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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竟连走在路上都是戒心不去,想伏击都没有办法,阵法一排起来,一时间却困的三人一筹莫展。
而白宁枫的武功也远超他们预料,一对三还能抢到主动,逼的新学乍练的郑平亚三人破绽连连、节节败退,若非赵平予等人及时来援,他们差点就要在此马失前蹄。
不过也因为此战,郑平亚原本急燥的心也醒了一醒,天门的实力远超他的想像,若要复仇真得从长计议。也因此他此来除了要向元真子禀明之外,还要将元真子拉出山门,参与郑平亚的复仇之事。
以尚光弘、梁虹琦和骆飞鹰身为风云录绝代高手的名望,加上玄元门的后助,或还可影响武林中几个名门正派,一旦拉到自己这方的门派多了,要复当年之仇,尽歼天门也比较有把握。
走进了玄元门的大厅,才一见到元真子,赵平予就忍不住跪了下来,泪水盈眶。大概是因为想念这几个失去音讯的弟子吧?虽才一年多不见。
但元真子看来却憔悴了不少,竟好像老了十年一般,乍见到赵平予的脸时,一时虽也没认出来,但元真子向来蛮喜欢这徒弟,可不像郑平亚那样能不见就不见,赵平予虽是形容变了不少。
但轮廓却没有变,给元真子一见便认了出来,才一看到他和郑平亚进来,元真子浑身一震,竟禁不住的老泪纵横起来。
连身边的玉真子也是美目含泪,忙不迭地奔向他们,仿佛期待他们回来的这一天,已期待了许久一般。
“师父”“好孩子,你可终于回来了。”冲向前来,颇想伸手扶起赵平予,但眼见‘流云剑圣’尚光弘、‘飞鸿’梁虹琦和‘铁臂神’骆飞鹰三大高手进来,元真子乃知礼之人,也得先行招呼。“不知三位前辈以及蓝家几位姑娘驾临,元真未及远迎,还请恕罪。平予,你先起来吧!帮着你师娘和绛雪招呼客人,别光跪在那儿了,平亚,你也别光躲在客人后头,快出来吧!”待得各人就座已毕,几句客气话带过,听尚光弘说到已收了郑平亚为徒,特来通知元真子此事,元真子轻吁了一口气,就这样失去一个弟子,虽难免难过。
但其实他也知道,郑平亚一心复仇,另投明师,学习更上一层楼的武艺,这种事其实并不奇怪。与其说难受,还不如说他正为郑平亚感到幸运,毕竟以本门的武功,行走江湖足矣,要和天门相抗,却是颇有不足。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平亚为了复仇而努力,也是应有之义,元真也不好阻止。平亚,从今开始你就是尚前辈的徒弟了,要好好努力,莫负了尚前辈的悉心教导,知道吗?”
“是,徒儿平亚知道。”才看到元真子转过头来,连发问都还来不及,赵平予已跪了下来。
“师父平予有事瞒着师父,特来特来请罪”“什么事?慢慢说出来吧!”眉头微微皱起,元真子心中不禁有些黯然,杜平殷生死未明,郑平亚又改投他人,自己现在只剩下赵平予这徒弟可以依靠。
他倒是信得过赵平予的作风和沉稳,以他向来的性格和头脑,绝难为人所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来。但看他才一入门,竟就下跪请罪,心中也不禁忐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徒儿”
咬了咬唇,赵平予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徒儿原姓邵,先父就是‘铁掌归元’邵华中,是为了寻找先父下落,才投入玄元门下。请师父责罚徒儿隐瞒之罪。”
“什么?是是真的吗?”听的他差点儿跳起来,连身边的玉真子也是吓了一大跳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赵平予竟就是邵华中的独子。
元真子虽听说过邵华中有一子单名予,却以为邵华中武功既高,其子武功必也不弱,却没想到竟会是赵平予这般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
“是”赵平予闭上眼睛,眼角的泪忍着不肯流出来:“这次平予入武夷山,找到了先父和师兄的下落。
先父和师兄堕崖之后吴越同舟,彼此怨仇已解,特命平予回山之后向师父禀明”“胡说!”虽说已脱离了玄元门。但郑平亚和杜平殷十几年的师兄弟,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愈听愈火。
“正邪不两立,大师兄虽和邵华中一同落崖。
但他向来分得清正邪是非,怎会和邵华中一丘之貉,解除怨仇?分明是你寻到大师兄之后,和邵华中同谋害死师兄,还要巧言搪塞!”“别胡说了。平亚!快向赵少侠道歉!”
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出言制止郑平亚的不是元真子也不是赵平予,而是一直旁观的尚光弘,只见他气的脸红红的,仿佛这句话伤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师师父”听的整个人都呆了,但郑平亚倒服这新拜的师父,只得闭嘴。
“大约三十年了”叹了口气,尚光弘望了元真子一眼,等到元真子点头示意之后,他才说了下去,
“当年为师已经成名许久,因细故和一个少年人发生争执,那人虽是败在为师手下,却败的光明磊落,为师也很看得起他,还指点了他两手。”
“虽是一别之后,各自天涯。但华中仍是为师看得起的人之一,他死后清名不容你恣意污蔑!以华中的性子,这么卑劣的事他才干不出来!”
慢慢地走下座来,扶起了赵平予,元真子嘴上浮起了一丝苦笑,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平予放心,元真也信你。一来你性子温厚,不会做这等卑鄙之事。二来若当真是你所为,你也不用就此说明,当地之事仅你一人知道,若你继续隐瞒,元真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是不是?
所以元真知你坦荡磊落,尔后尔后你改回原名吧!别自以为罪,元真可还想要你这个徒弟呢!”“平予已受先父遗命”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赵平予举手拭泪,语声一般平静:“邵家的恩怨全付流水,予儿自此改名赵平予,永为玄元门下,绝不绝不改易,望师父收留。”
“你看你,就是小孩子心性,元真又没说要逐你出去,哭什么呢?”元真子嘴上说笑,自己却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你师兄你师兄临终之前,有没有交代什么?他的他的尸骨呢?”从怀中取出了小布包,赵平予双手过顶,将杜平殷遗留下来的布包交给了元真子。
“师兄他要要平予将此物,送交师父,足资足资证明平予见到了师兄还有还要平予尽力助二师兄剿灭天门,此外”
声音顿了顿,有些哽咽:“师兄还说恭喜师父和师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从开天辟地以来,大概只有这一回,这‘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会惹出这么多眼泪的,气氛感染之下,不只元真子和赵平予,连尚光弘等人都不由得鼻酸,绛雪更忍不住哭了出来。
等到尚光弘等人都到了客房,厅中只留下元真子、玉真子、绛雪和赵平予师徒四人,连一路和赵平予贴的死紧,怎么也不想分别片刻的蓝洁芸,都不愿打扰他们的久别相聚,随便找了个理由避开的当儿,赵平予才将这一年在崖底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奉上,只将蓝元清的作为隐去。
“师娘”等到禀告完了下山所见所闻,赵平予才把心中的疑问给抖了出来:“绛仙师姐呢?她上那儿去了?怎么没在山上陪着师父和师娘?”“她啊?”嘴角浮起了一丝很难形容的笑意。
也不知是赞赏、是担忧,还是对这个顽皮小女孩的又好气又好笑,玉真子微微摇了摇头。“从你们下山之后,绛仙不久也下山去了,因缘巧合之下,她竟成了排帮帮主。在看到绛仙捎回来的信之后,绛雪在山上怎么也坐不住了。
这几天老是磨着我没得闲,要我准她下山和姐姐会合,一起在排帮逍遥自在呢!好吧,既然现在平予回来了,绛雪你就去找绛仙吧!玉真就知道留不住你的。”
“是,师父”赵平予也不是蠢人,他其实也看得出来,自郑平亚回山之后,久违了的绛雪老想和他攀话儿,但郑平亚的一颗心,却一直放在蓝洁茵和蓝玉萍身上,好生冷落了她。
后来众人才从尚光弘口中知道,郑平亚等人分别拜三人为师,在武夷山时便已订下了婚约,那时的绛雪已是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样了。
也难怪玉真子会赶忙找个机会把她弄下山去,少女情怀极易伤感,让她独个人冷静一下,总比在山上看着郑平亚和蓝洁茵、蓝玉萍等人亲亲蜜蜜,愈看愈是积郁难解的好。
其实连玉真子也不知道,在下山之后,绛仙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转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绛仙只觉浑身上下都痛,尤其是右肩方才挨的那一记劈空掌,虽说距得远了。
加上绛仙内力也颇有基础,并没真的震伤她,但却刚巧选在她方登丘顶,立脚不稳的刹那,推的绛仙再站不住,骨碌碌地滚了下来,少女那嫩滑无比的肌肤,光擦都不知擦伤了多少地方,连衣上都沾的脏兮兮的,满是灰沙和尘埃。
再加上知道敌人会立即追下,滚到丘底的绛仙连一秒都不敢多待,忙不迭地钻入了这小山洞之中,一歇下来登时全身发软,再也逃不动了,她原没想到,竟会变成这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