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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杨敏学我一样出宫?
我清了清嗓子,手里扬着一根狗尾巴草,在她的面前踱来踱去,说:“那这个就简单了,首先呢,要在后宫中很扎眼才行,然后惹恼一两个特别厉害的人物,但由于你扎眼,他们不敢直接对你下手。同时呢,你也要获得皇上的喜欢,这样,别人就更加不敢下手了。然后他们就会在皇上的面前说你的坏话,构陷你,然后,你被赶出宫的机会就来了。不过啊,出宫的代价,就是一双腿。你姐姐杨敏的一双细长玉腿就没有了。”
杨黎听得胆战心惊,这是我的故事,简单地说了出来,却还是显得特别的复杂。我也知道像杨黎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是不会明白了,我只能劝她放弃。
生死有命,杨敏如果吃得苦中苦,在宫中强大起来,也很励志。
她忽然眸子一亮——“如果表弟当上了皇帝,那姐姐不就可以自由了?”好吧,算你聪明,比我想的更加的远。我笑道:“你一定是从怎么烧了皇宫、怎么杀死皇上那儿开始想的。”
我白了她一眼。
单放得天下,虽然是民心所向,但南宫羽的根基已稳,羽翼已丰,两人这一仗,一定会两败俱伤。
正在说话间,我听到旁边走过的宫女在议论着什么,我踹了杨黎一脚,让她去听听。杨黎苦哈哈地凑了上去,回来后对我说道:“她们说,皇上吃了今天的晚膳,觉得特别好吃,非要让司膳房做饭的御厨去领赏。可是司膳房没有人承认这些菜是她们做的,所以皇上生气了。皇上非要人找出做菜的人。”
听着好复杂啊。
糟了——做菜的人不就是我吗?他怎么吃个菜都能猜出是我来的?我拉起杨黎的手,说:“好了,我们要回去了,别再在这里逗留了,万一被发现,我们可就惨了。”杨黎急急问道:“那姐姐呢?”“谁还管她啊,哎呀,我们先出宫去吧,再晚就要关宫门了,单放一定还在宫外等着我们呢。”一定要走,依南宫羽的性子,一定会马上封锁宫门甚至城门来找我的。
都来不及跟月姑姑道别,我们匆匆地往宫门的方向走,走到长街之上,一顶十六人抬的凤鸾正好经过,我拉着杨黎跪在了路旁,低下头颅。
“她是谁啊……”杨黎小声地问,我说:“别说话,她是浅妃娘娘。”
浅妃娘娘,水清浅,这个名字是我给她取的,我依稀还记得当初被单放带到我的面前的她,羞涩紧张,我也还记得,当她坐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美得不似人间。
浅妃,豹女。
我站起了身来,望着鸾轿远去,一定不会有人知道,曾经和浅妃娘娘斗得你死我活的女官水陵儿,就在她的身后,凝望着她。
杨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对她说:“杨黎,你幸亏没有进宫,我记得,浅妃娘娘最讨厌脸上有痣的人了,一点点的痣都不可以,只要被她看到,都会拖到午门斩首。”我的语气很正经,杨黎吓了一跳,说:“那我们赶紧走吧赶紧走吧。”
我哈哈一笑:“骗你的啦,胆子真小。”
嘻嘻哈哈走到了宫门口那儿的白玉石桥上,却见宫门已经紧闭了,十几个侍卫在那里走来走去,对那些正要出宫的宫人说:“今日,皇上有令,提早关闭宫门,阖宫上下,搜寻女官水陵儿——”
“啊?”
该死,怎么这么不巧,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借着司膳房再做一顿饭,居然还被发现了。宫里这么大,我该藏到哪里去,即便藏得好,也再也出不了宫去了。
我好后悔——为什么不接过单放的信号弹。不行,那会害了他的。我百感交集的时候,杨黎差点就要哭出来了,我说:“别怕,我们去一个地方。”我带着她疾步而走,我要去的,便是太后的佛堂。太后娘娘现在不在宫里,佛堂里没有人,只有早上有人会进去打扫。我以前被单放和水清浅逼急的时候,曾经在佛堂里待了几天几夜。选择佛堂,不仅仅是里面没有人发现,更重要的是,里面有吃的。
一转弯,一个大臣模样的男子正好迎面走来,我立即喊道:“周大人。”
周志冼先是一愣,继而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喃喃道:“水陵儿……”我看到他可高兴了,我对杨黎道:“这位是周大人,五品官,肯定刚刚从皇上那里出来。”
杨黎只是朝周志冼礼貌地笑了一笑,笑得很是牵强。她拉了我一下,说:“现在宫里到处都在抓你,你怎么还敢认人?不怕被出卖?”
小丫头现在也懂得小心谨慎了。我笑道:“没事的,周大人是正人君子,不会做背叛道义的事情的。”我抬头,周志冼正好道:“陵儿,你怎么进宫来了?你可消失了快两年了,最近好不好,皇上在抓你呢,你准备怎么做?”
以前他老是会问我:“陵儿,单放要皇上把你关进水牢呢,你准备怎么做?”
还有,“陵儿,浅妃娘娘说你是祸水,要赶你出宫,你又闯什么祸了?你准备怎么做?”
“陵儿,你是不是又去佛堂偷吃贡品了?司膳房已经养不起你了?浅妃娘娘说以后不给佛堂放水果了,你准备怎么做?”
我笑着搭上了周志冼的肩,说:“好了,我的好哥哥,你跟我去佛堂一聚可好,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周志冼突然有些怕了,一旦他答应了我,就是同意了和我一起去佛堂啃果子吃。
我连拖带拽地把周志冼带到了佛堂的里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抬手随意拿了一只苹果,在衣袖上擦擦。他们两个还有点拘礼,我一只苹果啃完,他们才在旁边坐了下来。
“最近浅妃娘娘可有什么动作?”
周志冼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浅妃娘娘极尽讨好皇上之能事,让皇上慢慢地回心转意了,除此,就再也没有什么了。”我用抬手拿了一根香蕉,一边剥皮,一边道:“那她有没有和宫外互通消息?”水清浅,我盯着她有些时候了,虽然我人不在京城,但周志冼的兄弟王和景总是会给我飞鸽传书,一般只写一两个字,我捂着那一两个字会想很久很久,捂热了的时候,才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水清浅,这两年在做什么,我一清二楚,所以,我不同意单放逼宫篡位。
周志冼说,水清浅这两年和宫外的联系很少,基本上都是和单放在传递消息,手段很是安全。单放也经常会秘密会见浅妃娘娘,从来不教任何人发现。
我突然把食指搭在了唇上,说:“嘘,有人来了——”我的警惕性很高,佛堂内外的地质与别处不同,一丁点的声音我都能听到。我说:“周大哥,你去前面,朝菩萨磕头,杨黎,你跟我来。”
立刻,我拉着杨黎钻入了后面的佛帐中,佛帐后面很是繁复,一格一格,即使有人有心来搜,也一时半会儿搜不到。
我侧耳轻听,听见谁在和周志冼说话,问他怎么天色不早了还在佛堂里面不出宫,而周志冼的回答是——宫门关了,出不去,只能在佛堂里过一夜了。
那女子笑道:“这个习惯,可真和水陵儿一模一样啊……”
我基本上可以断定,她就是水清浅。堂堂的浅妃娘娘,怎么突然会来这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佛堂?我怎么也想不通,只能耐着心思等他们说完话之后滚犊子。
浅妃的声音突然沉寂了下来,然后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忽然响起——“出来吧,本宫知道你回来了,水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