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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牙,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古怪?’
‘咦?没有,玉姐,你看错吧!’
在凌素清和菲娜谈着的中途,她们的男人倒是带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厅上,虽然尽可能保持镇静,不过仍是给孙明玉一眼看破。
‘看错吗?’莉莎一脸狐疑的说着。
在易龙牙三人离开客厅时,她也由饭厅那处回来,跟洛诗音同坐一张双人沙发。
‘先别说我,画的事已经商量好吗?’
勉强收回对桦园二女的关注,易龙牙才不想在这话题兜圈子,一个摆手,便跟孙明玉坐到一起。
四人现在正好相对而坐,易龙牙跟孙明玉一起,而莉莎则是与洛诗音一起。
虽说有点疑惑,但瞧他没病没痛的健康样子,三女也没当他刚才的奇怪是一回事。
‘已经说妥,虽然有点不服气,不过有特战二队那些人从中作梗,诗音的画这几天就能取回。’莉莎两手一摊的笑说。
这委托能完满解决自然是最好,但听见她那种说法,易龙牙倒是哭笑不得的说:‘莉莎,你的不服气大概不止一点吧?用从中作梗形容她们。’
‘小牙,你好吵耶──’莉莎没好气的低嚷,还刻意把音节拉长。
‘总之,画的事大概已经结束,如果洛小姐你没要事的话,要不要在这儿小住一下?’
‘这可以吗?’此时洛诗音的脸上就像写满意外二字。
他们平时吵吵闹闹就算了,如今有洛诗音在场,为免失礼,孙明玉是把话题修回正轨上,笑说:‘当然,临时要你找酒店、旅馆的话,也蛮辛苦的,再说理卡也想见你,你可以留在这儿。’
虽然听得出是随便编出来的借口,不过当中也不无道理。
酒店、旅馆不难找,问题是旅费方面会有危机,对于葵花居这免费住宿又包吃包喝的地方,洛诗音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至于理卡那边,她更是想见一下。
她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急道:‘那真是太感谢,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住下来!’
‘这儿的房间可不缺,莉莎,你帮我带她去客房看看,顺便准备枕头、被褥。’
莉莎点头笑说:‘没问题。’
虽然想跟易龙牙吵闹个够,但家中有点紧要事需要交待,她也不好阻碍孙明玉。离开沙发,她便是用快三拍的节奏把洛诗音拉去客房,也不让洛诗音有拒绝的机会。既然不能跟易龙牙闹起来的话,与洛诗音聊一下也是不错,她一向习惯跟女性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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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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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龙牙!’
‘咦!玉姐,你叫我吗?’
当莉莎和洛诗音离开后,场面是陷于短暂的沉默之中,而没有说话,易龙牙很自然把心思移到通往桦园的那一扇门处,孙明玉连续唤了他数遍的声音也听漏大半。
‘家中除你之外,还有人叫龙牙吗?’看他回神过来,孙明玉是边说边曲指敲了他的额角一下。
虽然不痛,不过易龙牙倒是习惯性的揉着被敲处,装出一脸认真的道:‘让我认真想想,家中大概没其他人叫龙牙,是这样吗?’
刚才是象征式攻击,不过听见他这样认真的反问,孙明玉是赏了他一记爆栗,没好气道:‘真是的,我不是跟你说笑,有重要事要说。’
‘啊?’
易龙牙本来灵光一闪,想到这么久没见孙明玉,才想开个小玩笑,不过听见她那认真语气,那点儿的玩乐心思即时被抛到一旁,问:‘还有什么事?’
‘很多,有绘姐和克丽佩拉要帮忙到碧云搬进来,还有理卡的事等等,不过最重要的事还是关于银马的交易对象。’
之前从简短电话通讯时,也稍微听过这件事,现在想起来后,易龙牙是用着恍然的表情问说:‘那个交易对象是大人物吗?’
虽然不至于从‘那人’手上把货物抢回来,不过他已派人来救援银马,也算插了半条腿进这趟混水,如果是大人物的话,他们的确有需要担心和商量。
易龙牙现在的认真专注是毋庸怀疑,孙明玉先是摇头表示他不用过份猜想,然后才叹道:‘不算是大人物,但也有点来头,跟银马作最后交易的人叫鲍应天。’
‘鲍应天不太有印象。’易龙牙念了名字一遍细想后,摇头说着。
‘起初我们也没印象,不过后来紫苑姐告诉我们,鲍应天今年六十岁,是一名非常强的重力使’
当孙明玉说到这儿,灵光一闪,易龙牙本来受教的脸色立时一沉,打断她的话,道:‘等等,那个鲍应天该不会是跟浩劫之眼有关系那个吧?’
被他突然打断,顷刻回复过来的孙明玉,一手按着脸颊,带点愁绪的点头道:‘原来你也知道。’
她的话是间接承认了易龙牙的猜想,对于鲍应天,他的印象真的不深,只不过听到这件事会扯到席紫苑,还有数量非常稀少的重力使,黑道人物鲍应天的印象立时清晰起来。
‘这是什么样的命运?’
对于这问题,孙明玉只是用叹息回答。虽然问得不清不楚,但孙明玉就是听得明白其中意思──先是所罗门,再来不堕天,而今次又扯到浩劫之眼,易龙牙对此是感到蛮无奈。
‘鲍应天是浩劫之眼的主要干部,组织的人都叫作四老板。’
‘嗯,浩劫之眼的确是用老板称呼主要干部苍望仪的习惯。’对于鲍应天不甚熟悉,不过对于浩劫之眼的创始人苍望仪,易龙牙倒是知晓。
听见他直呼苍望仪名字时的态度,孙明玉好奇的问说:‘你认识他?’
‘是有过点儿孽缘。’没隐瞒又没解释,易龙牙稍稍耸肩,便是回归正题,问道:‘那个鲍应天对我们有威胁吗?’
‘应该没有,鲍应天的性情好像挺温和,这件事应该不会招致什么报复,再说有特战队作烟幕,这样也多点保障。’孙明玉其实并没太担心鲍应天会有报复,只是她有必要跟易龙牙交待清楚。
‘如果你说没问题,那应该不用担心其他事又怎样?’
孙明玉的预想策划能力比自己要厉害,她既然认为没事的话,易龙牙也省下多余的担忧,说到中途稍稍一顿,便是转话题,问起其他的事务。
完结关于银马的话题后,孙明玉周遭的气氛倒是轻松不少,听见易龙牙的问话,她本来温柔的笑容忽然渗入了恶作剧的味道,道:‘其他的事就要看你了’
在琐碎的事务中,森流绘虽然觉得教堂很适合自己长住,但碍于日久失修,她需要人来帮忙翻新和清理杂物,至于克丽佩拉,她的住处正好是教堂对面的双层式平房,垃圾杂物虽没很多,但碍于身分问题,她是急切想找人来帮忙。
而李碧云的事比较简单,虽则家俱已搬到葵花街的住处,然而这些天来,她的人仍留于旧居中,看样子需要某人去劝劝她,她才会舍得离开旧居。
最后
‘理卡的事比较麻烦。’
说起森流绘三女时,孙明玉的神情轻松得很,不过直到理卡时,她的神情即增加了几分凝重和忧郁。
‘是什么样的麻烦?’
理卡为什么会受到重伤,易龙牙只晓得一点,其余的则是一概不知。
‘说起来会有点烦人,等月华她们回来时再说。’
其实易龙牙不想等,只是当孙明玉说完后,刚好凌素清和菲娜已是回到厅上,立时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你们’
本来已经甩开的‘要事’即时占据了脑海,易龙牙错愕的想开口说什么时,凌素清倒是一派自然的道:‘算你幸运。’
‘唔?’、‘啊!’
各有不同反应,孙明玉是有听没有懂,不过易龙牙听见后,僵硬的神情逐渐放松,露出一张强忍笑意的古怪表情。
瞧见他那辛苦转动着脑袋的样子,仿佛想挤出一句合适的话,菲娜心内轻叹,然后便是挽着凌素清坐在对面,就像刚才跟莉莎二人对坐一般。
‘好!’
把这个亲匿动作收入眼底后,易龙牙立时情不自禁的喊着,吓得一旁的孙明玉眉头大皱,对面的二女也是。
‘龙牙,你无端叫什么?’
‘没、没有啦,有点有点开心过头,嘿哈哈!’纵使易龙牙想忍下那发自心底的愉悦,只是嘴角始终是微微扬起,溢出相当的笑意。
瞧见他极力忍笑,孙明玉心中立时感到一阵突兀,望了一眼正在瞪他的凌素清跟菲娜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收回。
发觉到自己始终理解不了状况后,她是带着狐疑的语气,道:‘龙牙,不准笑得那么古怪!’
‘没、没笑,嘿呃,刚才那一声不算嘿嘿’
如果是干脆的大笑还会好一点,不过看着他陷进自己的世界中傻笑,凌素清和菲娜看着就是有气,不过场中不爽的大概是不知原由的孙明玉。
‘别再闹,你这样很恐怖的!’
‘不用说我恐怖只是我想,呃,好的、好的我不笑了,你们别瞪我!’
起初还想控制,不过看着孙明玉露骨的不耐烦,还有两女的警告眼神,易龙牙是乖乖住嘴,这世上总会有需要别人对他严厉才会懂得自制的人。
‘男人!’
看着他止住笑声,场中三女的内心倒是喊出相同的词汇。
‘好的说一遍就够,不用说那么多!’孙明玉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续道:‘你还是去看绘姐,刚才的事,我也要跟菲娜说一下。’
‘这好的。’易龙牙语调不自然的说着。
本来他想找个借口推掉,但看见凌素清的眼神时,她倒是赞成自己离开,关于自己三人的事等迟些再谈,又或者晚上再谈。
‘没错,如果到了晚上菲娜,今次应该会肯嘿嘿!’
带着三女眼中的古怪脸色离开葵花居后,易龙牙可是半出神地幻想菲娜在床上的娇羞样子,但忽然间一阵‘喀喀’的敲门声响起,硬是把他的思绪扯回来。
在他出神之际,原来他早就走到葵花街的教堂之前,至于刚才的敲门声正是由他本人所敲。
‘该死,只是幻想,我兴奋个什么劲!’意识到自己走路时也会有色*情幻想,易龙牙倒是骂起自己的变态。
勉强收起心神,当他呆在教堂的大门前良久,大门也敲了几遍,但内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时,他不由得低念:‘她上了街?敲多一遍看看。’
当他打定主意敲个最后一遍时,随著“喀喀’声响起,他的敲门终于有了回应,但不是教堂的大门,而是教堂对面的平房大门。
‘是谁这样吵。’
音量并不大,但是说话中的烦躁和不悦意思却能清楚打入听者的心底。
易龙牙回头一看,即看见克丽穿着一袭连身的黑色丝质睡衣,一手扶着大门把手,上半身前倾,就像需要借门的力道才能站着,疲惫的脸上因着不满而皱眉。
‘克丽早啊!’
易龙牙头一次看见克丽的睡衣姿态,虽然样式并不性感,不过剪裁上比较贴身,很轻易勾勒出主人身体的美好曲线,教易龙牙一时间看傻了眼,然而心中暗赞过后,他倒是打起招呼来。
‘你看嗯?’
发现到易龙牙的下流眼神,克丽本能之下是用手遮挡起胸口,但才刚想骂起来,她就像发觉什么而停了下来。
半晌,她脸上的烦躁不减,但语气是温和下来的说:‘易龙牙,我比较喜欢晚安。’
即使身为上位吸血鬼能够在阳光下走动,但克丽绝对不想在阳光底下活动太久,对于人类来说,她的活跃时间是晚上,白昼是睡眠的时间。
‘上位吸血鬼,应该不怕阳光才对。’
‘不怕,不代表要喜欢。’克丽很正经的修正易龙牙的看法,然后用鼻音无奈的轻哼一声,道:‘如果你找森流绘就不用敲,她好像有事出了门。’
‘果然。’敲了那么多遍也没回应,易龙牙也大概想到原因,轻叹过后,仿佛想到什么,盯住克丽,意味不明地低念:‘天使和吸血鬼吗?’
被易龙牙盯住,克丽倒没有半点不自在,把森流绘出门的事说毕,又说:‘虽然她不在,不过我正好有事找你。’
语毕,她就像不怕易龙牙会拒绝,径自转身往平房内走去。
没有拒绝的理由,易龙牙倒是没介怀她那份自我,提步即跟着她进平房。
住在葵花居已有一段时间,只是对于这条死寂街道的一切,易龙牙却甚少观察,拿克丽现在的住处为例,莫说细看,就算在外边看看也没有。
是以当他进去后,心内即时想着:‘原来里面是这样。’
双层式平房内,有一个小玄关,然后往前有一段宽而短的廊道,廊道旁边有一个杂物房。
走过廊道,易龙牙的视线立时豁然开朗,这座平房的一楼,几乎完全否定房间的存在。
大厅的左边靠墙位置是通往二楼的楼梯,至于右边墙上设有两道单扇设计的门扉,一道是通厨房,另一道则是附卫浴设施的厕所,接下来厅上再没其他房间。
而面对廊道那一边的墙壁是横拉式的落地玻璃窗作代替,便于出入后园。
‘不过这儿还真乱。’
易龙牙环视过偌大的大厅,倒是发出克丽非常赞同的感想。
大厅之上,大大小小杂物堆在一起,横倒的高脚灯到破旧得不能坐人的沙发,还有古老的电视机,这些都是惹人叹气的抢眼玩意,而从它们会被堆到一旁的状况来看,易龙牙总想到克丽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和动作,把所有东西都丢在一起,至于搬出这堆垃圾的工作,因为有**分和做起来很笨拙,所以她并不想亲手做。
‘你是要我解决这堆东西吧?’
‘嗯,就是,这些垃圾很麻烦。’克丽一脸认真的说着,途中还狠狠盯住那堆垃圾一眼。
‘既然麻烦,你就自己做吧!’
易龙牙很想这样吐她的槽,不过心情正好的他也不想计较什么。事实上,这些垃圾已集中在一起,要清掉它们也不过眨眼工夫,只是克丽自恃身分不肯把工作做得彻底。
把垃圾丢出平房外的举动俨如收垃圾的工人,对此她是感到抗拒,至于把垃圾装入塑胶袋又把大型垃圾丢到一起,则是因为淑女有整洁自己居所卧室的义务,所以她才肯去做而已。
‘职业无分贵贱的道理,大概从没存在过她的脑海吧?’
当把最后一袋垃圾丢出平房外边后,易龙牙对克丽是有个新评价,而姑且勿论这评价是出于什么心态,但克丽听到也大概会老实的点头应是。
‘克丽,这次应该是最后一袋吧?’
在易龙牙忙着出入平房时,克丽一直是跟在他身后或者旁边看着,穷极无聊又没法现在睡去的她,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消遣时间。虽然易龙牙并不觉得她这样做会很有趣而且有时还碍着自己,但她本人倒是跟得挺‘兴高采烈’。
此时二人回到厅上,看着厅上的四周已空出了不少位子,克丽皱眉把头微微一偏,就像不满足什么,沮丧的道:‘好像是最后唉,真是的。’
‘喂喂,怎么你好像嫌不够似的?’
状似懊恼的克丽,瞪了一眼易龙牙后,便是一手指着厅上的一张红木圆桌,道:‘你给我坐到那儿,我请你喝茶当作谢礼。’
红木圆桌是克丽不知从哪处买回来,但易龙牙敢说不是在家俱市场等地方,因为红木圆桌是有两张完全不配颜色的白色椅子。
‘真想不到你会请我喝茶。’
当易龙牙坐下不久,克丽不用太久便是端着两只杯子回来。
当她坐到自己的椅上,听见易龙牙这番没头没脑的感言,眉头即皱,狐疑道:‘为什么想不到?你既然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当然要回礼。’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早清掉它们?’
由克丽端杯子,到把杯子放到自己眼前,易龙牙都没正眼看过杯中盛的是什么样的液体,直至他问完,把杯子放到唇前浅尝一口后,立时喝出这是红茶的味道。
‘这当然是不能,我可是有身分的贵族小姐,再说这些工作本来是仆人去做,不过我现在没仆人在身边,所以只好将就点找身为男性的你。’
看着她那份理所当然的气度,易龙牙怪声道:‘难怪你不会去找玉姐她们帮忙。’
‘这、这个当然啦!’提到孙明玉,克丽的理所当然气度立时变调。
虽然不能找同为女性来帮忙是她的想法,但这些天来都不找葵花居的人来帮忙,亦跟孙明玉多少有关。要是她知道自己不亲手处理垃圾,反而要找人帮忙,自己一定会吃不完兜着走,克丽总是有这样的念头。
‘啊──淑女礼仪教育也分很多种类呢!’仿佛看穿了她慌乱的原因,易龙牙在心中哭笑不得的低念。
孙明玉和拉弥加也接受过淑女的礼仪教育,但她们可从不反对亲手处理垃圾这事,尤其孙明玉,有轻微洁癖的她,有时候非要亲手除掉衣服、家俱的污垢才能安心。
‘咳咳──总之,现在没了垃圾,我是正式多谢你,终于可以整理摆设。’
前半段的道谢虽是不够诚意,不过易龙牙也没多管,因为他对后半段的话比较感兴趣,茫然问说:‘你真的打算在这儿长住?’
‘也不算长住,不过至少要待在这城市几年,父亲大人的结界并不容易解开。’克丽无悲无喜应说。
差不多每一晚,她都是会前去海崖古堡努力地把结界力量削掉,但尽管如此,她努力的成效只是相当的小。
不过她在努力同时,也是有着额外工作,海崖古堡这地方素来是年轻人举行试胆大会的热门地点,不过自从克丽来了后,看不过这些人把其父的古堡当作游乐场,所以作了点‘手段’,弄得没人再敢在晚上到海崖古堡短时间之内。
‘这算长住吧?’易龙牙低声嘀咕。
克丽丢过来的答覆是一个微妙的数字,几年要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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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场面在一阵短暂交谈后,便是陷入了气氛怪异的沉默,当易龙牙一面喝茶一面盘算几年的定义时,忽然心中一动,一度迷糊的视线焦点立时清晰映照出克丽那狐疑的脸面。
眼见自己被对面的人盯住细想,易龙牙不由得单手摸起脸颊,惑然问说:‘我脸上有什么吗?’
被发现到自己的视线,克丽却不见什么尴尬失态的表情,很镇静的耸肩说:‘你的脸没有什么,只不过我是想看清楚你。你这个人很特别,虽然是有美女在你眼前,但你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嗄?’易龙牙诡异地吐出一个代表疑惑的音节,他真是想不透为什么克丽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我?’
‘才不突然,我观察也有点时间,虽然你有时很像色狼,不过更多时是像对女性没兴趣的人,实在不像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
想到易龙牙除了门前那一眼是非常灼热外,其他时间,对只身穿睡衣的自己仿佛没有特别兴趣,这是教她疑惑,对于自己的美貌身材,她是很自负,就算这袭睡衣样式老套和单纯,极其欠缺诱惑力,但易龙牙那冷淡反应也未免太过头。
‘你到底是不是色狼?’
当然,如果这种话出自莉莎或者姬月华口中,易龙牙绝对会觉得她们在戏谑自己,不过以淑女自居、自傲的克丽,却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她是在说认真除了她父亲外,她大概把世上所有男人都当成好色之徒。
‘拜托突然给我这种问题,你想叫我怎么答?’
不提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她提起后,易龙牙本来自然的视线倒是不知该瞄到哪儿,看她的脸蛋不是,看她的睡衣就更不是,尴尬地搔着脸颊苦笑。
‘就是有这种反应才对,哼,你果然很古怪。’
留意到他的目光开始升温,带着一阵灼热气息,克丽在满意说至中途,倒是用着戒备目光盯住他。
易龙牙倒是想问是谁比较古怪,自己的异状明明是她挑起,现在又摆出一副防备架势,哭笑不得的道:‘拜托,你也太自我吧?’
‘才不是!’
哪怕克丽是这样认真否认,但解开自己的烦恼,便置‘受害者’的立场不顾,她的否认是没什么说服力。
匆匆喝过杯中剩下的红茶后,易龙牙即道:‘够了,我想先离开,再见。’
落荒而逃,大概能够形容他的情况,因为连克丽有没有留人意思都没听,他就是径自离开了这座平房,重新站到葵花街上。
‘我果然不擅长应付她’易龙牙回头看着平房,嘴巴是念出了这样子的一句。
不过当他把视线移到离开有一定距离的葵花居时,便是沉默一会,叹说:‘说起来,不擅长应付也不止一个呜嘿!’
怪笑一声,易龙牙转瞬间已知晓自己应该要前去哪儿。
比起凌素清,比起菲娜,比起家中任何一位,有一个‘人’是现在他最想见一面,也应当要见上‘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