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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台北街头依然是明亮如白昼,街灯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似白天忙碌的快节奏,另有一番优闲自在的步调。
苏艾伦坐在餐厅,看着映在玻璃窗上的男男女女经过的脚步声弹起不同节奏的音乐,听得入神时
“元先生,你还是一样准时,请跟我来。”这回是餐厅经理亲自带领。
是他吗?苏艾伦不由得一阵心虚,举高了菜单,透过纸缘觑睨他是否是上回让位的元先生。
这次她总算看清他的长相。乌黑浓密的头发后梳扎成小辫,松散自然的刘海披额,刚好及剑眉末梢;宽厚的镜片反射刺目的光芒,让入无法探索其灵魂之窗;鼻如悬胆,很少见东方人有那么笔直高挺的鼻子,她猜他该不会是混血儿或外国人?
蓦的利光一斜似乎发现她的偷窥,她骇然一惊的垂下头,埋进菜单之中,直到他们越过身边,她始吁了口气。但愿别被他认出来她是那天和宋齐福抢了他位子的人,那时她一直低头又藏藏躲躲,他应该不会注意到她才是。看来他是这家餐厅的常客,下一次她不会再来,今天她就是来和宋齐福作个了结。
“对不起,我来迟了。”宋齐福不慌不忙的走到她对面。
“没关系。”若是别的女孩等了三十分钟早就拂袖而去,而她向来自得其乐,视人而等。今天是为了解决这个老妈眼中的乘龙快婿,即使再不耐烦她也是面带笑容。
“今天刚签下一亿的合约,所以比较忙。”他谦卑的口吻下隐喻,哈!我很了不起,一亿耶!像我这样能力强又薪水丰厚的好老公上哪找?
而他声调不高不低,刚巧邻近几桌都听得见,马上嬴来不少惊诧和青睐的眸光。而未婚或怀春女子就像看到了猎物般惊喜,然看到他对面其貌不扬的苏艾伦时却流露出槌胸顿足和轻蔑的眼神,这就是他的目的。
“你不会介意吧?”
都说没关系,还要她说几遍?一抹不耐掠过她含笑的秋瞳,她温驯的摇摇头“我们点餐吧!”
“今天我请。”宋齐福温柔的语气含著霸道和爱现,可惜旁人痴述得盲目岂听得出。
“也好。”让他破财,算是浪费她宝贵时间的惩罚。跟他出来吃饭,倒不如窝在家里多翻译几本小说。
“想吃什么?”
“由你决定。”反正他一定会点最贵、最能彰显他大方的菜色,然后在事后将那菜色批评得一文不值,这是他表现出自以为美食家的方式,展现他多有品味、多么高人一等的姿态。
也就是俗称“半瓶水嫌冢当。”啦!
她所见的真正富豪几乎都是缩衣节食,粗茶淡饭,态度谦虚亲切有礼,可惜都差不多是年逾半百了。
半晌,他们用完餐后,苏艾伦吃净每一道菜,反观宋齐福食米不知米价般东挑西捡。
“女人还是食量小一点比较好。”
她微笑,不愠不火“可是我妈教我谁知盘中、粒粒皆辛苦。”
“伯母是个好人,我跟她很谈得来。”
那是老妈年纪大了识人不明!“那很好,你可以认我妈做乾妈。”多个乾儿子,每年红包不可少。
“只要我们结婚,你母亲自然是我母亲。”他大手横过桌面欲覆住她的柔荑。
她反应不慢的拿起腿上餐巾拭嘴,而正巧服务生见他们用餐完毕而上前。
“请问可以收了吗?”
“可以了,麻烦你们下次牛肉别煎太熟,还有那个酱汁太浓失去了本来的风味”
听他又开始叨叨絮絮念起美食经,自以为行家的指点餐厅服务生。苏艾伦再也忍耐不住的起身。
“我出去透一下气。”
“还有餐后甜点。”宋齐福赶紧跟上。
“我没胃口,吃不下。”省得浪费,反正他也不吃。她不疾不徐的走出餐厅大门,深呼吸了一次,免得淑女形象在他面前破了功。
“先生,你的帐还没结。”宋齐福走到门口被拦了下来。
“可恶!”他低咒的掏出金卡“快一点!动作这么慢。”
“你的签帐单,麻烦请签一下。”服务生亲切有礼的挂著职业笑容,他们没有选择顾客的权利。
“好了。”他快速的签下大名,便追上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苏艾伦优闲的漫步。
“是不是工作不愉快?”
随他去猜。“不是。”
“还是生理期心情不好?”
她怔了下,停下脚步。不太相信他会这样说。
“我清对了?女人嘛!难免经期不顺的时候,我非常懂得体谅,不会介意的。”
“喔?”她挑了下眉,诡谲的笑意跃上嘴角“那么如果说我不是处女了呢?”
丙如她预期般这话震骇住了他。
路过旁人的异样目光,她已不以为意,重要的是与他断绝关系。
宋齐福僵硬的脸庞非常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我又不是古板的大男人,怎么会在意呢?”心里却呕得半死,他怎么可以娶个破碗?“你在开玩笑的是吧?”
“你怎知我不是说真的,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处女膜破了都还可以修补,是真是假又怎么分辨?告诉我,你会不会介意我不是处女?”苏艾伦半是试探半是破釜沉舟,她不信台湾有几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另一半不是处女。
“呃”他踯躅了片刻。
扁这犹豫,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我们还是分手吧!”
“不,我不会在乎的。你是故意试探我的对不对?女人就喜欢搞这些小把戏。”他欲握她的手。
“或许吧!不过,我们真的不合适,你不觉得吗?”还不死心?
“不会的,不管你是不是处女,我还是爱你。”宋齐福咬牙的开口诉情。
冷诮的微笑逸出她唇际,她后退一大步“如果说我肚子里已经怀有身孕,而且孩子是别人的,你还要我吗?”就不信攻不破他高贵的罩门。
“你骗人!”他儒雅斯文的形象全在这一吼声中毁殆破坏。
“虽然看不出来,不过”她佯装慈祥的母亲轻抚著自己肚皮。唉!肚子又饿了,早知道就把餐后点心吃完再摊牌。
她暧味不明的语气实在无法让人不起疑,宋齐福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说真的吧?伯母知道吗?”
“会告诉她的。”到时再说孩子流掉就得了。
“对方是谁?”他眼神阴沉了下来“是你公司的同事吗?”
“你不认识!”她笑得灿烂,不信他会娶个有别人种的妻子。
“是吗?你不会故意护我的吧?还是你根本没怀孕?”
不愧是头脑精明的财务分析师,要骗他还真得有一点本事“需要我拿医院证明吗?”叫紫玲偷一张医院证明借用一下。
“不,我下个月十五有空,我陪你去医院检查。这阵子我会请伯母上来陪你。”冷冷的撂下话,他转身离去“到时我们再来谈分手!”
风中飘来他愤懑的回音,苏艾伦如同一座石膏像,面孔惨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个绝地大反攻,这下要她去哪偷个种?
“哈、哈、哈!这叫作茧自缚,谁教你不来找我商量。”听完苏艾伦的话,温紫玲搂著大抱枕,落井下石对她的笨蛋行为冷嘲热讽一番。
在旁人眼中的苏艾伦个性古怪乖僻,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深交。在偶然机缘和她深入接触后,温紫玲才明白她并非孤僻疏离,而是凡事求诸己,遇困难宁愿自己担也绝不向人低头,顽固执拗的脾气就像骡子牵到北京还是骡子,即使饿死也不求人。不过,在她能力范围内若有人请她帮忙却是义不容辞。
碧执怪异、冷僻寡言、外冷心热、坦率直言,偶尔她也会机伶幽默,古灵精怪的整人,说她是双重人格,不如说是善变的女人,一旦认定了某事或某物,就会意志坚定,坚持到底,从不管别人怎么想。
像大学生买间套房,有人认为她奢侈浪费,有人认为她家有钱,也有人认为她故意装阔,反正众说纷云,谁是谁非她都让谣言随风而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个人给你用?”
“去你的!我要男人还需要你帮忙?”凭她平庸的姿色就已经钓到不少鱼,若再加以打扮,哼、哼!她岂会输给那些艳女、妖女、佳丽们?她或许没有出色的外表,但凭著一股自信和毅力,要变漂亮遢不简单,满街都是美容坊、护肤中心,再不然整容也行。
温紫玲建义道:“上网去买精子怎样?”
“那会留下纪录,而且谁知道那精子的主人是黑是白?”她老妈的心脏还没有强壮到可以接受异色人种,再说她胆子也还没大到任人插根管子在身上。
“要不然我委屈一点替你从医院偷精子。”
“不用了。我自己会找个男人。”苏艾伦勾了勾嘴角,溜出一抹诡笑。忽然间,她脑海中浮现个影子
“不会是你公司的吧?”
“你想我死。”诺言会马上被戳破。
“上网吗?还是找牛?现在病毒很多哟!”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苏艾伦送她一个大白眼。“我不会找个男人,然后先检验过他后再用吗?”
被她大胆的话唬得一愣一愣,温紫玲乾笑“小姐,你不是说真的吧?你要怎么找,又不能是熟人或朋友,谁会答应送你个孩子?”
“顶多绑架一个男人。”一个完美计画在她脑海中形成。
温紫玲闻言险些跌下沙发,两颗眼珠子快凸出来“你疯了!”
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礼拜。
苏艾伦先打了通电话给苏母骂个够,负荆请罪后便说暂时住到朋友家,等宋齐福有空大家再一起商讨怎么解决,至于孩子她坚持绝对不会拿掉,苏母只能怨叹无奈,不继续游说她,也不怎么能接受她未婚生子。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她向公司请了一礼拜的特休伪称去度假,然后租下温紫玲楼上的套房,以便两人共谋大计,至于目标物她已经决定了。
“我月事上周才刚过,确定可以?”苏艾伦在温紫玲陪同下去医院做了检查。
“你没听医生说下个礼拜正好是怀孕受精的好时机。放心,邱琳琳是我的好朋友,别看她年纪很轻,她可是我们医院妇产科的权威。”
“她肯帮忙吗?”她实在不愿求助于人,奈何事关她终身,不得不谨慎。
“有我在,你安啦!”温紫玲瞟了下表“我得回去工作,不送你了,自己保重。”
“我知道。”苏艾伦回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是朋友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我走了。”温紫玲摆摆手。
苏艾伦深吸了口气,双目奕奕生辉,她决定在二十五岁送给自己一个礼物,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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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准备就忻瘁,苏艾伦开始监视侦察她的目标物,也就是给她第一印象还不差的元先生。
她只有七天的时间。
第一天晚上她枯坐那家餐厅不见目标物;隔天她从早等到晚,终于目标物出现了,傍晚四点五十九分,他穿著一袭白色长袍,搭配著米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足上是光亮的黑皮鞋。她猜他的职业有可能是医生或高科技研究人员之类,唉!怎么也摆脱不了葯物这一行。
他订五点的席位,花了一个钟头吃饭,边吃还边看手边的文件,专注的神情似乎没注意坐在隔壁的她的存在。直到吃乾净食物,再多花半个钟头整理资料。
六点三十七分,他结帐离开。
苏艾伦也马上结帐,赶紧跟上猎物。
棒著五辆车身的距离,她佯装散步的跟著。奇怪,他没开车吗?或者他会招计程车?
但苏艾伦再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搭公车!害她只好跑著追公车,幸亏公车司机善良没让她追得太辛苦。
鲍车上座无虚席,站著两三只小猫,他站靠著后车门还一边研究手上的文件。
苏艾伦不时用眼尾馀光偷瞟他,有时低下头翻背包,有时故意东张西望,免得他起疑心。
鲍车一站接一站,人是上上下下,来来去去,有空位他也无动于衷,眼中只有文件,而她不敢坐,怕他忽然不见。
突然背后紧贴来一个庞然大物,几次转弯都几乎压到她身上。机警的她马上意识到她遇到了公车色狼或是公车扒手,很好!
她面不改色的佯装翻著背包,忽然司机一个紧急煞车
“啊!”她低叫一声!没抓稳的手肘往后一撞,脚用力踩了下去。
“哎唷!”色狼惨叫,又不敢叫得太大声,怕引人侧目。
“真是对不起。”她垂著头,不住向前后左右受波及的人道歉。其实受痛击的只有那只狼,偏偏他还不死心硬黏上来。
苏艾伦愤怒的想,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司机一个转弯,她手拿著背包往后撞了去,算准了角度,马上身后的狼转到另一边站,双脚夹紧,身子不停的打颤,看样子是伤得不轻。
蓦的一声噗哧的轻笑飘入她耳中,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侦察,应该没人注意到她小动作才是?看车上每个人自顾自的聊天、望窗外、睡觉,以及他专注的看资料咦?人呢?
“司机,下车。”就在车子启动,门合上那一刹那,她不顾形象的叫。
运气不错,司机肯让她下车。
她气喘吁吁的举目四顾,也不管这是台北市街的什么地方,只想知道他人跑哪去了?
倏地一道白影闪入一间悬吊“合pub”招牌的地方。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也跟著进去。
丙真是他!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跟酒保聊天。她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若非时间紧迫,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她宁愿花钱请侦探。
“小姐,欢迎光临,请问一位吗?”门口的服务生亲切的问候提醒了她此行的目的。
“是的。我可不可以坐那?”她指著离吧台最远靠门的双人座。
“请跟我来。”服务生颔首,服侍她落坐后递上菜单。
她若有似无的眸光飘向吧台前的他“给我一杯咖啡。”
“什么咖啡?”
“蓝山。”
“好的,请稍候。”
服务生刚离去,他霍地站起朝门口走来。
糟了!会被他发现。她连忙侧过头,并用手肘遮掩的支著额。
在他经过身边时,她背脊敏感的窜起一阵无可名状的寒悚,也许是她太紧张了吧!
当他一踏出门后,她迫不及待的追上,谁知一到门口竟失去他的踪影,左右没有小巷或商家,连蔽物的行道树也没有,就算要穿越马路也不可能一口气就冲到大马路对面,车那么多又快。
那么他的人呢?
才不过短短一秒的时间,他就像泡沫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真是大逊了!苞也会跟丢。”
温紫玲不客气的吐槽。
苏艾伦抱著大枕头,始终百思莫解一个那么大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要不要明天换我?”挺有趣的。
苏艾伦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今天你妈有打电话来。”
“她说什么?”
温紫玲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她明天要来。”
噢,头痛!“有没有说什么时间?”
“她说会搭客运,到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
以老妈一早出门的习惯来推算“那大概下午的时候会到。”
“明天你怎么办?”除了应付伯母,还得筹画绑架精子先生。
“照旧,我已经打探到那个家伙每天固定七点左右会去一家合pub小酌,通常会坐到九点。”除了今天例外,服务生也觉得奇怪。
“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送走我老妈后,再去找他。”
温紫玲好奇的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准备用什么方法诱拐他?美色?打昏他?还是灌醉他?”
“似乎都不行。”苏艾伦苦笑。美色,她不够妖媚冶艳,充其量叫清秀;打他,万一他有武功底子怎么办?喝酒,那更糟,两杯下肚她比他先倒。
“用迷葯如何?”比安眠葯有效,成分没差。
“可以吗?”这算不算触犯法纪?
“要做就要做狠一点,我还可以替你弄到强力春葯喔。”温紫玲笑得奸诈。
苏艾伦哭笑不得,她要绑架男人,紫玲比她还兴奋热中。
“乾脆我明天下午休假帮你,一方面替你应付伯母,一方面去抓那个精子先生。”
苏艾伦耸耸肩,不置可否,多一个帮手也好。有紫玲从旁协助撑场面,老妈也会比较信服。
傍晚,迟归的夕阳欲走还留的哭红了眼,执起红霞彩云遮羞,直到滑下了山毕,丝丝霎雨才停止。
苏艾伦在接了苏母一盆口水雨后总算平息她的怒火,送她上了客运。
时针指著四点五十三分,她得快一点。
第一阶段作战计画开始。
“为了避免他认出你,你得改变造形。”温紫玲解开苏艾伦的长马尾,拿掉她的大眼镜。
“这样我怎么认人?”
“反正你近视又不深,眯著眼睛反而别具风情。”温紫玲边替她上妆边道。
听她乱吹。苏艾伦翻了翻白眼,随她去搞,只要能骗到他的精子就可以了。
“换上这袭细肩带无袖红色紧身小礼服。”温紫玲掏出件没几块布的衣服递给她。
虽看了不少情色剧情,但生性保守的苏艾伦仍有些迟疑“真要穿这个?”
“你要不要诱拐你的精子先生?”
“他不是我的。”苏艾伦咕哝。只是被选中而已。“万一检验他有病的话怎么办?”
“到时你只好顺应潮流人工受精了。我会替你挑个优秀的冷冻精子的。”
“去你的,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人工受精。”那是下下之策。
“我也不希望去当贼。”在医院当差就有这个好处,再加上她人缘向来不错,所以偶尔一点小饼,不会有人去查。“这是迷葯。”她递给苏艾伦一瓶透明塑胶葯罐“无色无味,只要一滴够他睡上一整天。另外这是春葯,”她又取出塑胶小袋装的白色葯丸子“比威而刚还有效,希望你用不著。”
苏艾伦勉强的笑,愈到重要关头,她反而会没有信心,不知道她魅力够不够?她也不希望到最后会需要用春葯的地步。
时刻七点二十九分,苏艾伦和温紫玲开著小轿车来到了“合pub”店门口。
“我去找停车位,你先进去。”温紫玲看她下车,不忘叮咛“记得随机应变,别在里面给人吃了,至少要先检验过才能用。”
“知道啦!”虽然话说得简单,真的实际行动,苏艾伦不由得心跳加快,七上八下。
她拉了拉大腿中央的裙摆,提了下低垂的肩带,天知道她前胸空无一物。没办法,这种小礼服穿内衣会走光,布料刚巧速在丰胸上缘,乳沟若隐若现,正是勾引男人的最佳利器,就像小说上描绘的情节。
苏艾伦深呼吸了好几次,鼓起勇气迈向“合pub”的战场。
结果,还没机会摸到店门就被挡了下来。
“小姐,一个人啊!”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住了她。
以一敌二她还有自信,三个她就没把握全身而退,再加上她这件随时可能曝光的衣服,她无法灵活施展身手,只能冷冷的扫视他们。
“要不要我们兄弟陪你?”一只淫手想碰她。
她闪退“让开!”该死的,路人一副避之惟恐不及全绕道而行,还有人远远观看。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哎唷,顶凶的嘛!”三人愈靠意近。
苏艾伦正要反击时,蓦然一道白影飘过,她眨了下眼,横著手臂挡在她身前的是个著白衣长袍的高大男子,身高在一八o左右,背影有些眼熟。
“小姐都叫你们让开了,你们还不走。”
低沉悦耳的嗓音也耳熟。苏艾伦偎在他身后,既然有人出来助阵,她当然乐得轻松,佯装胆怯懦弱给人展现当英雄的机会。
“臭小子,你想管闲事?”
“老大,别管他,我们有三个人,他只有一个。”
“兄弟们上。”
于是,三个人联手攻击。苏艾伦本想跳出战局纳凉,哪里知道出面的英雄大手扣住她腰像加了腰镣似的让她挣脱不了。
只见他闪躲敏捷、应付自得,还兼顾到她,而且舞拳踢腿洒脱率性,如行云流水打得三人鼻青脸肿、落花流水。
“你给我们记住。”三人撂下没变化的狠话狼狈的逃离现场。
没戏看的群众也成鸟兽散,要是艾伟在一定会乘机收个门票赚一笔。苏艾伦不自觉的绽开笑颜。
“通常遇到这种状况的女孩子应该是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的尖叫,没想到你还能笑得出来?”
“总不能要我哭吧?”当他旋过身,她心咚了下,像敲了大锣馀震激荡,是他!
“你好,敞姓元,单一字浩。”他温和的浅笑,打量眼前性感的小女人。
方才他在pub内透过玻璃门就注意到艳光四射的她,微呈波浪大髻的黑发在晕黄的灯影下泛著金黄色光芒;心型脸蛋五官精致,粉妆彩影点缀出她明丽耀眼的姿容;再加上这袭勾勒出她曼妙身段的红色小礼服,结合成熟妩媚与清纯亮丽,她就像火之天使。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总觉得她迷蒙的黑瞳有些似曾相识。
“元先生,你这种搭讪方式未免落伍了。”苏艾伦敛起兴奋的心情,神色自若。
“抱歉。”他爽朗大方的个性给她好印象,敢承担错误而马上道歉的男士已经不多,现在社会多的是死不认帐,就算承认错误也会编出一百种以上的理由来强辩。
[可以知道小姐芳名吗?”
“艾伦。”去掉姓。
“英文名字?”
“不是,本名。”她嫣然一笑。这个看似温和尔雅的男子不简单,她得小心应对“车字头艾,伦敦的伦。”
他点点头“很男性化的名字。”
“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一直期待我是男的,连名字都想好了,结果却是女的。”她耸耸肩,不知不觉中竟将不曾向人提过的过去吐露。
“看样子你父母并没有很失望,否则他们不会依然把这名字冠在你身上。”
“你满厉害的嘛!”恐怖的男人。观察力敏锐、洞悉人心,而且深藏不露。她有点后悔了。
“那么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呢?”
“酒吗?我酒量不好,我可是事先声明。”
元浩噗哧的笑出声“你还真坦白,不怕我会乘机灌醉你吗?”
现在她知道车上那噗哧笑声从何而来了!苏艾伦心一震,表面处变不惊“你会吗?”她得提高警觉,免得计谋不成反折兵损将。
“你看呢?”望着她晶璨灵动的水眸,澄澈的像两泓清泉荡漾水波,令人不忍染上任何一点颜色。
“我相信你。”她迟疑了片刻,坚定的巡视他。该小心的是他自己。
“那就走吧!”不讳言,他的心在她开口那瞬间微微悸动了下,他对她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