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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时雨说故事般的告诉他电影的情节,迄今将近一个星期,她没有再和他联系。
曦宇试过在她上班中午时刻和她晚上在家时间呼叫她,他想她收到了,但她没有回答。
失落的感觉如此深切,几乎是痛苦的。曦宇于是明了他爱上了她,这是无法解释的,因此他根本不去想理由。
她的无声无息,他固然感到痛苦,也有一丝喜悦。他相信她是在逃避,因为她必然也发觉了她对他不可解的感情。
“无解的爱”这部电影算是他和时雨的一个醒钟,还是终结?或者都是。它的发展情况提醒了时雨,她和她的电脑也在进行类似交流,结局却吓坏了她,她于是退缩了。
但是他不是真的电脑呀!他是活生生的人。
现在问题是,他可以告诉她吗?
这段时间内,从他对她文字间的了解,曦宇感觉得到,有关感情方面时雨相当封闭、谨慎,而且脆弱,这和她的童年、她目睹她父母的婚姻破碎,她父亲的尚且破碎了两次,不无有深切的关系。
他担心的是,如果他坦承他是真有其人,不是她电脑画面上的文字,会不会反而惊吓得她逃得更远。
不论如何,曦宇不愿意就这么失去时雨,他必须想个方法让她真正地、完全地接受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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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亚男不可置信地瞪著时雨。
“我申请休假,ken不准。”时雨沮丧地托著瘦得变成尖尖的下巴。
“小姐,你要选时间嘛!我叫你休时你拚老命的工作,现在教别人先休了去,加上生孩子的生孩子,结婚的结婚,一堆人又是年假,又是产假、婚假的,正缺人呢,你却要休了,他当然不准啦。”
“好吧,不准就算了。”时雨食不知味地咬一口她自己早上做了当早餐,结果没吃,变成午餐的三明治。
“不过你脸色真是不大好。”亚男摇摇头。“不是不大好,是有够难看。”
“谢了。”时雨有气无力的说。
“你这一瘦下来还真丑。”亚男把她便当里的一颗卤蛋用筷子叉起来,伸到时雨嘴巴前面。“吃了它。”
“吃了它就会美了?”时雨翻白眼。
“嘿,你可得罪彭伯母了。”亚男瞪著眼睛。“我就是吃她的卤蛋长大的,我不美吗?啊?我不够美吗?”
“哎,怕了你了。”时雨乖乖接过筷子。
“我的计策生效了,可是你为什么像得了绝症似的,突然面丑肌瘦起来?”
时雨咬著卤蛋,茫然望着对面的好友。“什么计?”
“我带你去看那个电脑和人相恋的电影啊!你果然不再整天坐在电脑前面荼害你的眼睛了,但是你怎么像”
“得了绝症,你说过了。”时雨叹息。“你还说呢,都是那部电影害的。”
亚男想了想,大大圆睁起她描画得浓淡适中的美丽眼睛。“老天,你难道难道像那部电影,和你的电脑”
红晕不自在地抹上时雨苍白的脸颊。“少胡扯。”
“最好是我胡扯。”亚男拿回她的一根筷子,继续吃饭。“说真的,时雨,你到底怎么了?要是身体不舒服,乾脆直接请病假。”
“我没有不舒服,是”她不知如何说起。时雨不善说谎,何况亚男是她的好朋友,她太了解她了。“就是那个电影嘛,害得我现在看到电脑就怕怕的。”这是实话。
亚男噗哧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那是电影,科幻情节嘛,哪还真的就有电脑会突然对你说话,痴情的爱你爱得刻骨铭心,无怨无尤的守候你到死的?”
“亚男”时雨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
“告诉你,时雨,要是真有这么个"电脑人",死心塌地的爱我,就算劳勃瑞福到我面前来对我抛媚眼,我也绝不动”
亚男的眼角扫到了什么,声音忽地断逸,整张脸转了开去,直直望着时雨头顶后面。
苞著她的目光,时雨扭过头。员工休息室门口站了个修长俊逸的男人!他梭巡一圈室内后,没在意其他几双被他吸引住的女人眼光,笔直走向亚男和时雨这一桌。
“亚男,你的嘴巴张开了。”时雨小声地告诉她。
亚男闭上嘴之前,夸张地做了个吸回口水的垂涎表情。时雨大笑间,男人走到了她们桌旁。
“彭亚男。”他直截了当对著亚男说。
亚男一副快昏倒的样子。
“正是本人。”她说。
“我知道。他们告诉我进来找那个说话声音最嘹亮的就对了。我是巴克强。”克强伸出手。
“你真客气。”亚男悻悻的咕哝“我敢说原文一定是:"进去找那个大嗓门就是她了。"”
克强朗笑。“我没这么说。”她的握手出乎他意外的有力,他当即就喜欢上她了。“不过同事间知己知彼,相处有如一家人,在现代这个冷漠的社会是很少有的,足见你人缘很好。”
“他不但客气,还很会拍马屁。”亚男对时雨说。
“亚男!”时雨觉得好笑,又为巴克强感到尴尬。但当她抬首,却见他注视著亚男,满脸满眼的欣赏。
这边,亚男坐在那,朝这位陌生的帅男人勾勾手指,他当真弯下身来倾听。
“知己知彼的下一句是什么?”她低声间他。
他一头雾水,但答道:“百战百胜。”
“错。”亚男说。
“错?”
“嗯,错到大西洋去了,应该是有备无患。”
克强一阵愕然,而后仰首大笑。
笑完,他愉快地对亚男说:“有道理!小生受教。”
亚男往里挪了个座位,指指她原先坐的椅子。“既受了教就坐下吧。”
克强依言安置下他高大的身子,向时雨颔首微笑。
“这是时雨,电脑部的鬼女。”亚男介绍道。
“哦,亚男。”时雨呻吟。“你好,巴先生。”
克强这次接住的是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
“为什么叫这么位标致的美女"鬼女"?”他好奇地问亚男。
“她很脆弱,别太捧她,她会跌下椅子的。”亚男说。然后又接著说明“男人叫鬼才,女人就叫鬼女,这么简单的推论还不明白?”
“原来你就是电脑部的专家!我太幸运了,我正要找你们两位。”
“嘿,你这人胃口倒不小,一来就要一箭双雕啊!”“亚男。”时雨轻喊,微笑的向克强致歉。“请别介意,巴先生,亚男常开口没遮拦的玩笑。”
“哦,不用担心,我很随和。”
“那很好,来ctb上班,随和点适应得快。你是第一天吧?哪个部门?”亚男问。
“我想我要处理的是进口和出口部,但搬动桌子会要移动电脑,所以需要两位的协助。”
“处理?”时雨问。
“我就说嘛,这人胃口奇大。”亚男突然也听见了那两个字,她敛去揶揄玩笑,盯著克强“处理?”她也问道。
“贵行这两个部门办公室要扩大,重新设计装潢。”克强来回看看她们。“你们不知道?”
她们同时吁一口气。
“嗯,巴先生,请你说话不要乱用逗点,任意分段好吗?”亚男抛给他一记白眼。
“哦,抱歉。”他却毫无歉意地笑着,慢吞吞由西装内袋拿出个小皮夹,抽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她们。
“原来你是室内设计公司派来的。”亚男说“出口部那么多人,找我做什么?”
“我需要和两个部门里的每个人沟通意见,以免搬动家具时,弄坏或弄乱了大家的东西。”他望着坐在他对面的时雨“电脑方面,要请时小姐给予协助。”
“没有问题。”时雨一口答应。“我都在座位上,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太感激了。”
“是啊,她二十四小时都坐在电脑前面,你找到电脑室就找到她了。”亚男说。
“彭小姐呢?你有空吗?”
亚男对他咧嘴。“干嘛?喝咖啡?还是晚餐?先喝咖啡好了,我是保守派,进展太快我会心悸。”
克强大笑。“好,你说个时间。不过我需要你先告诉我,你坐在哪?”
“巴先生,”总经理秘书在门口叫他“我们总经理请你去他办公室,他现在有空了。”
“我去去就来,别走开。”克强对她们眨一下眼睛,站了起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有关系,我乘机熟悉了一下环境。”
听著秘书和他临去前的对白,亚男做个鬼脸。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她学著秘书娇嗲的声音,然后露出要呕吐的表情。
时雨伸手越过桌面拍她一下。“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干嘛?我又不是现在才受不了她,一看到长得称头一点的男人,就好像声带抽筋了似的。”
“她那嗓音是天生的。你平常是很愤世嫉俗,可是没这么尖酸刻薄嘛。”
“我看那个巴基斯坦不顺眼。”她嘟哝著收拾吃完的便当。
“人家又没得罪你,倒是你,一开始就尖舌俐齿的,尽让人下不了台。”
“咦?我看他台风稳健得很呢。你呀,防著这种男人一点。”
“什么叫"这种男人"?”
“女人怎么出招,他怎么接,证明他对征服女人很有一套。”
时雨失笑。“我不以为他有意征服我。”
“你是当局者迷,我可是把他盯著你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乱讲。他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和人说话直视对方,本来就是种礼貌。”
“他也可以看着我呀,转个头难道会扭到他的脖子?我看他对你心存歹念。”
时雨摇摇头。“亚男,只有你认为我"秀色可餐",我还没碰过有男人像你这么注意我。”
“老天,还好你这句话是对著我说,教别人听见了,会以为我们闹同性恋哪!”
时雨回到座位上,看到电脑,稍微转好些的心情又黯淡下来。
这一个星期,她其实好几次都想把她改掉的输入密码改回来,她也不确定她在怕些什么,她晓得她的反应纯粹是心理作用,她的行为荒谬不可解。
“可是我这么想念他,想得心神不宁”她不安地喃喃自语“想得我没法工作,没法面对他”
这是不是爱呢?
她怎能爱上电脑呢?
最困扰她的是,当她想念曦宇,她是以想念一个“人”的心情和感情在想他,曦宇不再是“它”不知几时起,她真的已经把曦宇拟人化了。
“亚男说得对,我是得了绝症了。”她苦恼地捧著头。
啊,电影里的情节竟然发生在她身上了。不同的只是曦宇她的电脑没有爱上她。
时雨用力甩甩头。不行,她不能再任自己卡在这个牛角尖里。
她要和曦宇谈谈。
谈什么呢?她总不能对他,不,是它,说:“曦宇,我想我爱上你了。”
太荒唐啦!电脑若是会笑,听到她这句话,八成会笑得所有网路统统短路,电线也会打颤。
有人敲著电脑室的玻璃门,时雨抬头,克强对她询问地微笑着。她按下纷乱的思绪,回以浅笑,招招手。
他推门进来。“对不起,我打搅你了吗?”
“没有。你们开始搬了吗?”
“差不多要开始了。你有空吗?顺便今天下班后,若你肯赏光,我请你吃晚饭。”
时雨轻轻皱一下眉。看来亚男对这人的看法毕竟是正确的。
“我下班后要上课。”她淡淡回道“不过还是谢谢你。”
她和他一起走过走道,步向出口部办公室。时雨谨慎地和他保持著距离,她扶著走道墙边走。
“上课?”
“哎。”
“能告诉我你上什么课吗?”
时雨不想告诉他任何关于她的事。
“你们的扩大工程会要进行多久?”她不答反问地改变话题。
“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星期,施工时间太长会影响其他人工作。不过你放心,我们工作时会尽量减低制造噪音的可能,以免妨碍整个办公室的安宁。”
时雨工作的电脑室是独立的一间办公室,四周采用的特制隔音玻璃,可将外面的声音完全隔绝,因此对她不会造成影响。
“我一进到贵行,每个人介绍别人或自我介绍,用的都是英文名字,所以你和彭小姐给了我相当特别的印象。”
“是吗?”
他瞥视她“你不大爱说话是吗?”
“我不擅交际。”
他忽然站住,时雨只好也停下脚步。
“刚才你还很友善。时小姐,我冒犯你或彭亚男了吗?”
他语气诚恳,又问得这么直接,时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没有,不是。”她讷讷道“我不习惯和陌生男人单独在一起或谈话。”
克强微微牵起嘴角。“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太唐突,我感觉你和彭亚男与其他人都不同。既然我接下来至少一个星期将每天在这出入和工作,我想你若不把我当成个大野狼,我会自在些。”-
时雨两颊一阵热。“没人把你当野狼。”
他点点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想”时雨耸耸肩“没什么不可以吧。”
“太好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建议我们省去先生、小姐的称呼,我就叫你时雨,如何?你可以叫我克强,或巴克强。”
“我有了个新朋友。”时雨的画笔轻轻刷遇画布。
“咕。”猫头鹰在她肩上斜著脑袋,用批评的眼光打量她的画。
“是个男的,他叫巴克强。”
“汪。”拇指绕著她的椅子跑来跑去,跳上跳下。“汪汪。”
“还没画完啦,拇指。”她柔声安抚小狈。“我说到哪了?哦,对,巴克强是个室内设计工程师。”
“咕。”
“这是朵含苞的荷,博士。一朵忧郁的荷,它不想展开眼睛,不想展开,让人看见它的愁郁。”
“咕咕,咕。”
“不,我不是在画自己,这是河塘里的荷花,博士。我要是把自己放进河塘,我就会淹死了,我不会游泳。”
她作画的笔顿住。
“但是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我快淹死了。”她轻声地说。“怎么办呢?我还是想他,好想和他说话。”
“咕。”猫头鹰转向她,嘴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哦,不行哪,我这么久没理他,他叫了我好几次我也没回答,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决定不睬我了。”
“咕咕。”猫头鹰在她脸上轻吻似的啄了两下。
“试试看吗?”时雨思索著。“嗯,我不知道耶。不过,假如我真的爱上了他,我不一定要告诉他呀!”
“咕。”
“汪。”
时雨转头亲一下猫头鹰,低首对她脚边的狗笑笑。
“没错,那么就要他仅只把我当朋友,我和他仍是好朋友,就不会弄得像'无解的爱'里面那么复杂又悲惨了。”
“咕咕。”
“汪汪。”
“太好了,谢谢你,你真不愧是博士。”
时雨这次赏给鸟一个响吻,然后丢下画笔,跑进工作室兼书房。
纽约
会议厅裹,出席这场东岸金融家年度经济年会,来自各大银行的股东、董事们,睁著愕然的十几双眼睛,看着纽约金融界最年轻、来自台湾的ctb银行副总裁兼总经理,接了个电话后,匆匆告急离开开了一半的重要会议。
这里面最惊愕不置的,是ctb的股东之一,挂名总裁的曦宇的父亲,他正打算在这次会议中宣布将他的股份完全转移给他的独子。
这些时候曦宇只要因公非离开办公室不可,总会叮嘱他的秘书坐到他座椅上,随时留意电脑萤幕,一旦收到呼叫他的讯息:art,或曦宇名字的英文拼音,不论他在何处,她务必通知他,绝对不可延误。
曦宇急急忙忙由洛克斐勒广场跋回办公室,一路上又是超速又是闯红灯的,他完全不在乎,一心一意只想着时雨终于回来了,而似乎他若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他便将永远的失去她。
“她还在吗?”他一进办公室就急促地间。
“呼叫持续了三次就停止了。”秘书马上起身,走出他办公桌后的座椅。
“谢谢你。请为我带上门,还有,我通知你之前,挡掉我所有的电话。”
他坐下,手指飞快移上字键。
“时雨,是我,曦宇。我回来了。”
老天,他焦灼地祈祷,希望她还在电脑前面。
快呀!别走开,不论你在哪,听到我吧。
“时雨,时雨,你在哪?”
“你在哪呀,时雨?”
台北
“唉,好吧,好吧。”时雨把跳著叫个不停的拇指抱起来,举到画布前。“你看,没有骗你吧?”
小狈挣扎著要下去。
“真是的,跟你说了还没有画好嘛!”
她一放它回地板上,它又绕著她的双脚跳来跳去,叫声显得十分兴奋,又像是不耐烦。
“你是怎么回事啊,拇指?你吵得我没法哎,你干嘛呀?”
它咬住她的毛织拖鞋鞋头,使劲的又拉又拽。
“咦,你要我跟你走啊?早说嘛!”时雨站起来,警告道“我可告诉你哦,你要是又咬坏了东西,这次要罚你一个星期不准看电视。”
当她发现拇指跑去的方向是她的工作室,她停住。
“不要,拇指,我已经试过了,他不理我,你们都看见了的。”她悲伤地低语。
“汪。汪汪。汪。”拇指跑到工作台前的椅子脚边,又跑回门边,它就这么来回跑著,叫著催促她进去。
“不要,我已经很难过了,拇指,做只乖狗不要吵了,到这边来。”她向它招招手。
在她肩上的猫头鹰飞进了工作室,停在椅背横木上,看着电脑一会儿,然后脑袋歪向她。
“咕咕。咕咕。”
“怎么你也起哄?”时雨叹一口气。“我放弃了。”她走进去。“来吧,博士,拇指,不要闹了。”她弯身把小狈抱起来。“其实这样也好,我以后就不会再胡思乱想的了,也许本来这一切就都是我的幻想。”
她转身走出去“博士,走”她停住。
“咕咕!”猫头鹰拍著翅膀催促她。
“曦宇。”时雨折回来。“是曦宇!”她低头亲一下拇指湿湿滑滑的鼻子。“原来是曦宇叫你去叫我的。哦,谢谢你,拇指。”
“咕。”
“也谢谢你,博士。”她开心的坐下来,轻快地十指抚上字键。
纽约
我在这,曦宇。
曦字长长吐出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刚刚去哪了?”
我在画室。你去哪了?
“我在开会。”
哦,对不起。
“不要紧,你没有打搅我,那反正是个很无聊的会议。小雨,你好吗?”
我很好。不,我不很好。
他温柔地微笑。
“我想我比你糟一点点,我很不好。”
啊,你怎么了?
“我担心你,时雨。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消息?我好着急啊!”真的吗?你想过我?
“想过?你若知道我想念你的程度,你一定会以为我在夸大其词。”
不,不会。告诉我,我要知道。
“没法告诉你,小雨,没有文字能形容我对你的想念。你不想我是吧?所以你对我不理不睬的。”
乱讲。我是我是
他上次说这类傻兮兮的情话是多久以前的事?曦宇觉得时光仿佛在倒流,他是个初尝恋爱滋味的少年,有些傻气,也有些痴狂,只要听得心中所爱一句蜜语甜言,便神思飞扬起来。
他想像时雨的娇嗔和羞涩,不禁莞尔。
“你是什么,小雨?”
你记得“无解的爱”吗?
“记得。小雨,是它的故事困扰了你?”
嗯。
我想我想得太多了,是吗?
“告诉我你想了些什么,小雨。”
我还是不说的好。
“我们是密友,密友之间不该有秘密的,不是吗?”
其实曦宇,你恋爱过吗?
他斟酌考虑著,最后决定坦白相告。
“很久以前,当我年纪轻时,有的。我有过唔,大概一、两次轰轰烈烈的恋爱。”
你现在很老了吗?
“我三十四岁。你呢?”
二十七。但是亚男常说我很快就会老丑得可以上金氏纪录了。
“她为什么好像常说些打击你信心的话?”
那只是亚男激励人的一种方法。她要我改变封闭的生活方式,出去多交些朋友,在我老得没人要之前,尽情享受青春。
“就某方面来说,她的说法不无道理,但是要视你如何享受法。”
哦。
你所谓轰轰烈烈的恋爱是如何轰烈呢?
“那是年轻时不成熟的感情,小雨。那时的我太放纵,太肆意,毫无顾忌。”
我不知道,我没有恋爱过。肆意,毫无颧忌和放纵,我想是错误的。
“若没有考虑他人的感受和需要,一味自私,是的,那是错误。”
你有没有伤害别人呢?
“也许有吧,小雨。我也曾经是受伤害的一方。”
所以感情若有误差,总有人会受伤害。
“那不表示你要就此逃避感情,小雨。”曦宇忽然隐约地领会到她迂迥的话里的含意。
我不要伤害别人,我也害怕受伤害。
“我了解,小雨。”
他从来不曾如此刻般,全身每一时都盈满了温柔的情愫。他真痛恨他不在她身边。
你真的了解吗,曦宇?
“是的,小雨,我了解。”
啊,我真高兴我们又和好如初了。
他笑了起来。
“我们吵过架吗?”
呃“我很高兴你没有离弃我,小雨。”
离弃?这是什么意思?
“呃”曦宇等了一会儿,画面上出现
哈哈哈。
他大笑。依稀彷佛,他也听到自己的笑声之外,另一个女性的、甜美的笑声,和他的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