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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成亲了,这个消息在兴隋朝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按制,皇帝可以有三宫六院,然而明媒正娶的只能有皇后一个,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月兹国公主出现之前,这样的待遇只有一个人得到,那就是塔娜。在传出了皇帝将要与敌国公主成亲的消息之后,人们才赫然发现,原来就算是名义上明媒正娶的夫人,那场婚礼也仅仅只在草原上举行过,殷骏鹏回到中原之后,有意无意中,本该再办一次的婚礼就这么一年又一年拖了下来,如今回头想想,难免会产生皇帝是故意拖延的怀疑。
如果这样看来,按照中原礼制,塔娜却并没有完成皇后该有的程序了,一旦与月兹国公主的婚礼成功,这位公主才成为了最有资格做皇后的人,那又该将塔娜放在何处?人人都知兴隋王朝与牧族结为同盟,纽带便是草原公主塔娜,如果塔娜不能成为皇后,这段本就不算踏实的同盟究竟会走向何方?
且不说朝堂震动,牧族的行动也很迅速,就在殷骏鹏宣布婚期的第三天,草原使者就带着卓格亲自写的、措辞强硬的书信来到了卞京。殷骏鹏看了以后,只是笑笑,便将之束之高阁。“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牧族跟我们反目成仇吗?”殷胄风如此责问殷骏鹏。
“就算没有这事,这所谓之同盟也撑不了多少时候。不过现在还不用担心,卓格还想从我们这里捞取利益,塔娜的事情会被他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却不可能悍然撕破脸皮。等到我们的互相利用到了尽头,哼。我自会先下手为强,何须惧怕?”殷骏鹏冷淡中带着些傲然,回答。
殷胄风于是无语。
而在内宫深处。这场风暴最直接席卷的人们,感受又与别人截然不同。
“娘娘。事情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您不能再退缩了!那个月兹国公主绝不可留,如果不除此人,以后这后宫里将没有娘娘地立足之地!”小桃心急如焚,拼命挑唆着塔娜。
“这法莉纱公主罪不至死。只要将她送出宫去,皇上找不到她,心自然也就淡了。”塔娜虽有犹豫,主意却已拿定。
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殷骏鹏显然很看重法莉纱,甚至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还要重要,虽然不甘,却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如果法莉纱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最可能受到怀疑地就是自己。到时候,不论自己是否真的干过,被殷骏鹏所讨厌甚至憎恨那是绝对跑不掉地了。这样的话就算铲除了法莉纱又有什么用呢?
她想起了那天跟法莉纱在花园中的谈话,心脏一阵收缩。希望这位公主言出真心吧!否则她真的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皇帝的婚礼。自然有司礼监去操办。闲杂人等也操不上心。但是司礼监毕竟是朝廷官衙地一个,具体事情还是得由宫中人来操作。这就给塔娜制造了机会。毕竟她是目前为止后宫里唯一一位后妃,理论上说所有宫女内侍都该受她管辖。
她将心腹混入了操办婚礼的人群中,顺利跟目前处于软禁状态的法莉纱接上了头。两人虽然动机不同,想要达到的目的倒是一致,因此合作起来倒也顺利。
但塔娜能够作主的范围也仅仅只在后宫之内,法莉纱更是在中原毫无势力,一旦出了宫之后可就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殷骏鹏想要再把她抓回去也是方便得很。这一点让两人伤透了脑筋,塔娜甚至提出让牧族使者帮助法莉纱逃走。
一旦落到了牧族手里,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这个令殷骏鹏另眼相看的人?若不是知道塔娜没有那样的心机,她几乎就要以为塔娜是故意陷害自己了。
各种方法均被否决,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然而离预定地婚礼日却是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找到了法莉纱。
“公主,这是您在婚礼上将要穿着的礼服,奴才特意拿来给您瞧瞧,可还满意?”内侍弓着腰,谄媚地笑着。
法莉纱正在忧心逃脱的方法,闻言不由一愣。
一向以来婚礼诸事都不需她操心,她也不愿去操心,一切用度自有人妥妥当当安排好,怎么今日却跑出个内侍来要自己看礼服?
不由得仔细打量了那内侍两眼,谄媚地笑容下,双眼却包含着别的含义。
心头微微一凛,她淡然说道“拿过来吧。”
内侍捧着衣服走近了些,她伸手去翻动着。兴隋王朝礼制承袭了升龙王朝,繁琐而虚华,体现在礼服上就是层层叠叠,极尽华丽之能事。一层又一层翻下去,突然手中传来不同地质感。
她心中一动,站起身来,说道“你们中原地规矩,我并不清楚。看也没什么好看的,你下去吧。”
那内侍没想到她地反应居然是这样,顿时便有点着急了。好不容易抓住个空子来进行主人交待的事情,如果不成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到时候主人怪罪下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顾不得许多,他急忙说道“公主,这婚礼可不比寻常,万一着装出了什么纰漏,不仅皇家脸上无光,就连您的娘家也会因此蒙羞啊!公主还是试一试比较好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法莉纱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拿过礼服,看见他脸上大大松了口气的表情。
实在很好奇,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草草将礼物往身上套了套,便算是试过了。其实此举纯属多余,这身衣服可是经过皇家裁缝量身定做出来的,绝对不会有丝毫误差,内侍拿它来说事,纯粹是个借口而已。
一穿一脱之间,法莉纱已经将夹在层层衣物间的纸条抽走,神不知鬼不觉。那内侍笑眯眯地,收好了衣服以后说道“多谢公主配合。奴才明日再来公主面前伺候。”说完,也不等法莉纱回答,径自退下了。
法莉纱倒也沉得住气,又坐了一会儿,才说有些乏了,回到卧房。屏退了左右,她抽出方才的纸条,细细看下来,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似喜似怒。
那纸条上的,竟是李的字迹,还有他的印章。
看着纸条,法莉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