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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宏虽然明知强敌当前,务须镇静应付,切忌妄动肝火,但仍忍耐不住,厉吼一声,观准项小芸前胸,双掌蓄劲,齐送推出。
项小芸是易钗而弁的女孩儿家,最忌讳对方施展甚么探胸撩阴招数。如今见顾宏一出手便击自己前胸部位,不禁秀眉立剔,一面旋身避势,一面厉声问道:“艾老人家,这无耻狗贼,在‘嵩山’对你暗袭之时,用的是那只手掌。”
艾皇堂深知项小芸有“红粉霸王”称号,对敌之际,一向手狠,遂应声答道:“他是用的右掌。”
语音才了,项小芸儒衫轻摆,身躯竟又逆着来势,翻回原处。
她在“单掌开碑”顾宏,发招之际,是由左向右旋身,使对方的攻势落空,如今则由右向左翻回,疾扣对方右臂的腕脉部位。
项小芸去得象一阵旋风,来得象一道闪电。
怪!怪得出人意料!快!快得难以形容。
顾宏好不心惊,因为他没有见过这么怪的身法,也没有见过这么快的身法。
“翠衣罗刹”孟鹃毕竟不愧为“氤氲教”下,第二流中的第一好手,无论在功力或见识方面,又均比“单掌开碑”顾宏,高明一些,见状之下,失声叫道:“这是‘游仙百式’中的‘前度刘郎’身法,虞朋友功力太高,顾香主恐怕难逃大劫!”
顾宏双掌击空,未及变式,项小芸的皓腕已临,拇指中三根纤纤玉指,恰好扣住他右掌脉门要穴。
指腕才一相触,顾宏便觉全身一麻一酸,好似所练内力真气,竟在刹那间,被人散尽,项小芸制住顾宏,回过头来,目注“翠衣罗刹”孟鹃,扬眉笑道:“你似乎比他要高明一点,竟认得出我的‘游仙百式’身法,我来问你,你适才既称他为顾香主,定然是‘氤氲教’徒,但不知是那一堂下的香主,你们的堂主教主,又是甚么人物?”
“翠衣罗刹”孟鹃发现这虞姓少年的功力太高,自己远非其敌,遂在暗打脱逃主意,自然对于项小芸的问话,不加答理。
项小芸冷笑说道:“你不答复,我会问他,谅他不敢不说。”
说完,手上微一用劲,竟把“单掌开碑”顾宏的右掌拇指指骨,生生捏碎。
顾宏惨嚎一声,疼得满头大汗。
项小芸叱道:“你快些说,你是‘氤氲教’那一堂的堂下人物?堂主是谁?教主是谁?主坛所在的‘销魂堡’,位于何处,‘酒糟扁鹊’庄七先生,如今安在?若是再敢闭口不答,我便把你这只伤人右掌的每根指骨都生生捏碎。”
“红粉霸王”的手段虽凶,但“氤氲教”的教规更狠,顾宏深知厉害,自然有问无答。
项小芸“哦”了一声,又用劲捏碎顾宏的食指指骨,但这次她故意促狭,并非一捏便碎,而是一点一点地,加强压力,顾宏咬牙切齿,疼得汗落如珠,仍自不发片语!
但“翠衣罗刹”孟鹃心中明白,顾宏目前虽可熬刑强挺,但经过对方无了无休的折磨,必有被磨尽勇气,松口招认之虞。
故而,孟鹃遂乘人不注意之际,伸手入怀,取了两件东西,藏在袖内。
项小芸见自己业已捏碎顾宏的两根指骨,这位强硬贼子,居然仍未招认,不禁冷笑说道:“我委实真想不到,你们对于‘氤氲邪教’,竟信奉到这种地步,但它的教规似铁,我的指力如钢,且看你这位‘单掌开碑’是铜浇还是石铸?”
一面发话,一面又对“单掌开碑”顾宏的中指指骨之上,加强劲力。
常言道:十指连心,那种指骨生生被人捏碎的剧烈痛苦,终于令“单掌开碑”顾宏丧失了熬刑勇气,但求速死地,厉声叫道:“虞朋友莫再用刑,我答复你的一切所问就是。”
项小芸哂然一笑道:“好,我循序而问,你照实而答,彼此都减少无谓麻烦,我先问你是‘氤氲教’中那一堂的堂下香主?”
顾宏答道:“我是孔雀”
“孔雀”二字才出,当空竟来了个“孔雀开屏”
“波”的一声轻爆,无数五彩烟光,象只绝大车轮般,在空中缓缓转动。
项小芸生恐“神行酒丐”艾皇堂中了暗算,遂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低声说道:“艾老人家赶快屏息,这是昔年有名凶器之中的‘孔雀弹’!千万不能令那些五彩烟一沾身,并嗅入鼻内。”
她一面发话警告艾皇堂,一面却暗运自己独门绝学“太乙神功”在身躯周围,布起一片无形气网,连那“神行酒丐”暨“单掌开碑”顾宏,也一并护在气网之下。
项小芸护住顾宏之故,是恐怕被人灭口,无法查询有关“氤氲教”的秘密。
何况自己在扣住对方脉门之际,即未雨绸缪先以“干天太乙真气”震毁了顾宏的一身内功,根本不怕他再有甚么恶毒手段,暗中弄鬼。
当空那一片宛若孔雀开屏般的彩色烟光,颇为浓密,足有盏茶时分过后,方随风吹散。
“翠衣罗刹”孟鹃与“双戟温侯”吕奉天,自然业已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艾皇堂苦笑说道:“项姑娘,我们空白忙了一阵,仍得不到半丝端儿。”
项小芸“哼”了一声说道:“艾老人家莫要灰心,我们还有个人质在手,我不信这‘单掌开碑’顾宏,真能熬得过”
艾皇堂摇了摇头,截断项小芸的话儿叹道:“项姑娘,我们若有人质在手,自然好办,只可惜这名人质,业已变成鬼质。”
项小芸闻言一惊,目光注向躺在自己身后地上的“单掌开碑”顾宏,方见他把左手小指,含在口中,已告全身发黑地,中毒死去。
这种情况,显然是顾宏在左手小指以上,或指甲之中,染有剧毒,如今身落人手,内功又散,抗拒无力,更不敢泄露“氤氲教”的机密,遂只好服毒自尽。
就在项小芸秀眉双蹙之际,艾皇堂又复长叹一声,手指四外说道:“项姑娘请看,‘氤氲教’下人物,那一个不是手段狠毒无比,庄老七落在他们手中,后果必然不堪想象的了。”
原来,在这“演武场”中的十几名值役喽罗,均已中了“孔雀弹”所化彩色烟光剧毒,全数伏尸,并渐渐腐烂成十来滩腥臭血水。
项小芸银牙一挫,扬眉说道:“这‘金风寨’的前寨之中,总还有人,我们且捉几个来,再加追问好了。”
艾皇堂摇头说道:“不必,项姑娘只要从‘单掌开碑’顾宏,宁愿服毒自尽,也不敢泄密的一举看来,便可推测出‘氤氲教’对于教徒,必然订有甚么狠辣法规,控制极严,则纵把前寨那些喽罗,剥皮抽筋,也不会获得结果。”
项小芸知道艾皇堂所说不错,苦笑说道:“艾老人家,我们这次‘金风寨’之行,虽算失败,但却应该从败中吸收经验,免得下次再犯同样错误。”
艾皇堂点头笑道:“项姑娘的这句‘应该从失败中吸收经验’之语,可称至理名言。”
项小芸笑道:“老人家既加赞许,我们便不妨仔细检讨一番,必须找出错误原因,方能避免重蹈覆辙。”
艾皇堂想了一想,扬眉说道:“我已经想通了这次的失败原因,但说将出来以后,却请你这位霸王姑娘,不要发霸王脾气才好。”
“老人家请讲不妨,‘楚霸王’项羽虽然不听范增忠言,但我这‘红粉霸王’项小芸,却颇愿闻长者诤语。”
艾皇堂一面与项小芸走向前寨,一面缓缓说道:“我认为此次失败的原因,在于前后战略,未能一致。”
项小芸愕然问道:“老人家请把这‘前后战略,未能一致’之语,解释得明白一些。”
艾皇堂目注项小芸,含笑说道:“项姑娘,你为何易钗而弁,改扮男装。”
项小芸笑道:“因为我‘红粉霸王’四字,颇具声威,被江湖人物,列为‘武林十七奇’之一,若以本来面目出现,怕把他们吓得滚的滚,爬的爬,不容易问出真话。”
艾皇堂继续问道:“那位被称为‘翠衣罗刹’孟鹃的绿衣女子,仿佛颇骄,却为何不战而退?”
项小芸答道:“这丫头既有眼力,也颇乖巧,她看出我施展了‘游仙百式’中的‘前度刘郎’身法,自知造诣悬殊,无法相抗,遂知难而遁。”
艾皇堂再复问道:“单掌开碑顾宏在被你把右手指骨,一根根的捏碎之际,为何不拚命抗拒?”
项小芸得意笑道:“因为我手指才沾顾宏脉门,便以‘干天太乙真炁’,把他的一身内功,完全废掉。”
艾皇堂叹道:“这就是项姑娘无意中所犯的极大错误,你先匿盛名,后炫绝技,是不是战略矛盾?难道他们只怕‘红粉霸王’的耳内威风,便不怕潇洒书生的眼前厉害么?”
项小芸“哎呀”一声,点头说道:“这的确可称为‘前后战略,未能一致’,老人家想得透澈,想得高明。”
艾皇堂笑道:“假如项姑娘有所保留,仅用平常武技,战胜‘单掌开碑’顾宏,不施展‘游仙百式’的绝世身法,则‘翠衣罗刹’孟鹃,便可能还想与你放手一搏,也不至于知难而遁。”
项小芸连连点头,艾皇堂继续笑道:“假如项姑娘不用‘干天太乙真炁’,把‘单掌开碑’顾宏的内功震散,则顾宏生望未绝,必将设法图逃,也不至于服毒自尽,使我们措手不及地,无法问话了。”
项小芸的性格方面,虽然极为强傲,但自知错误之下,倒也从善如流,决不文过饰非地,点头叹道:“艾老人家说得完全正确,我们这一次的失败,便完全失败在所持战略,先后矛盾,而项小芸忘其所以地,炫技逞能,更正是构成矛盾的主要因素。”
艾皇堂见她满面惭愧神色,遂又加以安慰地,含笑说道:“项姑娘不必过分悔恨,这大概也是‘酒糟扁鹊’庄老七的命中注定魔劫,非到难满,无法消灾”
项小芸双眉微剔,摇头说道:“我不同意您老人家这种‘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的看法,我一向认为‘人定可以胜天’,否则,江湖豪杰之十,大可抱膝悠闲,何必还要甘冒锋镝风霜,降魔卫道?”
艾皇堂笑道:“那‘翠衣罗刹’孟鹃,和‘双戟温侯’吕奉天已逃,踪迹下落,定然隐蔽异常,不好找呢。”
项小芸朗声说道:“我们不必畏难,反正‘氤氲教’既然广罗好手,独霸武林,总会有些蛛丝马迹,落在我们眼内。”
两人一面闲谈,一面走到前寨,把寨中所积金银,分散给那群为恶不重的小喽罗们,命其各归乡里,回头向善。
众人纷纷叩谢散去,项小芸又放起一把火儿,把这座“金风大寨”烧了个干干净净。
烧完“金风寨”艾皇堂含笑说道:“项姑娘,我们如今是怎样寻找与‘氤氲教’有关人物?”
项小芸双眉蹙处,忽然想起一事,不禁“哎呀”一声,顿足说道:“我大概是被那‘虎皮裙’虞大刚,气糊涂了,怎么竟错过这个机会。”
艾皇堂愕然问道:“项姑娘错过了什么机会?”
项小芸愧然叹道:“这才真教‘眼前有佛,何必灵山’?刚才我们根本不必来这‘金风寨’,因为我知道有个人儿,可能是‘氤氲教’的重要党羽。”
艾皇堂眼中一亮,扬眉问道:“项姑娘所说之人是谁?”
项小芸暂时不答所问,反向艾皇堂问道:“艾老人家,你知不知道,有位手下极狠,心中极毒的绿林人物,名叫‘冷面阎君’郭白杨?”
艾皇堂点头答道:“我知道此人,他是横行川湘边境的独脚大盗,武功颇为不弱。”
项小芸道:“这厮已非独脚大盗,他投入了‘氤氲教’下。”
说完,遂把“日月庄”中之事,对艾皇堂叙述一遍。
艾皇堂听完问道:“项姑娘,照你这样说法,莫非你知道‘冷面阎君’郭白杨踪迹何在?”
项小芸摇头答道:“我虽不知‘冷面阎君’郭白杨的踪迹何在,却见过他的一位好友,物以类聚,声气相投,故而我怀疑此人也是‘氤氲教’下的魑魅魍魉。”
艾皇堂道:“郭白杨的这位友好,住在何处?是何名号?”
项小芸应答道:“此人姓刘名叔温,是个年老道人,住在”
艾皇堂不待项小芸话完,便自失惊叫道:“刘叔温,此人是不是豢养了许多猴子?”
项小芸点头道:“不错,艾老人家认得他么?”
艾皇堂连摇双手,苦笑说道:“错了,项姑娘你弄错了,这位刘叔温,恐怕不是‘冷面阎君’郭白杨的友好,即便是郭白杨的友好,也决不会投入‘氤氲教’下。”
项小芸皱眉问道:“艾老人家,你凭什么判断得这样肯定?”
艾皇堂笑道:“我就是根据项姑娘所说的‘物以类聚’之语,来作判断,因为刘叔温的身份太高,他不会与江湖恶寇为友。”
项小芸妙目之中微闪精芒问道:“刘叔温能有多高身份?”
艾皇堂道:“项姑娘,你知不知道‘人皮双煞虎皮裙,七剑三魔一暴君,红粉霸王乌指女,销魂鬼域是氤氲’四句歌谣中的所谓‘七剑’,是哪些人物?”
项小芸摇头答道:“这几句歌谣,编成未久,其中十七绝顶高手,有甚多踪迹罕见,故而我在‘七剑’以内,只知‘四剑’之名。”
艾皇堂取出酒葫芦来,喝了两口问道:“项姑娘所知道是哪四位剑术名家?”
项小芸应声说道:“东剑钟强、南剑徐赤峰、西剑邱萍、北剑骆香雪。”
艾皇堂点头笑道:“除了这东南西北四剑之外,再加上‘追魂剑客’高少霖、‘铁剑枯僧’大忍禅师,及‘猿公真人’刘叔温等,便共称‘七剑’。”
项小芸恍然说道:“原来那刘叔温号称‘猿公真人’,也是‘七剑’之一。”
艾皇堂笑道:“项姑娘请想,‘猿公真人’刘叔温名列‘七剑’,位居‘武林十七奇’,他怎会与‘冷面阎君’郭白杨,结成至友?”
项小芸摇头说道:“这话难讲,‘武林十七奇’是以功力推列,并未在人品上,有所区分?譬如‘七剑’中的‘南剑’徐赤峰,与‘西剑’邱萍,就不是甚么正派人物。”
艾皇堂微笑说道:“就算‘猿公真人’刘叔温,真与‘冷面阎君’郭白杨,或是投入‘氤氲教’下,但如今已无法寻觅他的踪迹。”
项小芸双眉一挑说道:“怎么无法寻觅?那刘叔温就住在‘崤山鸿门岭’下。”
艾皇堂笑道:“姑娘有所不知,‘猿公真人’刘叔温,除了‘西昆仑猿公谷’外,在外云游时,经常变换居停之地,尤其是与人作甚约会以后,更复事了即走。”
项小芸苦笑说道:“我本想走走回头路,再奔‘鸿门岭’,从‘猿公真人’刘叔温的身上,探听‘氤氲教’的机密重地‘销魂堡’究在何处”
艾皇堂听到此处,接口怪笑说道:“用不着再跑这趟毫无结果的冤枉路,我有办法。”
项小芸目注艾皇堂,诧然问道:“艾老人家你方才束手无计,如今怎又有了办法?”
艾皇堂笑道:“我这办法颇妙,还是被项姑娘一语提醒的呢?”
项小芸越发莫名其妙地扬眉问道:“被我一语提醒?我究竟说了什么话儿,具有如此妙用?”
艾皇堂咳嗽一声,怪笑答道:“日月双珠,我觉得可以在这武林奇宝之上,与‘氤氲教’的人物,发生接触。”
项小芸含笑说道:“老人家请道其详,项小芸愿闻高论。”
艾皇堂目光微扫四外,低声说道:“我昔年偶然翻阅过一本残书,知道‘日月双珠’是坠落在‘龙门’。”
项小芸皱眉说道:“天下地名‘龙门’之处甚多,艾老人家既有‘坠落’之语,莫非指的是‘山西河津’与‘陕西韩城’之间的黄河‘龙门峡’么?”
艾皇堂点头笑道:“相传当初‘双煞会龙门’之际,‘红衣恶煞’丑三泰身受重伤,垂危绝命之际,曾从口内喷出两粒毒药暗器,把‘黑衣恶煞’戈敦,打落黄河激流,两名盖世凶魔,就此同归于尽。”
项小芸嫣然笑道:“这段武林故事,我也听人说过。”
艾皇堂怪笑说道:“这椿事故,虽系人所共知,但掌故中还有秘辛,却知者极少。”
项小芸冰雪聪明,眼珠微转之下,便似恍有所悟地,扬眉叫道:“艾老人家,我来猜一猜那‘红衣恶煞’刁三泰口中所喷大概不是什么毒药暗器,而是‘日月双珠’。”
艾皇堂好生赞佩地,点头说道:“项姑娘心思真快,猜得丝毫不错。”
项小芸道:“这‘日月双珠’,既然落水,必被黄河激流卷走,甚至已入汪洋大海,哪里还有什么寻找之望?”
艾皇堂微笑说道:“日月双珠,分量极沉,故而‘红黑双煞’遗尸,虽被激流卷走,但这两粒武林奇宝,却嵌于礁石缝中,仍在‘龙门峡’口。”
项小芸双目之中,异芒微闪地,扬眉问道:“艾老人家,你方才所说是否仅系常理推测凭空虚判?”
艾皇堂道:“起初只是判断,但后来有善观星象之士,发现‘龙门峡’口的黄河激流以内,每逢朔望,均见异彩腾辉,此事遂有几分可靠,并非全是空中楼阁。”
项小芸略一寻思,向艾皇堂问道:“龙门峡口,河流又急又深,舟楫难停,人体更是只一下水,必被冲走。故而纵知‘日月双珠’嵌于礁石石缝之中,仍告极难取得,不知艾老人家打算怎样加以利用?”
艾皇堂笑道:“我打算把所知这项秘密,不着痕迹地,散布江湖。”
项小芸道:“艾老人家莫非想引诱‘氤氲教’人物,去往‘龙门峡’口取宝?”
艾皇堂目闪精芒,得意笑道:“我认为他们既知此讯,不会不起觊觎之心,我们只须守株待兔,藏在间中,便有两椿便宜好捡。”
项小芸道:“两椿什么便宜?”
艾皇堂怪笑说道:“那‘日月双珠’,若是落在正人侠士手中便罢,若是被邪恶之辈得去,我们何妨来个趁火打劫,坐享其成。”
项小芸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这两颗珠儿的灵效威力不小,决不能使其落入凶邪手中,助纣为虐。”
艾皇堂继续笑道:“纵令宝珠难觅,来者徒劳,但我们必可由此发现一些‘氤氲教’徒踪迹,暗加侦蹑。”
项小芸听得好生佩服说道:“老人家此计甚妙,我们便依计而行。”
艾皇堂道:“如今是五月中旬,倘若能把消息散布得尽量迅速,则在六月初一,或六月十五的黄河‘龙门峡’口,便会有一番热闹可看。”
项小芸想了一想说道:“艾老人家,为了迅速起见,我们何不分头散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