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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们两个笑得气极了,低头一看,小秦不知道什么时候笑得躺到了地上去了。真是的,我本来就是女官,这到底有什么可质疑的嘛!
我踹了一脚地上的小秦,跑到内室踢掉了鞋子,澡也不洗就上床去了。
外面的笑声还在持续着,我的脸烧烧的,闷在被子里胡思乱想。也许,他们是对的,相处半年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知道,即使有的时候我会装傻卖萌,但是的的确确不是做女官的料。如果当初皇上没有大半夜的跑到司膳房,我没有为他做那份简单到不行的饭菜,他是不会封我为女官的。
他们笑得没有错。我水陵儿,脑子不好,不能做女官。但是我真的是女官啊,最多惊讶一下也就算了,还笑,谁跟他们笑了。
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谁在进来,肯定是馨儿来给我盖被子了,我故意踢掉被子,翻身朝着里面,大声说道:“别过来,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是女官,就让我冻死好了。”
踢,踢,努力踢掉被子。终于光秃秃的了。
一个人影挡住了照射在我身上的月光,一只大掌拖起了被我压在身下的被子。不对,不是馨儿。“你是杨沉?”“不是我是谁?你的屋子里还有别的男人吗?”
当然没有别的男人,我以为是馨儿。真的不知道以杨沉的这种脑子是怎么和别人谈生意的,幸亏到他这一代的时候,杨家的生意就已经是风生水起的了,不需要他动什么脑子了。否则,非砸在他的手里不可。我终于心里平?了一点,腿一伸,架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的嗓音忽然朦胧了一下,他问我:“你是在勾引我吗?”勾引?我刚刚想把腿拿下来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他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抓住了我的脚腕,使得我挣脱不得。
我听到了杨沉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房间里弥漫开了旖旎的暧昧。
“你想做什么……”我警惕地望着他,虽然,在黑暗之中,见不真切,嗅觉却异常的灵敏,我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嗅到了他随时会被引爆的欲望。
杨沉放下了我的脚腕,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爬上了床来。我不敢动弹,空洞地望进夜色,任由他把我搂进了怀中。那微带着诱惑的嘴唇不知是如何找到了我耳畔,轻轻一咬,问我道:“他有没有这样对你过?”早在小厨房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单放对我的不一般,超越了一般的小叔和嫂子之谊。我木木然地说:“没有……”
“那这样呢?”他的大掌已然溜进了我的衣服之中,轻轻摩挲。“没有……”都没有过,单放对我,发乎情,止乎礼,虽然曾经几次要求我留下来陪他,我都没有答应过。
我和他,向来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我们可以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可以在后宫里头你死我活,却不可以,海誓山盟,天涯海角。
当年我被南宫羽召上了大殿,与他对峙,他恶狠狠地说:“水陵儿,你会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我付出的代价,是被他打残一双腿。
我们是不可能的,紫禁城里上万人,前朝文武百官,所有的眼睛,都见识过了我和他的水火不容,我们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我笑了,粉色的唇一翕一合:“他怎么可能会对我这样……我们不可能会这样……不可能……”
他伏在了我的粉颈间,放情地吻我,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指尖冰凉。
这一刻,好像回到了那一个傍晚,在公公婆婆的房间的那一个落水后的傍晚,泪水正浓,初心不改。
我的手轻轻地抵在了杨沉的胸膛,他低吼着在我的体内驰骋,纤细的手指上纤长的指甲,轻轻搭在了他坚实的肌肉上,没有掐下去。如果是在那一日,我会下得手去。
“不要……嗯……”贝齿紧紧地叩在了下唇上,死杨沉,不会轻点吗?
杨沉俯下身来,吻住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嘀咕,偶后问我:“他有这么对过你吗?”“这样。”他加快了节奏,我的脑子一阵一阵的空白,忍不住喊了出来:“你说呢!”
他笑了。
“杨沉,你亵渎女官,等我回了京城,面见圣上,一定治你的罪,抄你的家……”我断断续续地咒骂他,他实在是太坏了,都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我要是有明珠在身,还用怕他吗?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进皇宫,拿着杨沉的画像对皇上说:“去,给我把这个人给咔嚓了。”
杨沉笑着快马加鞭:“女官?哈哈哈……”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笑我,有什么好笑的啊,我是女官怎么了,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女官就必须头脑聪明,可以问断朝政吗?女官是不上朝的好吗,只是在后宫里任职而已好吗?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你懂什么啊你。
我香汗淋漓地躺在了杨沉的怀中,杨沉说:“明天开始,我搬回来睡。”不是在询问我的意见,而是直接在告诉我他的决定。我说:“不许。”“不许?生米都已经煮成稀饭了,你还防着我?”他肯定心里在感激直接的亲爹亲娘,让这生米有了煮沸的机会。果然是他的亲爹亲娘啊,这事情都要帮着他。
“好吧。”我妥协了。无所谓,一起睡就一起睡吧,反正贞操什么的,早就已经被他要走了。
“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要记住——我真的是女官!”是他要问我关于我的故事的,说了又不相信,真是的。“好好好,你是女官,你就是这间屋子里最大的女官。”
“你……”
“怎么,动手?你还想再来一次?”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