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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一应下。来接我们的是三叔,跟着县里的几个掌柜,然后悲催的行程开始。眼前的这个白胖子是我下午接待的第四位访客了,姓闫,叫闫惜财。看人这名起的,要不有钱呢,从名字看就是个守财奴。“一别两年不见,公子风采依旧呀。”这胖子还文邹邹的。
“这个,咱们认识?”我纳闷了。“公子忘记也难怪,两年前在扬州,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不知公子身份,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含。”说罢,拱了拱手。“闫兄是江南盐行里的翘楚人物,贤侄切不可怠慢了。”东方然在旁边插了句嘴。
这是在有意提醒我么?“然兄谬赞了,我这点身家和你东方家又怎么比的了。”看来他俩是熟人,气氛轻松下来了,胖子也渐渐放下那文邹邹的派头,露出了商人本性。
商人逐利,他来的目的不过就是希望能增加些每年进川的份额,这事只找官家没用,还要东方家点头,这不禁让我对东方家更刮目相看起来,约定了晚上在松翠楼胖子摆席,闫胖告辞了,客厅内只剩我与东方然二人。
“刚才您说不可怠慢的意思是?”“这闫惜财其人在江南商场里从来不显山露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从微末处起家,十几年就挣下了如今的家当,看着好象没什么后台,却也从没听说过黑白两道为难过他,此人可不简单呀。”
“没后台却通吃黑白两道?谢谢您的提醒了。”“公子客气,我虽然不知道公子这次来是查什么,但既然是我家老爷子亲自吩咐下来的,知道什么,我定不会隐瞒。”这群老狐狸,肯定都知道点什么,就糊弄我傻小子一人。
“那他刚才提的要求,晚上我怎么回?”“全凭公子一念,老爷子的亲笔信说,公子应了什么,许了什么,我们东方家全都照做。”这他娘的太狠了,这是把我架火上烤呀。
话说回来,我们左老板这面子够肥呀!,哪找这么个冤大头。“那我可就胡折腾了。”“折折腾,随公子需要。”东方然同志一脸的肉疼,显然对中央的精神他还没有理解吃透。“先给我提五万两现银来。”
“好,来人,马上”“等等等等,我就是看我说话好不好使。”“你”脸色不对,赶紧闪人。晚上,我带着小虎付宴,同桌的还有几个本地的商贾,估计是这胖子拉来坐陪的。居然还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胖子很上道么。等一落座我才发现,哦,感情这些漂亮妞没我的份。
“东方公子没带家眷来?”“啊?这些是家属?”“呵呵,怪我没说清楚,正妻当然不行,不过今天这场合大家途个高兴,有貌美的小妾带出来倒也无伤大雅。”酒过三巡,做陪的已经纷纷告辞,也有露出合作意向的,我暗示他们小事找我的江南地区总代理东方然就行了,还剩我和胖子两人,还有他那个叫‘春儿’的小妾。
“然兄说现在江南的事物都由公子负责,那咱们下午说的事,您看”“闫叔叔想加多少?”他和东方然平辈论交,我不能不客气。“最少五十万石。”
“这个么,有点多呀。”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五十万石盐是多少,又能换多少银子,不过讨价还价我以前逛各种批的时候已经深入骨子里了。
一副明白的表情,闫掌柜冲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哦,这个我就懂了,不过百分之一的回扣少了点呀,怎么也得百分之五呀,我拍出一个巴掌。
胖子明显吓了一跳,百分之五都多了?你们卖盐的不都是暴利么,那你的意思给多少,我飘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咬了咬牙,胖手指头又伸出来一根。人家都让步了,我也不能太僵着,我收起一根,百分之四应该也不少了吧。死胖子居然还不满意。
犹豫了半天,两根又肥又短的手指颤抖着比划了一下,又比划了一个五。这是二点五?我怒了,你这也太小气了,我让你进川卖盐,你还跟我这么婆婆妈妈的,要不是看中了你身后的东西,我和你费这劲,我比划了个三,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示意百分之三,绝不能再少了,就象死了亲爹一样,胖子认命了。
“公子厉害,三成就三成,以后跟公子就是朋友了。”扑哧,咳咳咳咳“没事,没事,我呛了口酒,别扶我,等顺过气来就好”傻逼二百五,这是我对胖子的评价,也是对我自己的。做生意要互惠互利“闫叔,你这盐可有地儿运了,我手里有批货,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哦?你们东方家还有卖不出去的东西么?”“哎,不是卖不出去,是不敢明着卖,老爷子不让。”我故意压低了声音。
“公子的意思是?”“马,两万匹上好的滇马,能骑能负重,速度差些但是耐力好,就是朝廷限制的太严,爷爷老了胆子又太小,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我的空头支票开始满天飞了,闫胖子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接话。有些事点到为止,欲速则不达,有联系自然会上钩,没联系我这话也无伤大雅。
推杯换盏间,夜已渐深,我现在是民主人士,所以该醉还是要醉的,胖子那个叫春儿的小妾已经坐到了我的旁边给我劝酒,丰满的胸脯已经挤压到了我的手臂上,这是故意挑逗我?
我色咪咪的瞄了她胸脯两眼,故意做出偷偷摸摸又偏偏能让胖子看见的抓了一把她的胸脯。“哎呦,公子坏,占奴家便宜。”春儿做作的娇叫了一声,白了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闫胖子“公子请便,不用客气,就是个妾,要是真能侍奉了公子,那也是她的福气。”
妾在家里地位极低,如有好友或贵客拜访,让自己的妾去侍寝也只能证明主人对客人的尊重,胖子这是慷慨了,我怂了。
“不敢不敢,闫叔的女人我怎能染指,我这是喝多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踉跄着告辞,临起身故意当着闫胖子的面用手再蹭了一下那对丰乳。等候多时的小虎将我背了起来,临出门时我听见了胖子压的极低声音的一句自言自语,‘贪财好色’。好。成都郊外,牧戎堡,虽然叫堡,占地却极广,外墙高三丈,四角有碉楼,并有人日夜巡守,墙下居然挖出了一条简易版的护城河,引江水流入,河上有吊桥,戒备十分森严。
这就是蜀中巨商东方家的根基,自三十年建成后从未陷落过的牧戎堡。堡内,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一位老农正在喂猪,好象感觉有些累了。
老农直起了身形,拿起旁边的水烟抽了一口,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信很新,应该时间不长,信很旧,四角都已经卷出了毛边,应该是看了许多次了。
“小左呀,你可别看错了,老子可是把全部家当都压上了。”老人自言自语了一句,揣好了信,继续喂猪。“你要了多少?”东方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三,三成,少了?妈的死胖子坑我。”
“公子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么?”“不是呀,为什么这么问?”我想告诉他我家里现在是专业打劫的。
“人材呀。”东方然感慨。闫惜财是个盐商,是个精明的盐商,赔本的买卖他是不做的,这次却一下子让了三成利给我也要打开进川的盐路,说明一件事,他缺钱,缺很多很多钱。
而整个江南象他这样缺钱的商人又还有多少呢?东方家提供的是一艘画舫,拜会完山阴的当地乡绅,我们现在正顺河奔扬州而去。腐败,真是太腐败了,到了岸第一件事寻找扬州丽春院未果后,我就开始了腐败的生活。
吃饭?我请,逛青楼?我请,欺压老百姓?我来,调戏良家少妇?这个你来吧,我回去会被打死的。只几天的工夫,在东方然的引荐下,我就认识了扬州大部分上的了台面的官商,以及各种二代三代。
然后荣幸的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而我傻逼败家子的形象估计也已经深入人心,对于我这个新来的人傻钱多的人物,并没有受到排挤,你家的生意想拓展到四川么?来找我吧,有求必应,而我坑闫胖子三成利的真象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大家在嘲笑闫胖子的时候,我也成为了傻人有傻福的代表,其实我笑不起来,五天了。
我真正要查的事没有丝毫进展,我还在等,等那条肥鱼上钩。应酬完一帮二傻,我回到了东方家安排给我的那个庭院,一进门,小虎就告诉我有客人在等我。
“谁呀?”“就山阴那个胖子。”看来有戏,没找错人。堂内,柔儿和玉娘正在陪客人,我进去的时候,胖子的眼睛正在大吃豆腐,如果眼神也能脱衣服的话,柔儿和玉娘估计已经赤身裸体了。
“哥,你回来拉,闫叔已经等你很久了,死胖子,眼神那么色。”后半句声音小的只有我能听到。好色好呀,叉叉党的干部要不都贪财好色,那不就共产主义了“既然相公回来了,那我们就告退了。”
玉娘拉着柔儿进了内堂,直到人影完全消失,胖子才回过了眼神。“我说东方贤侄那天对我的春儿不假辞色,原来家里藏着两位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
“闫叔见笑了。薄柳之姿,而且年轻的那个是我的表妹。”“哦?可曾许了人家?”“好,好象没有。”我有点不自然了“那正好,我有一子,也未曾娶妻,不如”我连忙打断他“闫叔你就别开小侄的玩笑了。
我这表妹这次和我出来玩,我要是这么随便就把她嫁了,回去姑母还不找我拼命。”你这死胖子,想的真美呀娶回去你儿子先不说,你这公公忍的住?“呵呵,开个玩笑,贤侄莫怪。”知道有点唐突,胖子连忙给自己找台阶。
“闫叔这次来?”“哦,是这样,上次说的那些马,不知”“叔叔有兴趣?”“没,我就卖盐,别的生意不沾,我这是帮个朋友问问价钱。”“价钱好说,关键是我想开条路子,家里的那套早就行不通了,这么好赚的银子为什么不碰,这不上午来信说山里发现了铁矿,家里还不知道呢,我这正愁怎么能瞒着爷爷再做笔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