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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密谋很久了吧,这次怕是孤注一掷了,只是没想到还是射偏了一点,那老家伙,安少打算怎么处置他。”阿森眼底一片阴寒,手指狠狠夹住燃了半截的烟头。
“安少吩咐,毕竟是叔侄一场,留个全尸就好。”阿森狠辣地说道,以凌颤了颤,尽量抑制住心底的恐惧,不呼出声。
“唉,安祁言这次做得这么绝,安氏的遗产对他就真的有这么大魅力,比亲情更重要?”连城轻酌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语气睥睨。
“安氏的遗产啊,谁不想要,那是能买下一个国家的财富啊,也难怪他如此狠心,一定要除掉安少争得那份遗产。”
以凌踢着拖鞋制造出声响,不想再听到楼下两个人的谈话。
她不想过多了解安夜辙,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这种常识她还是有的。
楼下的两人听到声音,扭头望了望以凌的方向,愣了下神。
以凌被两人打趣的目光盯着,不自然地低头轻咳了一声。
“那个。他还没醒,我来问下他是不是。”以凌问坐在沙发上的阿森,脸上的表情局促。
“天亮之前他会醒的。”阿森打断了以凌的话茬,移开目光,回答道。
安夜辙好好地在欧洲养完伤再回来不就好了,他真弄不懂为什么他要急着回来。
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阿森忍不住又好奇地打量了以凌几眼。
“哦,好。”说罢不再停留,以凌转身往二楼走去。
那两个人的眼神实在是太怪异了,就像她是一个异物一样,看得她心底一片发寒,果然,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以凌走上楼梯,脑海里回荡着刚才两人的对话。
她多少也知道每个家族背后肯定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事。
只是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亲人,她真真觉得不可思议。
在中国,争产这些话题也经常被搬上杂志版面。
但基本上都是些官司或者家族内部的斗争解决,并不会牵连到人命这种暴力的方式。
忽然之间,她竟对安夜辙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
她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他还有什么亲人,这个偌大的空寂的别墅,在她还没住进来之前,是不是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住呢。
以凌叹了口气,她从来就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即使对方是她的敌人。
这是她的弱点,所以此刻,她把自己对安夜辙无来由的心疼归结为自己的同情心。
“这还是安少第一次把女人带回别墅,什么来头?”阿森盯着以凌急匆匆的背影,戏谑地问道。
“哥大的学生,我也觉得惊讶,不久前安少竟然会在她差点被强暴的情况下护了她,还把她带回了这里,而且,安少待她很不一样。”连城脑海里闪过安少在暗巷抱起以凌的画面,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当时看着以凌的眼神是有多么的心疼。
“还是学生?难怪看上去这么清纯,原来安少好这口。”阿森发出低低的笑声。
“……”
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以凌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男人的卧室。
安夜辙的房间有个巨大的落地窗,夜色笼罩之下,别墅外面星星点点,宽敞的小道一览无遗。
以凌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呆愣地望着窗外的夜色,橙黄的灯光笼罩着她精致的小脸,在光洁的地板上铺洒成一个动人的影子。
她以前的房间里,也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个周末坐在窗前的地板上,看着A市独特迷人的日落。
A市……。
安夜辙悠悠转醒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以凌忧伤的侧脸。
紧蹙的眉头,微闭的双眼,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娇唇,这个女人,并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却深深地吸引住了他。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冷眼相看,会忽略他的存在,会不惧怕他的气场,唯独这个小女人,倔强又骄傲,令他觉得她是如此地……可爱。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安夜辙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趴在床边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睁开朦胧的双眼,对上男人深邃墨黑的瞳孔。
柔和的灯光下,安夜辙深黑的眼睛显得清亮异常,看起来精神已经恢复得不错的样子。
就连面色也已经恢复如常,那个下午还疼得在床上痉挛的人显然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四目相接,以凌一愣,随即轻轻把自己的身子从床边挪开,问道:“你醒了?伤口还痛吗?”
“嗯,不痛了。”安夜辙慢条斯理地回答。
这男人果然惜字如金,以凌想站起来,谁料由于盘腿太久的缘故,一站起来腿便麻得厉害,身子摇晃了一下,竟往安夜辙的身上倾倒。
“啊……”以凌措不及防地惊叫出声,身体最终稳稳地倒在了安夜辙的怀里,姿势暧昧,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气息环绕在她周身,充盈着她的鼻尖。
“Elaine,我可以把这理解成是投怀送抱吗?”男人搂住以凌瘦弱的身子,戏谑地盯着以凌害羞的表情,揽在以凌腰肢的手渐渐收紧。
此刻,安夜辙的上身完全赤裸着,以凌的脸颊紧密地贴在男人胸膛那片灼热的肌肤上,浑厚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地撞进以凌的耳廓。
“你可以放开我吗?”以凌脸颊迅速染上两抹绯红,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桎梏,无奈男人处于重伤之下仍然比她这个小女人的力气大得多,不但没有把自己挪开一丝一毫,反而更加地贴紧男人的身体。
“不放,累了吧,快睡一会。”安夜辙不理会女人的动作,把以凌的身子霸道地抱到自己的身边,健壮的手臂把以凌环在自己的怀中。
“我可以回房间睡吗?”以凌小声地开口,气息尽数喷洒在男人的胸膛上,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就在这里睡。”男人的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以凌缩了缩,却怎么也不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