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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玉娇猜得一点也不错“轩辕十二妖”返回城中,街头巷尾早已传遍“祸水双侣”托庇“铁门庄”的消息,整座燕京城几乎为之轰动起来。
只要是武林中人,谁都听过关于“祸水双侣”的传说“祸水”二字虽然代表着炎难和不祥,但隐藏在这两个字后面的神秘宝藏。却是人人私心向往的。
三年来,武林中对“祸水双侣”这个名字,真是既羡又畏,一次次的血腥屠杀,仍然未能遏止人们的贪婪之念。世上敢不畏死,甘愿效灯蛾扑火的人太多了,于是,消息一传出,各方武林豪雄立即纷纷向燕京城兼程赶来。”
但这一次,大家都同样怀着一个前所未有的疑团,从前每一次“祸水双倍”的消息,都是在血案发生以后才传扬出来.许多人闻风赶去,除了遍地死尸之外.谁也没有目睹过“祸水双侣”的真面目。这一次却是例外“祸水双侣”已经进了铁门庄.血腥惨祸却并未发生,只凭这一点.便更吸引了数以百计的江湖豪客。
不过,消息虽然传播仍很快,到得最早的却不是别人,正是“轩十二妖”的首脑,柳天鹤伉俪。
一大清早,柳天鹤夫妇便满面春风地赶到铁门庄道贺,夫妇俩打扮得衣履光鲜,乘着华丽的马车,且一反昨日揭傲之态,逢人含笑,赏份丰富,由庄外开始,见人就是一个红包精致的红封套,裹面是一片十足成色的金叶子。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笑脸加厚赏,最容易换来另人的尊敬,是以,时间尽管稍早了些,铁门在的大门却被轻易的敲开了。
龙元庆接犹通报。由后院匆匆迎出来,脸上除了诧异之色.更有浓重的倦容,显然,他一夜未曾好睡。
柳天鹤抱拳长揖,含笑道:“一清早就来吵闹龙二哥,委实太失礼了,但如此天大喜讯,愚夫妇又忍不住不尽快赶来,向二哥面致祝之意。”
龙元庆听得一愣,竟未在意昨天还是“龙二侠”的称呼.今天已改成了“龙二哥”只讶然问道:“不知喜从何来?”
柳天鹤仰面打个哈哈,道:“二哥问必还瞒着咱们呢?这消息燕京城中早就传遍了,外人都知道啦一也该让自己小兄弟们估些喜气啊!”此人最大的长处.就是脸厚和嘴甜。
只要他有求于人,要地跪下来叫三声“亲爹爹”他绝不会叫两声。
龙元庆脸角微微一变.摇头道:“抱歉得很,龙某孤陋寡闻,竟不知柳兄所谓的喜讯,究意指的什么?”
欧阳玉娇笑盈盈道:“龙二哥真的不知道?”
龙元庆正色道:“确实不知。”
欧阳玉娇故作诧异的望望柳天鹤,道:“这就奇怪了,莫非咱们听到的会是谣传?”
柳天鹤道:“人言尽,所述皆同,怎么会是谣传呢?”
龙元庆道:“二位听到了什么消息?何不明说出来,也让龙某高兴高兴”
欧阳玉娇道:“今天一早.燕京城中满城轰传,都说祸水双侣己于昨晚投奔铁门庄,龙二哥怎会毫不知情?”
龙元庆一怔,道:“这话是谁说的?”
柳天鹤道:“虽不知由谁起,但城中争相走告,都是这样说的,咱们听到消息,才急急赶来向二哥道贺。”
龙元庆忽然变色道:“昨天午后,二位和贵友尚在敝庄,迄今不过短短半日一夜,竟然传出这种奇怪的传闻,真是意想不到。”
柳天鹤道:“外间传闻双侣托庇铁门庄,正是咱们离去以后的事,据说祸水双侣为了掩人耳目,假扮成送葬的孝子,才得平安抵此地”
龙元庆嘿嘿冷笑了两声,道:“倘若传闻属实,这非但不算是喜讯,反而是祸事了,二位难道不怕惹祸上身吗?”
柳天鹤道:“龙二哥这是小看咱们了,咱们十二友虽然不敢以侠义自诩,却也不是怕事畏祸的小人,咱们既已高攀结交了龙二哥,天大的祸事.也要和二哥齐肩承当。”
欧阳玉娇接口道:“久闻双侣踪迹所至.惨祸随生.三年来,武林中已不知有多少成名人物遭了毒手,但咱门却早将生死置诸度外,从此刻起,谁若因双侣投奔托庇,敢动铁门庄一草一木,除非先杀了咱们轩辕十二友。”
夫妻俩越说越豪壮,简直是义薄云天,慷慨激昂。
龙元庆似也为之动容,轻叹了一口气,道:“二位如此高义、诚意令人感动,可惜的是,祸水双侣并不在铁门庄”
微顿,又接道:“如果我是祸水双侣,我就不会傻得投奔到铁门庄来,索性直接投奔轩辕十二友,岂不省事多了?”
柳天鹤自然也听得出他话中的讥讽意味,但却假装听不懂,笑道:“他们大约早已打听清楚,知道十二友现在正附骥神州四杰,所以不必舍主干而栖分枝,反而多一番奔波之苦。”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玉娇也笑道:“双侣若是聪明人,即使现在没有来、迟早也会到铁门任来的,放眼天下,除了神州四杰,谁也庇护不了他们。”
龙元庆挎须微笑道:“他们没有来,或许正是他们的聪明之处。”
柳天鹤闪目笑道:“江湖中传闻最快,如今人人都知道双侣已到了铁门庄,咱们纵然极力否认,只怕也很难邀人信任了。”
龙元庆点头道:“不错。所以咱们不必耗神去否认,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去说吧!”
柳天鹤道:“可是”
欧阳玉娇立即截口道:“龙二哥说得对,既然否认无用,索性由他们去,反正事情若是讹传,谣言会止于智者,事情若是真的,咱们也不畏惧谁。龙二哥,你说是不是?”
龙元庆毫不尽疑的点点头道:“正是。”
欧阳玉娇又道:“承龙二哥看得起,没把咱们当作外人,有句话,小妹说了,二哥可不要见怪。
龙元庆道:“请说。”
欧阳玉娇眼波四下一转,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无论双侣是下是真到了庄中,消息既已传开,难保没有贪婪大胆的人要起邪念,二哥虽然不怕,庄中妇孺却不能受到惊扰,倘有一丝一毫闪失.岂不弱了神州四杰的名声?”
龙元庆微笑道:“不错。”
欧阳玉娇道:“咱们十二友虽无过人的能耐,人手尚称众多、庄中若有风吹草动,咱们是义不容辞,即使帮不上大忙.替二哥呐喊助威总还可以,所以,小妹的意思,是想搬过来打扰几天,等到海大侠回庄”
龙元庆摇头笑道:“诸位的盛意我心领了,但有借重时,自当亲往相求援兵。”
欧阳玉娇碰了个软钉子,似乎有些意兴阑珊.苦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暂回客栈恭候消息,只盼龙二哥勿忘咱们一番诚意,随时赐于连系。”
柳天鹤还想再说、却被欧阳玉娇用眼色止住,两人起身告辞,登车而去。
龙元庆目送那豪华马车远去.立即沉下脸来,吩咐道:“掩上庄门,任何外人来访,就说主人进城未返,一律婉谢不见。”
铁门庄两扇新铸的大门缓缓关闭,龙元庆则快步进入后院密室,一路更增派了精干得力的庄丁,加强戒作。
密室中廉慢深垂,寂然无声。但推开室门,.屋中却围坐着周大娘、海云和苹儿,另外一张木扬上.躺着昏迷未醒的秦珂。
周大娘扶坐在轮椅内,两手紧扣着扶手,双目死死瞪在秦珂脸上,眼中满是悲愤的泪光。
海云听见门声,迅速抬起头来.问道:“二叔,他们又来干什么?”
龙元庆轻吁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柳天鹤夫妇已经认出你们,特地赶来刺探消息的。”
海云道:“他们迄今并不知道我和表妹的真正身份,一定还把咱们当作祸水双侣,是吗?”
龙元庆点点头道:“不但如此,他们更把这消息传扬了出去,闹得人人都知道祸水双侣已经来了铁门庄,从今以后,真不知道要添多少麻烦了。”
苹地道:“下次他们再来,二叔就让我和表哥出去跟他们见见面,索性叫他们辨认清楚,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龙元庆苦笑道:“那没有用,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祸水双侣是什么模样,这样做反而画蛇添足,越弄越糟。”
微顿,又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以后的事暂且别去管它,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自己先要确定这人的身份,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祸水双侣呢?”
海云道:“不会错的,姊姊亲口承认过,并且告诉咱们,说他名叫泰珂。”
苹儿道:“好婆也说了,他的确就是去过韩家堡的人。”
龙元庆徐徐道:“从你们所述经过和地面部的疤良持微推断.我也相信没有认错,但此事关系非同小可,一丝一毫差池,都可能铸成大错,不能不特别谨慎。”后面几句话,显然是特意对周大娘说的。
周大娘眼一合,挤落两滴泪珠,长叹一声,却没有回答。
苹儿道:“好婆,你是世上唯一见过祸水双侣面貌的人,总不会认错吧?”
周大娘木然良久,才一字字道:“我认识他,就算烧成灰,我也认识他。”
突然张目,接道:“可是、认识他又有什么用?他的手已经废了,舌头也被割掉了.他既不能写,也不能回答,认识又如何?谁还能从他口里问出一句话来?”
龙元庆点头道:“不错,祸水双侣.一个已死,一个已成残废、不仅血案之迷永远无法扬开,所谓藏宝秘密,从此也水无破解的时候了。”
接着,又轻吁了一口气,接道:“可笑那柳天鹤夫妇尤在耗费心机,百计攒营,如让他们知道祸水双侣已是这般光景,只怕要当场气个半死。”
苹儿冷然道:“这样说来,咱们韩家堡的满门血仇,岂非也没有报复的希望了么?”
海云道:“韩家堡惨变虽由祸水双侣而起,真正凶手却是那些神秘黄衣人,如能设法将那些黄衣人引来,自然还有报仇的机会。”
苹儿道:“对了!那些黄衣人不是正在追杀祸水双侣么?他们若知道秦珂在铁门庄,一定会追的。”
龙元庆皱眉道:“但那些黄衣人非但武功诡计难测,行动更是神出鬼没,他们不来则已,一旦来了,必然是一场惨烈血斗,而且无论胜负如何,对咱们都只有不利。”
苹儿诧道:“为什么?”
龙元庆道:“如果咱们落败,铁门庄固将重蹈韩家堡覆辙,咱们就算胜了,少不得也会元气大伤,最后只有便宜了柳大鹅夫妇或其他暗中窥间的邪魔巨奸。”
苹儿思虑的道:“现在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这该怎么办呢?”
回头见海云默不作表,不禁气道:“表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呀?是你要带回来的,姑父和三叔又不在,万一那些黄衣人寻上门来海云摇摇头,道:“我想,那些黄衣人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寻上门来。倒是柳天鹤这批人值得提防。”
龙元庆神色一动,讶然道:“你既敢作此大胆推断,必有根据?”
海云道:“小侄是根据历次血案发生的情形,想到几点关键,对不对.还望二叔指教。”
龙元庆笑了笑道:“你先不用客气,只管说你的想法!”
海云道:“那些黄衣人苦苦追踪祸水双侣,并且不惜屠杀任何曾与双侣接触过的人,不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以防秘密泄漏。此外,咱们还知道有一件汲重要的东西,也是他们誓在必得的,那便是双侣姊弟俩随身不离的那只豹皮革囊。”
龙元庆连连点头道:“不错,说下去。”
海云道:“双侣姐弟俩自然也明白被追杀的缘故,所以在形势危急,走头无路的时候,做姊姊的便毅然欲毁秦珂的双手和舌头.连同那双豹皮革囊也一齐放弃,这就是要那些黄衣人知道:东西已经归还,秘密也不会被泄漏了,只求保全秦家一线香火,作为交换条件。她这样做,当然相信这种悲惨的交换条件,是那些黄衣人能够接受的、最低限度,追杀势必减缓,不会再和从前一样急迫了。”
龙元庆含首道:“依你猜测,那些黄衣人真会因此罢手么?”
海云道:“完全罢手自然不会,但小侄猜想他们在夺回豹皮革囊以后、可能会先送回去向主子报功请示,对秦珂则派人暗中监视,候命处置、”
龙元庆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即使如你猜测,那也不过拖延一段短时间,最后还是要来的,彼暗我明,他们随时可来,咱们却防不胜防。”
海云道:“如果咱们能把握这短暂的时间.先查出那些黄衣人的来历和巢穴.情形就不同了。”
龙元庆长吁道:“怎么查?从何查起?世上唯一知道他们来历的人,只有秦珂,可惜又残废了。”
海云道:“除了秦珂,还有人知道。”
龙元庆讶道:“谁?”
海云一字字道:“他们自己。”
龙元庆恍然领悟.嘎声道:“你是说用计诱擒他们,一个人之后”
海云点头道:“计是有了,只是还需几名陪视人物,小怪觉得柳天鹤和轩辕十二妖恰是上佳人选。”
他正想把计划详细说出来.忽见侍女春花匆匆进来报道:“岛主和常三爷回在来了。”
海云和苹儿听了大喜,急忙站起身来。
龙元庆问道:“除了他们以外,有没有外入同来?”
春花道:“同来的人很多,其中有最近几天来过的,也有没有来过的,热闹极了。”
龙元庆向海云和苹儿道:“既如此,你们暂时别出去,待二叔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物再说。”
海云和苹儿答应一声,重又坐了下来。
龙元庆整衣迎出前厅,果见庄门前熙熙攘攘,到了大批人马。
来人中有些是最近曾到铁门在投帖拜访过的武林豪客,如“雁门三剑”陈家兄妹“关西大豪”剑大年等。另外还有一些面目陌生的,其中一个满脸病容,身著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一个相貌猥琐,混身衣服打满补钉的穷书生;一个气宇轩昂,年约五旬的班须老人;以及一个乾瘪瘪的白眉老和尚。
龙元庆对那白眉毛的干瘪老和尚最感震惊,因为那和尚身躯虽不高大,却柱着一根粗大沉重的寒铁禅杖,两眼精光曜曜,神态不怒而威.一望而知必是个内外兼修的绝顶高人。
海一帆看得意兴齐飞,十分高兴,含笑向龙元庆招手道:“二局,来来来!愚兄替你引见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首先引介的,正是那干瘪和尚。只听海一帆道:“这位大师父便是那名满天下的青龙寺方丈,法号上枯下禅。”
龙元庆骇然一惊道:“原来是黑道人物闻名丧胆的‘千’。”下面的话不好出口,连忙打住。
枯禅和尚反而大方的笑了笑,接道:“那是江湖朋友因见贫僧身躯干瘦,故而称为“干尸鬼见愁’,其实出家人看破轮回,只想摆脱臭皮囊,‘干’也好,‘湿’也罢,早已不在意了。”
众人听了,一齐大笑起来。
龙元庆忙道:“久闻大师父神功盖世,誉满武林,却没想到大师竟是如此风趣。”
枯禅和尚道:“风趣谈不上,一个人年纪大了,总喜欢疯言疯语,说说笑笑,也好显得自己年轻一些。”
笑语几句,海一帆又继续引介道:“这位是章冰岩章大侠,雅号“飞天断魂钩’;这位姓胡名寒山,雅号‘胡一贴’,乃是武林中有名妙手神医;这位”一轮到那相貌狠琐的穷书生,没等海一帆把话说完,便抱拳一拱手,自己介绍道:“在下乃江湖无名小卒,外号‘天涯飘苹生’龙二侠请多指教。”
龙元庆心中一动,口里宣暄客套,暗地却对这位穷书生多看了两眼。
他自问阅人甚多,心知越是这种其貌不扬的人物.越可能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一但看来看去,始终看不出这位形状偎琐的穷书生,有何异证。此人容貌粗鄙,目光散而不凝。举止动作更不象身怀绝技之辈,竟十足是个落拓文主,毫无“岔眼”的地方。
大伙儿引介已举,一齐进入正厅落坐,常无惧立即吩咐安排酒宴,款待佳宾。
席间。海一帆感慨举杯说道:“海某浮嗟十栽.本无意重入江湖,此次为了祸水双侣和这次武林血案,迫得再返中上,意欲联合同道共谋消解之策。却不料所谓侠义中人.空负虚名,各怀私欲.潘庄一会,实在令人无限失望,反是诸君与海某素无一面之识.却能慨然相助,共襄义举,由此可证道义自在人心,莹鸣求反,吾道不孤,值得浮一大白。”
刘大年含笑道:“武林中尽多沽名钓誉之徒,海大侠能借此识破他们的假面目,正该庆幸,何须失望?”
胡一贴接口道:“神州四杰名动天下,我等仰慕已久,今又得枯禅大师相辅.正是牡丹缘叶,相得益彰。我等虽属庸才下驷,都愿竭尽愚诚追随麾下,谅那祸水双侣之谜,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事,又何必跟那些伪君子打交道?”
在座诸人欣然举杯,慷慨陈词,一个个都象有满腹侠情雄心。争着一吐为快。
龙元庆冷眼旁观,却见那自称“天涯飘苹生”的穷书生,始终没有说过话,只顾大块吃肉,大杯喝酒,就象已经饿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才碰上大吃一顿的机会。
胡一贴就坐在他的邻座,见他那副吃相,颇有轻蔑之意,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低声义笑道:“朋友别只顾吃喝,也说几句话呀!”
那穷书生正挟着一支鸡腿向嘴里塞,被胡一贴一碰,鸡腿滑落卓上.急忙放下筷子,伸手又拾了起来.然后翻翻眼睛。怔愣的道:“说话?说什么话?”
胡一贴冷晒道:“阁下既然参加义举,难道竟无一句话可说么?”
穷书生面腆地笑了笑,道:“在下要说的话.诸位都说过了。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胡一贴道:“阁下这忡漠然态度一到铁门庄来是干什么的?”
穷书生道:“咦!不是说要追查祸水双侣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