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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叶总教的徒众听命,连忙撤下酒席,空出大厅外的广场。
苍发神君走出大厅,向黄叶教主高声道:“禀告教主,敝职为护卫坛主之位,要在大家面前献丑了。”
叶秋白向粉面白狼使个眼色,粉面白狼立刻向黄叶教主施了一礼,转身出厅。
苍发神君见粉面白狼跨下台阶,朝自己走来,不由又羞又恼,想不到自己过去的手下,现在居然公然上门夺位,正面对敌,使他焉能不怒?
两人对面而立,都是目含寒光,突听大厅里传出黄叶教主的话:“内三坛坛主,你可全力施为,不必顾忌,如果有辱教誉,教中规律,你是最清楚的!”
苍发神君闻言,面色倏变,惨笑道:“禀告教主,敝职如果不敌,甘受教规制裁!绝无怨言!”
他知道这一仗胜负成败关乎自己生命,虽然明知粉面白狼不是自己敌手,但他既敢上门寻仇,自然有所依恃,所以丝毫不敢大意,突一上步,沉声向粉面白狼道:“杨兄,咱们这一仗,到底怎么个打法?胜负又如何决定?先说个叫白,再动手不迟。”
粉面白狼这次完全是硬着头皮下场,一闻此间,忖道:自己如以平常招式,绝不是他敌手,自己所恃的只有昨天叶秋白临时传授的龙风八式,这套龙凤八式奇诡莫测,但从未施用过,不知是不是他的对手。
忖罢,乃道:“你我不妨以十招为限,过了十招,便算平手,在下如不能在十招之内不能胜你,这份差事,在下就不干了!你说可好?”
苍发神君冷笑道:“只怕你在老夫手下,走不到三招,便要躺在地上了。”
粉面白狼闻言,冷笑一声,也不说话,抢中宫,走洪门,施展龙凤八式的第一式,龙风齐鸣,双手齐挥,劈向苍发神君左右两侧。
这一上步,不由使苍发神君大觉骇然,想不到对方武功如此诡异,大出武术常轨。心念一转,连忙一个虎纵,掠向对方身右,穿云望月,点向他胁下的玉田穴。
两人这一上手,疾如闪电,旁人尚未看清,已经过了两招。
穿云剑金燕子这时美目注定场中,却把香肩微微靠在叶秋白身上,千言万语,苦于无法倾吐,恨不得场上早早分出胜负,好与心上人离开这儿。
黄叶教主美目一斜,看见二人依偎情状,苍白面上虽无表情,但—双眼睛却不由得黯然低垂了下去。
只有她一个人最不关心场上的打斗,她心里所想的只有一个叶秋白——她初恋的情人。
现在,眼看着貌若天仙的女人替代了自己的位置,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忙强抑心神,心想:自己此身已经蒙羞,叶秋白在知道自己是谁之后,固然不会介意,但自己心中,却无论如何也难平安,还是就此了断,也好在他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
从此斩断情丝,各奔前程,初恋的情景恍如昙花一现,往事永留心中只能随时回味,过去的黄凤仪已经死了,活着的黄凤仪是一教之主,就让这份凄凉温柔情意悄悄埋葬了吧!
想到这里,心头涌起无比的惆怅,叱吒江湖的壮志,与世争雄的决心,毕竟在爱情的翅膀下显出了它的软弱。
黄叶教主轻轻的叹息一声,声音低得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突然一声厉吼打断了她的思绪,目光向场上一望,却见苍发神君毛发直立,连连后退,终于噗的一声仆倒在地。
再看粉面白狼时,却见他面色痴呆,双手摊在胸前,神色十分迷惑,似乎不相信自己能够击倒对方似的。
场边之人见状,一个个面上变色,内三坛的三个香主,突然一齐站起身来,要向粉面白狼走去。
突然黄幡星君一声:“且慢!”飞身走人大厅向黄叶教主道:“禀告教主,内三坛坛主已经在第八招上,身负重伤,武功全废,如何处理,请教主速下决定!”
言下之意,似乎在催促黄叶教主亲自出手,以将这一干人制伏。
黄叶教主尚未开口,叶秋白在旁一声冷笑,指着黄幡星君道:“抛开咱们之间的仇恨不说,你这外三坛坛主之位,还是让给在下好些!”
黄幡星君闻言,大怒道:“好极:两桩事作一桩事,咱们今天也作个了断吧!”
说完,将身一掠,纵到场中立定。
他觉得今天之事十分奇怪,教主明明看见自己手下的苍发神君落败,竟丝毫不加援手,如此纵容外人上门寻事,不知她是何用心?
心中一寒,不由面上青筋暴胀,黄发直竖,待叶秋白走到场中,他已运足全身功力,准备全力一击,纵使不能将他击毙,也落个玉石俱焚。
抬头一望,见黄叶教主并无任何表示,心中不由失望万分,又悔又恨,当初自己投身黄叶教主,完全是想藉助她的武功绝技,替自己作挡箭牌,以除去那个叶姓少年,现在见她丝毫无动于衷,焉能使他不又悔又恨、急怒攻心!
这时,四周站满了黄叶总教的人,无数双眼睛全盯在场上,黄叶教主微笑而立,望着二人交手。
黄幡星君冷目一闪,将心一横,决定在这生死关头,拼一个两败俱伤。
在黑龙谷中,他已领教过叶秋白的武功,并不见得就能置自己于死地,只要小心应付,仍可全身而退。他怨恨的望了黄叶教主一眼,也不作声,双肩一动,向叶秋白飞扑过去,人末到,罡气源源射出。
不待叶秋白有时间闪避,双手二刖一后,推出两股绝大掌风,疾劈而至!
俗语说困兽犹斗,黄幡婶星君处在这种毫无援手的情况下,情急拼死,所以两掌推出,毫不顾忌,威力大得无与伦比。
叶秋白武功原在他之上,自服下天冥灵珍宝后,武功增长何止十倍?见他掌到,冷哼一声,不退反进,竟穿过他的掌风,欺身而上。
众人见状,只道他要找死,不由惊得发怔。
黄叶教主心中明白,叶秋白这种欺身直上、不畏掌风的奇袭手法,分明武功已臻化境,心中也自惊诧,想不到一别数日,他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金燕子见状,吓得花容变色,樱唇一张,竟啊的喊出声来。
就在这一瞬间,叶秋白已经穿越黄婶星君的掌风,挥掌在他的面门之前,冷冷发笑,并不出手。
黄幡星君倏然色变,疾忖:不好!此人已经修成风雷不侵大法,如果他这时猝然下手回击,自己万万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心中又惊又惧,忙不迭倒退数丈,眼睛望在少年身上,哑然无语。
他自黑龙谷败走后,有如惊弓之鸟,每日苦练,无时敢忘,想不到此刻一交手,对手武功进程如此神速,自己的苦练竟毫无用处,思忖至此,不由黯然低头,苦思全身而退之策。
叶秋白这一试之下,知道自己在服食天冥灵后,武功已经今非昔比,眼看大仇可报,一丝得意之色不由浮上唇角。
他见黄幡星君垂头丧气之状,心中暗笑,走上两步,发话道:黄幡星君,我看你还是认输吧!
人生百年,弹指即过,你一手血腥,当有自知之明,早该自归道山,在下念你年老体衰,不为己甚,你还是自行解决,免得身遭挫阴分筋,自讨没趣!知道吗?
黄幡星君闻言,惨笑一声,怒道:“小子逼人太甚,老夫与你拼了!”
话才说完,突然闪身上前,双手平置前胸,目光如火,四肢筋骨格格作响,一股淡淡白烟竟自他鼻孔缓缓透出,面上神色惨厉凶恶。
叶秋白见他形状,脑中快速一想,忽然冷笑一声,道:“黄幡星君,你想用这混元大力真气,和我拼个玉石俱焚,那是梦想,不信你就试试看吧!看看咱们两个人一齐倒下,还是只有一个人倒下?”
说完,冷冷一笑,暗暗运起平生只用过一次的舍利禅功,集中真气,对准了黄幡星君。
他在黑龙谷中,不慎使用舍利禅功,弄得满心遗憾,所以这次运足真力,只对准一人,以免重蹈覆辙。
黄幡星君闻言,真力已运足十二成,不能再出口说话,目光如豆,缓缓走向叶秋白
每走一步,鼻中白烟便更浓一些,这混元大力真气,一经施展,即使将对方击毙,自己也得陪上一命。
黄幡星君情急拼死,不顾一切,眼看两人身形便要碰在一块。
沉默,在场众人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息,他们虽知道这一击关系两人生死,但其严重的后果,却只有黄叶教主一人清楚。
因为,她的父亲黄衫客便是因为施起混元大力真气,逼得叶秋白使用闪灵掌,最后自己惨遭横死。
所以不由对叶秋白暗暗担心,不知他是否能经得起这一击。
黄幡星君鼻中白气更浓,面孔雪白,真气摧动,箭已在弦,非发不可了!
叶秋白见他以性命作赌生,不知厉害,心中感慨,舍利禅功也已剑拔弩张,势在必行。
此刻沉默的感觉不啻一年,黄叶教主悄悄走下台阶,竟无人知觉。
她想点破黄幡星君,阻止两人的生死拼斗,但她脚步才一走近两人已经身形互贴。
在场众人一见两人身形互贴,吓得目定口呆,一声震天大响之后,接着又响起一声苍古佛音声,如黄钟大吕,久久不绝,这种奇异震响,竟似发自大庙寺观之中,一种苍古悠远,深遽幽冥之感,令人突生肃穆之心
前面那声震天大响,竟在这幽深苍古的佛音响后,变得无声无息。
在场众人,有些功力较差的,在这奇异响声之下,纷纷昏绝倒地,其他的人只觉心头猛跳、耳鸣眼花,一个个大惊失色。
再看场上时,却见黄幡星君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踉跄后退,面如死灰。
叶秋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面上神色说不出是怜悯还是不屑。
噗的一声,黄幡星君一跤跌倒,正好倒在穿云剑金燕子的脚前。
叶秋白怅立一会儿,突然仰首向天,呐呐道:“义父,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以含笑瞑目了,孩儿已经为您翦除凶手,报仇雪恨了!”
说完,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声如龙吟,激昂高亢,隐含着无比的狂傲与快意。
数年心愿,一旦完成,他焉能不兴奋欲狂?如非众人在场,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狂笑高歌,以便倾吐数年来埋藏在胸中的怨气。
他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黄幡婶星君,只见他双目紧闭,气如游丝,离死不过是须臾间事。
但是,世事总难尽如人意
叶秋白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大踏步向正厅走去,他想痛饮一番,以抑制心中的激荡。
这瞬刻间,情况又突生变化
叶秋白正向厅上走去,忽闻啊哟一声,似乎发自金燕子之口。
心中一动,连忙转身望去。
这一望之下,叶秋白不由大惊失色。
却见左边廊上,那行将气绝的黄幡星君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手扣住金燕子的脉门,另一手按在她后心幽冥穴上,只要微一吐力,金燕子必死无疑。
这一惊非同小可,黄幡星君在被自己的舍利禅功反弹回去后,心脉已断,血液逆流,为什么又能站起身来,反将金燕子制住!
大喝一声,正待扑上,黄幡星君已然一声闷哼,开口道:“停下!你若再走一步,这女娃儿可得马上没命!”
叶秋白一震,连忙止步,目光如火,气怒欲狂,但心上人在对方手中,急也无用。
黄幡星君对黄叶教主道:“黄叶教主,老夫当年也是堂堂一教之主,只不过慑于你武功高强,甘心加盟,听任指使,所愿望者,是希望你能除去这叶姓小子,想不到事到临头,你不但不相助老夫,反而纵容外人,如此作为,斯可忍,孰不可忍?
加盟之事,悔不当初,自己无识人之能,也怪不了别人,从今以后,还我黄幡星君自由之身,再不受人愚弄!”
黄叶教主闻言一愕,沉声道:“好极!这外三坛坛主之位,由本教主收回另任,你还有别的话说吗?”
黄幡星君惨笑道:“老夫知你之意,必不放过老夫,但老夫此刻身受重伤,已不存求生之望,有这个绝色美女陪葬,老夫尚有何憾?”
话落,凄然一笑,又向叶秋白道:“小子听好了,老夫败在你佛门禅功之手,算不得丢脸。你为父报仇,无可厚非,老夫死了,鬼魂不会找你算账的,你大可放心。”
此刻老夫回光反照,须臾即死,咱们来世见啦!这个女娃儿,算是与老夫陪葬吧!
说完,全身一阵颤抖,似乎支持不住似的,面色铁青,目光黯然,突然猛一振作,用尽全力大喝一声:“老夫去也!”
话才出口,那按在金燕子背心幽冥穴上的手,用尽最后剩余力量,一掌发出。
叶秋白眼看着金燕子被他一掌拍中,无法抢救,不由急得眼中喷火,目眦俱裂
黄幡星君缓缓放下金燕子,低头一叹,一代枭雄就此气绝,仰倒而亡
金燕子也在同时嘤咛一声,趴倒在地上,美目紧闭,那美丽绝伦的脸庞映着落日浅霞,有说不出的圣洁光辉
叶秋白落泪了,他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了女人,流下哀痛的泪水
不知何时,黄叶教主已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将手按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叶少侠,你爱她吗?”
叶秋白在泪眼滂沱中,黯然点头。
黄叶教主凄然道:“你愿意为她舍命吗?”
叶秋白再次点头,他心中乱极,不知黄叶教主何以在此关头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黄叶教主见他点头,乃正色道:“那么,她可以不死!”
叶秋白一闻此言,心头猛震,连忙抬起头来,急道:“你说什么?”
黄叶教主道:“我说如果你愿意为她舍命,金姑娘可以不死!”
“金姑娘已死,我愿为她舍命,又有何用?你何必逗我开心呢?”
黄叶教主笑道:“如果金姑娘还有救,要你拿命去换解药,你肯吗?”
叶秋白闻言,几乎跳了起来,一个箭步飞纵到金燕子身前,低头查看。
这一望之下,却见金燕子的脸上缓缓透出一股极淡的热气,身躯在微微颤抖着。
连忙伸手按在她的胸前,略一停顿,忽觉金燕子的呼吸均匀,只比平时较为微弱。
他愣之下,不禁跳了起来,也不顾四周黄叶总教的徒众,一把握住叶教主纤手,急道:
“快告诉我,到底如何能救她?”
黄叶教主轻轻挣脱他的手,嘴角浮起一丝令人不解的笑意,柔声道:“你此刻可先拍活她的穴道,若非黄幡星君临死前力道大减,未能认准穴道,所以点在幽冥穴二寸之外,否则她早就魂归天国、香消玉殒了。
但纵使如此,也震断了她的心脉,等下醒转之后,身躯已不能再行移动,三个月内不加解救,将憔悴而死。”
叶秋白闻言,心中不由一沉,忙道:“你刚才说,如果我以性命换来解药,便可保她一命,不知如何换法?”
黄叶教主闻言微微一笑,道:“你还是先拍活她全身穴道,让她醒来,至于解药之事,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解说清楚,急有何用?”
叶秋白无奈,运足真力,拍活她全身穴道,然后退在一边,看她有何反应。
果然不到片刻,恍如大梦初醒一般,金燕子悠悠醒来,身子却如患了重病一般,软弱无力,连抬头说话都不能如愿。
叶秋白见她弄得如此,心中万分怜惜,想不到天妒红颜,伊人多难,自己刚将她从神志昏迷之中用转心莲救醒,却又再次身负重伤,这次情形,比前更加严重,亡魂谷大会的时日已近,不知这短短几日之内,是否能够取得解药,续她一命?
想到这里,不禁又急又悔,恨不得把黄幡星君的尸体,撕为碎片!
黄叶教主见她已经醒来,只是口不能言,四肢无法移动,忙走上两步,道:“金姑娘也真多难,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次还是将她留在敞处,由本教主仔细照应,你约定的亡魂谷大会已近,势必要赶去料理,不能分神,待你事完归来之后,我再告你如何去取解药,在这些日子里,金姑娘的一切,完全由本教主负责,你放心好了。”
说完,也不待他开口,将手一挥,立有四名徒众走了上来,将金燕子安放在软榻上,抬到屋后去。
叶秋白长叹一声,眼睁睁着着她被抬走,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个不祥的预感,万一自己在亡魂谷大会上失手而死,那他与金燕子这次分手,岂不成了死别吗?心头一震,忽然向那抬走中原一美的四个教徒大喝一声道:
“且慢!”
前行四人立刻停下步来,回头茫然望着发话之人。
黄叶教主眉头微皱,走到叶秋白身边,问道:“叶少侠,你要做什么?”
叶秋白展颜一笑、低声答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想再看她一眼!”
黄叶教主微微点头,似乎对他这种举动,有说不出的滋味,似是赞美,又似有些惆怅,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半晌,笑道:“叶少侠如此多情,本教主衷心敬佩,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亡魂谷归来后,本教主绝对全力相助,不会令你两人抱憾终生。”
说完,无限深情的望着叶秋白,眼中透出一股无比真挚的光芒。
叶秋白十分感动,低头一笑,向金燕子躺着的软榻走去。
来到床前,低头看到金燕子双目紧闭,似乎有说不出的疲倦。
叶秋白一时感慨万分,伸手按在她微微发烫的额角之上,低声喊道:“金妹妹,你觉得难过吗?”
穿云剑金燕子闻声,似乎知道说话之人是谁,也不睁眼,微声道:“是你吗?”
叶秋白黯然良久,一时间竟觉得无话可说,久久才进出话语:“金姑娘,你好好在此休养,我取得解药之后,一定星夜赶回,请你不要焦急心烦,弄坏了身体,我也会心痛的。”
金燕子闻言,似乎心中十分明白,一行晶莹珠泪忽然进出眼眶,滴在衣襟上。
叶秋白为她拭去眼泪,在这大厅上,不好过于亲热,低叹一声,转身走开。
这一走开,忽觉心中微凉,似乎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悲痛。犹豫片刻,忽想起黄叶教主所说,要救她一命,必须以自己的性命去换解药,黄叶教主这话自然不是危言,那么,自己为她去换解药,拼却一死,如果在九泉下,隐隐看见她因为自己的死,而活醒过来,依然光色照人,心中也感无限安慰。
这样一想,不由万千情绪潮涌而来,说不出是惆怅还是凄凉
忽觉这时大厅之上,幻火更加明亮,一只玉手不知何时搭到了自己肩上。
叶秋白微一侧身,见是黄叶教主,这时正以无限怜惜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他苦笑一声,向黄叶教主道:“金姑娘命运多舛,在此休养期间,就完全拜托你照应了,在下如果侥幸不死归来,当以区区性命为她续命,教主恩情只好来生再报答了!”
黄叶教主道:“这个事情并非完全无望,你也不一定必死,但愿苍天有眼,能成全你二人真挚不渝的爱情。”
说完,瞥了众人一眼,见众人并未听见,低头笑道:“如此,本教主也为你高兴,但望你从今以后,矢志不移,勿使金姑娘芳心破碎,抱憾终生,你答应吗?”
叶秋白心中乱极,闻言点头不语。
黄叶教主幽幽一笑,走离开去,向那抬榻四人一摆手道:“你们走吧!”
叶秋白回头一望,四人走得很快,已将金燕子移到后厅房里去了。
微喟一声,不再多想,见那黄叶教主立在大厅正中,向着众教徒说道:“速摆香坛,本教主有重要事情宣布!”
叶秋白缓缓走了回来,站在蒙龙巴等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