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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孩子呱呱坠地,不同一般孩子,要稳婆助产才能响声,我的宝贝儿子是一面哭着,一面降生的,还好、还好没有扎坏
“如是,你看,我们的孩子,很健康的男孩子,你们母子都平安了。”我抹去小家伙虎口上米粒大的一点伤口,笑着对如是说道。
“生了!快来人啊,烧的水呢?”三娘在屋外听见动静,赶紧唤人来,一面推门进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结果却出乎她的预料。
“如是,你没事?”如是诞下麟儿,自己虚弱的不得了,但是性命总算是保住了,冲着三娘摇摇头道:“姐姐,我没事,没事了”说着又晕厥了过去。我示意无碍,看着一屋子人在那忙前忙后,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这又是什么怪招?”蓉儿还在为自己刚才的犹豫辩护,毕竟万一出事,她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同时也不服气我的做法,认为我是误打误撞才解得围。“我在一次偶然看过陈医师的病例,他说有一种胎儿缠脐的难产症状,就是小孩没出生前,胳膊缠绕着脐带,孩子越紧张,所以也就越抓紧脐带。
医术上记载,我在外陵穴下的那一针,正好刺在孩子的臂、腕某处,刺激他松手,脐带得脱,也就能顺利生产了。”我确实见过,但不是这一世。
但是只能推托到陈医师那里去。蓉儿点点头,完全信了我的话,但是问题又来了,她说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当着芙儿面那么叫我,我见她已经起疑心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倒是想,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若找机会坦白,拖得越久矛盾反而越深。“不如我跟芙儿坦白了吧。”
“不行,这件事我决不同意。”蓉儿想起那时我向他们坦白和三娘的关系之时,搞得他和自己二人的关系是多么的被动,因而坚决反对。“你要我今后还睬你,就不许你主动提这件事儿。”蓉儿看女儿没有当面发作,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了。
而这臭小子上来一阵牛劲,从来不顾及人家感受,所以只好用重话威胁道。我见她意见坚决,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蓉儿只说不许我主动提,要是芙儿问了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吧。
于是,我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孩子取名为宗社,也就是继宗洋之后,我的二子。当晚大排筵宴,宴请众亲友前来赴宴,庆祝我有惊无险的喜添贵子。喜宴中,有件事却让我留了心,这帮刚进城的兵蛋子。
除了大哥送了孩子一块缅玉,远在襄阳的振源托人送了一副对联以外,其他几个出手倒都渐阔绰。让我发现了这个不好的苗头,我就开始警觉起来,心道必要时候,要考虑一下纠风问题了。
腊月初三,大军攻击潼关,却因城关坚固,又有重兵把守,致使我担心强攻导致伤亡过大,传令退回函谷休整。莫三第一次随军参赞,却未建寸功,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我们并辔前行,一路上尽是被焚毁成的稻禾,田野里一片焦黑狼藉。
我扭头跟大哥说道:“还好没有到春播的时节,不然会误一年的粮亩,冬天快来了,这时候补种点白菜、萝卜还来得及。大哥,这事又要麻烦你了。”
莫三兼任农牧查察的重责,眼见遍地流民和哭嚎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心中恻隐更甚,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负责将粮食调度安排好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国士风范。我知道他现在手下有一帮账房先生和调度能手,都是当年在新野城招募的人才,加上我大哥心地极为善良,不像他那只懂钱的爹,所以我才敢将这么沉重的责任,只压在他一人的肩膀上。
“还有,收缴上来的土地,也要尽快按丁户分派到位,农具、耕畜的租赁、支出要由府衙集体调配。莫氏和各地商户要认真行使监督密奏职权,一旦出现贪渎现象,严惩不贷。”莫三头上微微见汗。
虽然现在莫氏是彻底的被绑在我的战车上,但是如果一点行差驶错,这种得罪人的差事,足以让大家都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我看出他的顾虑,笑着说道:“机遇与危险并存,监督密奏之权,看似是得罪人,但是同时也赋予了商户话语权,一旦查实官员的贪渎现象,也是商人的功劳。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大大的提高了商人的地位。”莫三哥一想不差,商人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可以直接诉状,如果举证属实,自然有人出面调解。
而商人的奏事监督权也不是一种特权,他们也受其他行业者的制约,以确保别有用心之人借机混水摸鱼。
江北的一场土地改革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我不想太大的动作引起南宋朝廷的警觉,因为我的小动作,将是动摇封建统治基石的致命杠杆,如果此时传到临安,朝廷必定会出面干涉。
虽然我并不在乎他们指手画脚,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被扣上叛逆之名。所以,我现在必须低调,直到星火燎原之时,那时候南宋的小朝廷再想反扑,也力不从心了。
“哎,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万里宫阙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还是那首张养浩的山坡羊,我们现在拿下了东都洛阳,却是遥遥而望西都,倒也贴合此中意境。莫三听罢心头一惊,颤声问道:“三弟,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我们真的赶走了鞑子,到时候我们将如何自处?
又是否还会和宋家朝廷有一战?而且,照你这样说来,我们所做的一切,只能平添战祸,又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很迷惘,作为大宋子民,他不希望看到内战的爆发,但是无论兴废受苦的都是百姓,那我们所做的一切,意义又将何在?
“活在世上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信念。上位者,为名为利征战不休。下位者,为了温饱有口饭果腹。你我兄弟相交,你知我有很大的野心,但是我的野心却是凭着一份良心,虽然我们不能保证天下百姓都生活幸福。
但是最起码也要让他们不用再像现在这般过着朝不保夕,随时有杀身之祸的日子。古语云,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至于我们和南宋朝廷是否还会有一战,决定权不在你我。
而在上位者是否能够觉悟到以民为本的道理我只想大哥你能在我迷失自己之时,能够提醒我这个初衷。”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对我还有误解,以为我有称帝的野心,但是,其实他还真冤枉我了,虽然我这人贪财好色,但是我对当皇帝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是说我这人有多清高,有多虚伪,怎么说咱们也是吃过见过的人了,这年头,当了皇帝又如何?每天数数钱,在皇宫里走走,串串后宫?但是投入和产出太不成正比了。
每日需要管理的政务有一大堆,我哪还有时间玩乐,哪还有时间陪老婆孩子?“土地!粮食!是保证天下安定的根本,有了粮食,人们才能安居乐业,才能保证军队供给,才能保障社会不会产生动荡。”我如是说。
我自有我的构想:一个“公平、平等的法治社会”一个“私狗娃儿产神圣不可侵犯。”、“宪法高于皇权”的社会。这些想法在此时,随便抛出一条都太过惊世骇俗,我担心莫三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暂时没有跟他说,不过我相信,作为社会最底层的商人,一定也有想要改变自己社会地位的理想。
而这个理想则是要我慢慢为他灌输的,而动乱的年代正是变革的最好时机,我要将这个理想亲自贯彻,到时候,即便江南江北对立,以先进的思想去结束陈旧腐败的统治,看似也将是水到渠成的了。
莫三也是个极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极为圆滑的人,他心中一边默记,一边说道:“嗯,大哥这辈子最服的就是三弟你这长远的眼光,你为了天下百姓,能够有这种决心,大哥自然也要向你看齐。”
“呵呵我与君共勉。”我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真诚,我想起当年事,却真是年少轻狂,当年汉水江边走马章台,又几曾想过如今我们也会成为,几乎可以改变天下大势格局的新势力。腊月二十三,进了年关,我们一家人团坐在洛阳吃了顿年饭。
今年变化是,添了五个小家伙,还有柯公公、冯铁匠和我们一起过年,少了郭伯伯和小龙女、满满丫头。家国皆有巨变,悲喜最甚的当是柯公公,有一个亲人离自己而去,同时还是白头人送黑发人,这种悲痛,我这个年纪的人是很难理解的。
喜的是,中原恢复在望,驱除鞑虏是他毕生的理想,只要是汉人的江山,姓不姓宋他却是不管。现在他也算孙儿满堂了,看到了郭靖的一双小儿女茁壮成长,不到一岁,就能咿咿呀呀的喊他公公了,喜得他合不拢嘴来。
芙儿也有了女儿,蕊婷丫头眉眼间依稀似我,小嘴儿和下巴却有她外婆的模子,说是我们的孩子,只怕信的人更多一些。
芙儿那天之后也没有再问我那件事,但是她眼神中多了一些忧郁,让我几次都忍不住想向她坦诚其事,但是却还是忍住了,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顿团圆饭,冯师叔腿脚见好,因为还在恢复期间,给他贴了禁酒令,他也只能看着柯公公喝。
柯公公三蒸的曲酒他喝了一斤多,牛劲上来谁劝了也不听,没醉死就算是好的找家人送走了他俩。因为还有公事要处理,我吩咐妻子们回“屋”等我。所谓的“屋”
是我们攻破南阳之时,缴获的一顶奢华的厚绒毡帐。蓉儿是识货的,知道这是蒙古最高等级的毡帐,仅次于可汗的金帐。
帐幕能容纳二三十人,其内部装饰华美,不但有雕梁画栋,最为珍贵的是地上铺的地毯,都是漠北最为凶猛的白熊的皮毛。用熊皮铺满一个几十见方的大帐,岂可谓不奢华?这熊皮不但抚摸上去细腻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