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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天两个青梅竹马小吵了一架之后,墨钰开始无条件让着娇娇。无论她看上什么东西,最后都会想方设法的送到她面前。
今天是二月末,是皇上每月一日定时抽查大皇子功课的时间。
或许是最近从大黄者处得到的好东西太多,娇娇不忍对这次的考核冷眼旁观,便厚着脸皮央求墨迹然硬是跟在他们身边一起去了考练场。
考练场早已准备好。数十个宫人守在一旁,低着脑袋听从吩咐,一阵清风吹来,娇娇不自觉拢了拢衣袖。
现在的天气还是很冷的,早知道出门时就不应该和嬷嬷闹脾气,该听她的话多套一件外衣在身上才是。
若换做以前她早已让人将自己带回去,可现在来了考练场,她却不好意思说那种话了,毕竟是自己厚着脸皮要跟着的,这还没开始呢,要是又一门心思的要离开,岂不是给大多数人落了口舌?
娇娇忍了忍,抿着唇,一脸严肃的望着前方,心里盘算着,只希望大皇子能尽快完成考核,这样她也就能回去加衣服了。
眼尖的看见娇娇的小身子抖了一抖,墨钰收回眼神,朝旁边的小太监挥了挥手,让他低下身子,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太监连声点头:“是,殿下,奴才这就去。”
高公公年事已高,却依旧坚守在离皇上最近的位置,双眼精光闪烁,接过一旁小太监递上来的小披风,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尖声道:“从前咱家还没发现你这小东西如此机灵,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有眼色,知道娇娇小姐有些冷,眼巴巴的送来披风。”
小太监陪着笑,不敢居功:“高公公说笑了,这可不是奴才有眼色,是大皇子殿下亲自吩咐的。”
高公公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朝墨钰的方向望去似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细心。
在皇宫中没有任何事能瞒过他的眼睛,他曾听说过消息,这位大皇子殿下平日里可对身边的人冷淡的很。
就连他的奶嬷嬷,平日里都不甚亲近。
以前整天只知道和娇娇小姐抢东西。近日不仅不抢了,还处处为娇娇小姐着想,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还是有人对大皇子殿下说了什么?
“常理,东西送过去了吗?”墨钰轻声问,皱着眉头扒拉了一下手里的弓箭。
他年纪还小,那些大人们的弓箭怎么也扒不开,而他手上的这一副是皇上亲自吩咐内务为他定做的。
小太监常理立刻点头:“殿下安心,奴才已经送过去了,选的是娇娇小姐最喜爱的水蓝色。”
再一次从墨钰手上收到礼物的娇娇很是欢喜,一个没忍住在皇上面前为他说了许多好话,弄得墨迹然哭笑不得,只得伸手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梁。
“阿钰是朕的儿子,难不成娇娇以为朕还会拿他怎么样吗?”
娇娇撒娇道:“娇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等会儿考完了大皇子练一下之后,皇伯伯能不能多夸大皇子几句?”
墨迹然故意打趣:“为何?”
“听宫人们说,殿下最近患了风寒,因他每月有一次考核,即便是患病时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拖着病体训练,要是皇伯伯等会儿多夸她几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娇娇如实说,即便是现在,大皇子的风寒依旧没好彻底。
听了娇娇的话之后,这一次墨迹然是真正的惊讶了,朝着一旁的高公公问道:“阿钰生病了?”
高公公琢磨着前几日得到的消息,点头道:“回皇上的话,殿下前些日子确实得了一场小风寒。”
墨迹然不满:“为何之前不早点告诉朕?”
就凭您那时候对大皇子的态度,谁敢跑您眼前去给您找不自在,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吗?
高公公心里腹诽,面上却半丝也不露,如实的回答着墨迹然的问话:“殿下说您整日政务繁忙。不便拿小问题去扰皇上忧心,便让奴才将此消息瞒下来了,太医院也尽力的在为大皇子调理身子。”
“你糊涂!堂堂的皇子生病不是小事,日后若是再出现这种问题,你便自己去领罚。”
高公公连忙下跪认罪,连带着后面的一众宫人都紧张了一会儿,幸好墨迹然没有迁怒旁人。
他显然清楚,就是因为自己对大皇子太过严苛,以至于大皇子连生病的事都不敢让他知道。
今日的考核极为顺利,所得的成绩远远符合超过大皇子的年龄。
得知成绩过关,墨钰松了口气。
他从不在墨迹然面前邀功,他所做的一切只求无错。
是以根本没想到在考核结束之后,他那一向对他极为严苛的父皇竟会破天荒头一次大肆夸奖了他一番。
末了还关心他的身体:“既然皇儿身体不适,那明日的骑射课程暂时免了。”
墨钰楞楞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墨迹然此举是因为什么,直到娇娇对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才恍然大悟猜到父皇对他的夸奖铁定是离不了娇娇的推波助澜。
他心情复杂,又是高兴于自己得到了父皇的肯定,又是难过父皇对他的肯定只是因为一个小丫头的原因。
多种情况交杂之下,他决定日后一定要多多的给娇娇找更好的礼物。
春去秋来,冬雪弥漫,转眼间,娇娇已经十岁了,因着这些年来长平将军府和安府极为溺爱她,而她又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所以长的实在有些圆润,不同于时下的女子以瘦为美。
而在过去的五年里,定国王府她的小姨也添了个小弟弟,于是,她的小尾巴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最让她不满的是,无论她得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都要一分为三,给那两个小尾巴各自准备一份,时常让她眼热得抓心挠肺,只觉得无论如何也吃不够。
长平将军府,黎礼是个极为懂得享受的人。这几年来,她成功的将将军府改造成了她最喜爱的模样。
在一池荷花中,安斐然坐在小舟上,靠在舟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滴泪水,迷蒙的双眼中全是未行的睡意。
比她脑袋还高的荷花将她整个人藏在荷花池中,从外处看来,绝想不到荷花池里进还有一个人。
而她时常待在里面躲懒,若无必要,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小舟里面还放着各种各样的吃食,有点心有水果,只见她双指粘起一颗极为饱满的葡萄,明明还未醒,却已经向嘴里塞东西了。
葡萄的清香终于让她清醒了两分。
安泽清来的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自家姐姐嘴巴一刻未停,魔爪一次又一次的伸向小舟里的果盘,小舟里专门用来盛放果皮的盘子已经满了。
他无奈的扶了扶额,小小年纪却已有了安逸臣的风骨,那张冷漠的小脸不笑的时候于安逸臣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姐姐,大夫说了,你不可多吃这些寒凉之物,你若是再不忌口,我便将此事告诉父亲,让父亲来管教于你。”
前不久姐姐才闹了一场肠胃不适,今天去还半点没有收敛,躲在荷花池里悠闲度日,他一眼就看出小舟里盛放的水果是冰镇过了的。
下人驶着小舟,安泽清小心的从舟跳到安斐然身边,突如其来增加的重量让小舟一阵摇晃,安斐然这才慵懒的睁开眼皮,瞧了他一眼,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呦,你最近重量猛增,这于身体不好,是不是应该考虑从现在开始减重而行?”
他不让她吃寒凉之物,她就让他减肥。
姐弟两人你来我往,分毫不让。
安泽清一年正气,这些年来他已被安斐然打击惯了,脸皮日渐增厚,抗打击力也噌噌的上涨,这个等程度的言语攻击并不能让他变色。
他看穿了安斐然的意图,不满的说道:“姐姐不必转移话题,我等会儿就回去告诉阿娘,让阿娘监督着你。”
安斐然听着头疼,下意识又粘起一颗冰冰凉凉的葡萄,还没塞进嘴里,就见旁边的人已经不在同地皱起了眉。
在安泽清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她只得遗憾的将葡萄再次放进了果盘中,愤愤然的捏着安泽清肉肉的脸蛋说道:“清儿啊,这就是为什么你老姐我整天都想躲着你的原因了,你管的比阿娘都还宽!”
如果说阿娘是面慈心狠,而父亲是心慈面狠,那安泽清就是他们两人的结合体,无论是面上还是心上都是同一个模样。
特别是在管教她的方面。
她都已经这个年纪了,有了一个整日会散发着冷气的老爹,实在不想再多一个爹了,明明他是弟弟,却搞得像是她的父亲。
毫不犹豫的拍开安斐然作乱的手,安泽清一本正经的道:“如果姐姐多些自制力,泽清也不会处处管着你了,若是下一次还让泽清抓到姐姐躲在荷花池里偷吃,我就让阿娘填了这荷花池!”
安斐然:“……”
看看,这就是她的弟弟,有一言不合就要填了荷花池的凶残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