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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正在替拉斐尔收拾行李的沁仪,莫名其妙地看着阮姐,一脸疑惑。“我和谁?什么是“那个”?”“你和朱利安诺啊,还有谁?非要我把那两个字问出口吗?”又不是小学生,怎会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她羞红地用力摇头。“没有啦,我们只是朋友,才不是那种关系!”接着心虚地继续手上的事情,没作太多的解释。
她自己也不清楚跟尔冬是怎么回事,叫她怎样回答?
那天,他们的确在车里热烈拥吻了好一阵子,可是当一切回复平静后,他只是深深地凝视她几秒,然后说了句“对不起”就继续开车,之后完全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和谈话。
他还是带她到处去走走,买好吃的给她,不过这部和他之前所做的事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之后,无论在工作或是跟他出去玩,她常常偷觑着地,很想问他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就是问不出口,怕他又冷不防地说:那只是一时兴起的,没别的意思,别记在心里。
可是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飘到他身边,猜想他究竟怎么看待她、有没有一丝丝喜欢她这是否就是爱慕的感觉?
不过,她大概没机会去发掘这答案,也没办法再跟他这么愉快的游玩吧?她手边的工作已经完成,两天后就会离开义大利回台湾。现在大伙儿都在忙着收拾行李、整理拍摄成果,她跟尔冬根本没空见面。
唉,算了吧,反正都要走了,就别再想念他,她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她那一天的遭遇就好像失序般,完全在她的控制之外。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有他陪伴的好梦吧!“不可能,那天他那么紧张的态度,分明就是喜欢你。”没有男人会花心思去紧张一个自己不在意的女人。
“你当他在发神经吧,说不定他工作压力太大,再加上朋友对他的托付,所以才会这么紧张我。”她这样安慰自己。
“真的是这样子吗?”但她总觉得怪怪的,没那么简单。“我还以为你这次不跟我们回台湾,会直接跟朱利安诺回美国去。”
“哈哈哈,怎么可能嘛!”她不期然大笑起来。“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只是朋友罢了。”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活了四十多年,多少也能看透一些事情。沁仪根本就藏不住心事,一双眼珠子整天跟着朱利安诺跑,吃他送的午餐时脸上那副甜滋滋的表情,还老是跟着他在罗马到处玩,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沁仪忽然怔住,抿紧唇,话中带着些许凄然说:“那又怎样?他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啊!”尔冬对她扑朔迷离的态度,让她很沮丧。
沁仪说她很喜欢他?
此刻站在房门外正想要敲门的尔冬,脸上除了震惊,还有着不可思议。
真的吗?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他几乎雀跃得想立即冲进门,紧紧的抱住她、吻她,告诉她,光是注视她每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他就无法克制心头的悸动。
想告诉她,他上次大吃干醋,是因为想独占她,要她眼里只看见他一个人;想告诉她,他上次在车上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不是在玩弄她。
可是,他皱了皱眉,一想到自己并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他就默然。
他之前曾经正式交往过的女人,都遭遇不幸,不是离奇受伤,就是忽然间变得一无所有,工作丢了,家人也没了;或者一知道他的家族史、他真正的身世后,就被他显赫的家世吓走,深怕惹麻烦上身。
这样的他,还有资格爱人吗?为什么连想要一个自己爱的女人都那么困难,有这么多顾虑?
他想要她,只是怕她总有一天会厌恶他、因为他而受伤害。所以他绝不能让黑手党找她麻烦,因为他害怕会因此失去所爱的人。
如果喜欢她,就不能害她,不是吗?
他轻叹一口气,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门外,就悄悄离开。
或许,他不能再心软地放纵自己的情感泛滥成灾,否则只会给沁仪带来麻烦和灾难而已。
蓦然,沁仪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走过去开门。门一开,只见一袋便当搁置在地上。
她拿起,感到手中的东西还是热腾腾,便急忙四处张望,可惜却没半个人影。
是尔冬!她知道。只有他会买道地的义大利面给她,也只有他才会闷不吭声,沉默的说走就走。她的眼眸,不知为何,也像眼前的食物一样,热腾腾的氤氲着郁积的水气。
罗马达文西国际机场
晚上七点,机场内仍充满着人潮与嘈杂声,回台湾的人马正浩浩荡荡地等着办check-in手续,准备搭乘十点的班机回台北。
由于航班不同,所以要回美国的摄影队伍,必须要在罗马多停留一晚,等明天清晨六点半的飞机到洛杉矶。
罢才还在饭店的时候,她特地去找尔冬,想借机会当面跟他道别,说一声谢谢和再见,可是“你等一下就要去机场了?”听见她的来意后,尔冬脸上明显写满了意外,好像不知道她今晚就要离开义大利。
他根本没有留心过她的事吧?所以连她要走都不知道,她几乎想哭,可是却忍住了,只是静静地点头。
接着他说:“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出门,拜拜。”然后就急急从自己的房间离开。
尔冬这个举动,让她足足垂首站在原地三分钟,才慢慢回神,走回自己房间。
他是不是嫌她太麻烦,不想看见她?现在当他知道她终于“先行一步”离开罗马时,他是不是马上兴奋得出去狂欢?
一想到这里,她就心酸,连胃也有点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只吃了一点点,到现在都没有东西下肚,让胃空得被磨痛了?
唉,还是先去机场的麦当劳买个汉堡吧!
“我要去买点吃的,你们有人要吃吗?”她顺便问其他工作人员。
“等一下不就要上飞机吃飞机餐了吗?别浪费钱啦!”
“就是呀,沁仪,忍一下嘛!”
“可是”十点起飞的飞机,恐怕也要等到十一点才有东西吃,她能撑到那时候吗?
阮姐开口说:“沁仪,既然有空的话,就去帮我们把欧元换成台币吧,在这边换比较划算!”接着大伙都把身上的欧元拿出来给她。
沁仪也不好意思推辞,只好强忍腹中饥饿的感觉,带着众人的零钱走开。
他们说得对,肚子饿又不会死人,再忍一下就好了!
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在被孤儿院收养之前,总是有一餐没一餐的,现在工作不定时,常常为了跑通告或赶业务而耽误用餐时间,她那时也觉得没什么大碍,怎么现在才来罗马一趟,就变得像个千金小姐一样难服侍?
都是尔冬!要不是他这阵子那么“宠”她,天天准时进贡美食,把她的胃养得那么刁,她也不会这样子。
可是他不喜欢她啊!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宠她?她已经沉醉在他的温柔中,难以自拔。
“沁仪!”
天啊,她还没离开罗马就开始想念尔冬,还听见他叫她的幻觉,她真的已经无可救葯。
“沁仪,站好别动!”一阵熟悉的声音响亮地唤着她。
她回过头来,来人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不禁一呆。
“真是的,怎么越叫你越走?”她这么不想看见他吗?
真的是尔冬!“你怎么在这里?”她万分意外地呆愣在原地。
“找你。”高大的尔冬三两下就迈步到她面前,并露出一丝放心的淡笑。
“找我做什么?”她疑惑地望着他。“我刚才不是跟你道别了吗?还有事?”
他没理她话中略带酸意的控诉,冷不防的就凑上前,温柔地啜吻着她,细细品尝她甘甜如蜜的滋味。
沁仪猛地僵住,心头掀起了汹涌的狂涛巨浪。
他又吻她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还在跟她开玩笑吗?
吻完她,尔冬满意地看了看她酡红的脸,接着便向她递上一袋渗出食物香气的东西。
这些就是他一听她要离开后,匆匆赶出去的原因。
“我还以为你们会和我们一起在明天离开,所以刚刚听到你要走了,才吓了一跳,想赶紧出去买这个给你。”
沁仪低头看着地手中的袋子,上面印着她熟悉的名字。
trattoria,那是以家庭菜为主的平价餐馆,一家他们常常去吃,而她也很喜欢的餐厅。
他特地去那家店买东西给她吃?“这是?”
尔冬撇着唇笑了笑。“为了赶来check-in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你就先吃这些充饥吧。”
她有些哽咽的说:“为什么特地买给我,还大老远的跑来机场?”
“你既然要走了,就要把握机会,多吃一点道地的义大利菜。”他打开袋子,逐一告诉她里头有什么好吃的。
“这是bruschetta,是一种加了盐和蒜,还抹上橄揽油的面包,这东西只有在义大利才能吃得到;另外这个是pizzaquattro
stagioni四季比萨,我记得你说你很喜欢吃的。”
她的心好乱,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掌握她的情绪?
他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老是做出这种让她胡思乱想的举动?对她来说,这样是最残忍的的温柔啊她似乎早在第一眼见到尔冬时,就已烙下他的身影,她已经不想再一径的接受他的“好意”她必须将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沁仪激动地大叫。
“我人在异国,做朋友的不是要互相照顾吗?”他只能说出这个可笑的理由来搪塞,其他的他说不出口。
又是这个理由?他上次明明说过,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为什么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个理由来敷衍她?
“来,拿好东西。”他又把东西递给她。“你不想见我,我这就走。”他感觉到沁仪的不快。
她心底的一股气没来由冲了上来。“我不要!”
他顿了一下。“你不喜欢吃?”
“我不再需要你尔冬朱利安诺的施舍和同情!”接着她一手抢过装满美食的袋子,然后走到垃圾桶旁,狠狠地把东西扔掉。
他几乎呆愣住,可是她掉头就跑的动作,令他马上回神追上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浓眉一蹙,神色转为激愤气怒。
“孙沁仪,你给我搞清楚,我从来没有同情过你!”他怎么可能同情她。
她深深瞪他一眼,突然眼眶一红,情绪失控的握起粉拳捶打他。
“你有!你一定是同情我,才会对我好,才会愿意花时间应酬我!”他是这么出色的男人,怎可能无缘无故地照顾她?
他任她的绣花粉拳捶着他,瞪着她道:“好?我不觉得那样做就叫对你好!”他假如抛开所有顾忌,铆足劲去讨她的欢心,那时候她才会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对她好”但不是现在。
“我觉得够好了!”她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你对我好只是因为可怜我对不对?”
“我没有!”
“虽然我是个孤儿,但我也有自尊,不是你高兴怎样对我就怎样对我!”
虽然她说的不过是三言两语,却让尔冬一颗心揪得死紧。
“一次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是个孤儿吗?为什么现在你却说这些话来伤害自己?”他心疼的望着她,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小手,忍不住对她轻喃起来。
她哑着嗓子说:“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要被你那些不明所以的温柔举动弄得心痛!”
“不明所以。”他伸手轻轻拭去她凝在眼角的泪珠。“上回我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上你了。”难道她听不懂?
“可是你吻完我之后,却当作没这一回事的样子,完全没跟我说清楚,我以为你只不过是耍着我玩”她盯住他的黑眸,道出她内心的不安。
尔冬大手一揽,沁仪还来不及反驳,带着男性特有气息的薄唇已占有了她殷红的小嘴,他的灵舌倏地滑入她的口中,吸吮着她诱人的甜美。
一离开她的唇,他马上向她抗议。“耍着你玩?!你竟然一直以为我只是想耍着你玩!”
假如他只是想玩玩她,他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只管掳她上床,玩完就丢,根本就不必在意她的一颦一笑!
可是偏偏就不是这样子!强行忍住不抱她、不吻她,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因为他知道一旦开始了,他就无法克制自己,会想要更多,陷的更深!
“不是吗?”她依偎在他结实而温暖的臂弯里,傻兮兮的问。
“不是。”他用最直接热情的方式去纠正她。“我喜欢你。”
沁仪呆住了,一股暖流滑过心田,她可以感受到他灼热地吐露着倾慕之情,渐渐融化了她。
“尔冬,你知道吗?我也很喜欢你,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她紧紧的抱住他,想倾诉她的心意。
即使连她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可是她不想再背叛自己的心,她想勇敢表达心中爱恋已久的感情。
她的爱语,令他的血液如发狂般沸腾,这是他过去不曾有过的情形。他体内的激情正疯狂流窜,让他想一口尝尽她。
沁仪的双唇如有自由意志般,迎合着他的激狂亲吻。他的吻变得更为猛烈,舌尖撬开她的唇,开始侵袭她柔软的丁香小舌。
青涩的她被他的吻逗得有点昏眩,令她醺然欲醉,如同飘浮在半空中
良久,尔冬才舍得放开快呼吸不了的她,两人的视线仍深深凝视着对方,眼里映照出彼此的情爱。
“我舍不得你离开。”他没有忘记她即将要回台湾的事。
“我也是,可是我要回去工作。”她也有点忧愁。
“多陪我一会。”他手劲加强,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深怕她被抢走似的。
“可是”她犹豫着。
“今天留下来陪我,明天我们再一起离开罗马好吗,你回台湾,我回美国,这样行吗?”他提出商量。
她想了半天,终于抵挡不了他的痴才。“那好吧!”
他马上赏她一吻。“太好了!”
“我要回去跟阮姐他们说一声。”
尔冬愉悦地扬起俊逸迷人的笑容,眉开眼笑地执起沁仪的手,跟着她一起去见阮姐。
他向来不轻易接受女人,特别是看起来单纯的女人。因为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守护一个女人,更没有勇气去爱人,因为他怕自己身上流的黑色血液,会污染了他的所爱。
可是这次,他不再迟疑,想要跟纯真的她共度一生。
以往他总在理智崩溃前克制自己的情感,可是他发现,他根本就抛不下她!她的身影总充斥在他脑海中,让他的心总不由自主的牵挂着她,和她在罗马相处的这段时日,更让他肯定自己对她的爱并不是一时的迷惑,而是真的爱上她!
罢才一听见沁仪要走,他的心猛然一亮,他舍不得就这样看她离开,更无法忍受自己带着遗憾回美国。于是赶紧去买吃的东西来给她,不只是因为怕她饿坏,而是他想给自己一个借口跑来见她,坦承自己的心意!
他现在终于能踏过自己这关,鼓起勇气去追求所爱,也不愿再去顾忌什么,只想把握心中最爱的女人。
夜晚的微风,吹开了轻纱窗帘,让柔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下一床情意。
尔冬眼中流露着浓烈的爱火,翻身压住了纤细的她。
他修长的指尖轻柔地抚过她细致的五官,一遍又一遍,眷恋着她的气息,嘴唇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啃啮,在她光裸的身体上烙下一个个热吻。
沿着她纤细的身子顺滑而下,他的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抚着她的身躯。
毫无经验的沁仪,被他的举动弄得意乱情迷,大脑无法正常运转,头脑也越来越昏沉,只能本能地轻轻逸出令人遐想的娇吟。
“沁仪”他粗嘎的低喘着,不只透过肌肤,更想透过言语,表达他深深的爱意。
她睁开眼,从他深邃的眼眸里,只看得到浓烈的情与炽热的爱。
她笑了笑,搂紧他的颈项。“我爱你,尔冬”
这次的亲密接触大胆得出乎她自己的意料之外,可是她爱他,也只想让这个男人跟她温存。
“你知道吗?你不只是灵魂很干净,连身体也干净得引诱人沾染”让他这凡夫俗子都忍不住要亵渎这样的纯洁。
“我干净?”她被他逗笑。“那么你就肮脏了?我记得你刚才有洗澡啊”“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继续爱怜地,不断吻吮着她抖颤泛红的美丽诱人香躯。“该死,我是那么的受你吸引”
她抬头啧他一眼。“即使有再洁净的灵魂,也只不过是凡人啊!”但此时的他却听不进这些话。
“别说了,我正在污染你”这个小魔女,简直就在逼他发狂,令他浑身热血沸腾,不能自控。沁仪只觉阵阵火热不断地朝她袭来,她再也应不了声,只能跟着他的狂热而感觉炙人的抚触。“等一下你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可是什么都别想,紧紧抓着我的背,我会尽量轻一点的爱你”他的身子已伏在她之上,缠绵地在她耳际低喃,声音性感得让她迷醉。
她只能迷乱地轻轻颔首,任由他为所欲为。
相爱的两人在罗马的月光下,开始一段充满浪漫与神秘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