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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沉思了片刻,馨妮以及身旁的馨芬胡乱扒了几口饭,便把桌上的一切收进厨房。扔的扔,洗的洗,抹的抹,当她俩小心翼翼地把一切给清理好之后,转眼之间,在厨房里忙着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此刻连她俩头上的秀发也全湿透了,陡然间,站在洗碗盘忙着清理碗筷的馨妮正想抹把汗,并喘过气来,就听到她的继父在外头喝叫:“阿妮!快拿几罐啤酒出来!是要冰的!”“啤酒?家里好像没了”馨妮四面张望。
“死笨蛋!吩咐你一句,你却问一声,你的眼到底长在哪儿啊!屋后的杂物房里不是还存有几罐吗?冰块就从冰箱里拿不就可以了吗?”外头的声调显然高了好几度分贝,大概又是输钱了。
“唉阿芬,”馨妮刹时停顿了洗碗盘的事务,玉嘴叹气,转头向背后忙着收拾干净碗筷的妹妹,轻声说:“你帮我洗完这些碗碟,我要赶过去帮老爸拿啤酒。”
“可是可是”年幼的馨芬浑身颤惊的抖着眼眸,低声说:“妈妈一直不给我们进入那间杂物房的,就算靠近那边都不行。”
“没办法,你也知道老爸的坏脾气,他要的东西如果不能立刻得到,就会胡乱发癫的了,到时候我和你都没有好日子可过。”唉声叹气了起来,馨妮抹了抹一双沾满湿水的玉手,随即不顾一切的暂时离开厨房里的妹妹,转头便往屋后的方向走去。
“姐姐,你可要赶快回来这里,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的。”馨妮听见背后的语声越来越细微了,隐约还夹着半恐惧半惊惶的声调。经过了家里的走廊,在屋后转了一个弯便来停止了脚步。
其实家里的杂物房一直都是她和年幼的妹妹的禁地,就算当初跟随母亲来到这里居住,在这里寄人篱下不到数年的时光,她俩唯一亲生母亲每一次都在面前千叮万嘱命令她们不可进入那间终日几乎密封不开的房间。
但如今身为这头家的大女儿,她却径自到那间所谓的杂物房的门前,瞧见眼前一度没有上锁的木门,心头上渐渐感到心绪不宁,在门外徘徊了良久,玉嘴悄悄地喘了一口气之后,就不再理会任何的后果,伸出手便打开了那度门的门把。
犹如深宫般的神秘房门一开,就在眼花缭乱的情况下,映入她眼帘的杂物统统都是一本本堆积满灰尘的书本、漫画及光盘。
不过年纪尚轻的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书本上的封面全是没穿衣服的女郎,然而那些赤身裸体的女郎们统统展示着胸前一双圆大耸挺的肉块,有些还显露着女性用来小便的洞洞,洞洞的上面还长满了乌黑的毛毛。
在这个心跳猛击的片刻里,年小无知的她头一次亲眼看到这些不知何物的赤裸肉躯,脑中为之一荡,在一双睁得特开的眼眸里,她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郎一个个会在书本及漫画的封面上各个卖弄着荡漾的风骚,几乎每本书的封面尽是摆出一具搔首弄姿般的肢体。
接着,她再垂眼直视自己一个平坦坦的胸部,因而看得她的心房都渐渐地感到害臊羞怯起来了,怯生生的站在房间里的中央,馨妮开始一手翻开了房里的杂物,寻找了良久始终找不到那些一罐罐啤酒的下落。
正当她眼神焦急的,即将要放弃寻找之际,在房间某个隐蔽的角落一处无意中被她发现了那些日前剩余下来的啤酒罐。
随手从地上拿着几罐啤酒,回到厨房的冰箱里取了些冷冰冰的冰块,托了个大托盘,就把那一罐罐啤酒、酒杯及冰块拿了出去。走出厅外的馨妮始终不敢举目直视正忙着打牌的继父,颤颤的说道:“老爸我找到啤酒了。”
“你到底是不是猪头转世的呀?你看不到我们正在忙着吗?”他突然转眸直瞪着,厉声的喊了一声:“把啤酒倒入四个杯子里,然后再加进冰块!”馨妮惊闻,着实乖乖的服从他厉声的命令。
“喝啤酒,彪叔叔。啤酒,叔父。”馨妮逐一把托盘递到各人面前:“你是不是要啤酒?阿炳伯伯”犹如一头豺狼披上羊皮的脸色,坐在桌子边其中一家位置的阿炳伯伯忽然脸显猥琐,一声笑吟吟的说:“要我连你都想要呢呵呵呵!”
“怎样?你有兴趣跟伯伯回家做妾伺吗?哈哈”说完,眼前这狡黠的阿炳伯伯顿时伸手向她一具娇嫩的身上触摸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馨妮一脸震惊得慌了,手中一直托着的托盘刹时脱手,眼见托盘上的冰块以及好几杯啤酒彷佛落地开花般的统统要掉在地上去!“哎哟!”
她托着的托盘失去平衡,托盘上的啤酒冰哗啦啦的在身上淋下。“哎哟想死啊?”坐在她面前的继父激动起来。
眼神凌厉,整个人几乎要从椅上直跳,跟着,两只粗强的手臂一挥,便哗然大叫起来:“他娘的!叫你做一点点东西都会鸡手鸭脚的,你真的不死也罢!”
“对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馨妮直叫,他的一身稀薄上衣,湿淋淋地洒了一身金黄色的啤酒。另外一杯冰冷的啤酒,直掉在她老爸的脚下,淋到他一脚都是。
已经连续输了一整天的他,心底下本来早已积满了气愤的心绪,满心恼火的面色,一转眸,伸出了挥扇般的手掌,狠狠一声“啪”地掴在年纪才五岁大的女儿脸上。
馨妮眼前火星乱冒,将脸一摆,额头撞在一百支光的麻将灯上,身心极痛,转瞬便全身乏力地往麻将桌的细尖桌角上倒去,由于金属被灯泡烫得火热,馨妮的额头一碰上去,立即发出“吱”的一声,娇嫩的皮肉就此出现了瞩目的火印。
倒在地上的她,额头上的极痛不再说,连她左边的眉骨及眼球内的眼稍都几乎要割伤而出血!“哇啊!我的头我的眼好痛好痛啊”“唉呀!好好的,干嘛会弄倒的呢?你真是的唉不知如何说你才好了。”麻将桌边的叔父伯伯一个两个在那儿自言自语似的,各个不但没有向前帮助的动作,反而还你一言他一句般的责怪着。
“就是了,小小的女孩不但家务帮不到手,现在做起事来还鸡手鸭脚的,老彭。看来你以后也要多多教导她了,不然长大了怎么能嫁入一头好财主呢?”
“死臭逼!别在我面前搬弄同情!我是不受这一套的!”馨妮狠心的继父指住她臭骂:“干你娘的臭逼!还不快点起身没用的畜生!”
“姐姐!你在地上做什么?”从厅外一角远远望去,看到姐姐已在地上来回打滚着,彷佛身体内默默承受着一阵阵的刺痛。“你你的额头流着血呀!你的眼怎么红了?”
谁能料到,原本在厨房内阁忙着洗碗整理的妹妹就在此刻奔跑了出来,脸显惊慌的一手拉起仍在地面上翻滚的姐姐,低眸直视眼前的境况,随即又抬眸恨说:“老爸!你为什么又动手打姐姐了?”
“谁叫你姐姐做事都要鸡手鸭脚的!”他越来越理横节曲,佯作一副毫不留情的嘴脸,棒头一喝:“我是你们的老爸,我要怎样打你,几时打你都可以!你要为她挺身?好!我现在若不将你打到半残废,我就不姓彭!”
再次低头凝视着地上的姐姐,她被掴的脸上几乎刻上了五根手印,再注目的看见她额头上被烫的地方已经红肿脱皮了一块,左边眼球被撞到充血似的,骤然间,不知从哪来的极大勇气,只知道丹田里的气流直涌上脑袋门前,逐渐地,眼睛里充满了离恨的目光,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说:“我是不怕你的我很痛恨你每次都动手打姐姐,我真的真的憎恨死你了!”
“老彭我们还是暂停一会吧!”桌子另三家彷佛在旁边煽风点火似的,仍在加入责怪的对话当中。“唉就是啦,你这两个养女一直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就算财神爷经过门前都要调头跑去了!”
“你们先别吵!现在我就要家法侍候!”听见眼前的男人怒气冲冲的喝了一声,心绪里震惊的明白到所谓的家法就是皮带鞭打,假装强音的馨芬突然双膝一软,心里发颤,浑身动弹不得,最终便软绵绵的向着他下跪。
殊不知,就在这个紧张的瞬间里,拼命在地上翻滚的馨妮,忍着体内如同煎皮炸骨般的痛楚,一下子便撑起了身体,立刻手抓着已跪下地上的妹妹,宛如一支火箭般的惊人速度,转身便往屋子大门外奔跑!
“死畜生,跑去哪里?”仍在屋子内的继父,龙颜动怒的发出震天的嗓音:“你们跑?你们敢跑?好呀!跑了就别回来这里,这里绝对不会再欢迎你们这对比街边野草都来得低贱的姐妹!你妈妈来求我,我都不会再养你们的了”
馨妮一直忍着额头及左眼边的剧烈疼痛,一手紧抓着旁边的妹妹,原本是清纯自然而又恬静的女孩,如今各个眼泪夺眶而出。在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视线里,她连同年纪比较年幼的妹妹直奔到大街的路面上。
然后,再往对面的马路上直奔但是心里面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只懂得往前直跑不停地奔跑直到她失去隐藏于体内的最终气魄,她要忍住最后的一口气,无论如何都要逃开那个地狱般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