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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箫声已由远而近,低沉的歌声显得慷慨嘹亮,显示出唱此歌之人,内功火候极为纯青。
秦官羽却在那歌声里,发现了异样.就是这箫声与歌声,虽唱的早有关玄经但唱法音韵却是迥异于三国庙。
这首似诗非诗的词句为何会传遍武林呢?这其中不无蹊跷处,忙朗声问道:“姑娘可知此诗来自何处?”
凤凰仙女娇声道:“据家父说,传自玉嫦娥萧凤凰的口中。”
“她怎会知道?”
凤凰仙女则诧异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据家父说,联盟成立之日,玉嫦娥忝为发起人之一,为表示不藏私,就把此首诗公布于联盟大会上。”
箫声与歌声,由远而近了
凤凰仙女立接下道:“她的公布,令武林上人人知晓,但个个心存狐疑。为什么呢?因玄经,乃武林至高绝学,正可克住萧凤凰玉嫦娥的玄阴神功、神掌!如此克她之物,她怎不秘密去寻找,却公布联盟,这岂非匪夷所思吗?”
秦官羽紧接着道:“联盟何时成立?”
“大概半个月前”
秦官羽暗自一算,原来联盟的成立,竟然是在自己出三国庙之后的第二天,本想再问这联盟成立的宗旨为何?但再一想,无论如何,凤凰仙女,决然不会大逆不道地背叛其父。于是又问道:“你怎知这是阴谋呢?”
凤凰仙女似乎极为困难地顿住,像是在考虑般,沉思片刻后再道:“玄经的第三、四两册,是整个武林上人人梦寐以求之物,玉嫦娥既然有此宣布,总比捕风捉影毫无线索可查来得好些,然而武林上谁人不知,相公乃水境先生之徒,也即相公需这玄经比任何人更甚,于是他们就想出个办法来,以其诗为歌,观察秦兄的反应,若秦兄偶而不慎露出点蛛丝马迹,人们便会一窝蜂地往玉龙雪山而去呀!”
秦官羽点点头道:“有人往玉龙雪山前进了吗?”
“有,不过并不多,因为此事来得实在太过玄虚,不相信的人比那些相信的人,多之又多呢。”
秦官羽点点头,沉思不答。
凤凰仙女娇滴滴问道:“相公,难道这玄经的第三、四两册,当真是如那首诗般所说,隐藏于玉龙雪山吗?”
秦官羽正想开口答是,心胸陡然大惊。不错这凤凰仙女虽是对自己一片痴情,然而俗言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从离开恩师之后,所经历的全是阴谋圈套,这凤凰仙女也极有可能是阴谋中所预布好的圈套呀!
想着,主意拿定道:“在下也莫明其妙呀!”
凤凰仙女一脸惊讶地道:“相公可能言不由衷了,看刚才相公初闻歌声脸色之着急,不是明明表示此歌极有可能是关于玄经的藏处吗?”
好在秦官羽早拿定主意,精神上已有充分的准备,当下低笑道:“在下将入恐怖林时,三国庙主曾派人劝在下速上玉龙雪山,曾告以此诗去体会诗中之意,也许可寻出玄经,在初听歌声之下,我当以为,此诗除了三国庙之人所知外,别无人晓,而此诗怎会如此无巧不巧地在此地传来呢?”
凤凰仙女似乎极为兴奋道:“那再好不过了。”
此时歌声萧声齐杳。
秦官羽发觉这歌声与箫声的突杳,甚为可疑,难道会是这队人马悄悄地追踪而至,偷听自己与凤凰仙女的谈话吗?”
想着,暗中运功于双耳,倾听四周的动静
同时朗朗地笑道:“姑娘之意实令在下莫明,其好何在呢?”
凤凰仙女天真地娇笑道:“若玉龙雪山不藏有玄经,秦相公稍微装得逼真点,容他们空跑一场,岂非极为好玩吗?”
秦官羽淡淡一笑道:“好玩固是好玩,可是”
就在此刻,秦官羽已发觉有二十人已悄悄地提足轻功,逼近至十丈左右了,这一发现令他顿住了。
凤凰仙女一脸狐疑地道:“可是什么?”
秦官羽突地灵机一动想出个主意来。
要知玄经对他之重要如命,万不能落入别人之手,而关于这个收藏之地的蛛丝马迹,那可恨的蛇蝎女人却把它公诸于世。
此诗既为武林上多人所晓,定然疑信参半,真如凤凰仙女所说的,急欲寻上自己来加以证实后,才采取行动。
而现在呢?正是大好良机。
不难想象到,这二十人逼近自己,其目地即在证实玄经是否藏于如这诗句中所说玉龙雪山,尤翠三峰的男女爱神上。
自己何不假装没有发觉,而极为巧妙地否认此诗的真实性哩。
就在他思索间,凤凰仙女诧异问道:“可是什么呢?难道说,相公对这首诗也是半信半疑吗?”
凤凰仙女的娇声才歇,耳边却响起传音入密细如蚊声道:“相公,请无论如何断然否决不在五龙雪山。相公,镇定点别改脸色呀!坦告相公,在妾身与相公十丈附近,已悄悄地逼近大概有二十人哩!”
听得秦官羽愣然变色,好在他俩正处于一棵榕树的荫影下,并未被人发现,于是立即朗朗地笑道:“若他们徒劳往返后,于心不甘,岂非要来找在下的麻烦吗?”
凤凰仙女似乎十分迫切地要秦官羽否决此事般地道:“那么相公不信玉龙雪山上,是玄经藏处了。”
“当然。”
秦官羽边开口边沉思不解。
三国庙的那人说得不错,神秘的并非夏侯园主的第五爱妾陈凤仪.而是这凤凰仙妃、仙女两姊妹。
再说武功吧!
若非歌声与箫声突歇而引起自己的狐疑,运功两耳聚精会神去倾听四周的动静.可能这些人的逼近,自己尚无法知晓哩!
而她呢?却是在通常的情况下而发觉,由此而知她的武功高深莫测了。
凤凰仙女娇滴滴道:“相公如此断然否决,莫非有所发现吗?”
“正是。”
“是不是秦兄在滴血教中,与伯斯文秀士所告你的有关玄经之处,有所迥异吗?”
听得秦官羽诧异地脱口叫出:“这,这姑娘怎地会知道,在下于滴血教中遇着在下伯父古冷云呢?”
凤凰仙女平淡地道:“这何足为奇,乃是玉嫦娥萧凤凰所说的,据说相公于滴血教中遇着令伯父时,因令伯父被断双脚,流血过多,自感生还无望,才用传音入密告诉相公的,又因当时,古冷云精元消耗过多,虽用传音入密,但实则是细声低语,恰为艳罗刹郑如珊所听到,而奉告联盟的。”
秦官羽大大一震,随即道:“是的,在下确实遇着伯父,伯父也用传音入密向在下说出这首似诗非诗之词的。”
凤凰仙女粉脸失色道:“相公,那么这,这岂非太过矛盾。”
秦官羽朗朗地笑道:“这有何矛盾呢?其实说穿了,一钱不值。”
凤凰仙女不由自主地用传音入密向秦官羽问道:“这可是真的?”口中却娇甜如蜜地“秦兄可否明告?”
秦官羽听得满脸狐疑,亦用传音入密向凤凰仙女道:“绝非有假,请听原因。”
接着才朗朗地笑道:“在下初困滴血教遇着伯父之后,伯父即告以玄经之一切,后于被困惊险万分,他于生命垂危之际,因恐他若不透露点玄经的眉目,在下有生命之虞,才随意地将他知道的玉龙雪山,假用传音入密之法,用细声说出,勉强说完后,才告死亡。”
听得凤凰仙女惊讶失色地叫道:“如此说来,相公可就危机重重了。”
“为什么呢?”
“呀!”
凤凰仙女陡地惊叫一声,随即用传音入密向秦官羽道:“相公怎可忘了,现在我们四面楚歌,竞把实情说出,此事流传武林,人人皆晓相公得悉玄经的藏处,不是处处有人逼你说出吗?武林阴险江湖多诈,相公怎可如此大意呢?”
秦官羽只淡淡一笑。
脑海中却是一片狐疑,难道说,这凤凰仙女对自己当真是一片善意吗?若说不是,怎地会如此地关心自己的安危呢?”
耳边,却又响起凤凰仙女的细如蚊声道:“相公,我想出一条以毒攻毒之计,即我问相公玄经的真实藏处在哪里,相公要用细微的声音,回答我道:“于恐怖林内的至尊堡”
这是借刀杀人之计,相公谨记。”
立即,凤凰仙女粉脸如花娇甜甜道:“相公可否坦白相告,玄经藏于何处吗?”
秦羽可大大惊讶住了,不是吗?这凤凰仙女正是处处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呀!
此情此意,令秦官羽铭肌镂骨毕生难忘。
只可惜,秦官羽乃堂堂光明正大的汉子,他如此编造出这虚伪的故事,目的只在否认玄经藏于玉龙雪山,以免为人捷足先登而已。
凤凰仙女的此法,虽勉强可说,以其入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此计未免太过毒辣,非正人君子所为,秦官羽不耻其法道:“姑娘请恕在下无法直说。”
凤凰仙女还以为秦官羽为逼真起见才如此虚伪地推委,立即娇声嗔道:“相公难道看不起我吗?”
娇声中,娇躯微倚,竟然依偎入秦官羽的怀中。
秦官羽是绝顶聪明的人,怎会不知此刻的凤凰仙女正在表演一幕活剧,感激得他不知如何地轻拥姑娘道:“姑娘,恕在下难于奉告。”
遂用传音入密向凤凰仙女道:“姑娘妙计,令人心折,奈何至尊堡乃在下恩师、师祖历代所居,不容外人加以扰乱。”
顿时温香满怀兰香馥郁,一股少女特有的迷人体香,薰得秦官羽迷迷醉醉。
在秦官羽怀中的凤凰仙女轻哦低叫一声,却是不愿离开怀抱,反将头藏入秦官羽那宽大而又雄伟的胸膛内,用传音入密道:“那么相公就随便说个地方吧!”
“说什么地方好呢?”
“随便呀!什么君山,巫山只要来个山名,山大万里,就容他们焦头烂额地去寻个半生半世吧!”
秦官羽虽在凤凰仙女那团如蜜如绵的温香中,感到百般地神秘与销魂,但他何等坚毅,立即收敛心神压住飘然的感觉,用传音道:“姑娘,这个恶作剧可太大了。”
凤凰仙女粉脸呈忧道:“相公想自寻麻烦吗?”
“在下并非怕事之辈呀!”
“罢了”
凤凰仙女也在此刻依依不舍地轻离秦官羽的怀中,只见她粉脸飞霞双靥,玉首微低娇羞羞地道:“相公,难道真个不能告诉我吗?”
侥是如此,秦官羽也俊脸飞红道:“请姑娘恕在下有难言之苦
衷。”
倏然,破空响起如裂帛般地响声道:“小子,不由你不说”
应着响声,只见有二十道人形,庆如鹰隼般,飞泻而至,正好把秦官羽与凤凰仙女,围困于核心。
秦官羽俊目一瞥,发现这二十多个人,均是裹着宽大黑袍,面蒙黑巾,与刚才的三花打扮一模一样毫厘不差。
由此可想象到这可能就是联盟的人了。
在同一瞬间,七道人影,三红三黑一白,宛如水银倾泻般地疾射入核心之中。
不错,来人正是凤凰仙妃.三花,三鸟。
只听凤凰仙妃娇冷冷喝道:“谁敢逞凶,谁就没命,三花,解开那蒙面黑袋与裹身黑袍,还我面目来。”
三花娇声应道:“遵大公主命谕”
娇声中同时伸手把黑袋与黑袍完全除去,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原来,三花与三鸟同样为一身红色的宫罗艳妆,年纪均在花信。
这时凤凰仙妃突地长啸声冷冷叱道:“本家宣布反抗联盟,本家之现在门人齐还我面目加入本公主的阵容中来,谁若抗命,谁即处死。”
凤凰仙女娇叫声:“姊姊”
凤凰仙妃突转玉首道:“妹妹的意思,莫非是姊姊做得不对吗?”
凤凰仙女满含感激地道:“姊姊怎可因妹妹冒此大险呢?姊姊,请你暂退,若姊姊不加出手,妹妹与秦相公,便可安离此险,妹妹当永生不再回家。”
凤凰仙妃杏目圆睁柳眉轩起,喝道“妹妹难道不知姊姊之心意,从今而后,天涯海角,姊姊势必与妹妹同甘共苦。
接着厉叱道:“听着,你们二十多人之中,最少有三名是本家人,若看得起咱姊妹两人,请退开一旁去”
“遵命”的声响中.三个黑袍人边掠身入核心边脱去长袍。
原来,这竟然是三个年在五十双眼神光如电的老人。
这三个老人才掠入核心,齐跪拜于凤凰仙妃之前恭声禀道:“敬贺大公主,二公主的亲睦,三怪在此候命。
大公主凤凰仙妃娇声地道:“三怪请平身,我们合力退敌。”
看得秦官羽感激得心胸如被巨锤击中。
地俩姊妹,如此不顾安危地帮助自己,不论自己是不是喜欢受人恩赐之徒.然而她们的心意却比山还高,比海还深。
自己就一生一世,想报答此恩,恐亦难报其万一啊?
他激动地晃身于凤凰仙女之旁,伸手紧搭着凤凰仙女之香肩,颤声道:“姑娘如此大恩”
凤凰仙女打断秦官羽,娇声道:“相公请别如此说,强敌当前,我们先退敌之后,再谈其它吧!”
围困秦百羽的十名大汉.其中一名如裂帛地似地厉笑道:“反叛联盟者,死!轻蔑联盟者,死!不听联盟之命者,死!如今,你们三罪均犯,理应分尸万段,这些当由我联盟办理,可笑的是,身为宇内首奇的文曲武魁秦官羽,竟不过是个靠裙钗而成名”
秦官羽话未听完,巳清啸一声.啸声中身形疾滑如行云流水般掠在开口说话的黑袍黑袋蒙面人之前,傲然冷道:“阁下又靠什么成名呢?”
那黑炮人枉笑道:“靠本老爷的武功成名,并不像你须要一些女流之辈来”
秦官羽听话气得目眦皆裂,火冒千丈,他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怒声厉喝道:“有种的先亮万儿,本少爷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狂笑一声,缓步向前冷然道:“好个不杀无名之辈,本老爷就算是无名之辈,你小子也奈何下得找呀!”
说着手掌一翻,已自衣袖中抽出柄长有三尺,尖端锋利,银光闪闪的兵刃来。
秦官羽傲然冷冷笑道:“今天本少爷,就破例杀个无名之辈。”
话声中傲然跨前两步。
黑袍大汉桀桀冷道:“很好,我这无名之辈,就试试你小子的无情剑,看它是否真无情呢?”
正在此刻,凤凰仙妃与凤凰仙女娇躯轻掠,分左右站于奉官羽身旁。
凤凰仙女冷哼声道:“杀鸡焉用牛刀,容我派个手下应付这无名之辈便可以了,秦相公之意如何?”
秦官羽正待发作,但一想人冢乃出于-片好意,立刻温和地道:“姑娘请后退,否则岂非被人贻笑我为靠裙钗起家的吗?两位姑娘盛意在下心领了。”
说着,傲然向黑袍人逼去。
黑袍人破秦官羽奚落得双眼尽赤,就在双方尚距半丈的距离.倏旷一声暴喝道:“小子还配夸口”
声响中,黑袍人的手中剑,已电掣般幻成数十道银光,眨眼间已将秦官羽卷入蒙朦的剑幕。
秦官羽见对方出招摺快捷无与伦比,招招诡异毒辣已极,是故戒心大起。
就在黑袍人舞剑瞬间,秦官羽冷然一笑,早己疾施古伯父绝学“天龙神步”身形如水中游鱼般地溜滑,在黑袍人如山的蒙蒙剑幕中,闪晃挪移。
只听那黑袍人狂吼如雷,手中剑已渐渐凝成一道厚而紧密的银色弧光?其中,并挟着呼啸声响。
秦官羽虽是把天龙神步之奥妙融汇于身法中电掣般地翻飞着,却是愈打愈急,他若不在二十招内打退此人,岂非贻人笑柄吗?
想着,身形滑溜溜地一拧,闪过黑袍人一剑,身形在长啸声中疾拔二丈,身在半空,双掌疾然推出,喝道:“无名之辈,接招”
呼!呼!两声,双股劈空掌力,以挟雷霆万钧之势电驰般地向黑袍人攻去。
饶是黑袍人是如何的老奸巨猾,亦告应变下及.在无法刀避的瞬间,只听黑袍人冷笑道:“小子,你找死”
声响中,黑袍人突抛手中剑,双掌平胸推出两股足可开山裂碑的劲力,迎碰秦百羽的双手劈空掌力。
轰然的巨响声中,秦官羽但觉身形微震,却赶忙疾施个千斤坠,电沉着地,凝目望去
只见黑袍人蹬蹬地倒退两步。赫然地,就在黑袍人踉跄地倒退步伐中,清清清楚楚印着两个深有近寸的足印。由此可见,此黑袍人的内功,是何等的精纯。
黑袍人于倒退之后立即凶光大盛,双目如血地直叮着秦官羽,破空地厉喝声:“我就不信鬼”
声响中,只见黑袍人双掌陡地平胸交错推出,呼!呼!两声。
两股势如排山倒海般的罡劲,在呼啸风雷极响中。快速地朝秦官羽卷来。
秦官羽傲然厉喝:“不信鬼,就去尝尝做鬼的味道。”
双掌拂出,已然把师门的绝学-玄阴神掌田第一招“佛法无边”劈了出去。
轰然震天巨响中。秦官羽但觉一股推力,震得他蹬地倒退一步。
黑袍人则闷哼一声,暴飞于丈远处,跌个狗吃屎。
同瞬间、破空响起两声怒吼——
两个黑袍人分由左右,倏袭而至——
秦官羽立感两股尖锐的劲力压体,只听他傲然长啸一声,施展天龙神步,闪过二人的攻袭后,朗声震天地厉喝逗:“偷袭不箅好汉,滚开去”
喝声中,仍施玄阴神掌的第一摺“佛法无边”分攻左右两人。
这两个分左右偷袭的人出手无功,已自惊骇,就在秦官羽的劈空掌力就将接近的瞬间,各自暴身倒掉急退避过。
跌地之黑袍人陡地跃身而起,喝道:“三怪听命”
说着,黑袍人倏由袖中抽出条三角形的黄绢凤旗,沉声冷冷喝道:“三怪若想抗命,本爷立即赶去禀告贵主人。”
三怪见黄绢凤旗迎风飘展,飒飒作响,脸色齐变,六只哀求的眼睛,齐集于凤凰仙妃的粉脸上。
海棠花却陡地袅袅跨前冷道:“谁要听命,你才要听命呢!”
接着亦由袖中把三角黄绢凤旗举于素手之中,冷冷道:“你门齐听命,伉命者死。”
孔雀矫哼一声之后,亦婀娜轻-莲步于海棠花身旁,拍的一声也把黄凤旗拿在纤手中高举招扬。
黑袍人双眼顿呈惊色,蹬地倒退一步道:“你们竟有两面哩?”
凤凰仙妃则冷冷哼声道:“崤山双煞的冷面煞听命”
只见凤凰仙女的纤手微扬,一道金光,宛如星泻股地直向黑袍人射去。
黑袍人眼露惊色,举手便接“怕”的声响中,同时闷哼一声,蹬地倒退一步道:“姑娘竟能识本爷之号”
接营,只见他双眼往来物望去.突然色变惊惶的低呼一声:“金龙玉凤,这,这金龙令”
凤凰仙妃矫冷冷道:“接命不跪,处死无”
这十几个大汉齐告疾速地跪下道:“恭请命谕!”
凤凰仙妃冷哼声道:“特赐无罪,滚开去,否则待本姑娘发起火来,哼,还下滚?”
这十几个黑袍大汉,齐颤道:“蹲命谕!”
声响中,立即宛如星泻股飞掠而云,只留下崤山双煞之一的冷面煞站起来躬声道:“恭还金龙令”
手中之金龙令一挥,飘飘然地往凤凰仙女射来,他同时疾跃而起电泻而去。
凤凰仙妃素手扬起把来物接着放入袖中,才娇声道:“三怪,三花.三鸟听命!”
这九个人齐跪下道:”侯命!”
凤凰仙妃娇软软道:“速赶回家中,把此事先禀告我父亲,等我姊妹回家时,自会详告其因。”
三花,三鸟,三怪齐恭声道:“遵命”
接着,各晃身而起电掠而去。一场狂风暴雨就此风吹云散。
等三花,三鸟,三怪走后,凤凰仙女突地嘤咛一声飞也似地扑入凤凰仙妃的怀中道:“姊姊,姊姊我们该怎么办呢?”
凤凰仙妃则轻拥着凤凰仙女,如慈母般轻抚着凤凰仙女的如云秀发,娇声道:“怎么办姊姊已经成竹在胸了。”
凤凰仙女则惊叫道:“回家吗?”
“不!”
“姊姊,不回家,我们去哪里呢?”
凤凰仙妃似乎感慨万千地低叹一声。
秦官羽见她俩姊妹如此情深,为了自己一人竟然无家可归,真的于心难忍,但不知如何安慰才好,也自沉甸甸地叹息道:“都是在下害得今姊妹无家可归。”
凤凰仙女川摇摇头道:“错了,妾身早有反叛联盟之意。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如今咱俩姊妹既能同仇敌忾,唉!看来,反叛得正是时候了。”
秦官羽惊叫声道:“为什么呢?”
凤凰仙幽幽地低叹一声道:“一言难尽。”
凤凰仙女则娇声急道:“姊姊,不回家,我们该怎么办呢?”
凤凰仙妃则如铅般低叹声道:“家里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何况海阔天空”
蓦地,一声苍老、低沉得如铅般的叹声道:“孩子们,回家罢!
家里才是留人处哩!”
凤凰仙女,急跃离凤凰仙妃的怀中,粉脸一片苍白,惊叫道:“父亲”接着跪了下去。
就连凤凰仙妃亦告粉脸苍白,急跪下道:”父亲”
秦宫羽见状骇然心惊,已知道发出叹息声之人,正是这凤凰仙妃仙女两姊妹的父亲,俊目四飘,却觉人影杳然,当下只得虚空并手打揖道:“在下身该万死,令爱无罪的,若前辈明理达义,请找在下算帐吧。”
一声阴冷己极的声响道:“也即是说,你想将一命来挽救女儿二命吗,”
秦官羽怜惜地望望这惊骇失措的一对姊妹,傲然道:“正是如此,若前辈不怪罪于二位今爱的话。”
那阴冷已极的声响道:“你要怎样死法,由我出掌?或你自戕?”
秦官羽心胸一震,不错,难道这对姊妹是如此地惊怕她俩的父亲,这父亲实在无情已极,当下傲然冷声道:
“在下虽有代罪之意,但无自戕之念,尤其死于自戕,更不值得,若前辈不弃,盼赐掌,在下若技不如人,死亦暝目。”
“好!接掌”
喝声中,一股宛如江河倾泻,巨浪滔天的骇浪,滚滚不绝地向秦官羽绵绵逼来。
秦百羽不哼不响,双手交错一推,呼地劈出玄阴神掌的第二招“神威如天”呼啸地迎接来掌。
氢官羽早知此人来头不小,如果不从容应付,后果实在堪虞,于是连忙虎步沉桩,加足十成精力。
轰然一声震天巨响声中,但见砂石纷飞。
秦官羽沉桩立浮身胸大震,闷哼声中身形宛如滚球般地抛向三丈外“叭达”一声,跌得眼前金星乱进肌肤皆裂。
秦官羽身躯落地复又跃起,疾速地又掠身跨前近丈,傲声喝道:“前辈果然好神功,有种再出掌吧!”
凤凰仙女嘤咛低泣,娇躯伏地诉道:“父亲,千惜万错均是丹心之错,与此少年完全无关,请父亲别错怪他。”
凤凰仙妃则粉脸抬起一脸严肃道:“父亲,此错由丹玉儿所铸,妹妹只不过是被玉儿拖下水的。”
一声低沉.冷冷哼声道:“究竟是谁的错!”
秦官羽傲然喝道:“两位令爱都没错,此事系在下之阴谋。”
冷森已极的厉喝声道:“姑不论什么阴谋,我问你,我的两个女儿,为何被你拖下水而反抗联盟的?”
凤凰仙女惊叫声道:“爹,他是无意的!”
凤凰仙妃则忙接道:“此事他们全都无意,来因始末,玉儿愿负起全责,就请父亲赐罪玉儿吧!”
阴冷已极的喝声道;“玉儿,心儿住口,宇内首奇,你解释。”
秦官羽刚才与这隐形出声之人对了一掌,此刻痛苦得宛如被蛇啃着肌骨,只得乘她们父女对话之便,暗中功运周天后,已感痛楚微消,当下冷冲冷喝道:
“令爱丹心系在下红粉知已,她为顾及在下安危而加以援手,令爱玉儿因关心妹妹情切,而不得不跟着反叛联盟,因而”
低沉沉如铅块般地叹息声响起道:“心儿,玉儿,家里才是留人处,江湖风险,武林多诈,以你们两个稚女想闯荡江湖,诚属梦想,为父的决不责怪你们,先回家去!”
凤凰仙女仙妃两姊妹齐声叫道:“父亲”
秦官羽怎仝不知道此刻她俩所关心的,乃是自己的生命安危,当下低叹声道:“令尊说得对,江湖风险,武林多诈,以你们两个稚女是不能应付,回家去吧!在下之事,任下一人敢做-人敢当,何劳二位姑娘挂念哩?”
那低沉的声音转为慈祥,道:“玉儿心儿,你两姊妹能忠诚合作,亲睦如蜜,此点乃是十几年来为父所急切盼望的,玉儿心儿,联盟有暗杀团专对宇内首奇,我却自组保护团来保护宇内首奇,为父之苦心,你两个可知道吗?”
凤凰仙女惊叫一声,凤凰仙妃奇道:“这”只有秦官羽己渐渐地发现出这其中的矛盾来了,难道说此老为这两儿女,如此地用心良苦吗?
低沉、慈祥之声复响道:“当然,你们仍不知道,我为何令玉儿假联盟之名,去帮邪蛇蝎女人,向宇内首奇逼出玉观音,复令心儿去保护他,这予盾,你们发现了吗?”
凤凰仙妃正想开口,那低沉慈祥之声复响道:“你们就是知道,也是一知半解。唉?心儿,你对姊姊的误会极深,而玉儿呢?却不了解妹妹的心情,于是你们老是怒目相对,姊姊急欲向妹妹解释,用法不当,妹昧反起疑念,唉!”
沉甸甸的叹息声过后,才又响道:“为父的就只你们两人,正如你们刚才所说的,我对你俩之爱,正是平分秋色,别惊讶!其实为父的跟在你两姊妹之旁已经很久了,什么都知道,为父的感到极为欣慰,假如你俩问我,一生之中,我何时最快乐,兴奋呢?就是现在。
“现在,我恨不得有翼飞回家,去告诉你母亲这个消息,这是奇迹,唉!宇内首奇?老夫感激你!”
秦官羽赶忙拱手打揖道:“岂敢,岂敢?”
接着,那低沉慈祥的苍老的声响道:“玉儿,心儿听着,为父的所以会发出那种矛盾的命令,其目的在使你们知道,俗言听谓家和万事兴,相反,家不和,万事则不成了,如我家来说吧!唉?正如以前你们姊妹意见不合一徉,姊姊想向东,妹妹因意气而反向西,于是乎!一事无成了,不但如此,反而有了漏洞,为外人所乘。”
“玉儿你悦得对,合作就是力量,一家能够合作,就无异于铜墙铁壁坚固无比。唉!说来你们姊妹也许不知,为父加入联盟是出于不得己。”
“别诧异,刚才你们所作所为,叛得好,反得对,今为父的惭愧无比。好了,一切事情都过去了,若你们看在可怜的父亲年近古稀,你们两人一走,父亲.母亲的晚年.唉!唉!这该叫我如何说呢?”
凤凰仙妃突地跪下道:“玉儿恭谢父亲的提示。”
凤凰仙女惭愧得粉脸飞红,道:“心儿以往”
苍老低沉的朗朗笑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而能改,勇也,只是你今后该诚心地接受姊姊的照颐才对,是吗?”
凤凰仙女跪着低垂玉首道:“是,父亲”
苍老低沉的声响道:“玉儿,你说得对,妹妹年纪小,对人世所知所见极为浅薄,是故,妹妹纵有对不起你之事,你总多长几岁,原凉她,开导她,照顾她。”
凤凰仙妃恭声道:“父亲说得极是,玉儿成心接受。”
苍老低沉的朗笑声,宛如金振玉声地震天哈哈大笑道:“老夫心愿已足,你们赶中回家去把这消息告诉母亲,让她好好地笑一笑吧!多年来.她被你姊妹俩折磨得几乎不成人行了,快”
凤凰仙妃,仙女,则同皆应是,站了起来。
凤凰仙女含羞带疚娇软软道:“盼秦相公自重,妾身在此告辞。”
这是一幅多么令人感动的天伦乐图。
尤其是她俩的这位父亲,不是太令人感到可敬可佩了吗?
凤凰仙女向他告别时,他才蓦地想起有些谜题未解,于是忙叫道:“在下有些问题,丹心姑娘可愿赐告?”
凤凰仙女立即娇滴橱滴地道:“请相公直说无妨。”
“丹心姑娘,在下一直不明,假扮在下上华山,留字于金龙神笈题字示警的,可是姑娘的杰作?”
凤凰姑娘粉脸飞霞道:“是我派孔雀姊姊去做的。”
听得秦官羽心胸大震,如此说来,这对姊妹的武功更加难测,试想这三鸟之一的孔雀是受命于她,难道说她亦能使用玄阴神掌吗?
当即拱手打揖道:“多谢姑娘的一片好意,不过在下不解,孔雀姊姊为何能施出玄阴神掌呢?”
凤凰仙女矫笑如花道:“她是你的属下”
秦官羽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苍老低沉的声响道:“这点心儿别勉强解释,为父有事与字内首奇详谈,自会解释清楚,秦兄有事再问?”
秦官羽笑道:“谢谢前辈。”
接着微晃身,掠近离凤凰仙女只有半丈后,才低声问道:“姑娘的所谓合珠联盟,就是指这联盟吗?”
凤凰仙女玉首低垂,粉脸罩彩,娇羞如花地道:“时机未至,恕妾身不能奉告,秦相公智慧超群,想想便知。”
说着,粉脸羞红地掠身携着姊姊的手,娇道:“姊姊,我们走”
凤凰仙妃竟然凤眼满含感激地瞥了秦官羽一眼,才娇声道:“秦相公,告辞了,盼相公自重。”
这也难怪,刚才秦官羽携着她妹妹的手状极亲热,又何况,于两人谈及玄经之事时,妹妹曾投怀送抱,而秦官羽也柔情相拥。
这岂非业已表示,这一对青年男女己沉浸在爱河之中,也即说,这位秦官羽对她妹妹也是情意绵绵,妹妹有了对象,怎不令她
对秦官羽另眼相看?
秦官羽何等聪慧,心胸陡沉,却是不得不拱手躬身道:“姑娘好走,敬请保重。”
两姊妹亲密地携手掠身而去。
正如同驾云腾雾的仙女般飘然如飞,尤其是缟袂在秋风中飒飒飘晃,当真令人有仙女出尘之感。
两姊妹去后不久,苍老低沉的声响叹息声道:“秦兄,可知目前的武林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