巾,看看你们的真面目,虽然,念在无仇无怨份上,区区也许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但,却也决不会得轻饶了你们,如何?
你们可以先商量一下,区区等候你们的决定!”
话罢,便即负手望天,不再理会三人。
三人闻言,立即低低的商量了一阵之后,为首的蒙面人突然嘿嘿一声阴笑,道:
“阁下,我们商量好了”文玉旬依然负手望天地冷哼了一声,道:“区区已经知道了,你拾起剑来准备动手吧!”
剑,就在文玉旬面前三尺之处地上,蒙面人没有再说什么,正待举步上前去拾起长剑
突然,两条人影疾逾流星划空般地电射泻落当场,落地现身,正是那“胖瘦双异”
两人。
老胖一手提着那只万年寒铁黑书箱,老瘦一手则提着那只黑市长袋。
“南海双仙”夫妇和姑娘鲁南燕因为不知究理,还以为“双异”是乘机窃取了文玉旬留在旅店内的寒铁书箱和“虎魄神剑”是以,他们乍睹之下,脸色全都下由勃然一变!
“双异”突然来到,文玉旬竟似视如未见,神情冷凝依旧,连看也末看一眼,彷佛老胖老瘦手里拿着的东西根本不是他的一样。
三个蒙面人一见老胖老瘦突然来到,心中全都下禁大喜,为首的那蒙面人连地上的剑也顾不得拾取,急忙和另两个蒙面人齐朝“双异”恭敬地躬身行礼道:“弟子等拜见师父师叔。”
老瘦寒着一张脸,老胖却是双睛陡地一瞪,条然一挥掌“拍!拍!”接连两声脆响,竟狠打了那为首的蒙面人两个大巴掌。
这两巴掌着实不轻,只打得那为首的蒙面人身形一幌,连退了三步,嘴角鲜血流滴,又惊又骇地望着老胖老发楞!
老胖威态咋人,声色凌厉的喝道:“你三人混帐东西,还不都与我赶快扯掉蒙面巾跪下!”
原来这三个蒙面人,乃是江湖人称“桐柏三义”的石逢时,杨百川,郭正全,也都是老胖的记名弟子。
石逢时挨了揍,虽然不知为了什么,心中极感惊骇,闻喝,却是不敢不遵,只得伸手除掉蒙面巾,三人跪了并排。
蒙面巾除去,石逢时的两颊已肿起了寸高。
老胖威态稍敛地停了一声,这才和老瘦转朝文玉旬躬身行礼道:“老奴见过少主。”
文玉旬微一摆手,指着鲁宗仪夫妇,道:“两位请先见过大师兄。”
老胖老瘦全都不由愕然一征!但旋即肃容恭敬地齐朝鲁宗仪夫妇躬身行礼,道:
“天龙老奴拜见大师兄大师嫂。”
鲁宗仪夫妇乍闻“双异”对文玉旬口称“少主”自称“老奴”心中也不由得齐皆一愕!
及至“天龙老奴”四字入耳,这才恍然明白“双异”身份,连忙双双还礼不迭。
鲁宗仪朗声一笑道:“两位请少礼,当年在师门时虽曾闻听恩师提说过两位的事迹,但因恩师一直未提说起两位的名号,以致也一直不知名扬天下,专门管闲事的武林双异“,即是恩师昔年身边的天龙双卫“”老胖哈哈一笑道:“老奴还不是一样的不知,名震天下武林的圣手书生就是本门玉牌”传人,否则,早就前往南海拜见了。”
鲁宗仪笑一笑,旋忽眉锋微微一皱,目光掠视了低首跪在地上的石逢时,杨百川,郭正全三人一眼,问道:“他三个是你的弟子么?”
老胖点头道:“是老奴的记名弟子。”
语声一顿,转向文玉旬恭敬地说道:“请少主原恕老奴擅自收徒之罪。”
文玉旬一摆手,道:“既是记名弟子,你何罪之有。”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先叫他们三个起来吧。”
老胖恭敬地道:“老奴请少主处以他们应得之罪。”
文玉旬摇头道:“不必了,俗语有云:不知者不罪“,你叫他们起来好了。”
老胖神色恭谨地应了声:“是”才待喝令三人谢恩起身,老瘦突然出声拦阻地说道:“老胖,你且慢叫他们起来!”
老胖微微一征,目视老瘦,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眼中却含着询问之色。
老瘦含笑地道:“老胖,你知道事情发生的始末不?”
老胖一摇头道:“不知道。”
老瘦道:“你何不问问清楚呢!”
文玉旬接道:“不用问了,这是一场误会。”
石逢时等三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文玉旬竟是自己等人的师父的少主,而站在一旁的那对中年夫妇,竟是三十年前名震武林,退隐后江湖人称“南海双仙”的“圣手书生”
和“旋玑玉女”看情形“圣手书生”虽是文玉旬的大师兄,但是,文玉旬在“天龙门中的身份,似乎是后来居上,年纪虽轻,身份却高。
因此,石逢时等三个跪在地上,于明了这些关系之后,脸上早就变了色,内心更是揣揣惶惑不安到了极点。
文玉旬的一句“不知者不罪”虽使他们三颗方惑不安的心安了下来,但是,老瘦的话,却又使他们三颗的心,立刻又不安地吊悬了起来。
及至文玉旬不待老胖发问,抢先说明“这是一场误会”之后,三人也这才打从心底深处深深地暗呼了口气。
文玉旬既说是“误会”老胖自然也就不再多问。
于是,便朝石逢时三个沉喝道:“你三个还不快叩谢少主不罪之德,起来。”
石逢时三个一听,立时如获大赦,连忙齐朝文玉旬恭敬地叩谢道:“弟子叩谢少主海量宽容文玉旬一摆手道:“算了,你三个下必多礼了。”
话锋一顿,目注老胖问道:“你两个为何不在客店中等我?”
老胖躬身答道:“老奴偶然听到了一个奇突而又惊人的消息,所以特来报与少主知道。”
文玉旬道:“是什么奇突惊人的消息?
老胖神色凝重地道:“少林掌门玄一大师,武当掌门元灵道长均遇人杀害了。
文玉旬心中不禁剧然一震!道:“可曾听说是什么人杀的?”
老胖道:“据说是一位银衫少年,他自称是宇大侠之子,名叫宇文洵。”
文玉旬脸色勃然一变!叱道:“老胖,你敢胡说!”
老胖身躯一颤,躬身垂首道:“老奴不敢,老奴说的是实话。
文玉旬威态稍敛,道:“你是在何处听到的?”
老胖道:“客店中。”
文玉旬道:“是什么人说的?”
老胖道:“长白弟子“长白双英”丁和东和许天健二人。”
文玉旬星目异米一闪,道:“他两人还在客店中么?”
老牌道:“老奴等离开客店时,他两人还在。
文玉旬微一沉思,转向“圣手书生”鲁宗仪问道:“对此问题,大师兄作如何想?
鲁宗仪眉锋微微一绉,道:“愚兄甚感奇怪不解。”
宫瑶卿接道:“师弟,这问题必须先找“长白只英”师兄弟问问清楚,然后才能作详细的推测判断。”
文玉旬微一点头道:“师嫂说的甚是,如此,我们就先去找长白双英”去问问好了。”
话落,长身而起。
客店中。
“长白双英”的房间内,文玉旬和“长白双英”师兄弟两个分宾主而坐。
“胖瘦双异”和“南海双仙”夫妇,姑娘鲁南燕侍婢梅儿“桐柏三义”等人全都坐在隔壁房间内,凝神屏息地静听。
只听“长白双英”和文玉旬互通过姓名之后,丁和东问道:“文兄驾临有何见教?”
文玉旬开门见山地道:“听说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均被人杀害了,不知这消息真假?”
丁东和道:“是真不假。”
文玉旬道:“请问是转什么人说的?”
丁和东道:“是少林武当两派都有飞鸽传书到了本派!”
文玉旬道:“刺杀死两派掌门的果真是宇文大侠之子宇文洵么?”
丁和东道:“是的,传书中写得十分清楚。”
文玉旬道:“两派掌门的一身功力造谙皆颇高,请问可知是怎么被杀的?”
丁和东道:“据说宇文洵是先以礼求见,见面之后,宇文洵立即报出姓名,在对方惊诧中骤然出掌,是以两派掌门皆死于出其不意之间。”
文玉旬星目异未一闪,道:“如此说来,两派掌门全都是一掌毕命,那宇文洵的掌力,也必定十分刚猛霸道的了!”
丁和东道:“一点不错。”
语职征顿,忽然轻声一叹,接道:“据传书中说,那宇文洵的掌力不但刚猛绝强霸道!而且剑术精湛高称,手中之剑,更是一柄斩金断铁,锋利无匹的前古神兵,是以,两派高手,无人是其剑下三招之敌!”
文玉旬道:“可知那神剑何名?”
丁和东道:“这倒不知道,传书中-未提说它的名称文玉旬又道:“两派高手部曾和他动过手么?”
丁和东道:“他掌毙两派掌门之时,都有高手在侧,立时出手围攻于他,结果被他连伤多人,终于乘机飞身越出墙外,从容而去。”
文玉旬道:“两派高手难道都没有追截他么?”
丁和东道:“据说这有两个原因。”
文玉旬道:“那两个原因?”
丁和东道:“一是因为宇文洵功力身手太高,自知决对无法截得住他,一是因为两派已经宣布了封山,末便破誓,所以末出动追截。”
文玉旬问道:“两派传书中难道都未曾提说起他们为何突然宣布封山之事么?”
丁和东道:“这倒没有。”
文玉旬微一沉思,又问道:“两派传书贵派之意,可是请求贵派代他们出面,派人分往江湖上查访那宇文洵的师承来历,身份真假么?”
丁和东道:“正是此意。”
语声一顿,诧异地问道:“文兄怎会知道两派此意的?”
文玉旬淡然一笑,道:“此乃想当然尔,两派若非对宇文洵的身份有所怀疑,又何必传书告知掌门人被杀的经过,丁兄以为对么?”
丁和东笑道:“文兄高智令人佩服。”
文玉旬道:“什么困难问题?”
丁和东道:“两派虽都已封山,但是,少林寺和三清宫中戒备森严,却是有增无减,文兄前往暗探,只怕很难进入呢!”
文玉旬淡然一笑,道:“这倒无须耽心,区区自有办法。”
武当山上,静悄悄地,那气象魏峨,耸立在夜色里的三清宫中,也是一片沉寂,一片漆黑,无人声。
显然地,三清宫里道土们都已经入了梦乡,睡了。
那黑影身形射落三清宫门外,略一犹豫,立部长身而起,快捷绝伦地飞射投进了三清宫内。
这黑影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夜闯威震武林,高手如云的道家胜地||武当山三清宫。
他,正是那一身功力武学高绝“天龙门”的掌门人文玉旬。
文玉旬仍是一身黑衣,只是面上多了块檬面黑市。
文玉旬身形甫才落人三清宫的偏殿屋脊上慕闻殿角暗影中暴起一声沉喝,道:“什么人,胆敢夜闯本宫!”
文玉旬迈腿飘然落地,冷然凝立,语冷如冰地道:“我,访客,特来拜访贵掌门!”
殿角暗影中,现身走出两名身穿青袍的中年道人。
一名长方脸,长发过胸,一名圆脸,稀疏短发,根根儿肉。
两名道人全都背后斜背长剑,双目精光灼灼如电,气度沉凝,步履稳实,一望而知均是内家高手。
文玉旬道:“我就是我,拜访贵掌门的访客。”
长方脸道人道:“施主请报姓名。”
文玉旬冷凝地道:“天龙。”
长方脸道人一征,道:“施主姓天?”
文玉旬冷然一点头,道:“不错,天下的天,龙凤的龙。”
长方脸道人一声冷笑道:“施主这姓名是真!”
文玉旬道:“你不相信?”
长方脸道人道:“贫道尚未闻听说过天下有姓“天”的这个姓氏!”
文玉句冷冷地道:“这是尔孤陋寡闻。”
长方脸道人冷笑了笑道:“也许贫道真是孤陋寡闻了些。”
话锋微顿,声调条地一沉,道:“请施主除下蒙面黑巾!”
文玉旬道:“有此必要么?”
长方脸道人道:“贫道请问,施主此来可是诚意拜访?”
文玉旬道:“尔有眼睛么,如是恶访客,能不携带兵刃么?”
这话不错,确实有理,武当三清宫中,弟子数百,高手如云,倘是恶访客,焉有不携带兵刃之理。
一句“尔有眼睛么”只骂得长方脸道人脸色一变,也火辣辣的有点发烧,本要发作,但是,心念电闪之间,立刻又忍了下去。
然而,他身傍的那位圆脸道人可没他的性情好,能忍,陡地沉声怒喝道:“施主,你敢”
长方脸道人突然一摆手,拦断了圆脸道人“敢”字以下末出口之言,低喝道:“师弟,不得无理!”
接着,目视文玉旬讪讪一笑,道:“请恕贫道未曾注意到这一点,不过”
话锋微顿,轻咳了一声,接道:“施主既是诚意拜访,即应除下蒙面黑巾,以真面目示人,如此,也才显得施主的光明磊落,施主以为贫道此言对么?”
文玉旬冷凝地道:“别跟我来这一套,快进去通报,要元灵出来见我,否则。
语声条然一顿而止,没有接说下去。
他虽然没有接下说去,但是,那意思是什么,两名道人都明白,都懂!
这语意,虽然有点不善,不过,因为文玉旬是空手只身,是以,长方脸道人脸色微变了变之后,立又忍耐着性子的正容说道:“施主既一定不肯除下蒙面黑巾,示以真面目,那就请施主原谅,贫道实在无法向掌门人通禀。”
文玉旬冷冷地道:“如此,尔是不肯通报了?”
长方脸道人道:“-非是贫道不肯,而是”
文玉旬条然截口道:“有姓名还不够么?”
长方脸道人遣:“按理,那应该是够了,不过,应该是名震武林的姓名才够,而施主这“天龙二字,却是名不见经传”语锋微顿即起,道:“贫道请问,施主这姓名果然是真的么?”
语声复又顿了顿,接道:“姓名既然是假不真,而又不肯示真面目,施主请想,这,贫道如何向掌门人通禀?掌门人若然细问起来,贫道又如何以答?”
文玉旬突然一声冷哼,沉声道:“尔是要我自己去找他么?”
长方脸道人道:“施主敢莫是硬闯?”
文玉旬冷漠地道:“尔既然不肯通报,我只好自己去找元灵了!”
长方脸道人双目陡射电芒地道:“贫道奉劝施主最好别妄图硬闯,三清宫中可不是任人撒野逞凶的地方!”
文玉旬淡然轻晒,不屑地道:“小小一座三清宫还没有在我眼下,我想怎样,只怕还无人拦阻得了我!”
话落,从容举步,朝偏殿旁边那条直通三清宫后院的小路走去。
弟子数百,高手如云,威震武林的武当派三清宫,竟然不在他眼下。
这话,这口气,好大,好狂妄,太目中无人,太过份了!
两名中年道人,脸色全都不禁突然剧变!
长方脸道人慕地一声沉喝道:“站住!”
沉喝声中,两人同时抬臂反探,飞快地撤出了背上的长剑,横剑挺立,拦住文玉旬的去路,四道目光有若寒电激射地瞪视着文玉旬。
文玉旬冷峻地道:“尔两个要拦阻我!”
长方脸道人怒声道:“施主你太狂妄欺人过甚了!”
文玉旬冷声一笑,叱道:“少废话了,让开!”
儒袖一拂,两名中年道人立被震得脚下稳立不住,身形一幌,连连后退了七步,方始桩拿站立。
两名中年道人心底全都不禁标然一惊,这才知道对方口气那么狂妄之由,果真身怀惊人高绝的功力。
自然,两人心底虽皆非常惊栗,但,却不肯就此罢休,身形一退即进,振腕抖剑,两柄长剑同时涌起五朵剑花,齐朝文玉旬攻去!
剑势凌厉快捷,火候造谙,皆极见精湛不凡!
只是,可惜得很,他两个遇上了当代天下武林罕绝的高手,相形之下,他两个便有如那小巫见大巫了!
两柄长剑势疾凌厉的攻至,文玉旬根本视如末见,直到剑尖已临近他身躯五寸左右之际,这才口发一声冷嗤,双手条然齐出,探掌翻腕
两名中年道人突然同时惊呼出声,根本末看清楚文玉旬使用的是什么手法,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腕脉微微一麻,电闪之间,两人手里的长剑,已经全都到了文玉旬的手上。
这种手法,实在太高绝惊人,两名中年道人全都不禁心神一颤,瞪着四只眼睛望着文玉旬发了呆!
慕地,一声苍劲的沉喝条起,道:“元真元德,你两个退下!”
声落人现,十丈以外,三位须眉俱白的老全真,神态从容,脚下有若行云流水般,并肩地朝文玉旬面前走来。
在相隔丈余左右地方,三位老全真一齐停身伫足立定,六道目光电芒似地,灼灼地凝注着文玉旬稍顷之后,立在中间的那位老全真突然说道:“施主好高绝的身手!”
文玉旬淡淡地道:“多谢夸奖。”
话锋微微一顿,问道:“请教三位道号?”
他是真的不知眼前的这三位老全真是武当派的什么人么?不,其实他心里早已猜料到了。
老全真道:“贫道武当静云子。”
文玉旬故意一“哦”道:“原来是名震天下武林的武当三子之首,我久仰了。”
星目一扫另两位老全真,接道:“如此,他们两位该是静虚子,静坤子了。”
静云子微一领首,道:“请教施主上姓高名?”
文玉旬道:“姓天单名龙,天下的天,龙凤的龙。”
静云子征了征,道:“此姓贫道尚是初闻,百家姓上似乎也无此姓氏呢!”
文玉旬道:“道长可是怀疑我这姓氏不实?”
静云子一摇头,道:“不,贫道决对相信是实不假,也决无怀疑!”
文玉旬道:“如此,道长为何还作此语?”
静云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只是略感奇怪,信口说说而已,倘望施主勿于介怀在意。”
声调一顿又起,道:“请问施主师承?”
文玉旬道:“未便奉告。”
静云子道:“有隐衷?”
文玉旬道:“否则怎会有末便奉告,道长不该有此一问。”
静云子微一沉思,道:“敝派业已封山,施主寅夜驾临有何见教?”
文玉句道:“特来拜访贵掌门。”
静云子道:“有事么?”
文玉旬道:“没有事我来拜访他则什?道长问得多余。”
静云子道:“是什么事?施主可否先对贫道言?”
文玉旬冷然一摇头,道:“不行,非面见元灵本人不能说。”
静云子微一沉思,又问道:“施主和元灵掌门是旧识?”
文玉旬道:“从未谋面。”
静坤子突然轻咳一声,道:“施主既是特来拜访敝掌门的,便应该依礼叩门请见,为何越墙而入,-且竟欲恃强硬闯?”
文玉旬星目条然逼视,道:“道长这是责我无礼?”
静坤子道:贫道说得是理,也是礼。”
文玉旬淡淡道:“但是我更有理。”
静坤子道:“贫道愿静聆高论!”
文玉旬冷声一笑,道:“前者是因为夜深人静,倘然叩门,声响可远传数理,惊扰别人,尤当贵派业已封山之际,实在有些不便,所以,我乃越墙而入!”
这理由,这解释,虽然略嫌有点牵强,但是,于情却末便驳说什么,不能说是完全无理。
静坤子接道:“那么,对于“恃强硬闯”这点,施主又有何解释?何理?”
文玉旬哈哈地道:“这不应该怪我!”
静坤子道:“请问该怪谁?”
文玉旬一指垂手默立在旁边的元真元德,道:“要怪该怪他两个。”
静坤子微微一征,道:“如此,该是他两个逼你的了?”
文玉旬道:“你何不先问问他两个。”
静坤子目光条地转向元真元德,道:“元真,是怎么回事?”
元真躬身道:“禀师叔,弟子因为不明这位天施主的真实来意,而他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弟子”
静坤子接道:“所以你便不肯丢禀报掌门人,是么?”
元真道:“正是如此。”
文玉旬突然一声冷笑道:“这话该很够明白了,他们不肯通报贵掌门,我只好自己去找,焉能说我是“恃强硬闯”!”
静坤子道:“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两个。”
文玉旬剑眉条地一挑,道:“难道怪我?”
静云子忽地接口问道:“施主一定要见敝掌门么?”
文玉旬领首道:“不错,今夜我非得要见到元灵不可!”
静云子沉思地想了想,道:“既如此,施主请跟贫道来。”
夜色苍茫中,武当后山,出现了四个人影。
那是三个须眉俱自的老元真,一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书生。
不用说,他们正是“武当三子”和文玉旬。
静云子在前,文玉旬随后,静虚子和静坤子则跟在文玉旬之后。
在一座黄土新坟前,静云子停了步,语音低沉地道:“到了。”
文玉旬心头微微一震,但,却故作茫然地道:“到了?”
静云子淡然点头道:“是的,元灵掌门就在这座新坟中。”
文玉旬装作失惊地道:“呵,他已经故世了?”
语声一顿,星目条然深注,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静云子道:“十天之前。”
文玉旬道:“怎么死的?”
静云子神色一黯,哀痛的轻叹了口气,道:“是死于一个意外的突袭!”
文玉旬道:“是怎样一个意外的突袭?对方是什么人?实情如何?”
静云子微一犹豫,道:“对方自称是宇文致和之子,名叫宇文洵。”
语声顿了顿之后,便将宇文洵前来求见元灵掌门,一见面就突然暴下杀手的经过情形,简略地述说了一遍。
所说经过,和“长白双英”丁和东所说丝毫不差。
文玉旬听后突然沉声问道:“这完全实在?”
静云子肃然说道:“贫道说的句句实话,决无半点虚语。”
文玉旬心底略一沉思,道:“道长确信那银衣少年,果真是宇文大侠之子宇文洵?”
静云子道:“贫道虽然极不相信,但是,事实上他如此自称,贫道纵不相信,可也不得不相信了!”
文玉旬话锋忽地一转,问道:“继任掌门是谁?”
静云子道:“元灵掌门的小师弟元修。”
文玉旬想了想,道:“请带我前往见他一谈。”
静云子有点犹豫地道:“这个”
文玉句星目逼视地道:“怎样?这也有困难?”
静云子轻咳了一声,道:“贫道请施主先示以真面目。”
文玉旬道:“如果我不呢?”
静云子道:“贫道便无法从命!”
文玉旬突然一声冷笑,道:“你想看看我是不是就是那银衣少年,对不?”
静云子微一领首道:“贫道不否认心中确有此想。”
语声一顿又起,道:“前车之鉴,贫道不得不加以慎重!”
文玉旬道:“我决不是那银衣少年、也决不会对元修有任何恶意,你尽管放心!”
静云子道:“贫道十分相信你天施主之言,不过,贫道仍要请你天施主先示以真面目!”
文玉旬声调条地一沉,冷冷地道:“我希望道长立刻带我前往面见元修一谈,否则,就休怪我得罪了!”
静云子脸色微变地道:“施主可是要再度硬闯三清宫?”
文玉旬冷声一笑道:“根本不必那么费事,只要擒下你们三位,往三清宫门外一站,就不怕元修他不出来见我!”
武当三子脸色全都不禁勃然一变,同时飘身暴退八尺。
静云子忽地朗声一笑,道:“施主自信能办得到么?”
文玉旬冷漠地道:“我从来不说办不到之言。”
静云子怒声道:“施主你太也目中无人了!”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我是不是目中无人,立刻便知”
话末说完,星目寒电条地一闪,道:“可能是元修来了。”
声落,三十丈外已现出五条人影,身形电射地飞驰奔来。
“武当三子”一见,.心头全都不禁栗然一震,暗道:“此人好精深的内功,好灵的耳力
暗忖之间,五条人影已驰近距离一丈五六地方,一齐停立住身形。
为首之人,乃是位年约四十二三,气度沉稳,威仪慑人的中年道人,另四位则是年在五旬开外,肩后斜露剑柄的老道,并肩排立在中年道人身后。
“武当三子”一见,立时齐朝中年道人肃容稽首行礼,道:“参见掌门。”
敢情这中年道人正是新任掌门元修,立在他身后的四位老道,乃是武当“四大护法”武林誉称“武当四剑”的元空,元明,元清,元妙。
元修道长连忙欠身稽首还礼,道:“三位师叔请少礼。”
话落,目光转向文玉旬道:“听说施主要见本座,请问有何见教?”
文玉旬道:“我此来拜访元灵掌门,本是要向他查询一件事情,-非是要见你。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元灵既已故世,那就算了话罢,缓缓转身,举步欲行。
元修道长眉锋微皱了皱,急忙道:“施主请稍留贵步。”
文玉旬之举步欲行,只是故意的做作,-非是真的要走。是以,闻言立即停步伫足,但,却末转过身躯,淡淡地道:“掌门人有何话说?”
元修道长道:“施主要查询的事情很重要么?”
文玉旬道:“若不重要,我便不会于贵派已经封山之际,不顾武林忌讳,深夜冒险闯上三清宫来找他了!”
元修道长微微一笑道:“施主如此一走,心中岂不甚感扫兴失望?”
文玉旬转过身躯,面对元修,故意眉锋微皱了皱,轻声一叹,道:“心中虽然甚感扫兴失望,但是,元灵已经死了,无可奈何,说不得我只得多跑千里,前往”
语声条然一顿,摇摇头,住口不言。
元修道长问道:前往何处?”
文玉旬道:“中岳。”
元静道长道:“施主要查问之事,少林也有人知道么?”
文玉旬微微领首道:“玄一掌门也知道此事。”
元修道长眼珠子转了转,道:“另外还有人知道么?”
文玉旬道:“我只知元灵和玄一知道得最清楚,另外还有什么人知道,我便不知道了。”
元修道长微一沉思道:“贫道劝施主别去少林了,去了也是白跑-文玉旬故意一征,问道:“为什么?”
元修道长忽地轻声一叹,道:“玄一掌门和敝派元灵掌门师兄一样。”
文玉旬接道:“也已经死了?”
元修道长领首道:“都是那自称宇文大侠之子,宇文洵干的。”
文玉旬略一沉思,星目条然深注。问道:“掌门人相信那银衫少年,他真是宇文大侠的那位独生爱子?”
元修道长道:“贫道心中虽然有点不信,但是:”
文玉旬接道:“事实上他自称是,你却又无法不信他不是,对么?”
元修道长领首道:“实情也是如此。”
语声一顿又起,注目问道:“施主可是认为他不是?”
文玉旬不答反问道:“掌门人有何打算?”
元修道长道:“什么有何打算?”
文玉旬道:“元灵掌门被杀,难道就此算了。”
元修道长悄然一声长叹,道:“敝派现值封山期中,不算了又能如何!”
文玉旬道:“贵派为何突然宣布封山?”
元修道长道:“这个:“文玉旬道:“怎样?”
元修道长神色一黯,道:“请施主多多原谅。”
话锋微顿,话题忽地一转,问道:“施主要查问的是什么事情?可否与贫道言。”
文玉旬星目异采一闪,道:“掌门人是只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是愿意回答我所问?”
元修道长眨眨眼睛道:“若是贫道所知之事,自无不答。”
文玉旬微一沉思,点头道:“如此,我便告诉掌门人好了。”
语声一顿即起,道:“只要掌门人能据实答我所问,对贵派有百益而无一害。”
元修道长目光条然深注,问道:“施主所要查问之事,与敝派也有很大的关系么?”
文玉旬领首道“不错,这关系之大,将大出掌门人意外。”
元修道长神色一肃,道:“那么贫道必定知无不答。答无不实。”
文玉旬道:“我先谢谢了。”
元修道长道:“施主请忽客气,事情既与敝派关系至大,贫道有义务实答施主之问,也是理所当然,施主请问吧。”
文玉旬星目扫视了“三子”和“四剑”一眼,道:“掌门人可否令他们暂退。”
元修道长微一犹豫,旋即一点头,转向“三子”“四剑”道:“请三位师叔和师兄等暂退十丈以外。”
“武当三子”和“四剑”互望了一眼,默然,退出十丈之外并肩站立。
元修道长轻咳了一声,道:“施主现在可以问了。”
文玉旬轻嗯了一声,突以传言说道:“我所要查问的事实,只宜你知我知,为防泄漏,我将以传声问话,希望你也以传声对答,你明白么?”
元修道长领首传声答道:“贫道遵命。”
文玉旬笑了笑,星目条然深注,问道:“元灵他现在何处?”
元修道长不禁愕然一征,问道:“施主此问是什么意思?”
文玉旬一声冷笑,道:“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明白!”
元修道长摇头正容道:“贫道实在不明白。”
心念忽然一动,恍有所悟地问道:“元灵师兄被害之事,施主难道不信?”
文玉旬道:“我不信真有那么个银衣少年。”
元修道长道:“事实确是一点不假,施主不信,贫道可无可如何,不过”
语锋一顿又起,道:“贫道相信,无须太久的时日,施主就会相信了。”
文玉旬道:“你是说长白派已派出门下弟子多人,分头在江湖上查访那银衣少年的师承来历身世,不久定能获得消息?”
元灵道长脸色微微一变!道:“施主已经知道此事了?”
文玉旬淡然一笑,星目一转,又道:“除长白派外,还有丐帮也受了贵派和少林之托,在查访此事,对么?”
元修道长心中一震!领首道:“敝派和少林都已封山,无法可想,只有托请他们代查了。”
文玉旬道:“另外还托请了什么人?”
元修道长略一犹豫,答道:“琼岛岛主和逍遥谷主两位。”
文玉旬星目深注,问道:“你们将如何对付那银衫少年?”
元修道长微一沉思,道:“那就得要看他是不是宇文大侠之子,再作决定了。”
文玉旬道:“是便怎样?”
元修道长忽然轻声一叹,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贫道希望他能即此而释对敝派之仇!”
文玉旬星目异采一闪,道:“不是呢?”
元修道长神情脸容突然一肃,道:“若然不是,自是假冒,既是假冒,当必有因,换句话说,此中定有某种阴谋,其阴谋的目何在?应该查明真象,元灵师兄和少林玄一道师如此被杀,死得太不值,此仇岂能不报!”
文玉旬点了点头,话题忽地一改,道:“有关贵派封山之因,道长可否亦予实告,如何?”
元修道长眉锋微绉了绉,道:“施主请多原谅,贫道实有不能奉告的苦衷!”
文玉旬淡笑了笑,道:“道长既有苦衷不能赐告,那就算了。”
语声一顿又起,朗声说道:“一月之后,我当再来与道长一叙,或能有令道长意外的好消息,再见。”
话落,略一抱拳,潇酒地举步飘然而去。
红日将落,夕照满天。
这,正是一天里最美好,最-烂的一-,也是最令人留恋,陶醉的时刻。
只可惜,这时刻太短暂了。
而,在这短暂的美好时刻之后,接踵而来的,却是那令人憎恶的黑夜!
就在这满天彩霞逐渐消逝,夜色逐渐增浓的时刻,长安城外,来了一骑浑身赤红如火的骏马马样神骏,一望即知是关外异种,千里名驹。
马背上,端坐着一位银衣的美书生。
这位银衣美书生好俊的人品,风流,潇酒,气质超凡脱俗,直让人看一眼之后,忍不住还要多看上几眼。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多人停了脚,好多的姑娘们瞪大了两只秀目,樱口微张,发了呆,灵魂儿飞出了窍
蹄声“得得”踏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发着清亮的音响,不徐不疾的由长安城外进了长安城内。
终于,在长安首屈一指的大酒楼||长兴楼门外停了下来。
银衣美书生下了马背,把绳往喂马的伙计手里一丢,道:“好好上料,乌豆拌酒,回头一齐重赏!”
话落,举步潇酒地夸过店内,径行登楼。
楼上,已经上了七成座,银衣美书生甫一登上楼头,所有酒客立时全觉眼前一亮,数十道目光齐都投射向银衣美书生的身上。
银衣美书生微皱了皱眉头,随即酒脱地在一张空桌位上坐了下去。
店伙计送上茶水,一面抹着桌子,一面谈笑地问:“公子爷,您要点什么?是吃酒还是吃饭?”银衣美书生星目转了转,问道:“你们这里什么酒最温和?”
店伙计笑道:“除了绍兴的“女儿红”外,小店另有特别酿制的“紫葡萄酒”最温和了。”
银衣书生微一领首,道:“你给我来四两“紫葡萄酒”菜,要可口,越精致越好,你酌量着配好了。”
店伙计哈腰点头应“是”转身下楼而去。
突然,楼梯,一阵“磴磴磴”脚步声响,上来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全都五句左右的年纪,一式灰布长袍,背上斜背长剑,两太阳穴高鼓,双睛精光灼灼,一望而知望皆是内外兼修的一流武林高手。
四人目光略一扫视全楼,在靠近楼梯口的一张空桌位子上落了坐。
渐渐,酒客越来越多了。
而后来的这些酒客,十之七八都是些武林高手,算算竟有十一人之多。
文玉旬静静地独坐楼角一席,目睹这等形势,不由暗皱了皱眉头,忖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跟踪我来的么?”
他暗忖末已,忽见一位年约六十开外的长发老者,缓缓站起身子,离座走向银衣书生桌前,抱拳一拱,道:“请问小友尊姓大名?”
银衣书生眉锋微绉了绉,道:“敝姓何,名雁双,老人家有何见教?”
长发老者道:“小友真的姓何么?”
何雁双脸色微微一变!道:“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姓名受之父母,岂是随便乱说的!”
他说时一脸正肃之色,按理,长鬓老者应该相信才是,然而,长须老者却脸露疑惑之色地注目说道:“老朽以为小友应该复姓“宇文”才是。”
长发老者此话一出,文玉旬明白了,这长鬓老者不是“逍遥谷”的属下,也必是“琼岛”的高手,不然就是“长白派”弟子。
显然地,在银衣书生何雁双之后,来到这座“长兴楼”上的武林高手,都是跟踪何雁双而来,也都是这三处的属下高手,他们怀疑这自称“何雁双”的银衣书生,大有可能就是“宇文洵”何雁双愕然征了征,旋忽剑眉一挑,道:“老人家凭什么说在下该姓“宇文”?”
长鬓老者道:“因为小友身着银衣,而且容貌十分相像。”
何雁双道:“他名宇文什么?”
长鬓老者一声冷笑道:“单名一个“洵”字。”
何雁双眨动了一下星目,道:“这宇文洵确实和我长得很相像么?”
长鬓老者点头道:“老朽认为小友不必再故作茫然,装胡涂了。”
何雁双神色一正,道:“老人家,你看错人了,我不是宇文洵!”
长鬓老者冷笑了笑,道:“也许是老朽真的看错人了,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小友如果真不是那宇文洵,请报出师承出身来历!”
何雁双脸色陡地一寒,冷冷地道:“老人家,一定必要么?”
长鬓老者点头道:“一定必要,否则又何能证明小友确实不是那宇文洵呢?”
何雁双微一沉思,道:“请问老人家名号?”
长鬓老者道:“老朽“琼岛”属下丁汉光,外号人称“生花笔””
何雁双道:“原来是丁大侠,请恕我失敬。”
声调一顿又起,问道:“丁大侠在“琼岛”出任何职?”
丁汉光道:“巡岛副总管。”
何雁双道:“丁大侠找那宇文洵何事?
丁汉光道:“老朽奉岛主令谕,请他驾赴琼岛一行。”
何雁双道:“丁大侠不知何事么?”
丁汉光摇头道:“岛主未曾赐告。”
何雁双星目转了转,道:“如果我不报出师承出身来历,丁大侠便认定我是那宇文洵,也必须随同丁大侠前往贵岛一行了,是不是?”
丁汉光咳了一声,道:“正是如此。”
何雁双一笑道:“如果我不去呢?”
丁汉光道:“只怕由不得小友。”
何雁双剑眉一挑,道:“丁大侠敢莫是要强请?”
丁汉光道:“否则老朽将无法向岛主复命。”
何雁双忽地冷然一笑,淡淡地道:“既如此,回头我们到城外无人之处去,只要丁大侠能胜了我,我便随同丁大侠往见贵岛主就是。”
丁汉光一点头道:“好,我们就这样决定!”
话罢,转身走回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初更三刻。
何雁双和丁汉光等十名高手,离开了“长兴楼”出了长安城北门,在一处荒凉无人的地方,何雁双首先停步站住,目注“生花笔”丁汉光问道:“丁大侠,就是这里如何?”
丁汉光一点头道:“很好。”
何雁双星目略一掠扫其它之人,道:“丁大侠,这些人都是贵岛属下么?”
丁汉光摇头道:“不是。”
何雁双道:“那么都是”
丁汉光道:“长白弟子和逍遥谷”的高手。”
何雁双剑眉不由邹了皱,诧异地问道:“他们也要找宇文洵么?”
丁汉光道:“是的,他们均与老朽同一目的。”
何雁双微一沉吟,又问道:“丁大侠可是此行之首?”
丁汉光道:“老朽年龄稍长,承蒙他们诸位老弟的抬爱,所以被暂推为此行之首。”
何雁双星目转了转,道:“如此,你是可以完全作主了?”
丁汉光目光瞥视了“长白”弟子和“逍遥谷”高手一眼,见众人都默然不语,便点点头道:
“可以。”
何惟双忽然朗声一笑道:“那很好。”
声调一沉,接道:“由你我动手一搏胜负,你胜,我跟你去琼岛”你败,我走我的,如何?”
丁汉光目光又瞥视众人一眼,道:“好,一言为定!”
何雁双道:“你请出手吧!”
丁汉光略一谦逊,立即欺身进步,出掌直朝何雁双双肩抓丢!
何雁双身形不移不动,眼看丁汉光抓到的手指即将沾衣,这才慕发一声轻笑,条然出掌翻腕,飞快绝伦地攫住了丁汉光的腕脉。
出手一招未完,即已落败被制,丁汉光心头不禁骇然大震,身躯条起猛颤!
但,何雁双却随即一松手,挪身后退八尺,朝丁汉光拱拱手道:“丁大侠,承让了。”
丁汉光愕然征了征,旋即转朝“长白”弟子和“逍遥谷”的高手等人苦笑了笑,道:
“老朽无能,请诸位多原谅,走!”
话落,猛地一踏脚,长身飞掠。雷射而去。
“长白”弟子和“逍遥谷”高手等众人,在旁看得非常清楚,都知-非是丁汉光的无能。实在是何雁双武功太高。手法太过奇奥!
于是,众人他都纷纷腾身飞掠,随后疾驰而去。
突然,一声轻笑陡起。
笑声中,十丈之外,恍如幽灵般地出现了一位黑衣人,身形电闪之间,已到了何雁双的对面一丈五六之处站着。
何雁双心中不禁暗暗一震。忖道:“此人是谁,武功身手之高,竟比自己犹胜一筹”
这黑衣人,他,正是文玉旬。
文玉旬冷冷地站立在何雁双的对面,两只星目,冷冷地注视着何雁双,默默地,不开口,也不动。
何雁双被看得心里直发毛,脸儿发热,发红
这情形,在现在的时间来说,大概有五分钟的光景,何雁双终于忍不住双眉微挑了挑,喝问道:“阁下,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文玉旬没有反应,仍是冷冷地站着,冷冷地注视着何雁双如故。
何雁双又挑了挑双眉,道:“阁下,你是个聋子么?”
这回,文玉旬答了腔,语声却森冷如冰地道:“区区耳朵灵得很!”
何雁双道:“我的话你听见了么?”
文玉旬道:“一字不遗,悉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