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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活人们开始站了起来,每两人一组,组成一个长长的行列,绕着木台开始转卷子,也开始发出如诵经般的驱歌声。
这歌声极其庄严肃穆,可就是听不清其中的内容。
声音中有男有女,而且女声多于男声。
绕行四五圈后,行列转到神像的背后,开始消失了!
被神像宽大的身形遮住了,司马瑜看不清那人的去向,但是神像的背后依然为一片空旷,寸草不生!
所以他判断那神像的背后一定有个地道:“那些人都转入地下了!”
司马瑜等人存身之处离木台约有二十丈远近,所以把刚才那些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同时他们身前有一道两尺许高的石墙。
出洞之际,他们为了慎重,全都伏着身子,藏在墙后,所以没被人家发现!
空原上除了那尊铜像之外,就是一个木台了!
马惠芷的胆子最小,所以也最先发出声音,颤着喉咙道:“哧死我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靳春红立刻道:“从所供的神像看来,这一批人都是阳春教的徒众,方才一定是一种祭典!”
司马瑜愤然道:“以活人作为祭品,这简直是疯狂”
靳春红道:“虔诚的教徒都是狂人,那个献身喂神的女子自残躯体,并没有人强迫她,只有在宗教的狂热鼓动下,才能做到这样子”
冷如冰却不同意她的说法,摇摇头道:“那女子割乳剖心,却能滴血不流,一直到最后献出血液之时,那道血泉喷出几有丈许,就是武功再好的人,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据我的看法,她是受了药物的刺激,而且神智也似受了迷惑”
靳春红笑笑道:“冷姐姐的说法也有道理,不过据小妹对阳春教的认识看来,他们中不乏奇技异能之士,而且确有为信仰而献出生命的勇气愚行!”
冷如冰乃对马惠芷道:“马家妹子是医道圣手,以你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马惠芷想了一下道:“两位姐姐说得多对!”
司马瑜道:“她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看法,怎么会都对呢?”
马惠芷道:“那女子能忍受如此痛苦,甚至在割乳冲心之后,仍有行动的能力,必须仰仗着两种力量,一种是外在的,那就是冷姐姐所说的药物,如大麻黄,罂粟汁等,都可以使人失去肉体的知觉,另一种是属于精神的,那就是信心与意志的支持,也就是靳姐姐所说的宗教热狂!”
司马瑜讶然道:“那阳春教义究竟有什么玄秘,能使一个人狂热至此呢?”
靳春红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小妹所知的教义不过是归真返朴,崇尚自然,单凭这点理想并不能使人发狂,他们一定另有神秘的教条与信仰!”
冷如冰同意地道:“不错!他们一定有着特别引人的力量,方才从那女子的表现上,可见这种力量之强大与可怕,难怪他们要严守秘密了!”
大家都陷入深思,凌绢忽然又道:“那神像怎么会动呢?”
冷如冰笑笑道:“这倒毫无出奇之处,神像虽是铜制的,内中按上了机簧,就能行动自如,这些学问虽很深奥,会的人却很多,像方天华以及毒龙国主沙克浚都是个中能手”
司马瑜想想道:“我最不懂是那女子,分明讲的是汉语”
靳春红也道:“小妹也在怀疑这一点,阳春教源自高丽,并未发展至中原来”
马惠芷道:“说汉语并不希奇,高丽人心响华夏之明,研究汉学,讲汉语者很多,那个倪春秀不就说得很流利吗?”
靳春红一笑道:“话是不错,可是他们在举行祭典时,却不应该说汉语,再者阳春教徒都应该是割舌以表示对神的尊敬,而刚才所见的那批人,却全部都有说话的能力,与我所知的大不相符”
冷如冰道:“会不会是另一种宗教组织呢?”
靳春红坚决地摇头道:“雪山大神是阳春教唯一的神,也唯有阳春教才信奉这个偶像!”
四个女孩子都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只有司马瑜轻轻一笑道:“我知道!”
四女齐声问道:“你知道什么?”
司马瑜从容地道:“目前我无法回答,跑去探查一下不就明白了!”
冷如冰笑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司马瑜道:“我也知道这是废话,但这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对着一件不可知的事,只有脚踏实地去探索才是正途!”
冷如冰正容道:“瑜弟!目前我们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危险,所以一定要特别慎重,谋定而动,以策万全”
司马瑜笑着点点头,然后道:“小弟谨受教诲,请问我们该如何谋定而动呢?”
冷如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对阳春教一无所知!”
靳春红也摇头道:“我对阳春教虽然略有所知,但是方才目击的现象却使我动摇了”
马惠芷道:“小妹只知道一件事,方才那献身作祭品的女子是个麻疯患者!而且病况十分严重,生命已到了尽头,也许就是这个原故,才使她勇于就死”
司马瑜忽然道:“惠姑!你不是说麻疯症到了濒死之际,一定会全身溃烂,体无完肤那女子却并无此微象!”
马惠芷正色道:“这是一个特殊病例,徽象只现于一处!””司马瑜奇道:“我怎么没看见,在那里?”
马惠芷忽地脸上一热低声道:“在她”
底下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司马瑜还要追问,冷如冰已经明白了,也红着脸、低低地道:“瑜弟!你既然懂得非礼勿视,为什么不懂得非礼勿言呢?”
司马瑜恍然地道:“喔!原来是在”
他也红了脸,没把话说出来,可是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了。
沉默片刻后,司马瑜才道:“知而后能谋,假如我们所知的仅此一点,根本不足以解决问题,看来只有冒险前去闯一闯了!”
说着动身欲行,马惠芷却拉住他叫道:“大哥!慢一点!”
司马瑜急道:“归路已断,枯守无益,我们只有去闯这一条马惠芷放开手,低声道:
“小妹并非拦阻大哥前去,只是提醒大哥一句话!”
司马瑜连忙问道:“什么话?”
马惠芷低声道:“小妹知道大哥是个守正不阿的君子,可是在这个环境中,却不能再拖着非礼铁的戒条,像那个女子,你连她的肌肤都不能沾一下,否则染上了病毒,可是无药可救,仙丹灵药都治不了”
司马瑜脸上一红道:“我去沾她干什么?”
冷如冰立刻正容道:“这很难说,以你那个性,倒是应该记住马家妹子的话!”
司马瑜不禁微怒道:“冷姐姐!你简直侮辱我!”
冷如冰笑了一下道:“你错会了我的意思了!”
司马瑜瞪着眼睛道:“你是什么意思?”
冷如冰笑道:“假如再有那样的一个人,正处在非常的危急中,以你那义无反顾的性情,你曾坐视不理吗!”
司马瑜不禁一怔,呆呆地在:“那我只好坐视不理了!”
冷如冰望着他一笑道:“你能忍得住吗?”一司马瑜想了一下,才从容道:“假如真是这种情形,我想我会忍住的,因为我并不能真正地救她,把自己陪进去似乎太不值得!”
马惠芷欣尉地道:“司马大哥这才是为侠之道!你留下有用之身,还可以救更多的人而且这种病例并不多,也很容易辨认,自小腹以下,一直到到下阴完全是青绿身!遇见这样的女子,你就要特别小心最好在她身前五六尺的地方都不能靠近!”
司马瑜迟疑地道:“这-似乎不好辨别吧!我总不能”
冷如冰庄容道:“你必须辨别清楚!利用什么手段都行!”
司马瑜想了一下,叹口气道:“算了!我看见女子就躲得远远的,这总该行了吧?”
冷如冰一笑道:“那是最好不过!只是我对你缺乏信心,所以才特别告诉,当你觉得非接近一个女子不可时,必须先记住马家妹子的警告!”
司马瑜仍是摇头道:“不必!我决心不管任何女人的闲事!”
冷如冰却依然正色道:“我还是要提醒你注意,未来的情形,不一定会如你想像中那么简单!”
司马瑜又不禁生气了道:“冷姐姐!你总是不相倩我!”
冷如冰笑笑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万一染了绝症,绝对是为了一个正当而光明的理由!”_司马瑜瞪起眼睛,冷如冰却在他发作之前,抢先说过:“你不要生气!我这样再三吩咐你,完全是为了你好。方才那一百多个人中,几乎有八成是女子,在这近百个女子中,任何一人都可能要了你的命,在我们的遭遇中,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我希望你原谅我!”
司马瑜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是了!我记得你的活!在我要接近一个女子的时候,一定先叫她脱下衣服,让我看看仔细!”
这番话是睹气说的,所以并未考虑到推辞的粗俗,马惠芷,凌绢,靳春红三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只有冷如冰笑笑道:“我就是要你这么做,因为你身还背着许多女子的希望,我们这儿就有四个,还有薛琪,还有那个无忧甚至于那个倪春秀也可以算上一份
司马瑜越听越不是味!可是又不敢对冷如冰发脾气,长叹了一声道:“冷姐姐,你越扯越远了!”
边说边跳过石墙,向着神像行去,四个女子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马惠芷红着脸道:“冷姐姐!您何必把我”
冷如冰格格一笑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也只有这样才能叫他珍重自己的生命!”
马惠芷垂头不语,靳春红与凌绍也低下了头,前面的司马瑜则闷声不响,冷如冰的话虽然损及他的尊严,可是冷如冰有权这样说。
因为冷如冰在慈云下院中,曾经为了救他而献出了少女的贞操
照理他应该只爱冷如冰一个人,可是,在千变万化的境遇中,他有意无意间,又惹来了这么多的情丝缠绕
院了倪春秀,那是冷如冰开玩笑加上去的。
除了凌绢,那是他可以完全不负责的!
除了无忧,他完全这牌被动的!
对薛琪,对马惠芷甚至于靳春红,也觉得很难撇清自己!
冷如冰虽然毫无妒意,他却无法清除心中对冷如冰的歉意!
默默地绕过木台,又绕过神像,他不禁怔住了。
那一百多人是在神像后失踪的。当时他认定此地一定有着地道,那些人一定是进入地道中了
可是神像之后,却是一片空旷,地上是夹着石块的泥沙,平平的,硬硬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没有地道,没有入口,甚至于连个小洞都没有!
那么多的人到那儿去了呢?
除了上天,就是入地。
入地已无门,上天亦无梯!难道他们都长着翅膀,像鸟一般地飞走了!
惊鸿一瞥,也会有个痕迹,那一百多个人却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他们像空谷的幽灵,一下子就隐去了踪迹。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这个解释自不能令司马瑜相信,也不能令冷如冰等四人相信。
不信尽管不信,放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事实!
前前后后又找了半天,依然毫无结果。
那尊十余丈高的神像矗立在旷野中,一动也不动,张着血盆大口作着难看笑容,脾瞄着脚下五个渺小的人影,好像是在监视,又好像是在讥讽
司马瑜十分不耐烦,尤其是那神像的口角上,还留着一些血迹,使他感到无限的厌恶,狠狠地道:“你再这样笑下去,我就打烂你这张大嘴!
神像自然不会听到他的话,当然也不会闭上嘴不笑!
司马瑜气极无聊,跳起来想真的去撕它的嘴,又是马惠芷将他拉住了道:“大哥!不要我怕!”
看她怯生生的样子,司马瑜笑了道:“它不过是。尊铜像,又不会真正的地吃人,你怕什么!
说着用脚在它腿上踢了一下,发出铮然的鸣声,马惠芷却栗惧地道:“刚才它不是吃了一个人吗?”
司马瑜大笑道:“那是假的!你真傻”
冷如冰忽地眉头一动道:“不!那是真的,它不仅吃了一个人,而且还吃了那一百多个人”
大家都莫明其妙,冷如冰却笑着绕到神像背后道:“我们光得在地下去找痕迹,把这个表达伙家给忽略了,它既然能吞下一个人,自然也能吞下更多的人,你们若是不相信,不妨帮着我找找看,在它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个能把人整个地吞下去的大洞。
司马瑜也懂了,笑着道:“冷姐姐!还是你聪明,怎么有想到这上面来的”
冷如冰用手在神像上摸索着,找寻上面的隙缝,一面笑道:那是马家妹子给我的启示,她提到神像能吃人,证明它的中间一定是空的,这神像树立的时间很久了,吃下去的人也不少了,假如没有另外的缺口来清除那些残骸,它的大肚子一定会填满没有人去注意她的解释,大家都在那宽逾寻丈的铜面上摸索着入口。
神像的全身并不光滑,斑驳的表面上有着许多斧凿的痕迹,使得他们一时找不出那一条才是门户的合缝
可是,只要这儿真有一道门户,一定会被他们找到的。
经过了片刻的搜索,司马瑜终于有所发现了。
那是神像的精腿上的一颗肉痣,当然那肉痣也是铜铸的,填起如卵,圆溜溜的!。
人身长痣是常事,雕琢的神像身上也长了痣就是奇闻了。
司马瑜握着那颗铜痣,下按,上拔,左右转动,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泄气地几乎想放弃尝试,恨恨地摇了几下。
这一摇有了结果,先是格格的一声轻响,接着是隆隆的闷响。
神像的两腿合拢处自动地向仙移去,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深洞。
借着星月的光辉,他们可以看见洞里是空空的一个小平台,平台下是石级,一直向地底伸去。
由平台上望,果然一直可通到神像的大头,以及它大嘴的空缺另外还有着一些转轮,练索,那是控制神像行动的关键!
一切都解决了,就等着他们去探索那批人在底下做些什么!
司马瑜领先下了石级,走进了深深的地底,那是一条相当宽阔的甬道,宽得可以容几个人同时进行。
所以那四个女孩子也急急追了下来,簇围着他向前走去。
这甬道是相当黑暗的,可是他们走了一阵之后,眼睛习惯了黑暗,居然也发现了一点微光,愈往前走,光亮愈强,他们的心情也愈紧张
因为他们已能看到甬道的尽头,也快要与那些人接触了!虽然目力能及之处还看不到人影,可是那一片景象也是很令人心悸的!
极目所至,已可看出那是一个很大的地下洞窟,而且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窟。
为什么说是天然而非人工呢,在他们这些做游江湖的行客眼中,一望而知,因为地下洞窟的形成,多半是水的力量。
水流在地底奔涌,一下子找到了一个较为薄弱的地方,挤出地面,成为汹涌的流泉,它原来的河床就空了出来,当然这股水在地下激荡的岁月一定很久了,巨大的压力将沙石凝盛开根石竹,再滤去其中的杂质,使这些石竹像晶莹的美玉,那就是所谓的钟乳石。
钟乳石系因象形而得名,光圆巨者如钟,小者就像是少女坚实的胸乳
如人在那儿燃上了火把,火光映着透明的钟乳石,那景象应该是绮丽的,为什么又说它悸人呢!
那又是环境的关系了,火光在缺少空气的地穴中,射出了蓝焰,使整个地穴都是一处森森的蓝色,倒像是传说中的地狱一般,所以它显得恐怖!
恐怖使胆小的人心惊魄散,却使勇敢的人谨慎!
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司马瑜也不像那么莽撞了,首先拔出腰间的长剑,掌心凝聚了五行直气,一未来地跨了下去
看了他庄重的神情,冷如冰等人倒很安慰,因此只在他身后数步的距离处紧随着,移动着!
走出了甬道,置身在广大的地穴中,司马瑜又有莫大失望,因为他仍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也没有听到一丝声息。
寂静得有些怕人,司马瑜不禁奇道:“怎么没有人”
洞中立刻有一个恐怖的声音道:“有人”
尾音拖得很长,司马瑜大惊,连忙又叫道:“你是谁”
恐怖的声音跟着道:“谁”
这不伦不类的回答使司马瑜困惑了,目光四下搜索,依然一无所获,逼得他又大声叫道:“你出来!”
恐怖的声音跟着道:“出来”
冷如冰微笑低声道:“别疑神见鬼了,那是你自己的回声!”
司马瑜也明白了,对自己的过度紧张感到很不好意思,讪然地笑道:“我没想到这一层,不过这儿一定有人的!”
冷如冰笑笑道:“那当然!我们不久之前所见到的一百多久,都在这里面,只是他们还在前面,恐怕正在设法对付我们呢!”
司马瑜不信道:“你怎么知道的!”
冷如冰道:“这还用问,地穴之中传声最远,你刚才一阵大叫,早就把人家惊动了,他们不出来看个究竟,当然是等着我们前去!”
司马瑜对她的分析十分佩服,握着长剑,又慢慢地向前走去,地势愈来愈低,穴道也愈来愈宽,直到行出里许,那地穴竟像是一所巍峨的宫殿。
宫殿的正中仍然安着一尊神像,大小形状都与倪春秀客厅中所供的那尊差不多,而且神像的外面也被一层透明的壁冰所包裹。
唯一不同的是神像四周,都有青铜制成的盆架,贫中盛着绿色的细脂,燃起熊熊的火焰。
烈火烤着坚冰,却不能使它溶化,反而射出耀目的光辉!
司马瑜用手摸了一下神像,发觉并无寒意,这才微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正要发表自己的心得,冷如冰已经笑道:“我早就知道了,那不是冰,是这洞中的钟乳石,雕空了之后,再把神像安进去,倪春秀放在外面的那一尊神像也是同样的”
司马瑜的兴奋变成了沮丧,冷如冰的心智见解都比他先了一步,冷如冰完全明白他心中的事,正色地道:“所以你应该听我的话,少自作聪明!”
司马瑜不作声,四面望了一下,那地穴至此已到尽头。四面的洞壁开了无数的小洞,高才容人,宽约两三尺,虽然都很明亮,却曲折回旋,无法望见里面的情形。因此他沉思片刻之后才道:“现在该怎么办呢?”
冷如冰道:“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此地株宗,可是你一定不会同意的,因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自己斟酌进行吧!
司马瑜果然摇头道:“株守绝不是办法,我们已经走到此地了,无论如何也该探个究竟,依我之见,莫若随便找一条路,深人进去”
冷如冰笑道:“我不反对,可是我们不陪你”此言一出,其余三女都有反对之意,冷如冰立刻道:“当然我也不勉强,三位妹妹若是愿意陪他,我绝不阻拦,可是只能有一个人跟着他,其余的人都必须跟我留在此地!”
三女面面相顾,谁都不好意思自动提出要求前去。
司马瑜想了一下道:“我并不一定要人陪着;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大家分散呢,”
冷如冰一笑道:“方才被人切断归路,我们还可以向前闯,到了这地心之下,若是在被人从后面一堵,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因此我们一定要分散开来,以作呼应”
司马瑜道:“留在此地也不见得能互相呼应!‘’冷如冰笑了一下道:“从入洞之后,我已经把沿途的情势都看过了,地穴到此地才开始分歧,假如我们都集中在一条路上,难保对方不从别条路上出来封死后路,所以我坚持要留人在此地,以便监视,万不得已时,还可以作最坏的打算!”
司马瑜问道:“什么打算呢!”
冷如冰道:“同归于尽,大家一起生葬在地洞之中!”
说完之后,见他们还没有明白,乃笑着解释道:“这地穴的通路只有一条,那便是我们进来时的路,而且那出口之处,刚好还设有闭塞的机纽,只须一个人,便可以将出口封死,那方法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我必须留在外面,万一你们发生了危险,我便采取紧急的措施”
靳春红道:“这种做法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冷如冰摇摇头道:“不,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我们虽有俱死之心,他们未必肯同归于尽,因此我们只要控制住这一条路”
靳春红摇头道:“假如此地都是阳春教的徒众,恐怕没有什么用,他们对生死并不在乎”
冷如冰大笑道:“你错了!他们对死亡的恐惧,比什么人都厉害,这种道理我不想多说,但是我有把握绝不会错!我之所以要多留两个人在此,就是因为这条路很宽,阳春教中颇不乏武功高手,只要能挡住他们一会儿功夫,我就可以抢到先机,利用那个出口来掌握住伏势,好了!现在你们决定一下由谁陪着他进去吧!”
三个女孩子都默然不作声,司马瑜毅然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进去!”
冷如冰摇头道:“我只要两个人就够了,有一个人陪着你,总比较好一点!”
凌绢第一个道:“我留下陪冷姐姐!”
马惠芷与靳春红抢着道:“我留下”
冷如冰一笑道:“太多了!我只要两个人,凌妹妹的武功不弱,足堪独当一面,还有”
靳春红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道:“我在武功上可能比马小姐强一点,由我留下吧!”
马惠芷想反对,冷如冰已经先开口道:“这是我最理想的阵容,马家妹子对医道很精,跟着瑜弟一起大有用处,我们其他三人即使跟了去,也没有什么帮助!”
冷如冰既然这样说了,马惠芷也不好再反对,司马瑜已迫不及待地闪入一个小洞,马惠在连忙跟在后面进去了!
二人急急前进,走不了多久,才发现这些小洞之后,竟然别有天地,穴道纵横,互相贯通,密如蚁穴
司马瑜也懒得去辨方向,一直往前走,终于又来到一个较大的洞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