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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将军不日便要出征了,祝您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擒贼归来。”
“后天走。”穆风扬简单的说道。
后天就走,按理说穆风扬应该很忙才对,所以苏芷急忙说道:“将军您一定有很多事要做,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告辞了。”
穆风扬总觉得苏芷见到他就和老鼠见到猫一样,显得害怕又拘谨,她见到齐漠天的反映可不是这样。“这么急着离开,我有那么可怕吗?”穆风扬冷不丁的问道。
“呃……。”按照苏芷的逻辑,她是不屑于理会齐漠天那样的奇葩男,管他是官二代也好富二代也罢。对于穆风扬,苏芷的确是敬畏,外加一些同情的因素。不过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加未来的大奸臣,她是不敢惹。而且,一见到他苏芷就会想起那天丢脸的事,一想起那件丢脸的事,她就觉得整个人生都崩溃了。她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去找穆风扬,让他提醒她那天有多丢脸?谁干谁是傻子!
苏芷沉默,穆风扬也跟着沉默了一阵,说:“谢谢你送来的东西和方子。”
“举手之劳而已,希望能帮得上忙。”其实那些方法有无用处,得等到实践过后才知道,“如果将军没事,我就先走了。”
“同我多说一句话有那么困难吗?你还真是区别对待。”
听到穆风扬这句话,苏芷着实怔了怔,什么区别对待?一个是奇葩,一个是未来的奸臣,她要怎么对待?“不知将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小女子洗耳恭听。”苏芷忙着认错。
穆风扬来了这么一句话:“没什么话说。”
“……。”苏芷无语中。
“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和男人走得太近,特别是齐漠天。”穆风扬用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说话。
“……。”不用你说我也会远离齐漠天的。
“还有五皇子。”
“……。”甘五皇子什么事?
“军中还有急事,先走一步。”穆风扬说完就消失在人群中。
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穆风扬没中邪吧。苏芷莫名其妙的走回侍中府。
苏嫣然病倒了,也不在佛堂修行,住到厢房养病去了。苏家好些人认为苏嫣然病倒是因为苏芷的关系,虽明面上未说,但明里暗里的都不让苏芷去苏嫣然那里。所以苏芷现在待在苏府上非常无聊,照这个情形,她要怎样跟二小姐斗法呢?想来想去还是无法,只得先安排一下将来的事,歪一下原文的故事情节,这样做应该有意义。
现在苏家最最重要的事就是结交齐侯府,因此一家上下都牟足了劲儿的讨好齐侯府。
就在那天苏芷回府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外边渐渐有了两种说法,民间传说齐公子看上了苏家的小庶女,原因是齐公子从不和任何女人传绯闻。现在有些奇怪,不仅救了她,还请御医为她看病,并且前几天还看到两人在聚福楼约会。
(大徽朝民风还是比较开放,对于男女约会这种事还是比较宽容的。)
中间阶层的说法是齐侯府欲与大徽朝的首富之家联姻,齐公子要娶苏家嫡出的三小姐为妻,原因是这几天侯府和苏府走得很近。
关于齐公子到底要娶谁,是京城人民讨论最多的话题。很多人都在猜测,会是苏家的哪位小姐钓到金龟。
有人说苏芷虽然是个庶女,但她是庶出嫡养,家中现在又重视她,并且有皇后撑腰,在底气上足够多了。至于人么,和齐漠天也是郎才女貌,她嫁入齐侯府的可能性有些大。
另一拨人说,苏芷现在再怎么光鲜亮丽不过是个庶女,在内宫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宫女,就算是庶出嫡养也改变不了她出身低贱的事实。而且堂堂齐侯府,不可能让一个下贱丫头当未来的侯府夫人。苏嫣涵就不同了,她现在是苏家最受宠爱的嫡出小姐,在江南又是有名的美人,在家庭教养上就比苏芷好上一大截。
总的说来,苏嫣涵甩了苏芷几条大街了。支持苏芷的那拨人把苏嫣涵贬得一文不值,力挺苏嫣涵的人也同样把苏芷踩得死死的。
这阵势对苏府来说是大大的好事,不过对苏嫣涵来说就是喜忧参半。说她嫁入齐侯府还好,说苏芷就不行了。她本想让薛菀筠帮着出谋划策除掉苏芷,但薛菀筠考虑周到没对苏芷做什么。薛菀筠认为,苏芷现在不同于从前了,有皇后在她身后,她不能像从前一样在苏芷的饭食里下药,更不能做出当年苏嫣然那样的事情来,所以只有寻个时机打发了苏芷。
苏芷就在自己屋里睡大觉,顺带想着怎样扭转剧情以及怎样从这场是非里脱身,苏嫣涵则全身心的投入到钓金龟的浩大工程中去。
半月前穆风扬领着十万大军出发去西南那边消灭越贼。那时候君宇非常坚定的对穆风扬说,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为了鼓舞士气,他亲自送穆风扬出城,那场面好不壮观。
王皇后那边还没消息,说让她好好的盯着苏嫣然,苏芷猜是皇后知道她脸好了不想让她回宫了吧。但现在的苏嫣然就是一个病西施,也没什么大的动作。
苏家人虽对她恭敬,但都当她是空气,这日子过得当真无聊。每天大鱼大肉的吃多了,吃得人都胖了,苏芷只得关上门复习一下跆拳道练练拳脚功夫,是在憋得慌就去院子里溜达几圈。只有遇到苏嫣涵时,这无聊的日子才会多一点儿趣味。
苏嫣涵看苏芷的眼神有嫉妒有羡慕,有鄙视有不满,有轻蔑有不甘,但她就是不说一句话。苏嫣涵自认为除了在容貌上比不过苏芷外,其余的一切都完胜。而且齐侯府的夫人湘瑶郡主非常喜欢她,她也很会讨人欢心,因此苏嫣涵自信湘瑶郡主会选她而不是苏芷。
更何况齐侯府这样的世家贵族才不会要一个丫环生的女儿当媳妇。她自问比苏芷有手段有计谋,苏芷根本没法跟她比。想到这里,苏嫣涵的内心彻底平衡了。用眼神和脸色鄙视一番苏芷过后,苏嫣涵带着贴身丫环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样离开了。
苏芷虽不懂世家与商贾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但好歹也懂得一些浅显的东西,例如商人的地位低被排挤,例如世家贵族都不怎么瞧得上商人。对于齐侯府这样的百年世家来说,应该不会把苏家放在眼里。
人家的祖辈是开国功臣,又与皇室联过姻,有血统有地位有势力。而苏家就算有个当官的儿子和当妃子的女儿,也只是个乡下来的没见识的乡巴佬。不久有几个臭钱吗?人家最瞧不起的就是苏家这样的暴发户。
苏芷觉得苏嫣涵那种对自己是齐侯府准媳妇理所当然的态度表示哀悼,无论外面的流言怎么传,没齐侯府的官方消息一切都是空谈。她清楚的记得,齐漠天有个表妹叫宋欣妍,人家才是湘瑶郡主相中的儿媳妇。
宋家世代为官,深厚的文化底蕴在那里放着,又岂是苏家能比的?宋家的太爷曾是大徽朝的丞相,后辈虽无这样的当极品权臣的子弟,好歹也有当太子太傅的、尚书、总督以及侍郎这样重要官职的人。不止如此,宋家还出了几位娘娘,君宇的凝华夫人宋敏芝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代宋家家主的夫人是湘瑶郡主的胞妹湘玉郡主。人家姐妹感情好,早就结下了这门亲事。湘玉郡主的女儿宋欣妍是现任的京城第一美女,有才有貌有计谋,因太出色和家庭背景的关系,被破格封为翁主,无论是苏嫣然还是苏嫣涵都没法跟人家比嘛。
最重要的是,这位欣妍翁主是一朵比苏嫣然还要白的白莲花,比薛菀筠还要有手段的毒莲花。欣妍翁主表面上能讨得长辈欢心,装得了乖,买得了萌,还是个人见人爱、人家人夸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
她暗地里害人的勾当使得比宫里的娘娘还熟溜,还有,就算人家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只要撒撒娇,做出一副委屈的迫不得已的样子以及露出双眼饱含泪水的模样,所有一切都好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这么简单。
正好,两朵莲花相争必有一伤,苏嫣然以后可有不少的苦头吃。不过苏嫣然受伤之前,貌似被整得最惨的人是她吧。宋欣妍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苏芷现在必须打起二十四分精神想对策。不过现在有人为她分担一份来自宋欣妍的压迫,当真值得高兴,苏嫣涵现目前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段时间宁卿照苏芷的法子不遗余力的帮着苏嫣涵做宣传,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苏芷又对宁卿的所作所为报以万分的感谢。
那边宋府,宋欣妍正在府中花园的凉亭内焚香弹琴。伺候在跟前的是她的贴身丫环蕊儿,她发表了对这几日在京城中谣言的看法:“翁主,这几天京城中都传遍了,说齐公子要娶苏家的姑娘做侯府的少夫人。”
“是那个嫡出的娇小姐还是那个下贱丫环生的小庶女?”宋欣妍用淡淡的神情掩盖住内心汹涌的波涛和浓浓的鄙视。
商贾之家的女儿居然想嫁入齐侯府,简直是痴心妄想。她从小就和齐漠天相识,说是青梅竹马一点儿也不为过。小时候齐漠天还对她说:“欣妍,你长得这么漂亮,我长大以后娶你好不好?”
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齐漠天,听到齐漠天的表白,她无比的开心,于是脸红的点头了。她的姨妈湘瑶郡主和她母亲湘玉郡主也在那时达成了口头协定约为亲家。
这十多年来,她一直努力让自己成为大徽朝最美最优秀最有才华的女子,一直用侯府少夫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一直用心把自己打造成齐漠天喜欢的类型,她为此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她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配得上齐漠天。努力了那么多年,她决不能让齐漠天被别的女人抢走。
蕊儿听着外面谣言传得厉害,一脸的担心,害怕苏家那两个程咬金把自家翁主的好亲事抢走了:“翁主,这事您该多操心一些,外边都疯传成那样了,保不定就是真的。而且他们都说齐公子对那个贱丫头有意,俗话说‘空穴不来风’,小姐您得小心。”
宋欣妍听罢,停止弹琴,一双玉手按在琴弦上,暗忖道,表哥居然对苏芷有意!她知道自己这表哥一向眼高于鼎,能让她表哥动心,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丫头。突然间宋欣妍很想看看那个小庶女有什么魅力让她面冷心冷的表哥动情。
但是表哥是她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更不允许齐漠天对除了她意外的女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