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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春寒仍料峭。风入松的心头也发寒,慕容世家规矩的严厉,实在大出意料之外,他现在总算知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慕容孤芳原来就是红梅盗。
弄清楚了这一点,其他很多的事情,亦不难清楚了。可是他是江湖的剑客,现在他应该怎样。
马车驶进了快活林中,继续在飞驰。没有车厢的马车,载着绝世无双的美人,这样的一辆马车,当然就非常惹人注目。
沈胜衣没有理会旁人的视线,鞭下如雨,驱车向他们包下的那个院落奔过去!车粼粼,马萧萧,终于来到了那个院落门前!沈胜衣喝叱一声,马鞭挥落在大门上!
“叭”一声,门板在鞭下碎裂,那辆马车夺门而入,疾冲了进去!惊呼声立起,白玉楼两个随从如飞奔来,一面大喝道:“什么人?”
沈胜衣应声:“是我!”马车直冲至大堂前面!他连随勒住缓绳“希聿聿”马嘶声中,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两个随从这时候亦已看清楚马车上坐的是沈胜衣、白冰两人,都诧异之极。沈胜衣目光一落,立即问:“这里可有什么事发生?”两个随从亦看出事态严重,忙应道:“一切都正常!”
沈胜衣目光一转,道:“守住门户,不要让别人进入!”两个随从几曾见沈胜衣这样紧张,不敢多问,应声忙奔门那边。即时人影一闪,白玉楼飞鸟般从堂内掠出,看出沈胜衣不由就怔住,失声道:“兄弟”他的目光转落在白冰脸上,更加诧异.哑声道:“冰儿?”
白冰道:“爹”白玉楼诧异池盯着白冰,道:“怎么,你真的是冰儿?”白冰奇怪地道:“爹你怎么了?”
白玉楼好像在倾耳细听,白冰语声甫落,他就笑起来,笑得就像是一个傻瓜,连声道:“妙极妙极!”白冰更加奇怪,道:“什么妙极?”
白玉楼尚未回答,堂中人影闪处,又一人掠出。散发披肩,白衣如雪,不是沈胜衣又是谁?
沈胜衣分明好好的坐在车座上,可是大堂内现在竟然又有一个沈胜衣弃出来。
两个沈胜衣!
若说他分身有术,这简直就是神话,根本就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两个沈胜衣无论相貌还是装束,完全都一样,分开来,实在不容易分辨得出,但走在一起,仍然可以看得出,其中还有些不同,最明显的就是两人的眼神。坐在车座上的那个沈胜衣,眼神非常明亮,顾盼之间,犹如闪电惊虹!
白玉楼一眼瞥见,伸手将从堂内掠出来的沈胜衣截下,道:“我们进内再说话!”
那个沈胜衣会意,身形一转,掠回去!车座上的沈胜衣与白冰携手跃下,白玉楼一步上前,伸手拉住了白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笑道:“原来如此,妙极妙极!”
白冰微嗔道:“爹你在胡说什么?”白玉楼道:“一会你就明白的了。”牵着白冰,走了进去。
一进大堂,白玉楼的脸就沉下来,语声亦沉,道:“我们先上去将那个假白冰抓起来!”
白冰一怔道:“假白冰?”白玉楼道:“不错!”身形如箭,疾向楼上奔去。
这片刻之间,他显然已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所以才会有这句话!
门在内紧闭,可是又怎挡得住白玉楼,只一拳,门便已被他击碎。事情来得这样突然,那个假白冰应该就来不及离开,房门在内闭上,白玉楼也以为那个假白冰仍然在内,可是他闯进去,却只看到那个假白冰的一身衣服。他虽然有些意外,并不觉得太意外,最令他奇怪的却是那个假白冰如何离开的,因为房间的窗全都是在内关闭的。
难道这个房间之内有什么持别设施?
白玉楼在房内小心的检视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发现,他一点也不着恼,反而笑起来,道:“慕容孤芳,这个丫头实在有几下子。”白冰插口道:“爹,她原来就是”
白玉楼接道:“就是红梅盗!”他大笑接道:“若是到现在还想不通,爹岂非就是一个傻瓜。”
那个一直留在这里的“沈胜衣”苦笑道:“白大人不是一个傻瓜,我却是。”白玉楼哈哈一笑,手搭着那个“沈胜衣”道:“在水云轩外出现的那个红梅盗并不是真正的红梅盗,也只是一个圈套。”
“圈套?”
“并非声东击西,乃是调虎离山三只猛虎。”
“白大人与我,还有那个风入松?”
“不错,我们一离开,慕容孤芳就制住了冰儿。”
白冰插口道:“她突然出手制住了我的穴道,我实在怎么也想不到她会那样做。”
白玉楼道:“又有谁想得到?”
那个“沈胜衣”道:“后来她惊呼说什么红梅盗闯进去,完全是做给我们看的了。”
白玉楼点头道:“她用银针将那些灯火射灭,目的其实是让那个假白冰的脸色看来自然一些,因为灯火太明亮,我们就不难瞧出其中有异。”
那个“沈胜衣”道:“白大人是说她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假白冰姑娘,趁机会以假易真?”
“无可否认,她的安排实在非常巧妙,而且计划周祥,红梅盗不愧是红梅盗!”白玉楼一声微喟,转向白冰身旁的那个沈胜衣,道:“若非你及时将马车截下来,明天我拍门不应,破门而入,发现冰儿已失踪,也只是以为在这个房间被劫去的,尽在这个房间之内打圈子。”
沈胜衣奇怪道:“白兄,怎么连你也瞧不出昨夜那个冰儿并不是真正的冰儿?”
白玉楼沉默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道:“慕容孤芳的左右,一定有一个绝世无双的易容高手!”
沈胜衣道:“与你相较如何?”
白玉楼苦笑道:“我已经跟你说过我那种,严格说来,根本就不能算是易容术。”
沈胜衣道:“但无论如何,你却能制造出同样的第二个我来,而且连慕容孤芳、风入松这样的高手都瞧不出。”白玉楼笑道:“这若是易容术,慕容孤芳纵然瞧不出,属下那个易容高手应该瞧得出,但若非易容术,却也不知道应该叫做什么。”
沈胜衣道:“还是叫易容术好了!”他转顾第二个“沈胜衣”道:“艾兄,这易容滋味如何?”那个“沈胜衣”苦笑道:“痛苦极了。”
白玉楼道:“由现在开始,小艾可以恢复本来面目了。”
沈胜衣道:“慕容孤芳是一个聪明人,只能够愚她一次,再一次必定全被她看破。”
白玉楼点头道:“不错。”
说话间那个“沈胜衣”已经将脸皮剥下来。那层脸皮也不知是用什么制造的,其薄如蝉冀,与人的皮肤完全一样。这张沈胜衣的脸庞之后,是另一个人的脸庞,这个人正是沈胜衣当夜暗中找来的朋友艾飞雨。
艾飞雨的身材与沈胜衣差不多,相貌当然是不一样,但轮廓却颇为相似,再经过白玉楼的易容,艾飞雨也就变成了沈胜衣。这个假的“沈胜衣”留在白玉楼父女身旁,真的沈胜衣,却窥视在快活林之外。
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白玉楼早已经考虑到在红梅盗的巧妙安排之下,白冰一定会被劫去,寄望沈胜衣能够及时将之截下来。他并没有失望。当然他甚至希望能够藉此找到红梅盗的巢穴,将红梅盗一伙一起打尽。这方面当然就算失望了,他却也并不在乎,白冰能够平安回来,他已经很满足,尤其是当他清楚红梅盗的整个计划后。
慕容孤芳就是红梅盗,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慕容孤芳的安排他也不能不承认实在巧妙得很,特别是假白冰的出现,当时他竟然完全瞧不出来,对于对方高明的易容术,不由他不惊,可是他制造出了第二个沈胜衣,在别人来说,岂非也同样意外?
变化大法师集一生之心力,精研易容术,才有现在的成就。白玉楼当然不会下变化大法师那种苦功,可是他的易容术却竟然并不在变化大法师之下,是不是非常奇怪?
这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曾经名师指点。到底是不是?
艾飞雨剥下“沈胜衣”那张脸皮,交给白玉楼,将散发往头顶一盘,再柬上一条青巾,才吁一口气,道:“现在舒服得多了。”无论怎样看,现在他都只是艾飞雨,与沈胜衣完全是两个人。白玉楼一面将那脸皮放入袖中,一面道:“现在你看来也是顺眼得多,不知道是否先入为主,我总是觉得你就是艾飞雨,言谈举止一点也不像小沈。”
白冰噗哧地笑道:“慕容孤芳他们却当他真的是沈大哥,好几次我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
艾飞雨道:“也亏白大人想出这一个妙计来。”
白玉楼大笑道:“相信你们现在不能不承认我乃是一个天才。”
沈胜衣道:“我早就说你是天才了。”白玉楼却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天才在赌博方面却是一个笨蛋,竟连屋子都输掉了。”沈胜衣一怔,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冰道:“爹跟那个慕容孤芳赌红梅盗是男人还是女人。”
沈胜衣道:“他莫非睹是一个男人?”白冰道:“可不是。”沈胜衣道:“就是以你们在京中那座庄院?”白冰颔首,道:“慕容孤芳却是以整座快活林!”
沈胜衣亦说道:“好一场豪赌,这个赌注实在不轻。”白玉楼笑道:“比起来我却是占尽了便宜,我那个庄院的价值怎能够与快活林相比。”
“说价值,快活林无疑是远在你那个庄院之上。”沈胜衣摇头一笑,道:“可惜这一赌你却是只有输,不会赢,一开始就输定了。”
白玉楼道:“不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接道:“尽管如此,暂时我还是用不着为搬家这件事伤脑筋。”艾飞雨插口道:“因为慕容孤芳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收这个赌注。”
白玉楼笑道:“可不是。”语声一顿笑容已敛,叹息道:“但这样住下去,却也不是味道。”
艾飞雨道:“白大人的心境不难明白,问题是,这与其说是赌毋宁说是骗。”
“十赌九骗,不足为怪。”白玉楼摸着胡子。“愿赌服输,理所当然。”
艾飞雨道:“这个也是。”白玉楼又自一笑,道:“慕容孤芳是很聪明,与小沈比较起来,却仍然大有距离,所以我们虽然输去了一场,跟着又赢回一场。”
沈胜衣道:“这一场又是赌什么?”
艾飞雨道:“赌你与红梅盗的胜负,是我这个沈胜衣与慕容孤芳赌的。”
沈胜衣道:“你替我赌什么?”
艾飞雨道:“沈兄放心,绝不是赌你的命。”
沈胜衣笑道:“这我就更放心不下了,你要我赌命反而简单。”
白冰“噗哧”地笑道:“慕容孤芳赌红梅盗必胜,她若是胜了,你就得娶她为妻。”
沈胜衣大吃一惊。白冰笑接道:“相反她若是输了,也就只好委屈嫁给你!”
沈胜衣苦笑道:“输赢我都要跟她成亲,这算是什么赌法?”
艾飞雨叹息道:“我当时大概有点听不清楚,不假思索就替你答应了下来。”
沈胜衣只有苦笑。白冰道:“慕容孤芳年纪虽大一点,模样儿可也不错”她还要说下去,白玉楼已挥手阻止道:“你们再说,小沈要落荒而逃了。”
白冰“哦”一声,看看沈胜衣,不由笑弯了腰,沈胜衣看在眼内,知道怎么回事,摇头苦笑。白玉楼接道:“慕容孤芳要睹的其实是你与她的将来,你若是输了,从此退出江湖。”
沈胜衣恍然道:“输的若是她又如何?”
白玉楼道:“她当然亦从此洗手,而且还赔上十九样稀世宝物。”
沈胜衣道:“其中想必包括她盗自大内的那双碧玉瓜。”
白玉楼道:“现在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赌得这么凶。”
沈胜衣道:“她既然就是红梅盗,不败则已,既然已败,还有什么能够保留得住?”
白玉楼道:“不错。”
白冰插口问道:“这一次,算不算是她已失败。”
白玉楼道:“应该算的,可是,她既然倾尽所有来作赌注,所谓胜负,只怕已就是生死的意思。”他叹息道:“我们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一顿又说道:“这在小沈来说也将是最艰苦的一战,因为斗的非独力,还有智。”
白冰望着沈胜衣,满怀信心地说道:“我肯定沈大哥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沈胜衣笑笑,道:“你们却也莫小觑慕容孤芳。”白玉楼道:“当然不会。”接问道:“对了,你怎会知道那辆马车有问题?”
沈胜衣道:“说来简单,那辆马车我知道是慕容孤芳所有。”
白玉楼道:“这又有什么奇怪?”
沈胜衣道:“马车来的时候,前后不少随从,但方才却一个也没有,而且驶得实在太快了。我最初本以为乃是红梅盗偷来那辆马车,暗中将小冰送走。”
白玉楼道:“所以你放胆将马车截下。”
沈胜衣回问道:“那个用明珠宝刀的年轻人可知道是谁?”
白玉楼知道沈胜衣问的是谁,道:“慕容孤芳的手下,姓方名重生。”
沈胜衣道:“这个人的武功不错。”白玉楼道:“而且是一个杀人的老手。”沈胜衣点头道:“这个人的杀气的确非常重,平生杀人只怕不少。”白玉楼道:“毫无疑问。”
沈胜衣道:“凭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应该有一席位,却是名不经传。”白玉楼道:“会不会因为身为慕容世家弟子,一向只替慕容孤芳做事之故?”
沈胜衣道:“也许。”白玉楼道:“你与他交过手?”沈胜衣道:“他看见我出现,非常震惊,只道我已瞧出慕容孤芳的身份,心悬慕容孤芳安危,不敢逗留,却又不甘心就此弃车,所以给了我几刀。”
白玉楼道:“刀法如何?”沈胜衣道:“狠辣迅速,前所罕见。”
白玉楼道:“留他不住。”沈胜衣道:“他脱手飞刀斩向小冰,不由我不赶快去封挡。”
白玉楼道:“这个人的心肠倒也够狠。”
沈胜衣道:“慕容孤芳在他的心目中,显然比什么都要紧。”白玉楼道:“不过以我看,他对于那把刀,似乎不大在行,很有可能,那把刀并非他惯用的兵器。换句话说,他别有秘密武器,还没有施展出来。”沈胜衣道:“不无可能。”白玉楼道:“他的身上不像另藏有兵器的样子。”沈胜衣道:“也许就藏在那个包袱内。”
“包袱?”白玉楼很奇怪。沈胜衣道:“他背着一个长形的包袱,内藏武器亦未得知。”白玉楼道:“方才你们可见他背有包袱,不知道那又是什么兵器?”
艾飞雨道:“总会拿出来的。”
白玉楼道:“这个人可真不简单。”
艾飞雨道:“否则风入松也不会那么注意他的。”
沈胜衣道:“何以又动疑?这方面他可有解释?”
艾飞雨道:“那是因为方重生飞刀杀人,大概这种杀人手法与独孤雁有点儿相似。”
沈胜衣道:“以我所知,独孤雁用的是一把链子刀,随时脱手,杀人丈外!”艾飞雨道:“不错。”沈胜衣道:“后来风入松又何以对方重生释疑?”
艾飞雨道:“慕容孤芳不想惹这种麻须,索性叫方重生任由风入松细看清楚。”
沈胜衣道:“像他这种高手,目光何等锐利,方重生若是经过易容,一定会被他瞧出来。”艾飞雨道:“他却是瞧不出我这个沈胜衣有问题。”
沈胜衣道:“一来,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方重生身上;二来,我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他的目光转向白玉楼,道:“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这奇妙的易容技术。”
白玉楼道:“我敢肯定这种易容方法,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艾飞雨道:“慕容孤芳那个下属虽然可能会易容,只怕还未到白大人这个境界。”白玉楼道:“这不是我夸口,天下间还没有第二种我那样巧妙的易容术。”艾飞雨再也忍不住问道:“敢问白大人到底从哪学来的?”
白玉楼微喟道:“这话说来话长,在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再跟你们说一说。”艾飞雨道:“一定。”白玉楼点头,面容不知何故已变得黯淡。
沈胜衣看在眼内,转过话题,道:“慕容孤芳尽管如何聪明,在目前相信仍然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飞雨忽然道:“现在她是否会仍然在水云轩?”
沈胜衣道:“如果我飞车直驱水云轩,说不定仍可以将她截下。”白冰接道:“沈大哥见我落在她手中,只怕你们有什么不测,所以直赶回来。”白玉楼大笑道:“小艾,你说,这种朋友到哪里找?”
艾飞雨亦自大笑,道:“所以我常说,有沈兄这一种朋友,已不枉此生。”白玉楼笑容一敛,瞪眼道:“我这个朋友,难道就差了?”
艾飞雨怔住。白玉楼接着又大笑,艾飞雨一怔之后,亦又再大笑起来。房间内充满了欢乐。
白玉楼笑了一会,道:“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妨走一趟水云轩。”沈胜衣道:
“也好。”白玉楼道:“然后,又得准备应付慕容孤芳这个红梅盗的下一个诡计了。”
沈胜衣道:“我虽然对她没有多大的印象,但从她的行事作风看来,像那种女人,是绝对失败不得的。”
白玉楼道:“她接着进行的计划一定更巧妙,更出人意料。”沈胜衣道:“白兄也得费心了。”
白玉楼点头道:“在我的脑海里,早已经孕育好一个计划。”
艾飞雨道:“比现在这个计划又如何?”
白玉楼笑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冰忽问道:“那个假白冰到底是怎样离开这个房间的?”
沈胜衣抬手指着头顶一方承尘,道:“那方承尘是不是有些不同?”
白玉楼循指望去,道:“与其他的高低似乎不一样。”沈胜衣道:“那个假白冰相信就是由那里离开,因为太勿忙,将承尘放回原位的时候与原来不一样。”
白冰亦道:“我记得那些承尘本来都是全部一样的。”沈胜衣道:“这就是了。”
白玉楼道:“像这种聪明人,当然不会再做同一样的事情,所以细心想来,冰儿留在这里,反而更加安全。”他一笑接道:“因为她一定不会想到我们竟然会让冰儿仍留在这里。”
沈胜衣笑道:“应该就是了。”白玉楼忽然叹息一声,道:“其实我们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实在也有些过意不去。”
沈胜衣道:“可惜这个女孩子与众不同,我们若是不欺负她,她就要欺负我们了。”
白玉楼道:“现在我可以想像得到她那种苦恼的情形。”
沈胜衣道:“不难想像。”
白玉楼道:“可惜她若是不苦恼,我们就得苦恼,所以只好由得她苦恼了。”
这句话说完他又放声大笑起来。
慕容孤芳确实苦恼得很,现在她正在一辆马车之上,一辆不属于她的马车。在她的对面坐着方重生。方重生在水云轩之外被慕容孤芳叫住,当时慕容孤芳已经在马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