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夜入相府

苏染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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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夜半无声,万物寂静,夜里寒风簌簌,霜露重重,朦胧的月光下黑影憧憧。

    山间地势极高,且背面皆是尖利的山石,更是陡峭的悬崖,夜里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走是件极其危险的事,一群人跟在顾亦丞身后纷纷减速,但前头的人仿佛习惯了这般情况,他们只好更加小心地跟上。

    寂栖迟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人和马匹,再看要去的方向,以及从高处望下去的另一拨人,眸色渐深。

    白日里顾亦丞说是去探查战场情况,结果一去三个时辰,到了快入夜带着整齐的衣物和干粮回来,比起他们从死人身上扒的衣服好多了,显然是进了城。

    而现在顾亦丞要往高处去,是和偷袭煦宁的人相互接应,他们在高处占据着远攻的优势,寂栖迟很快便明白顾亦丞想做之事,摸清对方存放炸弹的地方。

    此次战争最关键的是武器,只要毁掉一方的炸弹,另一方占据绝对的上风,战事结果显而易见。

    顾亦丞假装在爆炸中不见,并不是为了假死躲开安插在身边的眼线,真正的目的是煦宁存放炸弹的地点,假死是为了骗煦宁的人放松警戒,趁夜远攻煦宁军营,引开部分兵力则是为了自己人打开调查的方便之门,这只狡猾的狐狸!

    在顾亦丞等人夜袭煦宁军营时,夜黑风高的夜里,京城正有人在撬墙角。

    夜凉如水,凛冬的寒意在夜里归来,将白日里阳光照耀下的暖意驱散个干净。

    以至深夜,青松院的灯火未灭,屋檐下坐着一人,手里捧着暖和的汤婆子,身侧温着一壶酒,她倚栏看月,了无睡意。

    院子里的红梅在未褪的寒气里开放着,清冽的香气混着寒风扑进鼻翼,她时而看月时而看花。

    寂夜的声响在耳清目明的人听来,逃不过丁点,暗卫们刚有动静,云浅凉已被惊扰。

    “退下吧。”施施然收回视线,手里酒杯温暖,她手握酒杯看着突然而至的贵客,幽幽出声,“瑾王明日将迎娶侧妃,深夜造访顾相府欲意何为?”

    她声音里透着点苦笑自嘲,举杯把温热的酒饮入腹中,烈酒暖身却暖不得心。

    那日从宫里演戏归来,无论旁人如何劝解,云浅凉始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肯相信命丧战场一说,但凡有人前来均是被她赶走,在外人眼里她便成了逃避现实的可怜女子,自欺欺人的活在顾相府这座美丽的花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贵妇人日子。

    外人的可怜和施舍,只换来顾相府的闭门不见客。

    深夜喝酒看似买醉,但云浅凉不过是思念远在战场的人。

    战报里再未有顾亦丞的消息,三日一封的书信以防旁人截胡而暂停,云浅凉始终配合当个可怜人。

    宋疏瑾看着檐下喝酒的人,到嘴边的话最后只剩下关切,“命数如此,何必为个死人伤心伤身。”

    “上次还说不信命,结果你却拿命数一说来劝人,一个你自己都不信的理由,骗骗天真的人尚可,真遇到聪明人是无用的。”兴许是夜色的缘故,亦或是她喝酒的缘故,声音里带着点飘忽,话出口飘飘悠悠地,在风里起伏动荡,难以落地,就像是她本人找不到一个定点般。

    “事实摆在面前,你自欺欺人也好,不肯接受也罢,终究是有个结局的。”宋疏瑾立在风里,青丝与衣袍轻轻晃动,风带着他的声音传过来。

    “人活着有成家立业一说,虽然是迎娶侧妃,但好歹是有女子过门算成家了,明日是瑾王的一个小结局?”云浅凉摆明是过不去那道坎,故意找茬,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明知瑾王正妃一位是留给谁。”这句话出口仿佛打破了某些平静的东西,他看着云浅凉的眼神火热起来。

    “那我是挺没自知之明的。”云浅凉低低一笑,往空掉的酒杯里填满烈酒,“家宅这两字,既是责任也是义务,瑾王既然要娶我那妹妹,不妨诚心些,莫要把大业毁在女人手里,届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自会想办法得到。”宋疏瑾意有所指,亦或两者皆在其中。

    “在一个所有人都觉得是丧夫的妇人面前,瑾王的话当真是刺激人。”云浅凉歪歪脑袋,向着宋疏瑾的方向举起酒杯,“敬瑾王明日大婚顺利。”

    云浅凉仿若失意的将酒饮尽,面颊泛起一层绯红,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手里的汤婆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也不过低头失笑。

    宋疏瑾控制住自己行动,没有上前靠近,如同宣誓般说道:“说到做到。”

    话音未落,人已离开顾相府的墙头。

    说到做到,谁和他说好了一样。

    呵。

    云浅凉未去理会离开的人,动作慢吞吞地走回暖和的屋内,“把酒分了,暖暖身子。”

    京城入夜后的寒冷未褪,西北边境的狂风估计更加厉害,外面打仗的人难熬啊。

    春花快步上前扶住云浅凉,水芹拧了跟热毛巾递过来,让人散酒气。

    云浅凉摆摆手,“没醉,喝点酒睡得好。”

    云浅凉胡乱想着,也不知道白酒有没有美容效果。

    “夫人,我扶您回府。”春花依旧不放心

    云浅凉拍拍春花扶着她的手,没有往房间走去,而是铺着毛毯的主位坐下,“你说他是不是犯贱?以前你家小姐追在后头,他死活没理,各种羞辱,而今我成了你家夫人,有吃有喝有人暖床,他跑到跟前来要抢人,还说到做到,整得我很稀罕瑾王正妃一位似的。”

    “夫人您喝醉了。”春花听着口齿伶俐,语句清晰的话语,依旧觉得人是喝醉了。

    “我才喝几口啊,离追还远着呢。”云浅凉当真是没醉,就是日子过得有点憋屈,“他不就是个王爷嘛,又不是当了皇帝,哪怕他真成功了,我也不稀罕皇后那个位置,说白了当初可能是得不到才去追,现在日子过的幸福了,他想做备胎我都不愿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