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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带着凄厉的哨声。
区冉盯着那柄小铁铲,等待着噩运降临。
却听得“嗷”的一声惨叫,那孙无忍竟连人带铲,横飞出一丈有余,躺在地上,半天也挣扎不起来。
他似乎是受了重伤。区冉心中暗自庆幸,忙四下寻找救命之人。
草地的一角,立着两条黑影。
月光下,两条黑影一动不动,任凭山风吹乱他们的长发。
区冉看他们的身影,像是两位姑娘,于是忙站起身,拱手道:“在下区冉,多谢两位姑娘相救之恩!”
两条黑影无声无息地飘然而至。
孙无忍强支起身形,问道:“请问,两位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幽然道:“河间双鱼,想必阁下也曾听过?”
孙无忍惊声问道:“你们,你们是河间双鱼?”
河间双鱼似乎未曾听见,两人一个架着区冉的一支臂膀,道:“兄弟,烦你和我们走一遭!”
区冉鼓眼问道:“喂喂,兄弟,你们,你们带我去哪儿?”
左边的道:“别多问,到地方你便知道了!”
区冉左右看着,见他们俩的脸上都似结了霜似的,毫无任何表情,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兄弟,你们你们不会也要杀我吧!”
河间双鱼只轻轻哼了一声,架着区冉,脚底生风,飞奔而去。
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河间双鱼放下区冉,冷冷地道:“我们相互认识一下吧,我叫余家兴,是老大。”
又指了指另外一个人,道:“他叫余家旺,是老二!”
区冉冲着他们一笑,道:。
“家兴,家汪,家道兴汪,好兄弟俩的名字取得好极,对啦,两位仁兄,若无他事,小弟告辞了!”
余家兴道:“喂,区老弟,我兄弟俩救了你,难道你就这么走吗?”
区冉道:“噢,倒不是这个意思,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待日后,我一定重重报恩!”
余家兴淡然一笑,那笑的模样,比嚎啕大哭还难看。区冉忙将头别过一边,心道:“咦,这人怎么笑得如此地惨,若不是我胆大,非吓死不可。”
想到这,他环视兄弟俩一圈,作揖道:“两位仁兄,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余家旺道:“别忙,区冉,我兄弟二人也不图你日后的重报,只要你将你身上的风云令交与我们即可!”
区冉瞪起双眼,奇怪地看着河间双鱼,道:“什么我有风云令?两位仁兄,你们不会跟我说笑话罢,那风云令可是在那个叫什么,叫什么雷震山的手上啊!”余家兴道:“区冉,别拿我们兄弟开心了,那日,我们亲眼目睹了你将风云令收入了怀中的!”
区冉急道:“我拿你们开心?我有那胆吗?你们不信是吧?不信你们就”
他一张双手,刚想说个查字,猛然想起那天他是往怀里揣过一块牌子,而且在孤女帮时还摸过,于是,他急忙合拢双臂抱于胸前,嘻笑道:“嘻嘻嘻,两位仁兄,你们救了我,我是不会骗你们的,是不是?”
余家旺冷冷地望着区冉,道:“你骗不骗我们,我们怎会知道?除非你让我们搜身。”
区冉一扭身,故作扭掐状,道:“哎呀,仁兄,你们不知道,我浑身都是肉,一摸我就笑,这不,我一想到你要摸我身上,我就想笑。”
说罢,他干笑了几声。
余家兴道:“少说废话,无论如何,今天是搜定了!”
言毕,他朝余家旺使个眼色,兄弟俩一边一个,欺身上前。
区冉双手抱胸,一步一步地后退“咚”的一声,竟撞在了一棵树上。
他呆瞪瞪地望着余氏兄弟。
此时的区冉,脑子里已经飞快地转过许许多多的办法,但却没有一个最好的办法能让他躲过这场灾难的。
眼看余氏兄弟即将得逞。正在此时,一声娇喝,一个青衣女子已经横剑当胸,拦住了区冉的身前,道:“河间双鱼,欺一个文弱书生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和我斗一斗!”
河间双鱼一楞,齐声道:“姑娘,难道你想横插一杠子吗?不过我劝你,还是回到娘亲身边撒娇的好!”那女子瞪起风目,道:“混蛋,就凭你们这等模样,也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余家兴道:“哦,听你的口气,你的来头还倒不小,姑娘,那就请你亮个万儿吧!”
那女子冷笑道:“你们不配问!”
话音犹在,长剑霍然而出,直刺余家兴右胸,剑带寒光,速度快极。
余家兴不及细看,急施身躲开,他抽出鬼头椴,大喝一声,棒如疾风含夹着混厚的内力,砸向那女子头顶。
余家旺也没有闲着,就在余家兴棒打那女子头顶的同时,他的鬼头棒也悄然袭向那女子的双腿。
那女子喝叱一声,长剑一搅,剑光立刻罩定全身。
剑随人转,人跟剑动“当当”两声,余氏兄弟的鬼头棒已被双双荡开,三条人影,倏地分开。
余氏兄弟默然地站着,手中的鬼头棒拖在地上,手腕上,滴滴鲜血顺着鬼棒滴到地上。
余家兴愕然道:“啊,原来你是是无情冷血虫?”
余家旺道:“是,果然是无情冷血虫庄莲菇,好你个无情冷血虫,今天我兄弟栽在你的手上,他日定当向你讨回公道的!”
话音未甫,兄弟两人拔地而起,飞身而去。
区冉看着余氏兄弟遁去,从庄莲菇身后转出来,偷眼看了看她的脸,心中赞道:“哇,好美的姑娘,我区冉能看到如此漂亮的姑娘,也算是不枉此生啦!。
庄莲菇发现区冉在看她,猛一转头,怒道:“看什么?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区冉心中一惊,暗道:“哇噻,这么凶,不行,我区冉倒要瞧瞧她到底能将我怎地!”
于是,区冉赶忙躬身一揖,道:“庄姑娘、在下区冉,多谢姑娘救救命之恩,不过庄姑娘,我有一事不明,可又不敢问。”
庄莲菇冷冷地道:“不敢问就别问。”
说完,她转身便走。
区冉紧追几步,大声叫道:“庄姑娘,这可关系到你的名誉问题啊!”庄莲菇一回身,用剑指着区冉,道:“什么问题,快说,小心我杀了你!”
区冉故意打个冷颤,拢了拢身上快成布条的衣服,笑道:“庄姑娘,我这人胆小,你别吓我好不好,你看这天气这么凉,我的衣服,唉,不说这个,庄姑娘,你的剑”
他畏畏缩缩地指了指庄莲菇的钢剑。
庄莲菇看了看区冉,将长剑出鞘,道:“好吧!你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区冉做了个展胸,长舒一口气,道:“啊,今天的事真多,差点没将我忙死,哎,庄姐姐,我不明白,像你如此艺高貌美的女孩,怎地别人送你这个如此难听的绰号?”
庄莲菇冷冰冰地回道:“这关你什么事呢?有时间多照顾照顾自已,像你这样没用之人,还来和我套近乎,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救你呢!”
区冉一挺胸,道:“什么,你说你看我可怜?我区冉就难道如此无用吗?哎呀,你这般着侮我,还不如杀了我,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的!”
说罢,他头一伸,示意庄莲菇用剑砍他的脖子。
庄莲菇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道:“无赖!”
区冉一听,跨上一步,道:“什么?你说我无赖?你知不知道,我区冉身怀旷世之稀宝,别看我不会武功,可是我从不向邪恶低头,每遇到危险,我总以机智与人相斗,为了保护这东西不致落人坏人之手,我受了多少罪,你看看,看看我这衣服。”
他又向前凑了一步,抖着身子那连叫花子都不愿穿的衣服。
庄莲菇见状,表情缓和多了,柔声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有如此苦衷。”
区冉见她的语调变得柔和多了,便趁机大声道:“苦衷?我的苦衷从没人知道,我如此保护这玩意干嘛?还不是为众武林豪杰?倘若这东西被坏人得到,岂不天下大乱,血雨腥风,唉,说这些干嘛,没人会知道的,不过庄姐姐,我还是得谢谢你救了我,再见!”
言毕,区冉一扭头,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其实,这是他故作姿态,他压根儿就没有淌过一滴泪。
庄莲菇着实被区冉的一番话打动了,面带歉意地道:“区,区公子,对不起,请原谅小女子无知,不如这样,你要到哪儿,我护送你去!”
区冉心中暗笑,可是脸上却一副苦样,叹道:“唉,庄姐姐,实不相瞒,就连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儿。”
庄莲菇皱眉头,道:“这样吧,我护送你上官道,上了官道,你就安全了,其实,我手上也还有事要办的。”
区冉道:“庄姐姐,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了。”
庄莲菇微微摇摇间,叹了口气。
二人上得官道,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区冉冲着庄莲菇拱手道:“庄姐姐,我们就此分手,多谢你一路护送,他日有缘再会,小弟定当重谢。”
庄莲菇微微一笑,道:“区公子,多保重!”
区冉点点头,含笑挥挥手,辨了辨方向,朝河间府方向走去。庄莲菇望着区冉的背影,直到望不见了,才嗟然一声长叹,转身离去。
区冉独自一人行进在官道上,那布条似的衣服惹得过往行人都不由地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区冉却毫不在乎,晃着臂膀,大摇大摆地走着。
走了一天,区冉也没有看见了一座像样的镇子,看看天色将晚,饥肠辘辘的区冉心焦如焚。
他强忍饥饿又走了一程,才远远的望见前面有家客栈,门前高挂着灯笼。
区冉心中一喜,疾步走到客栈前,抬头看了看门牌,念道:“十四发客栈,嘿,这名字好怪,不管他,先进去填饱肚子再说。”
他跨进客栈,拣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伸头看看四周,喊道:“小二!小二!”
叫了半天,无人应声,区冉心中奇道:“怪事,平日里店小二做事最勤,怎地今天如此怠慢?”
他举目四寻,见一个店小二正在给客人上菜,不由大怒,猛一拍桌子,大叫道:“掌柜的!你们这客栈他妈的都是聋子?”
掌柜的在柜台后面瞟了一眼区冉,朝着身旁的小二呶呶嘴。
店小二点点头,肩搭抹布,一步三摇地走过来,有气无力地问道:“喂,你拍桌子打板凳的干嘛,是不是有劲没处使?”
区冉瞪着眼,又拍了一下桌子,道:“怎么叫人叫不来,难道连拍桌子也不让?你们这些王八蛋,为什么不给小爷上菜?”
店小二一挺身,竖起大拇指朝门外指了指,傲然地道:“小子,今天傍晚来了一名有钱的大爷,给了我们每人纹银二十两,让我们不给像你这种穿着的人上菜上饭,难道你不服?”
区冉闻言,反倒不气了,笑道:“哦?是吗?那我给你们每人纹银四二两,你肯不肯为我上菜送饭?”
店小二一楞,回头看了看掌柜的。掌柜的一闭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店小二于是也摇摇头,冲着区冉道:“客官,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没法子,对不起!”
店小二说完,便如脚下抹油一般,溜进了后堂。
区冉气不打一处来,气咻咻进走到柜台前“啪”地拍了一下台面,朝着掌柜的叫道:“掌柜的,你告诉我,是什么人叫你们不让我吃饭的?”
掌柜的见区冉满面怒气,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气,怯生生地道:“客官,你,你还是别问的好,那人可是”
是我!小子,不服是不?”
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打断了掌柜的话头。
随着话音,走进一位老者来。
区冉侧目一看,惊叫道:“啊!原来是你?苗苗东陵,你怎么会
会在这儿?”
苗东陵道:“区冉,别以为你上回侥幸逃脱了,我就找不到你,哈哈哈,这个世界小的很,对不对?”
区冉看看一时没有逃脱的机会,心道:“坏了,这下可麻烦了,被他堵在这里面,算是死定了,不如我先将他引到外边,再伺机逃走。”
心念一动,他立刻满脸堆笑,拱手一揖道:“苗大伯说得极是,世界很小的,不管怎样,总会相遇的,来来来,苗老伯,不管怎地,你日后也将是我岳父,不如让我叫一桌上好的酒菜,以表我心意!”
苗东陵眯着眼,盯着区冉,道:“小子,你的嘴倒挺甜的,好,为了让你死后没有任何遗憾,我且成全你一次!”
区冉忙点头道:“既然苗老伯答应,那我立刻亲自去厨房端菜上酒。
苗东陵一把抓住欲转身离去的区冉,阴笑道:“哎,这么多的小二,何必让你动手,我们就坐这儿等,让小二们忙吧!”
区冉心一紧,但随即笑着点头道:“好好,这样也好,我正想同老伯你坐下慢慢聊呢!”
他用手摸过一张凳子,将屁股挪到上面,搓搓手,道:“老伯啊,你说这客栈的菜好吃不好吃?”
苗东陵道:“吃了你就知道了!”
区冉碰了一鼻子灰,用手掐了掐鼻子,道:“噢,是这样,吃了就知道,吃了就知道,嘿嘿嘿”别看他嘴上唠叨个休,可是心里却在不住地盘算着脱身之计。
他偷眼看着苗东陵,瞧瞧客栈外面。
这时,店小二端上四碟菜,一壶酒,道:“苗大爷,你点的酒菜!”
苗东陵微微点头,道:“小二,替区少爷倒杯酒。”
区冉忙从小二手中抢过酒壶,道:“喂喂,苗老伯,今天我请客,再说我是晚辈,理当我为你斟酒!”
一倾酒壶,区冉替苗东陵斟了满满一杯酒。
苗东陵斜眼望了望区冉,说道:“区公子,你也别太客气了,来来,请随意。”
说罢,他自顾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菜了。
区冉呆望着苗东陵,心道:“这家伙又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妈的,我真倒楣,遇上这个混蛋!”
他望了望桌上的酒菜,心道:“妈的,看他吃得挺美的,哼,且不管这许多,先吃饱了在说,不然饿得头昏眼花,想逃也没力气。”
想到这儿,他端过一盘菜,放到自己面前,当吃饭一样,狼吞虎咽地扒着。
苗东陵楞楞地看着,心道:“呵,这小子倒开心得很,哼哼,小子你再神也活不过今夜!”
区冉见苗东陵看自己,含着满口的菜,咧嘴笑道:“苗老伯,你别停下啊,快吃快吃,不然这菜会凉的,凉了可就不可口啦!”
一阵争吵声,将区冉的目光吸了过去。
原来,掌柜的正在和一个老乞丐在争。
老乞丐道:“喂,你这人讲不讲理,我一个要饭的,无依无靠,更无处投宿,难道说在你的房檐下过夜也不行?”
掌柜的道:“不行不行,我做生意是讲究门面的,你在这一躺,会吓走客人的!”
区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他冲着苗东陵道:“苗老伯,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苗东陵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
区冉舔舔盘子,道:“老伯,你看我,穷成这个样子,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你能不能暂借我十两银子使使?”
苗东陵笑道:“哈哈哈,你有那命用这十两银子吗?”
区冉连连点头道:“有的有的,老伯啊,我知道我快死了,若是身上装个十两银子,在去黄泉的路上也有个盘缠。”
苗东陵斜了他一眼,鼻子里轻轻一哼,道:“好!小子,我今天心情好,就再成全你一回!”
苗东陵从怀中摸出十两白银,放在桌上。
区冉一把将银子抓在手上,不停地用嘴吻着,嘟嘟嚷嚷地道:“哇,宝贝,宝贝,我好久没见到你了,真想死我了。”
苗东陵看他视钱胜过命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这时,掌柜的同那老乞丐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区冉看看时机成熟,猛地站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乞丐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吼道:“老混蛋,这地方是你待的吗?滚!”
他拖着老乞丐便往外走。
客栈中所有的人都被区冉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弄糊涂了,楞呵呵地看着区冉将那老乞丐拖了出去。
区冉将老乞丐拖出没多远,急将银子往老乞丐手中一塞,道:“老伯,多谢你救命之恩,这银子全给你!”
没等老乞丐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区冉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阵轻风,吹得官道上的灰尘纷纷扬扬。
“十四发客栈”在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官道上,显得孤零零的。
苗东陵坐在客栈内,并没有在意区冉的举动,更想不到他这是借机逃跑。
过了一会,外面渐渐静了下来,却不见区冉回来。
苗东陵觉得不对劲,急起身奔出客栈。
客栈四周,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苗东陵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叹口气,转身走进客栈。
猛然,身后有人叫他道:“苗东陵,你回头看看,认得我吗?”
苗东陵闻声,吓得头发根根要炸开,疾回身,注视着来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苗四俊。
苗东陵带有紧张的口吻道:“苗苗四俊,你你来作甚!”
苗四俊坦然地道:“杀你!”
苗东陵心中一颤,道:“杀我?为什么?我苗东陵与贵门素无往来,你却为何三番二次追杀我?”
苗四俊冷幽幽道:“不为什么,只不过受人之托,来取你性命。”
苗东陵道:“谁谁托你来杀我?”
苗四俊道:“这你别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只管受死罢了。”
话音刚落,他的双爪直奔苗东陵前胸,其势之快,宛如一道惊雷。
苗东陵向后一跃,躲过双爪,随手拎起一只凳子,掰下凳腿,横扫苗四俊双腿。
苗四俊疾身掠起,如同一只飞鹰,双爪抓向苗东陵双肩。
苗东陵闪身避开,手中凳腿疾刺苗四俊后心,欲一招致他于死地。
苗四俊就势一弓身,随即一个扫膛腿,踢向苗东陵的脚踝。
这一招,即狠又快,而且使人意想不到。
苗东陵心中一凛,忙跃上一张桌了,紧跟着双脚一弹,人如离弦之箭,射向客栈大门。
苗四俊见他要跑,冷笑一声,右手一挥,叫声:“着!”
“哧”苗四俊右手上的那只带有钢爪的手套飞出,犹如一头黑色的蝙蝠,扑向苗东陵。
苗东陵此刻只顾逃命,哪还顾得上背后有无东西奔袭“噗”的一声,让手套上的钢爪扎了个透心凉。
苗东陵惨号一声,扑倒在地,一种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挣了几挣,然希而,却没能再站起来。
苗四俊走上前,拔出手套,戴在手上,扫视了一眼客栈内惊呆的众人,仰天长啸,纵身掠去。
这一声长啸,令人毛骨悚然。
躲在官道边草堆中已经睡着的区冉,被这声长啸惊醒,不觉心奇道:“咦,这啸声好耳熟,好象在哪听过。”
他侧过耳朵,静静地听着,希望在听一遍,好让他想起在什么地方曾听过。
听了半天,也没再听到,于是,他又拢起眼神,瞧着对面的客栈。
其实,刚才区冉并未跑远,因为他知道自己跑不过苗东陵,害怕万一让他追上,必死无疑,所以躲进了路边的草中。
他曾看到苗东陵出来转了一圈,然后折了回去,又看见有个人跟着他走了进去。
区冉知道苗东陵没有发现他,紧张的心立刻松驰下来,由于跑了一天,累得他够呛,故而他趴在草丛中昏然睡去。
他被这啸声惊醒,却不知苗东陵已死,还不敢乱动,静静地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蓦然,区冉猛觉右手一阵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他手上。
他猛一侧头,发现一双脚踩在自己的手上,立刻惊得魂飞魄散,忙呐呐道:“苗苗大伯,我我该死,我我不该骗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哇”一声惊叫,将区冉吓得差点晕过去。
他闪目观瞧,只见一名紫衣少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手中抓着一条大蛇,瞪着双眼,惊恐地瞧着自己。他又将目光移到自己的右手,发现手踩着的脚没了,再看看那少年的脚,正是刚踩在自己手上的那双脚,心中立刻明白过来,一弹身,站起来,看着那少年道:“喂,你踩我的手干嘛?”
那少年怯生生地道:“我,我我踩了你的手?”
区冉见他装蒜,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是的,怎么你脚底下踩着东西你不知道?”
那少年苦笑道:“对不起,我我确实不知,不过照理说,我脚下踩着东西我会知道的,可是你的手又不是东西,我我。”
区冉听他这么说,反倒有气了,瞪眼叫道:“你,你你难道没看见我的手在这里?”
那少年摇摇头,道:“没看见,方才,我只顾抓这条蛇,大概是这条蛇想咬你,所以我抓它时,才会踩到你的。”
区冉叹口气,刚想说什么,猛觉得栈内有人影晃动,吓得他急忙将那少年一把拉倒在地,压在那少年身上,道:“哎呀,我可被你害惨了,快别动!”
他注目望着客栈,见两个人走出客栈,拖回去一样东西,那东西好象是人。
又过了一会,客栈内的灯熄了。
区冉站起身,道:“好啦!现在没事了,起来起来!”
那少年道:“大哥什么事将你吓成这般模样?”
区冉摆摆手,道:“好啦好啦,这不关你的事,我走了,唉,真倒楣,平白无故让人差点将手踩扁了。”
那少年走上前,道:“大哥,别再说这了,对啦,你准备上哪儿?”
区冉道:“去河间府找朋友!”
那少年道:“哎呀,正好我也要去河间府,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吧!”区冉上下扫了那少年一番,道:“结伴同行,我又不认识你!”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这不难,想认识还不容易,小弟姓吴名成,今年一十九岁,是东平县人氏。”
区冉道:“既然你有诚意,那我们就结伴同行,我叫区冉,洛州府人,今年二十有一。”
两人对视片刻,会意地笑了。
河间府,虽不及洛州府大,却也是繁华似锦,热闹非凡。
区冉和他新交的朋友吴成,经过两天的跋涉,走进了河间府的首府所在地——鲁阳。跨进鲁阳,区冉和吴成即被这一派繁华的景象吸引住了。
两人来到鲁阳市最为有名的客栈——悦客居客栈,订好房间,携手走进悦客居酒楼,欲品尝这里的美味佳肴。
两人来到二楼,寻了处临街的桌子,点了菜,要了酒,边吃边看这鲁阳城的美景与繁华。
区冉不由得感慨道:“啊!久闻鲁阳繁华美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我得好好在这儿玩玩。”
吴成道:“区大哥,我曾听人说,鲁阳十八景,处处留仙名,不知这是真的假的。”
区冉道:“那还有假,你看看,就看着这么多人,也知道不会假的,从明天起,我们一天玩一个地方!”
说完,他仰面灌下一杯酒,脸上浮现出一丝美意。
正在兴头上,区冉听见邻桌上有人提到洛州府,心中微惊,忙聚精会神地听他们到底说什么。
闲谈的是两名中年人,一名身着蓝袍,黑脸;一名身着白袍,看上去有点像教书先生。
那蓝袍人道:“老兄,你听说没有,洛州府知府让人害了,还有,满府上下一百多口,没一个跑掉的!”
白袍人道:“这有何稀奇,我早听说了,还听说知府的儿子和两个下人还活着,只是下落不明。”
蓝袍人道:“还有呢?前些天,我一个朋友从洛州回来,说洛州府进贡皇上的宝贝,叫什么,什么马的”白袍人插嘴道:“是珠身金面马!被劫了是不是?”
蓝袍人道:“对对对,再告诉你一个新消息,平宜县的一霸,苗东陵让人杀了!”
白袍人道:“是吗?我可是头一回听说,你可知是谁干的?”
蓝袍人呷口酒,道:“是什么百足门的人杀的,听我们邻居家的一个儿子说,是洛州知府雇的百足门的人!”
白袍人道:“不对吧,我听说杀害知府一家的是百足门啊!”蓝袍人道:“不错,我也听人这么说,不过,百足门既然受雇于知府大人,却又为何杀害他一家,会不会是分脏不均?”
白袍人摇摇头,道:“不会不会,若是分脏不均,百足门怎会去杀苗东陵?”
蓝袍人道:“这倒也是,哎,别说了你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对那些个恩恩怨怨弄不明白,还是别管的好,喝酒!”
这一切,让区冉听得真真切切,心中狐疑道:“什么,苗东陵让百足门的人杀了,还是我爹雇的?这这怎么回事?”
吴成见他发呆着不喝酒,拍拍他,道:“喂,区大哥,你楞着干嘛,吃菜啊!”区冉信口道:“吃,我吃我吃。”
嘴上说吃,可是筷子却伸进了吴成的酒杯。
猛然,他觉得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身边一闪而过。
区冉急移目光,那身影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了。
区冉急忙站起身,道:“可儿!肯定是可儿!”
一个跨步,区冉离开酒桌,分开人流,疾速奔到楼下,四下扫视,那身影在人流中一闪出了酒楼。
区冉大叫道:“可儿,可儿,等我会儿!”
区冉边喊着,边迅速追出酒楼。
吴成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见区冉如此不顾一切地去追一个姑娘,急忙抽身跟了上去。
直追至一处僻静的小巷,区冉方才追上苗晓可。
他急跑几步,拦在苗晓可前面,道:“可儿,我总算追上你了,怎么我那天大声叫你你也听不见。”
苗晓可眼一瞪“啪”打了区冉一个大嘴巴,怒道:“混蛋,谁让你挡住姑娘的去路的,滚开。”
区冉捂着被红的面颊,惊道:“可儿,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给我一耳光干嘛?”
苗晓可瞪着眼,秀目中含着泪,道:“区冉,你,你给我滚,我现在只想杀你,滚!”
区冉一个激凛,道:“可儿,你要杀我?我与你有何大仇?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吗?”
苗晓可道:“区冉,你听着,从现在起,你便是我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区冉闻言一股凉气“滋”的一下钻入心房,道:“可儿,你父亲不是我杀的,我也没那本事,你父亲是百足门的人杀的。”
苗晓可咬着牙道:“可是百足门的人是你爹雇的,借人之手杀人,与自己杀人有何异”?区冉一听,立刻叫道:“不对,我爹没雇过什么百足门,没有,我实话告诉你,我一家百余口人,除了我和两个下人还活着,其余的都叫百足门杀了!”
苗晓可冷哼道:“那是他与百足门分赃不均,自招的杀身之祸!”
区冉猛一挥手,叫道:“胡说,你凭什么说我爹与百足门分赃不均?难道说我区家取了你苗家的一草一木?再说,我一家被害,还包括那些无辜的衙役和下人,难道说他们也参与分脏了?”
苗晓可道:“这这反正,我不理你。”
她的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
区冉双手一摊,道:“可儿啊,你别听那些江湖传闻好不好呢?从现在起,你我联手追查百足门,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苗晓可盯着区冉望了半天,见区冉态度极其诚恳,逐微微点了点头。区冉见苗晓可同意了,上前一把拉住苗晓可的手,笑道:“哎,这才是可儿,来,笑一个我瞧瞧,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母老虎见了你都怕。”
苗晓可戳了下区冉的脑门,嗔道:“你啊,坏死了,你这张嘴,死人也会给你逗乐的!”
所有的这一切,都被躲在墙角的吴成看得真真切切,他见区冉和苗晓可亲热得如同一家人,立刻站出来,指着苗晓可问区冉道:“区冉,你告诉我,那丫头是谁?”
区冉微然一楞,见是吴成,忙笑呵呵地跑上前,将吴成拉到苗晓可近前,道:“吴贤弟,这位姑娘叫苗晓可,是我的未婚妻,你看,你未来的嫂子模样俊不?”
说罢,他笑嘻嘻地望着吴成,等待他夸上几句。
没想到吴成非但没有夸,反而一瞪眼,重重地扇了区冉一记耳光,骂道:“王八蛋,我爹算是看错了你!”
他转身飞似地跑了。
区冉被这巴掌打呆了,眼巴巴地看着吴成消逝在视线之外,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苗晓可替区冉揉了揉面颊,心疼地问道:“区大哥,你痛吗?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家?”
区冉摇摇头,心头更加茫然。
苗晓可道:“区大哥,你自己要多保重,我走了!”
说罢,她依依不舍的走了。
掌灯时分,悦客居酒楼已逐渐变得冷清。
食客们已是三三两两地结过帐,带着几分醉意蹒跚地离开酒楼。
区冉,依旧坐在临街的窗口边,双眼直楞楞地勾着面前的烛光,不停地打着酒嗝。
桌上,放满了酒瓶。
吴成负气出走,白天听到的那两个人的议论,还有苗晓可与他的争吵,这些,都使平日里一向开朗的区冉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隐私。
他将最后一滴酒倒人口中,微睁着充满醉意的双眼,四下看看,叫道:“小二,小二,再来一瓶酒!”
一名店小二匆匆跑过来。道:“对不起客官,小店今儿打烊了,赶明儿你早点过来,我一定让你喝个够!”
区冉斜着眼,道:“客官,你可别误会,我没那意思,只是
这时,一名少女走上楼,来到店小二面前,送二十白银,道:小二哥,你再给他一瓶,免得他赖在这不肯走。”
店小二接过银子,放在手上掂了掂,道:“好吧!就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瓶,不过,你可得喝快点。”
区冉拿过酒,猛灌了一口,舔舔嘴,看着那姑娘道:“姑,姑娘,谢谢你的面子,谢谢。”
那姑娘坐在区冉对面,拿起一个空瓶,道:“谢我干嘛?不不是你海量,我再有面子也没用。”
区冉嘻笑道:“姑娘,你真会说话,嘿嘿嘿”那姑娘晃着手中空瓶,漫不经心地道:“哦,是吗?我还是第一回听人夸我,不过,有可能等你酒醒了,便会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区冉眨了眨醉意掺和到一处的双眼,凄然一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说我在说酒话,呵,就是再来个三五瓶,我照样能喝下去。”
那姑娘侧脸看看窗外的弦月,道:“今晚的月亮如同弯月一般,看情形,今晚定有一场恶战!”
区冉打了个酒隔,道:“姑娘又在说笑了,这月亮每月如此,由弯弓变成圆盘,由圆盘再变成弯弓,周而复始。”
那姑娘看了一眼区冉,幽然一声长叹,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区冉却没在意这些,只顾一口一口地灌酒。
他舔舔嘴,叹口气,似自语般地道:“唉,区冉,你的命可真苦,堂堂一个衙内,沦落江湖流浪,唉,这人落难真是样样不如意,就连嘴巴也让人随便拍打,唉,惨罗!”
那姑娘听了区冉的话,差点笑出来,可是她却使劲将笑意压了回去,双眼直盯着区冉。
“咔嚓”一声轻微的声响,由屋顶传人。
区冉没听见,那姑娘却如同发现狼物的猎人一般,拿着手中的空瓶,蓄势待发。
哗
一声巨响,屋顶上顿时出现一个大洞,一条黑影由洞中飞下,飞身直扑区冉。
区冉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楞了,含着一口酒,慢慢地望着那条黑影。
倒是那位姑娘反应灵敏,一见洞中飞下一条黑影,便立刻将手中空瓶射出。
那条黑影见有东西向自己打来,微然一顿,挫掌将酒瓶打飞。
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区冉已看清那条黑影原来是河间双鱼中的余家兴,心中陡然一惊,急将口中酒喷向余家兴,同时抽身便往楼梯口奔逃。
余家兴用手扇了扇,望了眼急于奔命的区冉,狡黠地一笑,挫步挥掌,拍向那姑娘。
其掌之快,犹如闪电,且掌带八成内功,隐隐有轰然之声。
那姑娘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接,用手将桌子一推,那桌子向着余家兴砸了过去。
“啪”余家兴的掌风尽数击在这张桌子上,将这张桌子打得支离破碎。
那姑娘吓得一吐舌头,抽出双匕,娇叱一声,双匕直刺余家兴。
余家兴见一道寒光闪向自己,微微向反一挫步,同时从腰间抽出鬼头棒,棒带厉风,砸向那姑娘头顶。
可就在此时,余家兴忽觉脑后有一股微风袭向自己,心中大骇,欲回椴相迎,但这一棒的招数已然用老,一时无法回撤,无奈,他急弓身低头,意在躲避。
原来偷袭者不是别人,正是区冉。
其实,刚才他确想逃命,可是奔到楼梯口,却见余家兴去攻势那位姑娘,心中一急,扯下一根原本就快脱落的桌腿,绕到余家兴背后,趁他全心地去攻那位姑娘之际,猛地打出一棒。
毕竟他这一棒不带一丝内功,所以余家兴一开始听不出木棒带起的风声,当他听见微风,木棒已快打上了。
情急之下,余家兴只得尽力躲避。
哪知区冉却也刁得很,早已估计到余家兴会躲避,故而他并未用尽全力,就在余家兴低头弓腰之际,区冉的木棒也随即由横声改竖砸,而且用上了全身的气力。
啪咔嚓。木棒砸在余家兴背上,顿时断为两截。
虽然区冉没用内功,但这一棒打得倒也不轻。
余家兴痛得惨号一声,跑出老远,龇牙咧嘴地瞪着区冉,道:“好小子,凭你也敢偷袭我,老子先宰了你!”
纵身跃步,余家兴的鬼头棒抡圆了,照着区冉死命地砸去。
区冉见这一椴不但没将余家兴打趴下,反而让他打向自己,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一抹身,钻进桌子底下。
余家兴一棒打空,气得大吼一声,又一棒砸过去,似乎这一棒非得将区冉打扁不可。
区冉倒也挺机灵,疾速从桌子底下钻出,撤退便往楼下跑。
余家兴见他要跑,飞身追了上去。
区冉见他追来,吓得一抱头,从楼梯上滋了下去。
那姑娘见区冉危在旦夕,急纵步跃到余家兴身后,舞动双匕,缠住了余家兴。
区冉由楼梯上滚下,痛得他心中只叫爹妈,但为了逃命,他也顾不得这些,急从地上爬起。
刚爬起来,还未来得及迈步,区冉猛觉被什么拦了下,又扑倒在地。
区冉身体刚触及地面,立刻用双手支起身体,欲爬起来逃命。
可是这回却没能撑起身体,因为区冉已经感觉到背上有一只脚踩着了。
他吓得魂飞九霄,急转头去看。
投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家旺。
区冉一见,立刻瘫倒在地,叹道:“唉,没想到从狼牙才逃脱,却又让野狗给逮住,算啦,我也不跑了!”
余家旺冷笑一阵,道:“臭小子,死到临头,却还在口出不逊。”
区冉道:“老兄啊,我区冉就这样,反正死了,不如在死之前骂个痛快,免得蹬腿时眼睛闭不上。”
余家旺阴笑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老子先废了你的声音,让你变成一个哑巴!”
说罢,他右手骈指如节,点向区冉的哑穴。
眼看手指就要接触到区冉的身体,蓦地一道寒光,直射向余家旺背心。
余家旺闻得身后劲风响起,心下骇然,急撇下区冉,闪身避开。
一柄飞镖,擦着区冉的右肩飞过,钉在对面墙上,刀身颤颤,发出“嗡嗡”的响声。
余家旺见此光景,吓出一身冷汗,心道:“妈呀,若不是我躲得快,岂不让这飞刀打穿胸膛。
一条很瘦的身影,踏着碎步走进酒楼。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庄莲菇。
余家旺一见庄莲菇,吓得面色土灰,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庄莲菇道:“怎么,难道说这儿只准许你来?”
区冉趴在地上,一听是庄莲菇的声音,从地上弹起身子,笑道:“啊!来,来让我变成哑巴啊!”余家旺见区冉如此奚落自己,便欲发作,可是又不敢妄动,只得恶狠狠地瞪一眼区冉。
庄莲菇道:“区少爷,你受惊了,这家伙是不是向你讨什么风云令。”
区冉道:“不知道,不过依我判断,他们找我也只不过有此一种目的而已,不过你放心,他们是不可能得逞的!”
余家旺愈听火愈旺,心一横,牙一咬,疾从腰间抽出鬼头棒,一施身,棒砸区冉脑门。
庄莲菇见余家旺抽身奔袭无防备的区冉,喝叫一声,长剑一搅,一道寒光,闪向余家旺手腕。
余家旺急将鬼头棒一转,架开长剑,随即一棒,砸向庄莲菇双腿。其实,庄莲菇本无心动手,只是想将余家旺吓跑拉倒,不曾想,这余家旺却不自量力,动手便打。
庄莲菇心中冷笑,闪身避开鬼头棒,一提丹田气,气贯剑身,长喝一声,身形暴长,犹如一股旋风,一气刺出十二剑。
余家旺心中大骇,急使出浑身解数,闪展腾挪,四下躲避。
饶是如此,余家旺的右臂还是让庄莲菇的剑给吻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余家旺心道不好,一长身形,飞身上楼,大声叫道:“大哥,扯呼,扯呼!”余家兴眼看就要将兴自己对阵的那位姑娘制住,忽听余家旺大叫扯呼,心中一楞,刚想问个原由,猛然,见庄莲菇已上楼,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撇下那姑娘,随着余家旺从窗户飞身而去。
庄莲菇还剑入鞘,向着河间双鱼远遁的背影一阵冷笑。
这时,区冉顺着楼梯跑上来,叫道:“抓住了吧?抓住了吗?”
庄莲菇微微摇了摇头。
区冉道:“咦,刚才我明明听见余家旺大叫扯呼的嘛!”
庄莲菇道:“你误会了,那扯呼二字原来是黑道上的人物逃跑时所用的暗号!”
区冉闻言,微微一楞,继而自我解嘲地道:“哦!原来逃跑时得用这暗号,好好,好我懂了,下回再听见有人这么叫,我一定拉着他!”
说罢,他一个劲地傻笑。
庄莲菇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向着那姑娘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那姑娘忙回礼道:“没事,没事,多亏姐姐及时相救,否则”
区冉见她们俩搭上腔,忙跑过来道:“两位两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指着庄莲菇,对那姑娘道:“这位是庄莲菇姐姐,人长的漂亮,武功也极棒,几回相遇,我都”
话未说完,那姑娘眼一瞪,怒道:“混蛋!你你”那姑娘气得面红耳赤,一抬手,扇了区冉一记耳光,纵身由窗户而去。”
区冉莫名其妙地摸着生疼的脸,自语道:“这个人怎了,像个疯子似的,话未说完就给我一记耳光。”
他百思不得其解。
庄莲菇问道:“区少爷,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离开这儿吧!”
区冉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唉,不走干嘛呢?留在这儿,也只有让人伤心和迷惑。”
说罢,他望了望庄莲菇,轻轻摇了摇头,叹着气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