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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明君和名相有一定的互补性,所以只要君主长于军事,宰相不懂也没有关系,比如“汉初三杰”之首萧何(虽然能够慧眼识人,但史书中并无其参与军事决策的记载,刘邦夸奖他时也从没提到这一点,而诸葛亮至少练兵能力很强,野战水平也不差。)。但可惜宋代除了开国皇帝赵匡胤就没有一个懂军事的皇帝了。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宰相即使在军事上才能平庸,也不容易被看出来,所以宋朝在和平时期还算是名臣辈出。可一旦外有强敌,宰相若不擅军事,国家就一定会出大问题,比如害怕武将拥兵自重而自毁长城,或是后勤效率低下而导致本来可以打赢的战争却被硬生生地拖死。
而且南宋还有一个怪现象,令这一问题更加严重,那就是像历史上宋孝宗这样的“明君”却反而不敢放权,这样一来就算有几百年一遇的奇才也无法尽展所长,反倒是高宗、宁宗这样的昏君,放权时几乎毫无怀疑,可他们眼光实在不咋地,大多所用非人,一样悲剧
不过,虽然南宋一百五十年中宰辅之才奇缺,但其间也出过一位数百年不遇的天才人物,即使是**也曾赞其为“千古一人”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此人文武双全、军政全能,并且才德兼备、忠孝两全,某种意义上来看甚至比名垂青史的岳飞还要完美。
然而,此人孝顺过了头,在大宋南渡、国祚倾危之际,他居然还是一直在家尽孝,直到父母亡故并且三年守孝期满,他才出来参加科举。虽然在采石大战中他挽狂澜于既倒,拯救了大宋的国运,但那时他已经五十多岁了,等他当上宰相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七年寿命。
再加上宋孝宗虽然才德胜过他的养父,在大胆放权方面则明显不如,对其多加掣肘,最后这位奇才终究没能再建奇功,令当时读到这段历史的宋强扼腕不已。
现在赵旉既然重生成了南宋的储君,自然要想办法将其早点揪出来为国出力了。虽然那位奇才现在还未满二十岁,但他幼年便以聪慧闻名四川,是天下少有的神童,所以越早让其历练显然越是有利于他的成长,而且早点拉来也利于赵旉向其施加影响,免得日后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他站到改革的对立面。
所以赵旉便让父亲赵构增加备选者的年龄范围,总算将虞允文这个二十岁的“老神童”包括在了里面,赵构随即下诏宣这些神童来建康见驾。
由于四川路途遥远,其他地方的神童大多更早抵达建康,最后一共来了三十六人,年龄从五岁到二十三岁不等。赵旉对他们进行了仔细的筛选,书读傻了的不要,只会死记硬背的不要,兴趣狭窄的不要,不好学的不要,已经成年却没什么办事能力的不要。
由于宋朝的早期教育重文轻理,不利于幼儿的智力发育,其中大多数人在赵旉看来已经没有多大潜力可挖,所以最后赵旉只留下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年纪都不超过十岁,而其中以五岁的詹会龙最为赵旉看重,因为背书(不是突击背诵)可以靠长时间的死记硬背,对对子却要考验一个人的急智。
詹会龙是太平县范岙村(位于今浙江温岭县内)人氏。别看他年纪小,在当地却已经颇有名气。“巍巍独立向江滨,四畔无人水作邻;绿鬓懒梳,千载鬃,朱颜不改万年春;雪为赋粉凭风敷,霞作胭脂仗日匀;莫道面前无宝镜,一轮明月照夫人。”就是这个娃娃的大作。
喜好文艺的赵构对这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也非常喜欢,就命宦官(经过苗刘之乱,宫里目前只有不到三十个宦官,所以这个待遇其实相当高了)端来一盆水果给他吃,并出上联说:“一盂果子,赐五岁之神童。”
谁知詹会龙却不假思索地对出了下联:“三尺草茅,对万年之天子。”(其实寒碜了点,要不是他的年龄还小,估计赵构得生气了。)
赵构听后大吃一惊,立刻又出一联:“除夕月无光,点数盏灯,为嫦娥增色。”
这个下联更难对了,小孩不禁蹙眉沉思起来,恰在这时,远处传来几阵龙凤鼓声,詹会龙顿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惊蛰雷未响,击几声鼓,代天帝行威。”
于是詹会龙小小年纪,就成了赵旉四大伴读之首,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詹桧龙也在四人之中,看来还真的是天赋过人。赵旉对詹会龙特别重视,一是因为他与赵旉的互补型很强,赵旉继承了前世的记忆后,思考的深度和广度非常突出,而急智和应变则相对较差,而詹会龙只要好好教育,正好可以补上这一缺陷。
不过詹氏兄弟却都体弱多病,早夭的风险不小,好在赵旉为其专门制定膳食与锻炼方案后,他们的情况总算有所改善。
能够成为太子的伴读,这应该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一件事,那三十六人中甚至还有虚报年龄的家伙。可书生虞允文却没把它当回事,反而以“父母体弱多病,不忍远离”为由拒绝了赵构的传召。
赵构对此当然非常生气,但看了虞允文的陈情后,却对其文采和书法大加赞赏,更为其天下少有的孝心而感动。赵构本打算就此放过虞允文,太子赵旉却还是不依不饶,并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爹爹将他的父亲调来,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赵构一想有理,虞允文的父亲虞祺现在是潼川路转运判官,将他调到行在担任京官属于正常的人事变动,他是找不到理由抗旨的,而虞允文既然那么孝顺,自然也不得不跟来。再加上赵构现在也对虞允文这个大孝子生出了浓厚的兴趣,便下诏升虞祺为御史,可这份诏书刚发出没几天,赵构就得知了一个令他兴致全无的坏消息
南宋建炎三年(西元1129年)十月,金国兵分两路,由元帅左监军鞑懒领军进攻淮南,而由兀术领军直接进攻江南。兀术也兵分两路,西路由完颜拔离速、完颜豰英、耶律马五率领,十月由黄州渡江屠洪州,劫掠长江中游的湖北、江西一带;东路则由兀术亲自率领,直捣赵构所在的杭州。
十一月,杜充的水军进攻割据一方的李成,却被支援李成的金军击败(可见后来张俊“明州之战”的意义还是很大的,当然也有东京留守司军都是北方人,不擅水战的缘故,但再不济也总比金军强吧?关键还是士气与信心。),大量船舰被金军俘获。兀术在攻打太平州(今安徽当涂县)的采石渡和慈湖不果后,转道建康西南的马家渡渡过长江进入江南。
水战失败后,杜充便一直深居简出,对金军渡江不做半点准备,岳飞上书苦谏:“勍虏大敌,近在淮南,睥睨长江,包藏不浅。卧薪之势,莫甚于此时,而相公乃终日宴居,不省兵事。万一敌人窥吾之怠,而举兵乘之,相公既不躬其事,能保诸将之用命乎?诸将既不用命,金陵失守,相公能复高枕于此乎?虽飞以孤军效命,亦无补于国家矣!”但也无济于事。等到金军主力过江后,杜充才派都统制陈淬率岳飞、戚方等将官统兵二万奔赴马家渡,又派王燮的一万三千人策应。
十一月二十日(1130年1月1日),陈淬率军力战,岳飞率右军和金国汉军万夫长王伯龙部对阵,但王燮临阵逃跑,令宋军士气大挫,陈淬战死,诸将皆溃,只有岳飞力战,整军退屯建康东北的钟山。然而援军久候不至,反而是坏消息不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