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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三人和天麟不知蓝衣老人要做什么,神色俱都有些茫然,这时,蓝衣老人已将蓝色锦袍脱下,将虎皮披好,双手托着锦袍,恭谨地走到红衣老人面前站好。
红衣老人神色严肃,目光中闪着兴奋的光彩,两臂向前平伸,手掌抚在蓝袍上,立即朗声说:“本阿哥大,准许将此袍,敬赠给本族最崇敬的天人大英豪,愿天人大英豪,永远记着今天,记着巴什托格族。”说罢,两手立即收回。
蓝衣老人立即转身托着锦袍,神色肃穆地向着天麟走来。全场一片寂静,数十巴格族人,俱都屏息肃立,近百道崇敬目光,望着卓立场中的天麟。天麟看了这种肃穆气氛,心情也不觉有些激动。女侠、丽蓉和杜冰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
脸上再没有一丝有趣笑容,这时,蓝衣老人双手托袍,已走到天麟面前。飘风女侠立即柔声说:“麟儿,接过来披在身上。”天麟一听,即上一步,双手将袍接了过来,立即打开,披在身上。蓝衣老人一见,立即嘴绽微笑,面现傲色,双目中光辉闪射。天麟立即上步,伸臂将蓝衣老人同时抱住。
就在天麟抱住蓝衣老人的同时,红衣老人立即兴奋地振臂高呼:“巴格达族的天人英豪”接着,数十巴格族人,同时暴起一声震天欢呼,再度掀起一阵乱蹦乱跳,闹成一团,这时,一个巴格族壮汉,已将女侠的坐马送过来。
天麟向蓝衣老人说了几句赞美感谢的话,蓝衣老人,一脸兴奋,显得极端骄傲地回去了,飘风女侠立即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天麟向着三个老人一挥手高呼后会,两腿一夹马腹,四马放蹄如飞,一直向前驰去。
驰至前面另一峰角处,转首一看,三个老人,仍高举着六手,望着这面,数十巴格族人,仍在那里乱作一团。四人四骑,沿着原路,一直向山区以外驰去,四匹宝马,放蹄狂奔,昂首扬鬃,雷鸣不停,宛如驭电飞行。
众人奔驰了半日,方下马休息。天麟心急嵩山大会,准备独自先行赶往嵩山,遂匆匆告别母亲,又向丽蓉、杜冰话别几句,拉过骅骝,纵落鞍上。
飘风女侠见爱儿就要离开自己,在这一刹那,她不禁为天麟的安危担心起来,凤目中顿时显出泪水,不觉叮嘱说:“麟儿,凡事机警,切不可任性”
天麟为慰母心,末待女侠说完,立即愉快说:“妈你放心,麟儿自会见机行事。”说声保重,飞马向前驰去。骅骝宝马。
毕竟不凡,一声长嘶,已至数丈以外,身形之快,宛如电掣飘风。飘风女侠、丽蓉、杜冰三人神色虽然不一,但心情却是同样沉重。
飘风女侠望着天麟如飞驰去的马影,直至消失在前面数里外的山口间,才转首对二女说道:“我们也启程吧,不管如何我们也要如期赶到嵩山。”说罢,三人相继上马,如飞驰去。
三人飞马闷驰,心情俱都沉重,因此极少交谈,想到天麟,不知他是否能顺利,如期到达嵩山。第二天的正午,三人才驰抵高台县。飘风女侠心急早日进入中原,仅在高台城内,略事休息,购买一些途中应用之物,即继续行程。
几日来,女侠、丽蓉和杜冰俱都憔悴了,但她们仍不愿多停一天。于是,三人三马,披星戴月,日晒风吹,沿着东进官道疾奔,途中除与马匹上料外极少通宵休息。
三人一进入陕西境界,茶楼酒肆中,已盛谈着疤面人下柬少林寺的事,大街小巷,传说纷纷,妇孺尽知。
在这些饱饮黄汤,喝得天旋地转,已有些不辨东西的酒客口中,把这次即将来临的嵩山大会,说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
有的人说,疤面人武功盖世,剑术惊人,各大门派中无人可敌,也有人说,各派掌门人亲身莅临,定要将疤面人置于死地。
飘风女侠听到这些绘形绘色,惊赫人心的臆测传说后,更是焦急,恨不得即刻看到自己的爱儿天麟,阻止他再上嵩山。
丽蓉、杜冰芳心惶恐,俱感到这次嵩山大会是各大门派设下的陷阱,同时,幻想着各大门派掌门人,一字排开,齐翻两掌,协力攻向疤面人的万钧掌力,由于会期渐近,加以女侠的不时催促,三人不眠不休,马不停蹄,不几日已进入河南省地。
这时,官道上行人骤增,多是各路英豪,俱是奔向嵩山。因此,沿途不时看到有人打斗,想是多年不见的仇家再度相遇。距离会期尚有两天,飘风女侠三人已进入河南临汝县境,雄伟巍峨的中原第一名山嵩山,已遥遥在望了。
三人坐在飞驰的马上,遥望三座挺秀高峰,耸入云端,其中尤以少室峰嶙峋峭拔,形如鼎莲。
全山云气蒸腾,弥漫半山,浮青翠黛,险峻无比,这时,官道上多是飞马似箭,从步行人中,已绝少看到武林人物,马嘶蹄奔中,不时响着豪笑,谈论著各大门派要合力翦除疤面人的事。
飘风女侠三人,轻驰进入临汝城西关的时候,城内已是万家灯火了,所有酒楼客栈俱告客满。三人拉着马匹,立在一座店前,决议到郊外乡间暂度一晚。蓦然,身后响起一声苍劲惊喜急呼:“冰儿,冰儿。”仆妇女侠心头一震,循声一看。
只见数丈外的人群中,一位皓首银髯,红光满面,一身黄袍的慈祥老人,手中拉着一匹花马,虎目中闪着惊喜光辉,正向着前面挤来。杜冰一见,脱口一声凄呼:“爹爹。”
凄呼声中,立即向前迎去。飘风女侠顿时认出黄衣老人是老哥哥杜维雄,于是高呼道:“杜老哥久违了”
高呼声中,急步迎了过去,这时,回风掌杜维雄已将爱女杜冰揽在怀里,虎目中不禁流下两行老泪。杜老英雄听到飘风女侠的呼声,立即抬起头来,定睛一看,面色不禁倏然一变。
于是,虎目惊急地一看左右,立即强展笑容,哈哈一笑说:“弟妹,几年不见了”说着一示眼神,继续机警地说:“城内客栈已无房间,我们可至郊区看看。”说罢,转身拉马,当先走去。
飘风女侠看了杜老英雄的神情,心知有异,转首看了丽蓉一眼,紧跟老英雄身后走去,由于街上人多,摩肩接踵,无法走得太快,尤其行人中多是拉马的武林人物,俱都在东张西望的寻找客栈,显得神色异常焦急,因此,并无人对她们等几人细加注意。四人挤出北关,北关街上依然拥挤不堪。杜老英雄拉马在前,神色有些紧张。
这时已忘了遇到爱女的喜悦心情,转身向僻静处走去。来至一无人处,杜老英雄停步转身,望着飘风女侠,依然神色有些紧张地放低声音问:“麟儿呢?”飘风女侠答道:“他已取捷径先来了。”
杜老英雄一跺脚,焦急地说:“这孩子太任性了,他怎可传柬给少林寺的洪元大师呢,各大门派对疤面人恨之入骨,选出顶尖高手,四出踩他的行踪,他反而约各派掌门人会师少室峰,结清疤面人和各派间的积怨,这不是自跳火坑吗?”
杜冰在一旁插言说:“爹,麟哥哥根本没传柬给洪元大师,这是各大门派所施的阴谋”杜老英雄面色一沉,立即沉声说:“胡说,洪元大师乃一代掌门宗师,德高望重,领袖武林,岂可做此有辱他一生清誉之事?”飘风女侠接口说:“据麟儿说,他听到这个惊人消息时。正在赴三危山的中途”
杜老英雄一听,手抚银髯,虎目凝神,顿时沉默下来。飘风女侠,知道杜老英雄正以他数十年江湖之经验,臆测嵩山大会的真正动机,因此两人都未出声相扰。
一阵沉默之后,杜老英雄苦笑一下,一摇皓首说:“老哥哥我实在猜不透这个以疤面人名义向洪元大师传柬人的真正动机及企图何在。”说此一顿,霜眉一皱,又说:“较为合理的臆测,这人或许是与疤面人有仇,和各大门派也有恨的人。”
飘风女侠和丽蓉、杜冰俱都连连颔首应是。飘风女侠黛眉一蹙,说:“我认为是其他门派利用洪元大师的声望、地位,传柬武林,迫使疤面人赴会,再预谋将疤面人除去。”
杜老英雄抚髯颔首,轻声一叹说:“这也极有可能,瞩目当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如洪元大师德高望重,菩提心肠的人,又有几人”就在老英雄话意未尽之际,四个手拉马匹的武林人物,已由前面街上走来。
杜老英雄一看,立即转变话题说:“今夜我们几人只有找个小村、小庙暂栖一宵了。”飘风女侠看了前来四人一眼,接口说:“我们可沿官道前进,不难遇到村镇庙宇”说话之间,四个拉马之人,已来至近前。
大家觑目一看,竟是一个七旬老者和三个劲装少年。拉马老者走过身侧时,似乎并未注意,三个劲装少年的目光,则由始至终,一直没有离开丽蓉、杜冰。杜老英雄俟四人走远之后,立即低声道:“这人即是武当俗家弟子,铁鞭张宇。
自崆峒派一清真人和武当三人死在疤面人的腾龙剑下之后,两派即选出不少一流高手,四出踩访你们夫妇的踪迹,他们认为疤面人的兵刃是腾龙剑,即使疤面人不是腾龙剑客,也是与腾龙剑客有关之人,只要掳住你们夫妇任何一人作人质,不怕疤面人不就范。”
飘风女侠一听,顿时发出一声不屑冷笑,说:“我确没想到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之士,居然也要施展那些掳人作质的宵小行径。”
她似乎想起什么,急问:“杜老哥,此地可曾传说疤面人掌毙哈普图三佛的事?”杜老英雄毫不迟疑地微摇皓首说:“此地尚无人谈及这消息,由甘西万佛峡传至此地最快也需三个月。”
蓦见丽蓉凤目一亮,立即低声说:“那四人又回来了。”杜老英雄心头一震,说:“我们该走了。最好不要再与他们四人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