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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院回去后,王恒之便开始废寝忘食的看书背诵,基本上除了早上去给王夫人请安之外,他根本就出门,有人串门他也是让婢女或者福喜打发了。
王夫人好几次去恒园看他,都被他避而不见,以背书为借口推了,期间得知他见了几次文瑜,王夫人心里明白,因着若娘的事情,她这个儿子是把她给恨上了。
恨上就恨上,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苦心的,到时她也就满足了。
王夫人先是以要春闱为理由,让王恒之不用去请安,然后又吩咐恒园的人好生照顾着,又吩咐厨房多准备补身子的炖品给他喝。又把文瑜叫去让她时不时过去陪他说说话,免得他一直看书,累坏了身子。
文瑜点点头,倒也隔三差五的去恒园坐坐,他们的话不多,基本上都是她大哥问一句,她回一句,说的都是与陶若有关的。后来知道他喜欢听,文瑜也会主动多说一些,说她们在一起的趣事,心里又难受有辛酸。
从恒园出来,文瑜咬了咬唇去了主院,王夫人在看账本,看见她过来放下账本问道“瑜儿有什么事?”
文瑜二话不说,在她面前跪下,王夫人看她如此严肃的举动,微微皱了皱眉,不吭声只等着她开口,文瑜跪下道“娘,你就成全了大哥和若姐姐吧!”
“怎么了,你大哥说了什么?”王夫人挑眉,看着女儿胳膊肘外拐,她心里气愤。
“大哥什么都没说,是女儿的主意。”文瑜抖着嗓音道“若姐姐温婉有礼,除了是孤女之外,那点配不上大哥,娘,我们家已经够富贵了,为什么一定要拆散他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最是难得,娘,求你成全了他们。”
“瑜儿看来娘是太纵容你了,你什么都不懂才会说出这些天真的话,王家要真是富贵,也不会让你大姐进宫,你以为你大姐在后宫过得风光?后宫就是吃人的地方,若不是有家里撑着,你大姐早就没了。”
王夫人道“一同进宫的人,如今除了司马家的小姐一步登天,你大姐,你表姐还在后宫受欺负,你以为王家又多富贵,你不过是井底之蛙,不懂外面的世界,金陵城最不缺的就是富贵之人。”
文瑜被她说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她不知道她大姐在后宫还收了那么多委屈,那么难走,她顿时无言,沮丧的跪在王夫人面前。
地上凉,王夫人念着她的身子,并不想责罚她,她明白就够了,道“起来吧,好好回去想想,若是你大哥娶了若娘,王家就会衰败下去,你大姐在后宫也没好日子过,更不要说其他了。”
文瑜悻悻的离开,心中难受,她一边心疼文琬,一边心疼陶若和她大哥,她向来是没多少主意的人,被她娘这样一说,她就更没主意了。
回去的路上瞧着谢清霞带着雪霁,朝恒园的方向走去,雪霁手里活该提着食盒,紫莺见她看着,说道“连着几日表小姐都去了大公子的园子,不是送吃的就是嘘寒问暖的关切,大公子都没理会呢!”
其实她想说的是,府上很多人暗地里议论,这个表小姐恐怕会是她们以后的女主子呢!
“无事献殷勤!谁知道她怀着什么心思?”文瑜忍不住哼哼两声走了,走了两步她蓦然回头看向她消失的地方,一脸惊愕,最后看着碧月道“她不会是……娘她……。”
“小姐,事情还没定下来,不要乱猜。”
紫莺不说还好,她这样欲盖弥彰的一说,文瑜瞪大了双眼,喃喃道“果然还是看不起若姐姐,嫌弃她是孤女,若姐姐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娘还要如此残忍的对她?”文瑜叹了口气,经过这次的事情,她更加害怕她娘了,觉得她娘是个不可直视的人。
谢清霞进了园子,婢女道“公子吩咐了,谁都不见。”
谢清霞也不恼,笑道“没事,不打扰他,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你送进去给大表哥尝尝吧!”
婢女迟疑了一下,道“表小姐回去吧,大公子说了,他除了米饭什么都不吃,还说让表小姐以后不要来了,会打扰他背书的。”
谢清霞听得自己被嫌弃,顿时面红耳赤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在婢女面前掉了面子不说,她心里难受的是被他嫌弃了。
可她的尊严总要维护的,谢清霞淡笑的给自己找台阶,说“大表哥不喜欢吃就算了,春闱确实重要呢,你告诉大表哥,让他多主意身子。”说罢面无表情的离开,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知道他不见自己还不是因为陶若那个小贱人。
文瑜回了青瑜园没多久,婢女又把她叫去了主院,王夫人看了看请帖道“安国候府送来了请帖邀请你过府一叙,明日出去玩玩吧!”
“是!”文瑜点点头。
王夫人又道“她们若是问起若娘,就说她身子不是去了别院养病,等身子好了在上门拜访。”
“娘会把若姐姐接回来吗?”文瑜没听出是她的托辞,有些激动的问道。
王夫人丢了一个冷眼,道“别说漏嘴了,府上的丑事说出去是会让人笑话的。”
“是!”她肯定不会说,说出去她也面上无光。
第二日文瑜在王夫人的叮嘱下上了马车,虽然还是正月,积雪已经渐渐溶化了,今日天气不错,还出了太阳,不过还是有些冷,马车里烧了炭盆倒也没那么冷。
沐雪出来迎接,瞧着又是她一个人,问道“若姐姐呢?”
“若姐姐身子不适,在别院静养,恐怕得好些日子才能回来,倒是她会亲自上门拜访的。”文瑜按照王夫人的意思说,眼睛却是不敢看沐雪的,她心虚。
文瑜是个很容易被看透的人,见她逃避自己的目光,心中不信,却也不急于一时,挽着她的手,两人亲亲近近的去给司马夫人请安,司马夫人含笑和她们说了几句让沐雪招待。
两人坐在沐雪园闲话了几句,沐雪开始试探道“若姐姐得了什么病,怎么要去别院静养?”
“这个……。”文瑜沉吟半天,说不出一个病名来。
沐雪又道“若姐姐一个人在别院也是寂寞的,若是别院不远,我们倒是可以去看看,你说好不好,一个人生病了,还没人陪着说话拿得多难受啊!”
“这个……我……其实……。”文瑜紧张的捏着衣裙,挣扎了一下望着沐雪,道“沐雪姐姐,我跟你说一件事,但是你不能说出去。”
“好,我不说出去,我发誓!”沐雪见她一脸慎重,她认真点头道,说罢看了看身边的婢女,婢女会意,和其他侍候的婢女一起出去,身边只留下一个紫莺,她都知道,自然不用回避了。
得了她的保证,文瑜松了口气,道“其实,其实若姐姐并没有生病,若姐姐因为一些事情,被娘送出去了!”她说送出去已经含蓄了,其实就是被赶出去的,强硬的赶出去的。
沐雪听得大惊“怎么会?若姐姐做了什么让夫人生那么大的气?”
文瑜摇头,她能说的就那么多,再说就要丢王家的脸了,虽然她不觉得,她反而觉得大哥和若姐姐在一起很勇敢,只是他们不被认可而已,注定是悲剧。
沐雪见她神情抑郁,知道她心里难受,也知道她不会再说,她问道“知道若姐姐在哪儿吗?”
“不知道,娘没说。”她若是知道早就去看望了,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沐雪吸了口气,心头难受,却又无能为力,毕竟那是王家的事情,她只是外人,又算心疼又能如何呢?可怜的若姐姐无父无母,如今又被送走,她可怎么办?
文瑜说出了一点心思,倒也好过了些,两人都为了陶若唏嘘,倒是没了高兴的心情,两人决定出去走走,走了没多久遇见司马玦,司马玦对自家妹妹道“三哥想和王小姐说几句话。”
“好!”沐雪有些压抑的看看她三哥,又看看一脸紧张的文瑜,识趣的走开了。
文瑜向来不懂得如何应付人,特别是陌生男子,他虽然是沐雪的三哥,也不过是又几面之缘而已。她紧张,且无措道“三……三公子有什么事?”
司马玦倒是没觉得不妥,他直言道“陶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若姐姐,若姐姐身子不适养着的,并未出什么事!”文瑜紧张的面红耳赤,说话都哆嗦着。
司马玦见状,微微皱了皱眉,道“王小姐似乎在说谎。”
他说得这样笃定,文瑜吓得身子一软,差点晕倒,脸色一百一红,身上忽冷忽热,她支支吾吾,道“三公子想多了,若是无事,小女子先告辞了。”说着不等他答应,一溜烟的朝沐雪跑去。
司马玦并未多留,看着她惊慌的背影皱眉,想起年前的那个早上遇见的人,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看着自家哥哥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人吓坏了,沐雪好言好语宽慰“别害怕,三哥其实很好的,除了有时看着有些严肃以外,他其实是面冷心热的。”
文瑜点点头,她这样宽慰,文瑜还是吓得哆嗦,觉得他一点也不面冷心热,反而一双眼睛能把人看透似的,让人无处躲藏,她看着就害怕。
文瑜在安国侯府用了午饭,又和沐雪说了好一会儿话,离去时沐雪叮嘱让她多打听打听陶若的去向。她想知道啊,可他大哥都询问了车夫,车夫打死不说,他们也没办法。
她一离开,沐雪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司马玦,想着文瑜被吓着的模样,她问“三哥跟文瑜说了什么?瞧把人家吓得,小脸都白了!”
“她胆子小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是这么对你三哥说话的吗?”司马玦挑眉。
沐雪朝他嘟了嘟嘴,说“三哥是在等我?”他点点头,她问“有什么事还劳烦三哥亲自等着?”
“她跟你说了什么?”想了想,他开口道。
沐雪一脸茫然看了他一会儿,随即似笑非笑道“三哥似乎很关心若姐姐啊?”
司马玦有种被说中心事的感觉,瞪了她一眼说“三哥问你话呢,别东扯西扯。”
“不能说!”沐雪笑道“答应瑜妹妹了不能说,就算是三哥也不行。”司马玦当即板着脸,她笑道“三哥若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去查一下啊!”
“鬼精灵,以后你有什么事可别找三哥帮忙,三哥绝对不会答应的。”神情不自在的人哼哼两句离开。
沐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抿着笑,原来她三哥也是有秘密的。
陶若看着积雪一天一天的融化,心情渐渐焦躁起来,若是没转机,王恒之春闱之后王夫人就会让人去谢家说媒,到时她该怎么办?
乳母从元宵节后就一直往外面跑,他们只关着陶若,并未关着乳母和铃儿,乳母多次去了王家,北门的小厮换了一个,对她凶神恶煞,收了银子就把东西丢给她,还威胁说是不走就禀告夫人。
知道夫人的厉害,她只能吃了哑巴亏,北门不行就东南西三个门一个一个的去试试,她又了北门的教训,倒也不敢给太多,可这些小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是满口答应,拿了东西自己藏着,转身就去禀告管家,乳母听着贴在门上听着匆匆的脚步声,连忙躲起来。
看着管家带着两个小厮,小厮手里拿着木棍,乳母知道这个王家是来不了了。
她悻悻的离开王家大院没多久,就被两位陌生汉子拦住,吓得她浑身冒冷汗,正要大叫,其中一位道“别怕,我们是安国候府的人,三公子想请嬷嬷走一趟。”
“不去不去,奴婢身份卑微,不能冲撞了司马公子。”说着转身要走,两位汉子一前一后的夹击着她,冷着脸盯着她看。
乳母被他们看得心里惊惧,知道她一个妇人怎么能奈何得了他们,只得被他们带上马车,她坐在马车上怕的全身发抖,不敢直视马车里坐着的人。
司马玦瞧着缩在一团的人,他发现眼前的人似乎比年前瘦了许多,他记得以前她可是个胖胖的妇人。
双眼在乳母身上转了一圈,司马玦道“你家小姐在哪?”
“奴婢,奴婢不知道。”乳母迟疑了一下,道
司马玦觉得她说得好笑,她家主子她会不知道,他轻笑了一下说“乳母可真不老实。”
乳母听着浑身一抖,唯唯诺诺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知道她是不会说的,他道“冒犯了,乳母下去吧!”
闻言,乳母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的两位汉子,她快步的跑远了,跑了好一会儿回头看他们没追上来,才又跑起来。
司马玦看了一眼消失在眼前的人,道“跟着,跟丢了就别回来了!”
其中一位汉子点点头,快步跟上去。
司马玦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神色莫测,他倒是没想到她的离开居然是因为与王恒之有私情?私情……想着他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怒意。
手一甩,车帘掀了一下,车外的汉子看着摔在地上破碎的茶杯,神情未变。
半响,马车里传出淡淡的声音“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