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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金玉郎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两脚乱蹬,哇哇大哭道:“奶奶!救命呀,他们两个欺我一个啦!”
金婆婆忙不迭挡住小龙,又命人挽起玉郎,连连叹息道:“一见面就吵,唉!真是前世的冤家,非把我老婆子活活气死不可。”
不老公公暗自摇头,感慨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子如此,还不如绝子绝孙的好!”一阵忙乱之后,金玉郎被两名酒保掺入店后,凤姑和小龙也不出声了。金婆婆气恼稍平,吩咐道:“时辰到了,悬灯开店吧!”
又向不老公公道:“老爷子,你酒也喝够了,求你把这两位带到后面房里回避回避吧!他们醉倒在这儿,岂不坏了我店儿的规矩。”
,不老公公耸耸肩头道:“这本来不干我老头子的事,不过,如果再来一坛百花露的话”
金婆婆连声道:“行!行!行!准保你喝个够。”
不老公公挟起海云,却向杜立肩上轻拍了一掌,说道:“老杜,听见了没有?要喝酒到后面去,别在这儿碍着人家做生意了。”
杜百突然应声站了起来,跟在不老公公身后,踉跄向店后行去。
众人都瞧得惊愕不已,究竟是不老公公会使邪?还是杜玄故意装醉?
凤姑和小龙本想跟去,却被金婆婆喝住道:“你们留在这儿照顾生意。伙计,卸门悬灯,开始营业。”
一声吩咐,酒保们立即卸下门窗上的木板,点燃灯火,八盏黄纸灯笼一字悬挂在屋廊下。
说来也怪,那些灯笼没挂出之前,店外还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灯笼甫一挂起,立刻人声鼎沸,旷野林间,墓地涌出许多酒客,争先恐后的向木屋奔来。
那些酒客像是早已在附近等候着,只等灯挂宠起,便蜂涌而至。
而且,酒客们入店占好桌位,便纷纷取出银子,说明自己要卖多少酒,要点什么菜,当其先银后货,欠赊免谈。
金婆婆带着风姑姊弟坐在柜台内,酒保们收钱报菜,由凤姑-一用笔记下来,小龙照顾发酒,金婆婆专管点收银子,店里越热闹,祖孙三个越忙碌。
尤其风姑和小龙,心里惦记着海云,往往把帐记错,酒也发错了,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好在到“金家酒店”来喝酒的客人,都熟悉店里规例,大家都一次把菜点足,很少再添酒叫菜的,忙碌了一阵,工作也就渐渐清闲下来。
凤姑正想寻个著四到店后去看看,忽觉服前一亮,门口进来四个人。
第一个是个面孔白净的矮胖子;第二个却是身裁瘦长宛如竹杆;第三个是个白衣素眼的中年美妇人;最后一人是个瘸子,肩下柱着一根沉重的铁拐杖。这四个脸上神情也各不相同,矮胖子脸带笑容;瘦高个面如寒冰,那女的面貌娟秀,美目流盼,似有无限情意;那瘸子却生得弯眉阔嘴,一团和气,使人见了会油然生出亲切之感。
金婆婆可算得上见多识广了,对这男女四人却茫然不识,在座酒客中,大半是武林人物,竟无人知道这四个的来历,彼此面面相觑,喧嚷之声顿时静止下来。
这四人进得店门,八双眼睛就像八道冷电,缓缓在酒客们脸上打视了一遍,为首的矮胖子抱拳拱手,笑容可掬地道:“在座诸君;那一位是号称‘剑绝诗狂’的杜朋友?”
这话一出,酒客们都骇然变色,大家虽然不认识这四人,却都听过“剑绝诗狂”的名号,不觉回目四顾,互相张望起来。
矮胖子等一会没见人答话,又道:“久仰剑绝诗狂是关内有数高人,怎么竟不敢站出来给咱们见识见识?”
酒客们听他语气不善,越发没人接话多事了,大家都低下了头。
那白衣美妇人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大哥,咱们只怕来得太早了。”
她说起话来声音缓慢,而且带点呻吟意昧,无限娇柔,但每个字听在耳朵里,却像磁石般吸引着每个人的心弦。
酒客们心动神曳,情不自禁又抬起头来。
凤姑眉尖微皱,低声道:“外婆,这几个人”
全婆婆木然截口道:“小孩子不要多话。”
只这片语之间,人影一闪,矮胖子人已到了柜台前面,含笑拱手道:“敢问这位就是金婆婆吗?”
金婆婆一欠身,也笑道:“不敢当,正是老身。”
矮胖子道:“久仰‘石楼金露’盛名,果然高朋满坐,名不虚传。”
金婆婆道:“客官过奖了,山村陋店,还望贵客们多多指教。”
矮胖子笑道:“酒是少不得要喝的,但在下想先向婆婆打听一个人。”
金婆婆故作不知道:“谁啊?”
矮胖子道:“那人名列武林三大怪,号称‘剑绝诗狂’,姓社名玄,据说常来贵店买酒,婆婆一定认得他吧?”
金婆婆假意掉头四顾道:“唉呀!真是对不起,每天来喝酒的客人那么多,叫我老婆子怎能记得住谁叫什么名字呢?”
矮胖子道:“那人颇有名气,不是乎常酒客,婆婆会不认识他?”
金婆婆点头道:“见了面可能是认识的,名号却记不起来了。老身是生意人,一向不过问客人的闲事。”
矮胖子啊了一声,道:“这话也有道理,婆婆只管做生意,自然犯不着惹这些江湖是非,既如此,咱们就喝酒等他来。”
那白衣美妇人秋波流转,娇滴滴地道:“可不是吗!人家腿也酸了,口也渴了,先找个座位喝杯酒再说吧!”
许多酒客都不由自主想让位子,但看看满店无虚席,已经没有容身之处,才又期期地坐下。
他们总算还未喝醉,知道一旦让出座位,自己就得站着,金家酒店的规矩,是不能站着喝酒的。
那身裁瘦长的高个子目光一闪,大步走到靠近店门的一张方桌前,冷冷道:“各位喝够了吧?为什么还不走?”
那桌上坐着五名劲装大汉,粗眉横眼,一望而知都是武林中人。其中一个抱拳道:“对不起,咱们也是刚来不久。”
那瘦长汉子道:“我进门就看见你们坐在这儿,还说是刚来?”
那人忍着气,笑道:“朋友这是”
瘦长汉子举手一挥,叱道:“谁是你们的朋友?滚!”
蓬的一声响,竟把那人一掌震得直飞了出去。
其余几名大汉勃然大怒,一齐推席而起。
瘦长汉子抓起桌上畅酒壶,轻轻捏弄着道:“谁敢不服?我就叫他的脑袋瓜儿跟这酒壶一样。”
那锡酒壶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团软泥,时长时因,时方时启,壶里还有半壶余酒,浙沥沥顺着指缝滴落,宛如捏着一只烂柿子。
瘦长汉子那只手,仅有三根指头,另一只手也只剩下三指,长短参差不齐,看来十分刺眼。
四名大汉瞪着这双怪手,不禁都呆住了。
瘦长汉子冷冷道:“你们还不走么?”
一名大汉忍住怒气,拱手道:“咱们认栽了,请教阁下贵姓大名?”
瘦长汉子道:“我姓吕,来自关外千山,那边是我三位义兄妹。”
柜台内的金婆婆暗惊道:原来是“干山四煞”
四名大汉睑色齐变,彼此相顾了一眼,低头出店而去。
那白衣美妇人就是四煞中的“毒寡妇”白秀贞,这时轻移莲步,珊娜走到桌边,眼波向四周瞟了瞟,嫣然笑道:“各位到这儿是来喝酒的,尽瞧着咱们兄妹干什么?”
满店酒客如闻敕令,急忙都垂下头去。
拄拐杖的病于名号“三脚鬼王”甘宁,其人面带笑容,心性却最为凶残,大刺刺当门坐下,敲着桌子道:“拿酒来!拿酒来!”
酒保们见这四个人不好惹,都有些胆怯,迟疑着不敢上前招待。
金婆婆大声喝道:“你们还不快些送酒过去?干山兄妹全是响当当的人物,绝不会坏了咱们店里的规矩,酒钱一定先付,另外还有重赏的。”
笑屠夫尹世昌打个哈哈,道:“金婆婆好客,果然名不虚传。伙计,银子先拿去寄在柜上,把你们最好的酒多送几坛来。”
金婆婆收了银子,一面催促上酒,一面低声地吩咐道:“小龙,去后面跟老爷子说一声,叫他把人带走,无论如何不能在店里闹事,砸了生意,我老婆子跟他没完。”小龙答应一声,抽身而去。
风姑也很想跟去,却不敢开口,正在皱眉,小龙已匆匆溜了回来,嘎声道:“屋里没有人,他们已走了!”
凤姑惊问道:“走了么?”
金婆婆接口道:“走了最好,咱们可以安安静静做生意了。”
凤姑心里惦念海云,忙掩上帐簿,站了起来。
金婆婆道:“你要到那儿去?”
“那位海公子有匹马系在店外,我去替他牵到后院,别弄丢了。”
金婆婆道:“弄丢了与你何关?现在正是客人多的时候,你一个女孩儿家不许乱跑,等会让伙计们去就行了。”
凤姑不敢多说,只得又闷闷地坐了下来。
但自从“千山四煞”现身逞凶后,许多胆小怕事的酒客已无心吃喝,陆续有人起身离去,留下来的也不敢开怀畅饮了,原本热闹的场面,突然变得冷冷清清,本来是座无虚席,现在也空出许多席位,酒客光喝着闷酒,金婆婆脸上更毫无笑容。
一阵环佩之入耳,店外又来了一族男女。
那四名大汉,抬着一顶雪白的轿子匆匆而来,轿旁随待四个组色红衣女,连步款款,风姿绰约。
“干山四煞”坐在门口、一见这情形,都停杯注目,愕然相顾。那雪白色的小轿在店门口轻轻停放下来,大家都以为轿子里必定是位名门困秀或官家小姐,谁知轿帘掀起,却跨出来一名白衣书生。
这书生面如傅粉,混身衣覆尽白,连手里那柄把扇也是纯白色的,眉目清秀,神采飞扬,除了目光闪烁略带点邪气之外,的确可称得上是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毒寡妇白素贞看在眼里,惊在心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暗咽了两口唾沫。
那白衣书生在四名组色少女的随传之下,迈步走进店门,目光一扫“涮”他一声收拢指扇,向柜台里的金婆婆抱拳施礼,含笑说道:“好久不见了,婆婆还认识区区在下么?”
金婆婆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的道:“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粉魔白玉香白相公,老婆子怎会不认识?”
白玉香咯咯笑道:“好说好说,婆婆的记性真不差,白某识得金婆婆,当真荣幸得很。”
金婆婆道:“多年未见,看样子白相公竟是越来越年轻了。”
白玉香大笑道:“不敢当,若论精神健旺,白某人怎能与婆婆比?”
金婆婆道:“白相公今天光临小店,是来喝酒的么?”
“正是。白茶人与一位朋友相约,欲借贵店晤面,谈一样生意,那位朋友还没到,只好先等一会了。”
回头田咐道:“红儿奉上酒资。”
一名红衣少女答应着,从袖中抽出一张十两重的金叶子,亲手送到全婆婆面前。金婆婆毫不客气收进柜子,向酒保们道:“帐款后结,先替白相公送酒菜来。”
很快送到,那白玉香轻摇把扇,就席坐了下来,四名红衣少群幻梯立在身后,替他擦筷拭杯,扶菜斟酒。
酒店中有人听过白玉香名字的,也有鄙他行为的,都纷纷离去。
粉魔白玉香毫不在意,仍然浅酌独饮,招扇轻摇,顾盼自豪。
毒寡妇忽然陷桌飞过来一个媚笑,娇滴滴地叫道:“喂!这位小老弟,你也姓白呀!”
白五香欠身道:“姑娘是向区区在下么?”
毒寡妇掩口笑道:“除了你,难道这儿还有一位白玉香么?”
白玉香笑道:“在下虽然性白,年纪却不小了,姑娘称我‘小老弟’,是以不敢答应。”
毒寡妇道:“哟!你能有多大年纪?”
白玉香道:“区区今年虚度四十一岁了。”
毒寡妇吃吃笑了起来,道:“那真是巧得很,奴家正好四十二白玉香望其余三煞,拱手道:“请教”
毒寡妇道:“奴家名叫白秀贞,他们是我三位义兄,白兄弟你独饮无聊,何不过来同坐共饮?”
白玉香迟疑了一下,微笑道:“盛情心领,区区在下正等候一位朋友,恐有不便。”
毒寡妇道:“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一起同坐又有何妨?”
白玉香道:“在下约好一位主顾,要谈点生意。,,毒寡妇诧道:“白兄弟是做的那一行生意?"白玉香摇摇摇扇,道:“区区在下的行业,乃是‘武功拍客’。”
于山四煞同是一怔,异口同声道:“什么?武功据客?”
白玉香笑着说:“正是。在下从事搜求武林中各种独门绝技,然后待价出售,转卖识主。”
千山四煞面面相觑,半信半疑,敢情是第一次听到世上还有这种古怪行业。
毒寡妇媚眼转了几转。嫣然笑道:“白兄弟若有奇学绝技,咱也出得起价钱,但不知白兄弟准备出售的是些什么独特武功?。
白玉香道:“阴司秀才冷大先生的独门轻功‘飞絮舞,心法秘诀。”
六指丧门吕不欢“呼”的站了起来,沉声道:“你是说那号称‘阴魂不散’的冷朋?”
白玉香悠然颔首,道:“、点也不错,正是冷朋友的独门心法。"蓦地人影一闪,目不欢已欺身直逼到白玉香桌边,喝道:“你怎么会得到冷朋的独门心法的?说!。
白玉香缓缓合拢把扇,道:“这是区区在下的生意秘密,总难奉告”
话犹未毕,目不欢已冷踪了一声,举起右掌。
白玉香傲然不个身后‘“火鸟四姬”却飞快地闪了出来,迎吕不欢,低声道:“二哥,不要动手,让小妹跟他说话。”
房不欢怒目追:“这小子胆敢眼咱们卖关子,耍花招,那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白玉香冷冷一笑道:“区区在下如果无力保护自己,也不敢做这‘武功相客’的生意了,真要那样,顾客尽可强取豪夺,谁还该付银子?”
毒寡妇笑道:“只要货真价实,咱们也一样付银子,而且,另外还有一桩附带的生意,咱们也可以谈谈。”
白玉香一怔道:“附带的生意?”
毒寡妇道:“正是。咱们兄妹此来,目的正是想向那‘剑绝诗狂’杜玄打听冷朋老儿的居处,你若能把他的居处告诉咱们,还可以赚些额外花红。”
白玉香道:“你们寻冷朋有什么事?”
多寡妇道:“当然有事。不过,那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探问。”
白玉香沉吟了一下,道:“在下可以告诉你们冷朋的住处,关于‘飞恕舞’心法,却暂时不能谈价。”
毒寡妇道:“为什么?”
白玉香道:“在下已经约好了一位主顾,须等来了之后,谈价不成,才可另售他人。”
毒寡妇闪目笑道:“或许咱们出的价钱比他多呢?”
白玉香道:“也不行。因为在下已经预收了他的订金了。”
毒寡妇轻哦一声,道:“他付了你多少订金?”
白玉香摇摇头,笑道:“很抱歉,在下不能说。”
毒寡妇道:“那么你告诉我,他是谁?”
白玉香忽然站起身子,低声道:“他已经来了。”
毒寡妇扭头望去,只见三个黄衣人,正缓步走进店来。
三个身裁都很魁梧高大,头上都戴着宽大的竹笠,帽缘垂着黄纱,腰间佩着长剑,为首一个黄衣人的衣袍上,更镶着一道银边。
这三人面目虽隐在黄纱后面,举止却严然有一种慑人的威仪。毒寡妇看得心头暗震,不由自主退了开去。
粉魔白玉香脸上难上了诸笑,恭恭敬敬地侧身肃客道:“请坐。”
那三名黄衣人笔直走到白玉香桌前,一言不发地坐了下去,为首的坐在白玉香对面,其余两人分别据左右,却微微欠着身躯,只用半边屁股挨着椅子。
白玉香亲自执壶,斟了三杯酒道:“石楼美酒名闻天下,三位请品尝品尝。”
为首黄衣人摆了摆手,道:“不必。你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白玉香道:“现在区区怀中。”
为首黄衣人一伸手,道:“拿来。”
白玉香竟没有迟疑,爽然从怀里取出半张把好的羊皮纸,双手递了过去。那为首黄衣人略一展现,道:“这并非全部,还有一半呢?”
白玉香笑道:“另一半,区区不敢带在身边,须等三位鉴别真伪,议变价钱之后,才好去取来。”
那人啤了一声,道:“阁下的生意门槛,倒很精明?”
白玉香道:“不敢。区区是为安全着想,以防被人觊觎夺取,俗话说:匹夫无罪,怀医其罪”
那为首黄衣人似乎不愿多费唇舌,冷冷截口道:“货色不假,老夫决定买下了。你要什么代价?说吧!”
白玉香馅笑道:“三位是高明人,不用区区说得,自然也知道东西的价值,决不是金钱可以估量的,所以区区的意思是”
那人不耐烦:“你的意思怎样?爽爽快快说出来好了。”
白玉香叹声道:“区区斗胆,希望以物换物。”
黄农入微征道:“以物换物?你想交换什么?”
白玉香轻轻说道:“区区也极好武,上次见识了诸位那神鬼莫测的玄妙剑法后,委实由衷羡慕”
黄衣人道:“你是说,想用这东西跟咱们交换剑法?”
白玉香拱手道:“如蒙惠允,无任荣幸。”
那黄衣人突然仰面大笑起来,连声道:“好主意,的确是个绝妙的好主意。哈!哈哈”这一阵笑声,宛如深谷中响起一串闷鸣,直震得满店杯盏籁统颤抖,在座酒客都急急掩住耳朵,”甚至“干山四煞”也为之骇然变色,必须运功抗拒才挺坐得住。
白玉香却神色自若,毫无惊容,含笑道:‘阁下这是答应了?”
那黄衣人爽快地点点头,道:“老夫同意交换,但有个条件。”
白玉香道:“什么条件?”
为首黄在人道:“你必须先交出另一半飞絮舞’心法秘诀,而且,现在就得拿出来。”
白玉香沉吟道:“这个”
那为首黄衣人冷笑道:“不用搪塞推倭,老夫知道那半张羊皮纸,就在你身上。”
白天香笑了笑,举手一摆“火鸟四姬”立即解下肩后铁葫芦,闪身而出,分立在三名黄衣人身后。
为首黄衣人不悦地道:“这算什么意思?”
白玉香一面探手入怀,取出了另外半张羊皮纸,一面得意地笑道:“区区经营生意,一向很谨慎,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们.手中那四只葫芦,内蓄硝矿,只须按动机钮,便能喷出毒火,方圆五丈以内,绝难幸--”
最后一个“免字”还未出口,听“呛”的一声响,剑芒一闪顿故,四颗如花似玉的怪首,飞坠落地。
鲜血飞溅,满室惊呼,有的骇然而立,有的骨软筋酥,四具无头的尸体还没有倒地,那左右两名黄衣的长剑已经还鞘。
“千山四煞”就在近处,竟未看见那两名黄衣人何时拔剑出手。四只霸道的喷火葫芦,居然也来不及按钮发动,便掉落在地上。
白玉香佛然变色道:“三位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