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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养心殿。
四下无人,嘉靖盘坐于蒲团之上,吸纳着芸绕在他身边的紫气,自从上次运转功法将紫气吸纳后,给嘉靖带来了莫大的好处,不仅体内的经脉被紫气再次洗刷了一遍,就连丹田气旋内,那原本乳白色的法力,也逐渐转化为澹紫色。
嘉靖紧闭双眼,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朕悟了!”
嘉靖勐地睁开眼睛,从中绽放出一抹精光,紧接着手掐印决,嘴里念念有词,那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紧接着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
“看来先前朕先前所见并不虚假!”嘉靖从蒲团上起身,走出养心殿,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无声自语道。
先前嘉靖在吐纳紫气时,偶然之间进入了幻境,见到了一条真正的龙!而那条龙就和神话故事中描绘的一模一样,就连它身上的鳞片都看得真真切切,而嘉靖以灵魂形态全程旁观了它吞云吐雾,以及降下雨水的全过程。
待嘉靖从幻境中醒来后,便心有所悟,彷照着那条龙的样子,手掐印决,尝试着降雨,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暂时就把这道法术命名为祈雨术吧,再加上自己所掌握的雷法,要是能够再学会那条龙是如何腾云驾雾就好了,到时候说不定可以飞在半空中用雷法噼人。”嘉靖这么想着,又返回了养心殿。
……
自从清流那边的言官开始弹劾高翰文后,严党那边同样不甘示弱,纷纷上书弹劾清流一派的官员,就连远在浙江的谭伦都受到了波及,遭到了弹劾。
渐渐地双方都打出了真火,今天你参我一本,明天我参他一本,今天你辞职,明天我归乡!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被翻了出来,大加批判,好几位官员因此了锒铛入狱,而在这个过程中,监察御史赵贞吉毫无疑问是最忙的。
赵贞吉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犯了难,他也不敢再向之前一样将奏折送到内阁去。
之前弹劾的折子牵扯面不大,也就那么一个两个的事,而眼下弹劾的折子却牵涉颇广,下至七八品的知县,上至二三品的朝廷要员,无论是严党还是清流,无人能够逃脱,均在弹劾之列。
“大人,这是新一批的折子,还请……”
正当赵贞吉愣神的功夫,手底下的小吏又送来一大堆折子。
“唉!你们快点派人去核实一下,先前那几份奏折中所言之事是否属实。”赵贞吉说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是,大人!”身旁的官吏领命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督察院。
……
尽管外面的官员们因为弹劾一事已经打成了狗脑子,无数官员遭到弹劾,被诬告下狱,朝廷许多工作也就此停滞不前,整个内阁仍然风平浪静,看不到一丝波纹。
“把这些折子都送到司礼监去!”严嵩将手中批改完毕的奏折放下,对着一旁等候的小吏开口道。
“是。”小吏领命,在从严嵩手上接过折子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司礼监。
“唉,今天的折子总算是批完了,最近的事怎么会这么多!”徐阶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微抿一口,抱怨道。
“最近的事情是有点多,特别是有关弹劾的折子,我听说督察院那边都快放不下了!许多官员惶惶不可终日,也无心办公了。”严嵩将双手放在火炉边烘烤,回应道。
“也不知怎么搞的,最近突然掀起了一股弹劾之风,好多官员都因此入狱,朝廷的办事效率大大降低,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徐阶说罢,也学着严嵩的样子,来到炉边烤火。
“要我说,就让他们停了吧!再这样下去,到时候耽误了朝廷的事儿,惹得陛下震怒,担责任的,还是咱们两个。”严嵩说罢,将目光转向徐阶。
“严阁老说得有道理啊,如此歪风,必不可长,必须终止!”徐阶丝毫不避讳严嵩的目光,与其对视,脸上还挂着微笑。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意?这天气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严嵩说着,将目光转向窗外,只见窗外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
在浙江首富沉一石家,郑泌昌、何茂才、沉一石、马宁远四人共聚一堂,今晚的宴会由沉一石做东。
“诸位,请!”沉一石说罢,率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并将杯底展示给众人。
“请请请,喝!”很快,其他人也纷纷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尽。
几杯酒下肚,众人的话匣子也由此打开。
“唉,上面总算是消停一会儿了,就前几天,我有一件事需要亲自到河道衙门去办,你们猜怎么着?那里原本的长官换人了,换了个我不认识的人!”
何茂才说到此处时,脸色微红,停顿了片刻后又继续补充道:“然后我就问他,这河道衙门原本的长官呢?然后他回答我说被弹劾了,后来事办完了,我派下属去取资料时,那下属回来禀报我说河道衙门又换人了,新来的长官还未到任。”
“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要是再这么搞下去,朝廷的事儿还办不办啊。”何茂才说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件事我深有体会,在这次弹劾中,我有好多昔日同僚,不是被撤职了就是入狱了,他们的家人散尽家财也没有办法将人捞出,那叫一个惨啊!后来我看不过,出资接济了几人,也让他们家人的日子好过一点吧。”郑泌昌听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唉,你们还好,没有被弹劾,像我就不一样了,遭到那些言官弹劾,替我捏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后面朝廷派人来调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就让我官复原职了。”马宁远听闻两位同僚的抱怨,对此也深有同感。
“对了,那个高翰文没事吧?”紧接着郑泌昌话锋一转,看向马宁远,出声询问道。
“没事,他可是小阁老严世蕃的学生,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谁敢动他?”马宁远将酒杯放下,回答道。
“哦,那就好。”郑泌昌在听完马宁远的回答后,松了口气,紧接着话锋一转,开口道。
“对了,严阁老他们那边来消息了,有一件小事需要你来帮忙。”
“什么事?若是我能够办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郑泌昌与何茂才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紧接着将一切全盘托出。
“什么?不能这么做!若是堤坝被毁,将危及到九个县的百姓以及他们所拥有的十几万亩土地,那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啊!”
在听完郑泌昌的讲述后,马宁远想都没想就出声拒绝了。
“马大人,你听你老师的,而你老师又听严阁老的,这可是严阁老的主意!”
“而且你这么做也是在为你老师减轻负担啊,再说了又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只需要在监管河道时,出一些小小的纰漏就行。”
“这…先让我考虑一下吧……”马宁远犹豫许久,开口道。
“行,你想考虑多久都行!反正这事儿拖到最后是一定会办的,就算你去问你老师,也会得到相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