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夫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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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向东升借到了宝贝疙瘩,一路狂飙,很快到了自己家里。

    他呀,老大不小的,去年才讨了一个媳妇,比他小好几岁呢。

    本来,向东升的条件还算过得去,可是,人啦,就怕骄傲,十里八乡,就他有车,向东升自认为自己条件相当可以,到了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居然挑三拣四的,不仅要姑娘家里环境好,能有一个好嫁妆,还要人长得漂亮,

    这样东挑西选,把年纪拖大了,这才慌了。

    老天爷也是中了他的意,他去年娶了一个漂亮姑娘,叫美美,比他小了七八岁,可把他美的,捉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新媳妇百般呵护。哪怕媳妇儿打个喷嚏,他都要上前安抚一顿。

    这次美美娘家弟弟,有人给介绍对象,她全身心都在娘家里,就要自己男人给她弟弟买一件像样的漂亮衣服去相亲,这样有面子,还成功率高。

    向东升的媳妇觉得吧,自己男人开车总在外面跑,见得多,看得广,顺路给买件时髦的衣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在家没有出过远门的小媳妇儿,考虑问题,见识也就桌子那么高。

    她哪里知道,男人跑完货就是简单上个小餐馆,填饱肚子,然后打道回府。

    那大货车也不是想停哪就停哪的。总不能开个大货车,停在大商场门口,然后进去东逛西逛吧。

    那油钱,停车费,扣分罚款一连串的,赚的几个小钱,还不够扣呢。

    再说了。男将们,天生就不爱在商场里消耗时间。有空了,宁可三五成群吹牛八卦都要得,就不乐意进商场,像个家庭煮妇,哪有男人味道。

    特别是乡村男人,最不爱做女工活,一大早上,三五成群的男将们,结了婚的,没结婚的,都聚在一堆,海阔天空的,神谈伍谈几个小时,

    可怜女人,一个人在屋里,烧火做饭洗衣服,洗尿片,锅里饶一把,灶里添一把,掌锅掌灶,一摸带十杂,忙得像个陀螺,男将们也不帮忙搭个手。

    几千年的农耕文化,不就是男耕女织么。反正是,男人在家里不做任何家务事。

    早上那么忙,特别是有小孩的,家家户户,一群孩子。那早上黄金时间,家务事的最高峰,就等着老婆或老娘一个人在家里做饭,把饭做熟了,男人们吹牛也吹够了,才回家吃饭,然后与老婆或老娘一起下地干活。

    地里活,又离不开女的。

    向东升,地地道道的农耕之人,自然不喜欢逛商场。为了讨媳妇欢心,又不想掏钱去商场买衣服,突然脑子一激灵,得,找云飞老弟,借他的绿军衣,既节省了钞票和时间,又争了足够的面子。

    向东升借到了超级时髦的家伙,兴冲冲一溜烟就回来了。

    小娇人见男人回来了,赶紧迎上前,娇滴滴地说:“哟,我的东哥回来了。”

    说得向东升浑身麻酥酥的,恨不得当场就要抱着小娇人去卧室痛快一通才好。

    向东升强压自己的欲望,笑嘻嘻地说:“美美,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他媳妇名叫冯燕梅,从小就爱穿作打扮,那年月,不时兴描眉画眼的那种化妆,顶多就是,穿些别出心裁的艳丽衣服,以示自己的出众。

    小时候,一见到好看一点的衣服,总爱说:“美美,美美。”

    “美美”二字,总在小燕梅的口里说出来,所以,大人就干脆叫她“美美”。

    所以,美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的小名。

    当向东升拿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绿军衣向美美走来,美美惊呆了:“天啦,哪里来的。”

    向东升笑嘻嘻地看着美美:“我不是你的天,天字出了头,我是你的夫。”

    美美娇小的拳头一下打在向东升的怀里,向东升就势握紧美美的手,把衣服递给美美的手里。

    美美急不可耐地接过来,当即打开来看:“嗯,这是给我家少军买的吗,太好了。我好想亲你一口哦。”

    向东升哪里受得了这话,顺势就要把美美抱起来,抱得紧紧的,往房里走,美美一激动,真就亲了一口。

    向东升有点按耐不住了,真是在大白天,强压心中的欲火,放开小美人:“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弄来的,千万放好了。”

    美美根本就没领会向东升的意思,美滋滋地回答:“当然了,这么好的衣服,还不爱惜死了。”

    向东升见媳妇没明白,加一句:“等你少军谈拢了,你就拿回来啊,我要还给别人的。”

    美美把衣服往床上一丢:“莫非你是借的?”

    向东升一本正经地说:“不借的,还是偷来的。”

    美美有点不乐意了:“给我弟弟穿了,还要回来,多丢面子啊。我可做不出来。”

    向东升连忙解释:“这东西可不是买得到的啊,哪怕是借,你花钱都借不来,好不好。”

    这冯美美可为难了,给弟弟穿吧,又得要回来,可不给弟弟穿吧,这么好的东西,就是摸一下,都值得回味无穷。

    美美苦笑着对男人说:“我明日回去就给弟弟,让他得瑟几天,还要小心一点,莫把别人的东西弄得怎么样了,多不好。”

    向东升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安慰小娇妻:“这就对了嘛,只要少军谈妥了,就值得了唦。”

    美美觉得老公说得对,只要弟弟谈成功了,这军衣就是一大功劳,也完成了使命。还就还呗。

    这世间的人,都是拼着利益而来的。

    再说冯美美把借来军装,送到娘家,给弟弟穿着去相亲。

    其实,她弟弟冯少军还小着呢,虚岁才刚刚二十岁。没办法,越是家里环境不怎么样的,越是早早的操心儿子的婚姻大事。

    这也是“笨鸟先飞”么。

    且不说那冯少军相亲结果如何。衣服借出去已经一个星期了,赵云飞总惦记着他的宝贝军装,想着都七八天了,也该收回来了。

    与向东升又跑了两趟生意,向东升再也没有斤斤计较了,合作的事情,倒也愉快。

    就是这军装,向东升没有主动要还的样子,就像没有借过一样。

    那个年代,人与人之间借点柴米油盐酱醋茶,农用工具,衣服,钱票子等,都很正常。

    当然了,凡借出去的,最后都会如期还回来。

    正所谓,有借 有还,再借不难嘛。

    当初向东升借衣服的时候,说是他弟弟相亲穿一哈,这都几天了,相亲也早结束了,按理,也该还了。这可是一套稀罕衣服,没有不还的道理。

    赵云飞也忍不住了,这天与向东升又跑车,坐在副驾的赵云飞就问向东升:“东哥,我那宝贝军装,使命应该完成了吧。”

    向东升也不好遮遮掩掩了,直说道:“衣服是借给老婆的弟弟,如果要拿回来,得媳妇回娘家去拿。我也催了的,我媳妇说了,过几天她就回去拿。”

    赵云飞心想,当初也不说清楚了,是借给老舅,还以为是向东升自己的弟弟。这也确实多得几天,必须她媳妇回趟娘家,才能拿回来。

    赵云飞也做个顺水人情,说道:“嗨,不早说,是借给老舅去了,这也不急,还得让你媳妇专程跑一趟,”

    这事就这么又拖着,一晃就过去了半月有余,这回赵云飞就有点着急了,见了向东升,就问那衣服的事,向东升也是实话实说:“媳妇好懒,就不肯回娘家。我也没招。”

    这事就成了云飞的心病,老记着这玩味的军装。

    这天云飞回家,致桦就问起这衣服的事,怎么还没有还回来。

    云飞突然想到,让致桦去向东升家里,找他老婆要,这样好一点。说不准女人跟女人就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云飞就跟致桦讲:“那衣服是向东升老婆的弟弟借去了,他老婆有点拖泥带水的,要不,你去他家里催一回。说不定,就要回来了。”

    致桦也没多想,就答应抽空去一回。这不要回来,岂不可惜了。

    云飞给致桦说清楚地址:“向阳村,六组,他家在河边最后一排,到了那里一问,跟人打听,向东升的名字,就有人会告诉的。”

    致桦选择一个下午的时间,到了向阳村六组,沿河边大堤的房子,问那在大堤上收黄豆的乡亲,向东升的房子在哪?

    别人用手一指:“咯,那个就是。”

    致桦直接去了向东升的家里,他们夫妻都在家,他媳妇正做饭呢,致桦进门后,向东升见了,回避不及,迎上前:“哟,弟媳妇来了。稀客啊。”

    致桦口气温和地问:“你们都在家吧,我是来拿军装的。”

    一听军装二字,媳妇美美从灶屋到堂屋,见了致桦:“哟,好漂亮哦。”一看就是由衷地说出来的。

    这美美长得也算好看,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身上的围裙,遮不住那靓丽的上衣,浓稠的女人味,但是以五官相比,致桦绝对强过一头。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嘛。

    致桦听他媳妇说一句这样赞美自己的话,也觉得好笑,直接就说了:“你在忙啊,我是来拿军装的,这也很有几天了,是吧。”

    这美美把双手在围裙摆上来回擦了几下,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这几天忙着收黄豆,没功夫回去,等我回去了,一定拿回来还你。”

    致桦一听就是推脱之话,如果想还,早就有心还了,我这来了,还找推脱之词,也来个急将法,说道:“既然你们都忙不过来,那我跑一趟,给你们省力了。”

    这说得他们俩人都接不住话了,还是美美强装笑脸:“怎好劳驾你,我过两天一定去拿,放心放心啊。”

    致桦加一句:“那——也好吧,也该物归原主了。那,我就回去了,你们忙啊。”

    致桦说完就转 身往外走,夫妻俩都假惺惺地说:“就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致桦说声:“不用了。”双脚已经出了大门。

    回到家里,云飞见衣服不在手上。心里堵得慌,很是烦躁不安,强压怒火,说:“你去老屋吃饭吧。”

    这往返一趟,回来都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家里早吃过晚饭了。

    等致桦吃完饭,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儿子回到自己的楼房。

    把儿子在床上安顿好了。俩个人,聊着衣服的话题,赵云飞一头的怒火,无处发泄,对致桦大吼:“都是你,当初我让你拿军装,你就说找不到,不给他不就行了。”

    致桦没想到被云飞这么大吼大叫的,很是委屈:“喂,是你要我拿的,你不把别人引到家里来,我都不认得他们。”

    云飞听她这一说。更来气呀:“你今天特地去了,就不晓得住在他们家里,不拿出来就不回来。”

    致桦更加莫名其妙了:“这是你要面子答应借给别人的,我也去他们家里要了,你还不依不饶的。”

    这话把云飞激爆了,致桦本来准备去堂屋拿盆洗脸洗脚的,赵云飞上前拉着致桦,照着脑袋就是两拳,致桦当时就懵了,也不作声。

    虽然云飞只打了两拳就没有再动手了,自己挨了两下,也冒得地方消气,这都晚上八点多钟了,早该睡觉时间点。

    致桦越想越闷,干脆,懒得在屋里待了,一个人,像刚才去向东升家里一样,当着云飞的面,就往外走。

    云飞才打了致桦的,也不好意思拦住,就眼睁睁地看着致桦走出家门。

    易致桦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性格非常倔强,漫无目的地往娘家方向走。但是,心里可没有回娘家的意向,以致桦的性格,在婆家发生不愉快的事情,绝对不会带到娘家去的。

    不知道往哪里走的致桦,刚经过一个婶婶的家门口,婶婶家的女儿,端着一个脚盆出屋外泼水,差点泼在致桦身上。那姑娘见致桦正从她家门口经过,就问:“嫂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到哪里去啊?”

    致桦被妹子的问话也懵了,随便瞎说:“哦,我来问问你,我想给我家小伍织一件毛衣,你看,得买多少毛线。”

    那妹子也就是赵姓家族的同辈份的姑娘,他们赵家是大姓嘛,随便一户人家,都是一个祖宗。这妹子见嫂子晚上来找她问打毛衣的事,手里拿着木盆,热情地说:“嫂子,进屋说。”

    致桦像个木偶,机械地跟着这妹子进屋了。

    很自然,妹子把致桦嫂子带到自己的闺房,这妹子还有一个小妹,两姑娘住一个房间,睡一个床,那更小的妹妹,见致桦进房来了,像是来了贵客一样,连忙招呼:“嫂子,进来,在床上坐。”

    那时候的乡村,女孩子的房里,少有板凳放在房间里,一般家用的几个长条板凳,都放在堂屋。

    别看致桦嫁过来几年,一般都不会串门去别家,大家都这样,顶多在屋外聊天唠嗑。

    所以,见致桦到她们房里来,非常高兴,乡村人,都单纯,热情好客,两姐妹把致桦迎到床头上坐着,那大妹子就问:“嫂子给小伍打毛衣,就买一斤,打一套,打一件上衣,再打一条裤子。”

    致桦会织毛衣,本来是随口说的,也就无话找话。

    两姑娘,看样子,非常喜欢致桦嫂子的到来。致桦长得超漂亮,嫁到赵家村,成为第一美媳妇。当然在赵家村,姑娘们都喜欢。俩妹子拉着致桦坐在床头,无拘无束地聊起家常来。

    致桦一会就与俩姐妹有说有笑,心情马上恢复了正常。

    因为她知道,云飞是很爱自己的,自己身上有许多别人没有的优点,比如,言辞少,话不多,不惹人嫌弃,人也长得漂亮,跟婆婆关系又好,最大的优点是,高中毕业,有文化。

    云飞动手打了自己两下,也是为衣服的事,闹得烦心。

    现在,他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儿子,也好,让他知道带孩子的辛苦。

    与俩姐妹说得兴起,致桦就说:“今天我就睡在你们家。”

    俩姐妹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嫂子快回家,要带小伍呢。”

    致桦不仅不回,脱了衣服就强行睡下了。

    俩姐妹觉得新鲜好玩,以为嫂子闹着玩呢。

    可是,致桦跟她们说了一个多钟头了,嫂子还不起来,大妹子这才要嫂子起来回家。

    致桦肯定不起来。

    小妹子在跟致桦继续说话,很是享受陪嫂子聊天的快乐。

    大妹子悄无声息地到云飞屋里喊:“飞哥,飞哥。”

    云飞本来就没睡,这会儿见把致桦打到回娘家去了,正琢磨让自己娘来看小伍,是连夜去陈家湾接致桦呢?还是明天去接她回来好呢?去了,怎么跟老丈人解释呢?

    满脑子里想着恰当的台词,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出了大门一看,是婶婶家,菊妹子:“啊,是菊妹子呀。有事吗?”

    这菊妹子望着云飞,笑哈哈地说:“飞哥,致桦嫂子在我家坐了一会,我们聊家常聊得好开心,嫂子就不耐着不走,非要睡在我家床上。你赶快叫嫂子回来啊。我说不动她。我们三个人,也睡不下。”

    云飞听了这话,喜出望外,还是我老婆贤惠,天底下最好的媳妇,连忙与菊妹子一起,到了菊妹子家里,跟着菊妹进到房里:“致桦,快回,小伍晚上要端尿,我不会端。你赶快回啊。她们俩人都嫌挤了。”

    菊妹子到床边,拉着致桦的胳膊,使劲往外带,致桦这才被带的坐起来。

    穿上外衣,跟着云飞回家。

    云飞与致桦一回到家里,把大门关好了,进到房里就笑嘻嘻地说:“我正在背台词,准备明天去你爹爹那边解释呢。”

    致桦见云飞笑得很灿烂,自己也感染了,心里想着,只要他高兴就好。相信今天不会再动手的。两个人的感情基础牢固着呢。

    都是军衣惹的。

    如果当初不得瑟就好了。

    好东西就应该珍藏,不应该拿出来共享。

    怪不得电影里为了一件宝物,掀起腥风血雨的,这一套出特的军装,也能闹场大戏,算了,不提也罢。

    看来,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不得。差点把媳妇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