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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一惊,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就是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挡在了林晋白身前,摇着头口中“唔……唔”了几声,想告诉明让别伤害林晋白。
但是明让完全不管将离挡在林晋白的身前,而是伸手没有顾忌的推开了将离,然后匕首就冲着林晋白扎了过去,将离见状,眸子猛地眯起,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又跑回了林晋白身前,然后想都没想,伸出左手就抓住了明让气势汹汹的匕首,皱眉冷冷的看着明让,
明让一怔,紧握着匕首的双手,一下子松开,好像是受惊了一样,然后,眸子中的震惊,就转变成了狠戾,声音中带着不悦的愠怒,音量都不自觉的提高了好几分“公主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还稀罕他的轻薄不成?”
将离闻言,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皱眉冷冷的盯着明让。
一旁的刘成看了将离的脸色,好像是知道将离要说什么一样,快走了几步,“忽通”一声就跪在了明让的脚边,头也顺势低下,磕在地上,语气中带着颤抖“明爷,主子这也是为了您啊,想想林院士是何身份?皇上如此宠信,定然也有缘由。”
刘成顿了顿,声音略微有些降低,好像是在努力的为林晋白辩白一般“况且,这皇宫之中都说林院士的医病手法与寻常太医不同,这样做,定然也有缘由,主子之所以如此,就是希望明爷切莫冲动。”
刘成说着,忽然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哭腔“主子这般,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明让闻言,双手依旧紧握成拳,狠戾的双眸一瞬不瞬的在将离和林晋白的身上游移,半晌没有说话,好像是在思索刘成说的话。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
倒是林晋白,似乎是觉得自己被打倒在地很是没面子,从地上起身,大力的拍着自己的衣服,要把上面的秽迹拍掉。冷笑了一声,口中带着不屑和鄙夷,“明将军真真是连个奴才都不如!”
明让闻言,脸色一变,还想要上前再给林晋白一个教训,但是将离依旧是随着明让的脚步走,挡在林晋白身前,不让林晋白受一丝伤害。
明让看见将离这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动了动唇,好像要说什么,但是看见将离的身子微微颤抖,就忽然语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将离的左手握成拳,一动不敢动,伤口处的血迹顺着手掌就往下留,疼的吸了口凉气。
挪动了一下脚步,想要走到刘成的身前,让刘成先给自己的手包扎上,但是身后的林晋白却忽然一推自己,然后手从自己的腰间划过,拽下了之前周若依送给自己的荷包。
将离一愣,转过身子诧异的看向林晋白,只见林晋白脸上没有了刚刚的鄙夷嘲讽,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深思,拿着荷包反复的细看,然后又将荷包凑到了鼻尖前,深嗅了几下。
过了好久才抬头看向将离,眸子微微眯起,带着些许疑惑审视着将离,而后将手上的荷包往旁边狠狠一丢,口中问道“公主,这荷包从何得来?”
将离打不出话,刘成见状,连忙替将离回答“是周姨娘昨日赠与我们主子的。”林晋白闻言,冷哼一声,不屑的瞪了明让一眼,“家宅内斗,都要闹出个人命。”
明让一愣,冷厉这声音“你什么意思!”
林晋白冷笑,眸子眯起,看向将离不断流血的的左手,正垂在腰间,一动不动的紧紧撰着。“煞人香这东西,真不知道周姨娘从何得来?”
林晋白好像是在轻声呢喃一般,但是随后就提高了声音,冲着将离微一俯身,行了个礼“微臣即知道了公主身子何故如此,定然能治愈公主,日后微臣会每天来将军府替公主疗养。”
林晋白说完这句话,看都没看明让一眼,好想是把明让当成了空气,然后转身就走。
这边的明让见状,脸色又是一变,将离有些征愣,呆在原地半天没有动,煞人香,这东西,可是西域国进贡,调在熏香里,可以安神宁气,但若是调在别的东西中,时间一久,随时都可能无声无息的要人性命,
将离知道,这是前段日子西域国进贡给连天年的,分量少之又少,只因连天年对这个东西有些个忌讳和防备,全数赏赐给了底下的三个皇子,还有萧承颜几人。
本来……那荷包……
“煞人香是什么?”明让忽然开口,看向将离。
将离闻言,没有什么神情动作,也难怪明让不知道,这种香,本来就是特别的进项,连天年也不会有事没事说起这种香。但是作为连天年最宠爱的公主,将离自然清楚这种香,更清楚这种香的作用。
“是一种特制香料,乃是西域国近日来的特别进项。”又是刘成开口回答了将离的话,将离心里更加觉得刘成是一个很有用的人,知道她想说的所有话,颠覆上一世的惨况,定需要刘成!
“煞人香会致人死地?”明让又继续问道。本来还在想着刘成如何有用的将离,在听见明让的这句话时,脸色募得一僵,身子开始有些颤抖,
煞人香会致人死地,如今拥有这种特别香料的无非四个人,连天年的三个皇子,还有萧承颜……其他三人毫无理由致自己于死地,唯一一个有可能要害她的,也只是萧承颜,只是那个荷包,明明是将离自己设计要用来陷害周若依!
将离的眉梢猛地跳动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周若依会和萧承颜有什么牵扯,更没有想到,萧承颜会对自己起了杀心?
虽然这件事也未必是萧承颜做到,但是萧承颜确实嫌疑最大不是吗?
将离微微皱眉看着明让,然后又用脚踢了一下旁边的刘成,示意刘成回答明让的话,刘成很料了解将离,连忙拘着身子回答了“煞人香这东西用好了是救命的药,但是稍有差池,那就是要人命的毒药了!”
刘成的话说完,将离看见明让的俩脸色一僵,眉头一拧,眼睛看向刚才被林晋白仍到角落里的那个荷包,然后又看了几眼将离,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将离在心里笑了笑,她知道明让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想,这个荷包到底是不是周若依拿来要她的命的。微微一笑,看着明让。
本来在思考着荷包的事的明让,在看见将离忽然对着自己笑了一下的时候,呼吸猛地一滞,本来往日里总是嚣张的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甚至根本让人看不透的连将离,此刻一句话说不出,对着自己微微笑着,竟然会让他觉得心头一暖?
但是这样的念头也只闪过了一瞬,明让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这个荷包是周若依拿来要连将离的命的,但是连将离中毒确实是真,而且这个荷包又却确实是周若依送给连将离的,明让皱眉,不再看将离,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那个荷包,总觉得这之中好像有什么事,是出乎他意料,根本就不知道的。
就好像有什么阴谋在引着他一点一点往陷阱里跳一样。
明让有思索了一阵,才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皱眉看着将离说道“对了,过几日是是赵皇后的生辰,但是和先皇后的忌日撞上了,所以就把寿辰提到了明个儿,明个儿你还是跟我进宫吧,虽说身子病了,但也是你母后。”
将离闻言,点了点头。没想到赵皇后今年的生辰,竟然和先皇后撞上了。正好,她还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去见萧承颜一面呢。这样也到是巧了。
将离知道自己见到萧承颜也问不出什么,而且也根本问不出来。但是将离还是要去见一见,萧承颜那里藏着什么阴谋,他和周若依又有什么牵扯,这些事,将离势必要查个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倒是林晋白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白色无一丝花纹的小瓷瓶,因着明让去上早朝,所以不再府中,而府里上下也都知道林晋白身份,知道林晋白现在是治好将离的关键,所以林晋白倒是一路无阻的来到了海棠苑。
一进海棠苑的暖阁,林晋白就看见将离半靠在炕上,脸上带着好不惬意的表情,似乎还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旁边的刘成手中拿着一个大暖炉,银杏手中拿着芭蕉扇,正缓缓的摇动着,往将离的方向轻扇着。
林晋白下意识的嗅了嗅暖炉中冒出来的香气,而后眉梢微微一挑,拿着手中的白瓷瓶往将离的身前走,林晋白在炕前站定,微微颌首,算是给将离行了个礼,而后将手上的白瓷瓶往炕上的小炕桌上一放,也没看将离,只是开口自顾自的说着,
“这瓶药,是微臣昨日和太医院的几位同僚一起研制出来的,公主每日服用一粒,用不了太久,煞人香的毒性就可以清除,公主的嗓子也会完好如初。”
将离本来半眯着眸子靠在炕上,听完了林晋白的话,懒懒的睁开了眼睛,挑眉看了林晋白一眼,而后伸手将那个白瓷瓶拿了起来,放在手里把玩细看着。而后又看了一眼刘成,点了点头。
刘成会意,冲着将一颌首,而后对着林晋白说话“多谢林院士,公主若身子好了,自然少不了林院士的赏赐。”林晋白闻言,对着将离微微一笑,口中说着“那微臣就不便久留了。”说完,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