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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夜宿马车
“收你这个徒弟,我真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还来了。”吴壶拿着烤鸭跟在她身后,唉声叹气的说道。
巫盈虽然走得又累又饿,也没想过回仁亲王府,反倒觉得古代民间似乎也没那么恐怖,自己有武功,有银子,未必不能独自生活。
跟着吴壶,往后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孽呢。
唯一放不下就是贤和院,自己若真的只是一个平民,仁亲王府大厦将倾的时候,她肯定帮不了王妃。
闻言。
冷笑道:“你的徒弟不是在路上发了急病,已经死了吗,你跟着我干什么呢?”
在荒郊野外的,别说吴壶了,就算是李耀她都不怕,反正能打过,而且没摄像头,没人看到,她杀人抛尸,谁也管不了。
这个念头一起,巫盈心里更是长吁短叹,自己变了,心里居然会有这些可怕的念头了,可见古代真TM不是人待的。
“我说的是气话,你还当真了?”
“诅咒别人死的话,原来叫气话吗?”
被她一噎,吴壶又是重重叹了口气,终于服软道:“徒弟,师傅实在是走不动了,咱歇歇脚,你把烤鸭吃了吧。”
此时天色已晚,古代又没有路灯,更没有远处的霓虹灯,无星无月,真快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巫盈先前只顾生气,没注意环境的时候还好,现在注意到了,人对于黑暗的恐惧本能几乎抑制不住。
“你带火折子了吗?”她问道。
吴壶不仅带了,还diy了一个火把,把烤鸭给巫盈后,像个火炬手一样在前面带路,因而把巫盈衬托的格外无能又贪吃。
吃人嘴软。
她抱着烤鸭边啃边问道:“你既然不喜欢我,不如跟王爷说,别叫我和你一起组织分科取士了,你另找个人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确实收了吴壶的恩惠,师徒关系在古代也是等级分明的,但两人实在三观不合,一起共事迟早还得再吵架。
“真不知该说你大方,还是该说你傻。”
吴壶走在前面,语调冷冷的嘲讽道。
巫盈想了想,立即明白过来,回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也知道这活是个香饽饽,咱俩去民间选人,对那些被选中的人来说,也算是知遇之恩,所以我愿意把这个好活都让给你,全当孝敬师傅了。”
古代对于知遇之恩看得很重。
那些困于出身的人才,本来没有出头之日,却因为被他们两个选中,可以参加考试,可以入白马书院读书,可以入朝堂为官。
就约等于他们俩的半个徒弟,四舍五入就是半个儿子。
所谓结党营私,结党就是这么来的。
实话实说,巫盈对这个活很动心,但反正分科取士名义上是仁亲王府举行的,以后那些人也是通过李耀进入朝廷的,等于她想要帮仁亲王府铺路,以后别倒得太惨牵连贤和院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至于自己要不要亲自去当伯乐,她倒没那么大的兴趣,尤其是得和吴壶一起。
“孝敬我?我看你是不想和我共事才这么说的吧。”吴壶一眼看透真相。
两人走回了茶棚。
巫盈手里的烤鸭也吃得差不多了,肚子里暖和,就感觉夜风冷冷的,她搓搓胳膊,后悔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会要夜宿郊外吧?”
“马车就在附近,别坐着了,起来走吧。”吴壶摇了摇火把,催促道。
上了马车。
吴壶把马车驾到城门口附近,因城门早就关了,两人只能在马车上待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进城。
好在马车上空间够大,巫盈把小桌子立到一边,又翻出两件能当被子用的貂裘,兴奋道:“一人裹一件,还好现在三月份了,也不算太冷。”
“哎!”
黑灯瞎火的,车厢里更是跟蒙了眼睛一样,吴壶弯腰走进来,差点被巫盈的头绊一跤,他自己倒唉声叹气,道:“你个不尊师长的,滚右边睡去。”
鄢朝以左为尊。
巫盈怀疑他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但现在只能夜宿马车,究其原因好像还是自己造成的,她便安安静静滚了两圈,到了右边。
两人各自用貂裘把自己裹得跟蚕蛹一样,分别躺在马车左右,中间竟还留出些空间。
“师傅,你睡着了吗?”
她走了一天,其实脚酸人累,但因为头一次在马车上睡觉,又是和别人一起,因为感到格外新鲜兴奋。
“没。”
吴壶惜字如金起来,听声音似乎也不怎么困。
巫盈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茶馆,正好去那吗?”
对面安静一会儿,正当她以为吴壶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他说道:“你下了马车之后,我便一直跟着你,想看看你能去哪儿,早知道你这么能走,我早把你拦下了。”
“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呀?”
“嗯。”
“那你在马车上还骂我骂得那么狠,让我滚。”巫盈又惊讶又生气,找起旧账来。
吴壶大概也是想跟她讲清,说道:“妖女就是妖女,无论什么人她都能离间,以后别提甄侧妃了,你才见她第一面,就被她迷得团团转,幸好你不是男子,不然我可真得怀疑你。”
反正他不再叫甄瑶儿贱婢了。
“嗯嗯。”
巫盈也让了一步,点头答应,又担心道:“我们就带着马车睡在外面,晚上不会有歹人吧?”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睡觉浅。”
“真的?”
“闭嘴睡觉。”
三月份的夜风刮过马车,温柔凉爽带有冷冽,好在貂裘很是保暖,巫盈也只是把头往里缩了缩,因为知道马车里还有另一人,所以还算安心,她一个人大概得心惊胆颤到半夜才能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
巫盈露在外面的脑袋脖子还是冷,裹在貂裘里的部分也只有一层薄薄的暖和气,半睡半醒间,听到耳边细微的脚步声,吴壶把自己的貂裘轻手轻脚给她盖上,下了马车。
她裹着两层貂裘,掀帘往外看了看,天色是浅蓝色的,朝阳还没有升起来,万物寂静,路上也没有行人,哈一口气,在唇前立刻变冷。
“醒了?”
吴壶回来,瞧见她跟个蚕宝宝似的,从车厢内探出头来,说道:“再睡会儿吧,城门还没到开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