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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吾微微睁开了眼,只觉得身体疲乏,使不上劲,四肢的酸疼让我有些失落。扶起了身子,怎么就我一人躺在这儿,泽呢?我一下清醒了很多,脑门砰砰地跳动,惊慌中的害怕推我瞬间坠入混乱。
“泽,泽——”空气中是我沙哑脆弱的声音。
泽出现在我面前,微微上翘着嘴角,“你醒啦,”他蹲下扶起了我,“我刚刚勘察了会地形,地洞都给炸瘫了,还好,我发现了一处爆炸产生的出口。”
“那我们快走吧,”我已不知昏迷了多久,怕误了事。
“前面的路难走,慢点。”
泽扶着我,我依偎着泽,那种温存,那份独一无二,真希望一辈子,一辈子存在于如此的温暖,异样的情已深深地在我心底成了一种依赖。
不忍心,虽然预测不到未来,却感觉我将会伤了他,我的爱将会伤了他的心,可我不忍。眼角微湿,是泽亦读不懂的伤痛。泽回过头,望了我一眼,眉目传笑,似安慰,似迷惑。回之以笑,淡然。
路漫漫,远之远矣,天雨垂泪,泽与我,两个人,两颗心,迷蒙的夜空,偶伴夜鸟的哀啼,可我不怕,因为有泽,我害怕,因为我怕失去泽。
“今晚我们不能明着回去,”泽处惊不变的稳重让我佩服让我害怕,“即使暴露了,也得作了戏。”
“恩,你说了算。”
一夜,不安、缠绵的一夜,紧紧依偎绝不放手,我要和你在一起,九方泽,我不许你让我失去你。
四方清明湖守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一个侍女在亭子里发现了我,把我唤醒,泽已经离开了。
有人问起,就说我在亭子里一个人睡了一宿,如此一来,我在明处,敌在暗处,虽是心知肚明,却要戏演人生。
我病了,在床上睡了几日几夜,身体早已没什么大碍,沉思着事件的前因后果,还有泽。
几日后,煦长老回来了。
我的寝宫,煦和我。
“大祭司身体安好?”
“这不是明知故问,”我强颜欢笑,“托大人您的福,我好多了。”
“你一个人总在清明胡做什么?”煦长老稍显愠色,“既然是女祭司,就要有圣女的尊严与清白。”
“谨记煦长老教诲,”吾垂下了头,思索着,是他吗,是他迫害我和泽吗?不像啊——
我听说煦长老走后不久就询问了几个侍女。
这几日吾未曾见到侍女瑶,而肖肖也失去了踪影。
是谁?到底是谁?不是煦还会有谁?
那些被困在第五山的人是什么身份?
看来吾要来一个引蛇出洞。
我的身体渐渐好转,置身于梨花飘零,黯然神伤,有不安,有牵挂,有怀念,有怨恨。有几日没见泽哥哥了,我放了一只信鸽,约泽晚上在第二山相神亭见。
两身白袍,风舞青丝,我畏缩着,听着笛声,声悠悠,情切切,漠漠清泪,数不尽的闲愁。
笛声骤断,吾幡然醒悟,火把突显,一队人马出现在我眼前,是煦长老和一队侍卫。
吾立于亭前,任袍翻飞,漆黑中的一点白,分外刺眼。
“什么风把大人吹到了相神亭?”我语中带刺,暗含愠色。
“听说大祭司在相神亭,大祭司身体尚未康复,老臣特来关心。”
“哦?”我一脸惊讶,心暗自高兴,果然是你,那只鸽子并不是什么信鸽,它只会在我的寝宫徘徊,莫不是你射下鸽子,又怎么会在这遇见你,“煦长老的消息真灵通啊。”
“这位是?”煦长老假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煦大人——”即墨长转过身来,谦谨庄严的姿态,“吾只是询问大祭司前几日的事,这有违常道吗?”
“额,这——”煦大人满脸惊异,“既然是主上的私事,臣等告退。”
煦长老离去,我也该走了吧,“陛下,臣也该告退了。”
轻纱白裙,缭乱的身影,我走了,毫不犹豫。
留即墨长一人,却未看见即墨长嘴角的那抹醉人的邪魅,即墨长,他亦不是简单的存在。
第二日,我的寝宫,煦和我,他支走了其他人。
“你在干什么?你要知道你是我一手栽培的。”
“是的,可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我的尊严,”我满脸怒容,顿了顿道,“我知道我有很多把柄落在你手里,可你也并非清白之身。”
“那你想怎么样?”煦长老定了定。
“大人言重了,吾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你好自为之!”煦长老转身离去。
煦长老,你错了,自从你带我回古落,自从你胁迫我遵从你的意志,我就已不再是我,我不可能安安稳稳地接受惨淡的余生,我要为我的权力我的爱奋斗,不惜一切代价。
承阳宫,煦和即墨长。
“你怎么会在那儿?”煦长老一点不满,两分怒容。
“哦,是颜拉我去的,倒是大人,您怎么也在?”即墨长堆着笑容。
“恩——”煦长老捋了捋白须,似沉思了会,“老臣告退。”
“您老走好。”
煦长老离开,毫不犹豫,却未看见即墨长嘴角的那抹醉人的邪魅,即墨长,他亦不是简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