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席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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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干啥?”

    第一次踏入贺儒云的公司,她出一楼参观到八楼,最后被带到一间大会议室坐定位,终于发现自己似乎掉进了某个阴谋中,不禁开口问着。

    “偌。”一个压克力名牌翻转向她,上头写着“企宣部特助”等字。

    “我不记得曾与你合作过。”想按一个“名分”给她,还得看她赏不赏脸。

    柏儒云看了下手表,掌握了他现有的时间道:“大哥要我助你一把。看在你又会是我准大嫂的分上,找你一同合作某些案子。”

    报解语嗤笑:“少来。我工作室开了两个月,生意兴隆,你少装出一副雪中送炭的死样子,你会因为人情而做亏本的事才怪,少挟恩自重了,要借用我的能力,行!钱一毛也不能少,反正你这间公司很赚,中等企业的体质却有大企业的营收,别小气了。”

    就知道这人邀她来不会纯哈拉而已。贺儒云大老板的时间可是以“克拉”计值的。

    柏儒云低沉笑着,有着一丝不解:“挺精明的嘛,怎么在大哥面前总是笨妹的蠢相?”

    “那是对心爱男人温柔贤慧的表现,你这个铜臭男人不会懂。”她接过他递出的一大叠评估报告。

    “你看一下,半小时后公司内部进行早场贬议。午餐过后,准备与我方合作的公司会来开会,并提出企划内容与估价单。这一部分得借重你的长才。”

    柏儒云的公司以贸易、代理起家,并迅速累积了大把资金。近几年更把触角延伸到实业界,连了数批小抱数、针对上班族设计的公寓华厦,大获好评。随着事业的更上一层楼,他的事业版图准备往大企业集团迈去。在寻求渡假村开发案合作伙伴的同时,也打算一同投注大笔资金经营企业品牌与形象。双管齐下的进行,可使两造需要动用数十亿金额去建立的事业减去需重复付出的资金。用最少的钱达成最大的企业目标,是企业永续经营必须把关的重点。这方面贺儒云是天才。

    报解语淡道:“喉,我没玩过那么大的金额。”

    “你只需帮我掌握品质与流程就行了。而随着这次的参与,将是日后我们成立广告部门的重要经验。”

    她咋舌。

    “你真是不折不扣的商人,不留一点给别人赚吗?大哥。”

    柏儒云扬眉。

    “大嫂,你真是不懂商业。”

    “所以我公司倒了呀。要我对一件事来创造千万种附加价值,真是要我的命。”果真不是当女强人的命。她早认了,现在每个月有数十万的收入,有男友可以爱,便已心满意足。

    哇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

    堂堂高级特助面对菜鸟实习小员工,真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没想到古天牧也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哈,她百分之两百没想到再见到这位公子哥会是在这种情形下。不会吧?古氏企业二少爷当起小厮来了?哈哈哈!再猛笑一次,笑成内伤也没关系。

    这贺儒云真是够意思,不着痕迹的让她报仇成功。有什么比眼前这情况更让她快意的呢?两年来,晃在她身边、高高在上的古二少此时成了任人吆来喝去的小厮,真是、真是纾尊降贵呀!

    看来古天仰当真是决心要弟弟收心,也顺着林婉萱的献计让他当起基层员工。

    削去特权的公子哥如同被拔毛的凤凰,横看竖看,与山鸡没两样。平凡得很。

    另一边的古天牧早已暗自叫苦。他没料到今日前来这家公司争取客户,要面对的说服对象居然是他用尽手段仍追不到的花解语。简直是要命!

    这一个多用来,他被削了特权,比工友更没尊严的被吆来喝去,不是跑到幼教部门当助理。就是沦落到亲族中最铁面无私的主管手中被使唤他的父兄一致决定要磨他成材。极度悲惨的生活过久了也会稍稍习惯;但,不,为什么在他最无脸见人时偏偏遇上了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表情告诉他: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弄他的机会!呜他好害怕。

    几乎可以料定他提出的每一个构思都会被反驳,每一句话都会被奚落以前当他高高在上时,她都手口并用招待他了,现下他真是不敢想会有多么惨的结局在等着他。光是因为他弄垮了她公司一事,就足以教她扑杀他了。不过他也很惨呀,他花了上亿元去弄垮一家价值只有三、四仟万的小鲍司,结果人也没追到,也没有如别人腊艳成功的案例那样至少得以对美人一亲芳泽。还被父兄决定冻结他的帐户,信用卡也设定了额度,一个月只能有十万块的零用钱,并且再也不许去俱乐部与其他花花大少互通有无

    不知道公事包够不够大,能不能把他全身遮住以让她忘了他的存在?

    “喂,你想与古氏合作吗?”花解语凑向贺儒云问着,她想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搞砸与古氏的友好关系。

    柏儒云微撇唇角。

    “即使这次不是与古氏合作,也不许你弄砸与他们的良好的关系。这不是家家酒的场跋。”

    “却有一个擅长玩家家酒的蠢蛋。”她眼光瞄了过去,只见那龟孙子连忙以档案夹遮住脸。

    “所以你们的公司会倒不是没有原因。”

    “啧。”她别开脸,可以明白那小子认为她也是玩家家酒的高手之一

    “可是我还是想叮得他满头包。”她道。

    “在合理的范围内,可以,但必须整得高段,否则我劝你算了比较好。”语气中不无警告。

    她翻了下白眼,心中暗自斟酌,决定给未来小叔一点面子。

    与儒风又走回爱恋的步伐中,一直令她芳心暗自窃喜,加上她因年纪渐长或其它什么的,已不若当年戒慎于贺家二老,其实他们也很无辜,不明白她的畏缩从何而来;身为儒雅学者不是他们的错。

    她的心结在于太把高学历的人当神看,谁叫自己这大半辈子总是与优秀无缘,又不爱看书(小说除外),也没有细腻的心思去探讨所谓捞什子文学灵魂本质,她真的不明白把一本书硬是切割剖看出文学价值有何意义,看书只是种消遣享受而已不是吗?

    显然人类的层次还是有分等的。不然大家平平(同样)看过了“失乐园”她的结论是主角们共“做”了二十一次,比?片还猛,怎么诸多学者名家硬是可以ㄠ出洋洋一大堆深度内涵、价值、中年危机之类的结论?

    不过也就如儒风所言“学者”这一类的人也不脱茶米油盐酱醋茶的繁琐,不会成天在那边研讨文学价值、历史观点,沉荷什么的,至少她昨天去接女儿回公员。正好遇到贺家二老正打算去大采购,她同行参与的结论是:抢购特价日用品时,与学历无涉,只关乎蛮力与快狠准的本事。

    看着二老对她崇拜的眼光,她突然觉得乱光荣一把的,自信心也增长了许多: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问题与心结弄得鸡飞狗跳,将婚姻搞成失败的结局。只是,知道归知道,不见得能改呀,所以目前为止不太敢想再婚的事。儒风一直在她身边就够了唉,伸手抚向自己的小肮,那边有一条开刀的痕迹哩。要不是为了怕献丑,她老早把前夫诱拐上床了,哪由得了现下的情况,老是担心儒风会被女人拐走!当然林婉萱看来对儒风没什么意思,否则不会有撮合他们的举动,只是别人呢?那些热情奔放又大胆的大学女生呢?多吓人哪,儒风简直像块上好的牛肉等人来去配。

    自我冥思得太专心,差点一脚踩入排水沟中,她连忙跳过,发现自己傻傻呆走着。居然越过停车场两、二百公尺而不自知,真是莫名奇妙,最近老是胡思乱想。转身要往回走,却发现马路另一头的巷子内有几名女生正围着林婉萱,情势看来不怎么理想愉悦的样子。

    报解语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看在林婉萱好歹是贺家的贵宾分上,不理会她似乎说不过去。

    “喂,你们在干什么?欠扁呀?”走近她们,只听到为首的一名女生似乎在威胁些什么,她也就不客气的放话。

    林婉萱松了一大口气,忙两三大步走到她这边。

    “冤有头、债有生,这些小女生是你前夫的崇拜者,正在命令我离开儒风,天知道我也不过陪儒风参与校园活动一次。”

    “什么?耍太妹?儒风的学生这么没品?”花解语杏眼眯了起来,冷冷的打量面前的四名少女。敢抢她的男人最好有必死的觉悟。

    “报上名来,我掂掂斤两。”三七步一站,颇有大姊大的架势,四名女生的首领不屑的叫着:“少管闲事,臭女人。”

    “贺儒风是我的男人,要放话就找我。还有,看你们没脸蛋也没身材,凭哪一点想恨我争男人?一边凉快去吧。”

    “你你混哪里的?我们是北龙商专的学生,别小看我们!”

    报解语不明白的转头间林婉萱:“奇怪,儒风的课什么时候教到这所烂五专来了?这不是一所有钱就可以进来的学店吗?难怪有这种学生。”

    “人情压力吧。贺伯伯拒绝不了老同学的哀求,要儒风去兼了一门课,成了“北龙”的明星老师。”

    “回去我得劝他停掉这门课,不然哪天被怎么样了还得了。”暗自咕哝着,也不忘以锐眼与四名女生抗衡。

    “喂,臭女人,我在问你话,你”一记踢腿,迅速打掉女生手上的菸,倒退了好几步,花解语才若无其事道:“想要比耍狠,先去拜师学艺吧,敢俏想我的男人,就先过我这一关,有谁想先上来的?”在她急欲遗忘的求学岁月中,不乏打架之类的小报絮,真正是家学渊源,没得说的。

    四名小女生显然有点被吓到了,互相看了下,决定暂时撤退,刚才露的那一腿,力道可不是唬人的。

    “哼,不理你这个疯女人了,我们走!”

    “啧,没胆的东西。”花解语无趣的拍拍裤子。

    林婉萱好奇的问:“你很会打架吗?”

    “没有。”她很快的回道:“吓吓她们而已。我又不是太妹,怎么会打架呢,哈哈哈。”

    从幼稚园到国中,打架的次数不曾破三位数,其实根本构不上太妹的“盛名”;但家乡的人全避她如蛇蝴,真是冤枉,尤其她一点也不喜欢打架,所以上台北求学之后,她抵死不打架,不让人知道她会打架,高中同学只知道她火爆易怒而已,不晓得她与人干架的实战经验足以列传。

    不过十来年没与人动手,还真有些手痒。

    “没打过架?你的架式很棒呢。”

    “我高中时是跆拳道的主将,拿过校际赛冠军的”她不想接续这个话题,改口道:”你来这边干嘛?跷班呀?幼教工作这么好混吗?”她记得这边不是林婉萱上班会经过的地方。

    她微笑。

    “我去拜访一位家长,结果被那几个小女生跟踪了,真奇怪,人家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不好惹的,而我却似乎很好欺负的样子。”

    “百无一用是书生嘛。你这种念书念太多的人,面貌温吞好欺,不找你们欺负找谁去?不过你也别客气了,人家说笔锋可以杀人,各有胜场啦。”她看了下时间,问道:“我想喝下午茶,你要不要?”

    林婉萱笑问:“不讨厌我了吗?我可是”读书人“喔。”

    “啧,瞧吧,嘴巴比刀利。”她领林婉萱走入对面的咖啡屋中。

    “你为什么没有爱上儒风?当然,儒风是因为很事情的关系,不会对你有任何回应。但他那种人很容易让人哈上,刚才那四个就是铁证。你为什么没有?”

    林婉萱低笑道:“第一,他与我都太淡,不足以起共鸣;第二,我自己也有一段过去,让我至今仍没心思再投入一份新恋情中。不过,我可不是会回头的那一种人,你们的故事不会在我身上发生。你眼中的宝也许是别人眼中的草,你太膨胀自己心上人的价值了。”

    “他对我而言是无价的。”花解语骄傲的说着。

    “那恭禧你们又复合了。不过看来你似乎不准备再当一次贺太太?”

    “当人妻子很麻烦。”花解语搔搔头。“你不会明白我们这种人的。我非常崇拜有学问的人,因此对儒风一见钟情;可是又会对高学历的人产生自卑感,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入流,总认为自己配不上他莫名奇妙的讲了一大串,结果我就像占着茅坑下拉屎似的,想要他的人,却不想嫁他,也不许他娶别人。”她冲动的性格向来是下意识先得到她想要的,然后再来面对引发而来的繁琐事,有时甚至承受不起,结果就一塌糊涂了。

    林婉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就因为这女人常常冲动行事后又婆婆妈妈,于是便让一群人为着她团团转。真是个专事没事忙的大闲人,看得真教人想踩一脚。

    “我快满三十岁了。”她宣布。

    “喔,好老,不必告诉我生日,因为我不打算送你礼物。”花解语直截了当的灭了她可能会有的妄想。

    这下子林婉萱当真翻起白眼了。这女人!

    “是这样的。”她好优雅沉静的陈述:“我与儒风回国时曾有约定,他答应我如果我想结婚,可以找他进礼堂,凑合成一对高学历、高品质的夫妻。我也三十岁了,近来单身得有些厌倦,好想有个人可以依靠呀。”

    叭!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

    “你!你又不爱儒风,结什么鬼婚?”与这女人见了几次面,很明白的感受到她根本”没眼光”的对儒风不来电。既然不来电。何苦又来占位置?

    “你,你爱着儒风却又不肯结婚的折磨他、浪费他的青春,又算什么?既然如此,干脆我嫁他,你来爱他,不是两全其美吗?”

    “不行!不行!他是我的!我立即找他结婚去,你少妄想!”她跳起来。

    林婉萱面色一沉,突然有些严厉的质问:“你瞧,你总是冲动得破人一激就跳脚,然后做着激烈的行为,我不免要怀疑你是否真正爱他了。真是教人生气,你好好想想吧。不过我先告诉你,儒风仍然是我优先考虑的结婚对象,反正我也很欣赏顶客族式的婚姻,做夫妻像做朋友也很好。再见,钱由你付。”她率先走人去也。

    报解语愣愣的看她蓦然而走,许久之后才咬牙切齿的去下钞票走出咖啡店,所以说,她最最讨厌读很多书的人了,总是一副自己会很多的样子,林婉萱凭什么因为她总是动手多于动脑而否定她对儒风的感情?

    她她虽然老是蹦蹦跳,但不代表她爱儒风只来自冲动的行为呀,不然过去那两年她早可以因为被斗倒公司之恨而去古家投掷汽油弹,或干脆允了古天牧的要求,去当他的情妇,然后弄得他的家鸡飞狗跳。但她没有不是吗?

    她只是只是战胜不了自己的畏却而已,当他愈好,而自己愈不长进时,她真的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

    不过,她还是不会把儒风拱手送给别个女人垂涎就足了。

    “儒风”娇媚的柔语在昏黄的室内拨动着诱惑的波潮。

    今儿个是适合拐人上床的黄道吉日。宝贝女儿丢到贺家,助理也早早被她赶回家去;她叫来一桌好菜,点上蜡烛,而上鲜花,放着音乐,将电灯弄得昏暗难视四方,一不小心可能会被看不见的暗器撞出一个大疤。

    不过,这正是她要的“懊!”小腿再度撞上椅把扶手,痛得她几乎快流出一缸泪水,这一声痛呼也将刚才风情万种的呼喊给抹煞得一干二净。

    柏儒风一进门,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就见得半瘫在沙发上的解语低咒不休,小心避开家具,他走过去道:“怎么不开灯?”扶起她,同时讶异着她居然只穿薄薄夏装,清凉得足以让她明天以两管鼻涕示人,现在可以说是入冬了呢。

    报解语努力拉着他,一同摸索入饭厅,直到餐桌上的烛光带给他们足够的照明之后,她才摸摸手又摸摸脚,瞎撞了好几处瘀青仍不能制止她要引诱他的决心。再躲下去是没用的,她的烦恼一直往上堆叠中,却总是无计可施。

    母亲稍来的良方只有两帖。一帖是突破她所害怕的一切,一帖是去死了算了。

    第二帖当然是可以不必理它,第一帖倒是让她想了非常非常久,然后她决定放手去做了。

    首先,她要与儒风恢复亲密关系。在这一点上,她的心理障碍在于自己身体不完美,这是可以掩饰的。把灯弄灭了,教他看不清楚不就得了;至少她有真材实料的丰胸蛮腰,足够让他神魂颠倒,建构了一点点信心之后,她才设计了今晚的烛光晚餐。

    “不是有工作要交给我吗?”贺儒风放下手中的课本笑着问,下午去接女儿口贺家时,冠群神秘兮兮的指称她母亲在做一些古怪的事,而前些日子因房事出问题的婉萱也在贺母的盛情下搬入贺家暂住,见到他时,也是一副神秘的笑意,让他今晚有了些不一样的期待不知所为何来的那一种。

    “那个等一下再说,我们先吃饭。”她倒了两杯白酒,很希望自己展露出的是雍容华贵,但刚才狼狈的跌跌撞撞早把营造出来的风情给毁去了大半。

    “好丰盛的晚餐。”他很实际的建议:“但你不觉得把电灯打开会好一些吗?避免我们不小心把食物住鼻子送去。”

    “不行。”要暗就干脆暗到底,不然等会上床时要怎么让他觉得关灯是理所当然的?

    以前,当他俩都非常没经验、又对彼此身体好奇时,他们恩爱都亮着大灯,儒风有些害羞想调暗,她还不肯哩。往后便成了固定的模式,不爱胡乱摸索的感觉。

    现在才知道做事都得想得长远,否则挫败便会在不远的地方对你凉凉的招手说哈罗。

    “解语?”他不明白她为何紧张。

    “关灯比较有情调嘛。”她低声咕哝着。

    柏儒风低叹口气,不自禁拍了拍外套口袋里的戒指,这只准备许久的戒指一直没有良好的时机亮相,恐怕今晚又不适合了。昏天暗地的,要怎么谈人生大事?

    “你以前不是最痛恨不清不楚的光线与暧昧的情调?”想着不免好笑,她从来不是细致浪漫的女人,直来直住的热情常会让他承接得诧然,也渐渐欣赏起她的坦直不造作。他生性内敛平板,也不是浪漫的人,正喜欢她全然的敞开,恩怨黑白一览无遗,不必费心思去猜测。

    “儒风,我偶尔也希望来点不同的。以前我太小阿子气,什么也不懂,让你辛苦的维持我们的爱情,现在难道你不能体会一下我的用心吗?人家电视中的男主角多少会装感动一下。”

    “我很感动。”他苦笑,望着快燃尽的烛火,实际的想着再过不久他就可以体会台风天没电可供应的痛苦了。说真的,他很不习惯昏暗的光源。

    “我们快吃吧,才几道菜而已,我们绝对可以在蜡烛点完时吃饱的。”显然花解语也开始发现了烛火已然即将告罄。该死!早知道买特大支的来用,烧个两天两夜也不成问题,结果现在居然得拼命吃来确保食物不会送错地方。

    所以说他们这种人还是没事别来什么浪漫那一套。真是累死人:“开灯好吗?”

    小小的烛火不赏脸的灭了它提供的恩泽,许久许久,黑暗中吃半饱约两人,终于有人开口提议着。

    “不要。”花解话欲哭无泪的反对,然后毅然起身要去找寻记忆中曾经有买过的手电筒。

    “小心,别又撞到了。”贺儒风也起身,测好距离正好扶住报解语。

    “不会的啦呜”哀号声取代了自豪的驳斥,她半个身子撞上了厨柜。

    “解语,有没有事?”他迅速摸向一个开关,头上一盏小灯亮了起来,正好让他看到她正龈牙例嘴的忍痛。

    “见鬼了,我就是不懂乌漆抹黑的光线为什么可以说成是罗曼蒂克。”她终于咒骂连连。

    “灯全打开吧,如果还要吃完这一顿的话。”他建议。吃不吃倒不重要,怕是她明天瘀青爬满身。

    “不吃了!我们回房。”她气呼呼的拉着他住卧室走。再也没有心情去营造气氛,让他酒酣耳热之时主动“乱性”成就今夜的韵事,明日也好可以无辜的撇清,以证明自己绝非狼女之流,但现下可顾不了那么多了。

    饭没吃够,酒没喝足,再耗下去,世界末日都来了,而他们恐怕无法如愿的上床谱成今夜的快乐结局。真火火的,谈情说爱的正常步骤怎么那么麻烦呀?

    “解语,你”再呆的人也知道她的“回房”是什么意思,何况他与她曾当过两年夫妻。只是他不明白她怎么会临时起意想与他同床共枕,一向他们仅维持在亲吻阶段呀,而在她没有明确表示愿意再嫁入贺家之前,他不想太早与她有这方面的纠葛来使一切更暧昧。即使她一直为他所渴望。

    彪暗的卧室让花解语一踏入便来了一记五体投地,要不是贺儒风一直密切注意,并且拉住她,此刻她不想头破血流也难了。

    她藉着他的力,将他推倒在床上。好啦,上来了,接下来就不是问题了

    “我们必须先谈一谈”他试着起身,仲手想扭开床头灯。

    才通出一点微光,便教她伸手扭回原本的闺黑。

    “不谈,要诀也得等明天哈揪!”呼,好冷,就知道露背洋装不是人穿的,她将床尾的棉被拉高,盖住两人。

    “解语。”他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黑暗中仍可准确描绘出她的艳丽容颜。“你明白我的原则的,如果没有婚姻关系,我不会与女人乱来。”

    “我们结过婚了,哪算乱来?何况你是我心目中永远且唯一的老公,这还不够吗?”

    “不能凭着过往来决定眼前的事,你只需告诉我,这是不是代表未来的承诺你将不再离开我的生命?”她真的穿得很稀少,在他开口的时间内,已褪完了衣物,赖在他怀中取暖了,他狠狠吸着逐渐稀薄的空气,与她的香味,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还能支撑多久。

    “儒风你好罗嗦,我难道再也不具有吸引力了吗?你不要我了?”她心急的叫着,都什么时候了他老兄还想谈天?要不要顺便泡杯茶候着呀?

    他笑了出来,再也拼组不出足够的理智来陈述他的原则。急促的心跳与呼吸加入她的行列。“你好可爱”双手滑过她纤细的颈项,丝绒般的触感像千百根毫针齐刺入手心似的,又麻又痛的激汤,敏锐的感受着手心拂过的地方一一浮现了细微的战栗疙瘩。

    “冷吗?”他轻问着,喘息声拂在她的胸口。

    “又热又冷”她叹息着,渐早的狂热灼成烈火在床上焚烧,让他们再也不能思考没有人会在乎窗外的冷风悄来北方的寒意,威胁着今年冬天会很冷的讯息。当火焰焚烧了一整夜,丝毫不让半点寒意进占,冬风也只能徒乎负负的在外边掠过,不敢打搅春意的蔓延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