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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传来一股急切的躁动,由远及近,白墨衣的眼光瞥向远处急急行来的一紫一粉,眉尖稍稍上挑,忽地对楚君灏展颜一笑,如冷梅绽放般的绝艳迷人,推着他的手改为搂着他的腰,只是很轻很轻地贴在他的腰上,即使如此,在外人看来,更像是相拥相抱热吻中一样!
突然的改变让楚君灏怔了一下,带着清凉的小手放在他的腰间,却如一把火苗迅速将他全身点燃,对上她如花笑靥,心头某一处更是重重地震动了一下。不再犹豫,温热的唇贴上那充满诱惑的红唇,和他想像的一样柔软,带着一股沁心的清凉,如梅冷香。
白墨衣垂下手,眼帘遮盖的眸光里有着浓浓的讥诮,任由楚君灏在她唇上辗转吮吸,霸气中带着温柔,还有一丝若无的情意。白墨衣心里清冷如水,无半丝波动。
她从来都不吃亏,这一吻是有代价的!
一团夹怒火的风急急袭来,白墨衣只觉腰间一紧,忽地被来人带离原地,落入带着一股清甜的怀抱。紧接着,嘴巴就被人用粉红的袖子粗鲁地试擦着,楚子逸的怒吼声在耳边响起:“你们在干什么?皇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衣衣?你明知道……明知道……明知道她是三哥的妻子!”
楚子逸本想说她是他喜欢的女子,可发现自己没立场,再来又怕衣衣对他起了反感,情急之下只好搬起那个他最最讨厌的事实!
唇上传来的剌痛让白墨衣微皱了下眉,心里对楚子逸叹息了一声,略有不忍,虽然他也是皇室王爷,却是第一个没有目的对她好的人,利用他,让她这颗冷血无情的心有了一丝犹豫。
“她现在名花无主,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怀里没有了她,楚君灏有些怅然若失,扫了一眼气色阴郁的楚君莫,淡淡出声,声音还是平常的温和尔雅。
这还叫没什么?都抱在一起了,还吻在一起,如果他们再晚来一些,那是不是都要去滚龙床了?楚子逸越想越气,瞪着楚君灏的目光有着心痛和失望,衣衣是他最喜欢的人,皇兄怎么可以对衣衣这样?他心里犹如被人挖了几个洞般的难受,环着白墨衣的手不仅又紧了紧。
楚君莫的手狠狠攥成一团,昨日示好的伤疤今日重新渗出血来,这些痛却不及刚刚那一幕带给他的痛,望着白墨衣平静的小脸,眸光中沉痛哀绝,随着她的目光,瞄到地上静静躺着的那朵大红牡丹,心里一震,是这样吗?她的目的是那皇后之位吗?脚步踉跄了一下,脸上有着不可置信。
楚君莫看到了,楚子逸也看到了,转眼看着白墨衣风清云淡的脸,声音很轻却很郑重,道:“衣衣,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是贪慕虚荣之人,相信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的意愿!没有为什么,就只是单纯的相信!他相信他心里的衣衣不是这样的人!
白墨衣心里一暖,不为别的,只为他单纯的相信,掩下眸里的情绪,推开楚子逸一直抱着她的手,轻轻地用两个人的能听到声音道:“谢谢你来了!”声音轻柔,带着一些娇嗔,带着一点依赖。
听在楚子逸了耳里却如天籁一般,这是衣衣对他的肯定,对他的信任,原来她一直在期待他来,还好他来了,不然这句话,他可能一辈子都听不到!更让他开心的是,原来衣衣真的是不情愿的,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娃娃脸上一片绚烂的笑意!
楚君莫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心头上压的那块巨石轻轻地移了一点,随即又紧紧抿着唇,看着楚君灏的目光更为复杂。虽然白墨衣现在已被他休弃,可毕竟曾经是他的妻子,皇兄可以要任何一个女人,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白墨衣!而皇兄今天的行为无疑在他脸上重重地扇了一耳光,又在他心里狠狠地插了一刀。
楚君灏的眼眯了起来,看着三人的目光深沉阴鸷,最后落在白墨衣身上,温温地笑了笑,道:“三弟,是你不懂珍惜,并不是为兄夺人所爱,明白吗?”
温雅的声音说着无情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戳在楚君莫的痛处上,让他觉得连喘气都是困难的,也提醒着某些事,再也回不到过去,就算他想,有太多的阻碍,最重要的是,她不想!
他没有用朕,而是用为兄,看来他还是很注重和楚君莫的关系!白墨衣扫了两人一眼,唇角微勾。
素裙轻摆,脚步微移,白墨衣俯身拣起落在地上的那朵牡丹,如玉的纤白素手狠狠地扯向那一团错落有序紧紧相簇的花瓣,再张开时,手中鲜红的花瓣随风飘落,素手微抬,纷纷扬扬落在三人之间,无声无息。宽大的袖摆因为她抬高的手沿着丝滑的肌肤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五指红痕,印在白皙的皓腕上尤为显目。随着手里花瓣的散尽,白墨衣放下手,抬眼看着楚君灏,道:“不是属于自己的,若是硬得,只有残落的下场。”
这句话在说自己,也是对他而讲!
她无意后位,更不想得!他本当她是棋子,那他就不能把手里的棋子变成陪他下棋的人,因为,他输不起!而她,并不是一个听话的棋子!
聪明如楚君灏自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轻轻一笑道:“朕有信心!”没有过多的言语,有的只是统治者的霸气,就如他之前所说,只要他想,没有不可以!
眼中的情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楚君灏的冷血不亚于楚君莫,甚至更甚于他,他虽然欣赏白墨衣,却没有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如果有一日他发现他无法控制这颗棋子时,他会毫不留情地选择毁了她!
楚君莫的眼光落在白墨衣红肿的手腕上时沉了沉。
楚子逸心疼地拉着白墨衣的手,道:“疼不疼?”
白墨衣抽回手,冷冷道:“皇上,这花也赏完了,民妇可以走了吗?”声音里没有恭敬,只有不耐。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戏也该落幕了,她可没有精力去应付后宫的那堆莺莺燕燕。
“参见皇上!”以陆妃为首的一干嫔妃走了过来,卷起了一阵浓过百花的香味。
“平身!”楚君灏温笑道,顺手揽住陆妃,道:“爱妃怎么过来了?”
“皇上今日游园怎么不叫上臣妾呢?”一名嫔妃不甘落后地依在楚君灏身边,撒娇道,眼光射向白墨衣,有着嫉妒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