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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刁玩泼辣的倪婉兰姑娘,深深地叹一口气想道:“怎么我和她这么无缘,这是怎么了?”
他自己也猜不出是何缘故,如今又是胡若兰姑娘,美若王嫱,体态轻盈,自己虽不想再种情挚,但此刻,就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袭上心头,一颗心尽像是被胡若兰姑娘牵住一般,不禁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宁为情牵,毋情误,难道我是被情误了吗?”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进了武清县境。一进县城,把一颗胡思乱想的心收了起来,马步也勒缓了“踢踏”、“踢踏”慢慢走向大街,见得街心有一家大酒楼,翻身下骑,步上酒楼。谢云岳一上得酒楼,顿时楼面上食客都将目光投向他,露出好奇之色。
食客中有一青巾包头大汉,顿时哈哈大笑道:“那儿来的这丑杂种,瞧着可不象人养的。”言甫落,那大汉颜色大变,阿哟惨号出声,原来谢云岳听到这大汉言语伤人不由心头火发,一掠身,使自欺在大汉身前,五指倏忽搭向大汉左肩捏住。试想那大汉有多大气候,怎禁得住谢云岳捏住“井肩穴”上,登时,泪流满面,疼得打颤。
还是那大汉同伴眼明,趋向谢云岳抱拳笑道:“尊驾请手下留情,在下这同伴本是粗人,出言冒犯,请尊驾不要记在胸怀。”谢云岳见说话的人,也是青巾扎额大汉,那桌面上的都是一色人物,肩头插着兵刃。
闻言冷哼了一声,松手转身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众食客齐都心头发毛,连连偷看一眼都不敢,说不得就是这一眼,又惹上一场横祸,此时,那大汉痛定,还自嚷道:“谁说我是粗人,红旗帮下都是铁挣挣得汉子,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谢云岳听了不禁一怔,想不出武清县境,都是红旗帮势力所及,暗中便留了意,发现那桌面上的人,均都怒视着那出言大汉,隔邻同伴低叱那大汉,说是咱们还有要事待办,怎么可轻树强敌,再要如此,禀明帮主把他废了。
那话声虽低也听得极为清楚,谢云岳心中一动,决意探明他究竟有何事待办。片刻,那红旗帮众已自食好,下得楼去,谢云岳亦随后面,扔下一锭纹银,叮嘱马匹用料,等他回来牵去。
红旗帮众城外逝去,谢云岳远远跟着,只见他们进入一座小庙。这座小庙隐在一丛疏林后,几为浓雪遮没,谢云岳一掠身形,疾如飞鸟地蹑去。
谢云岳知道这种江湖帮会组织集会,境外必将戒备严密一进得疏林,身形便放缓下来,掩在一棵树后,份觑那座小庙动静,只见这座破烂颓废得小庙,孤寂地矗立在一片雪地中,四围满是疏林,枯枝鬼牙乱张,枝头积雪难融冻成冰条。
庙门前留下方才红旗帮众践踏的凌乱足迹,显然那些人并非江湖能手,尚未到达踏雪无痕的阶段。
谢云岳见无动静,正待启步扑向庙内,嘉觉一股微弱的寒风,向自已肩头袭来,他本能地向外一闪,那股寒风便自扑到了树干上,啪地一声大响,震得枝头冰雪如雨一般堕落。
谢云岳一闪开使自回面,瞧清暗袭自己的人,却是一个长发披肩,貌象狞恶的老怪物,十指特长干枯黝黑,宛似一双鬼爪,低喝了声:“你是谁?”
那老怪见谢云岳竟脱出自己“鬼诡飘风”的掌力之外,而且身法神奇之极,不由一怔,及见谢云岳转面过来,更是一怔,暗想:“这倒巧得很,怎的这少年生就这样一张怪面孔,与自己长相无独有偶。”
心内虽是这么想,也不答话,双掌还是疾如鬼魅地抓去。谢云岳见他不说话,又自如风地袭到,心头怒火陡升,又急于进得庙内,当下右掌疾翻,迎着那袭来的阴柔寒劲一撞,用出“弥勒神功”震宇决“力劈狂澜”一招,威力果自不凡,闷哼声中。
只见那怪人登时已离弦之弩般,被震得倒飞了出去,这时,疏林内嗖嗖嗖,窜出三四乐身形,其中一人身形闪电般一掠,将震飞得怪人倏然接下。那怪人已自震得心头血涌气翻,面色大变,幸得谢云岳只用上五成真力,不然,那还有命在。
瞬眼之间,那林中窜出四人,以及怪人己将谢云岳团团围住。那接下震飞怪人的,是一极其瘦削,面有山羊胡须的老者双耳炯炯,沉声喝道:“你是何人,既入江湖,难道不知偷窥别人帮派集会之忌么?”
谢云岳冷笑一声道:“你管我是谁,寄迹江湖的人,没有不进庙的,你们又没有昭示在外,我怎知你们在内集会,就是明知,也不能阻止我出入,原因是这小庙并非你们私产。”
声色俱厉,神色比死人还要阴森。那疏林现身的五人,却是武林十三邪内五邪,只因十三邪之首苍须怪叟,在周家庄被怪手书生谢云岳一掌六合须弥震得双腕全折,再又拍中玉枕穴晕倒,经红旗帮主八臂金刚宇文雷带返总坛,悉心治疗,用两截钢环将断腕续上,事后只觉奇耻难休,便将十二邪全部召来,为念宇文雷救治之恩,自承十三邪永为红旗帮护法,誓报怪手书生一掌之仇,到目前为止,只知谢云岳姓言名岳。
苍须怪叟息养一年,无时不想报那一掌之仇。否则,生平之耻奇恨难消。自宇文雷在九瓯峰返来,风闻两淮大侠周维城及中州剑客赵康九两人,落在源盛镖局内暂住,苍须怪叟便设下双管齐下的毒计,使得赵周两人及言岳身败名裂,于是红旗坛下纷派高手,来在晋鲁两省安排此一阴谋。
此刻,按理来说,武林十三邪在江湖,都是些杀人不眨眼,令人闻名丧胆的黑道人物,为何对当面的丑少年迟疑久久不敢下手,因为他们看出丑少年那一掌之力,就是苍须怪叟所中的掌力一模一样,其区别就在大小之分,假如谢云岳用出十成真力,那就必然断定面前的丑少年即为言岳了。
不知是何使然,那与谢云岳对话的人,只觉一阵寒意袭上了心头,自感心悸不已,这大出常情,赶紧定神息虑,大喝道:“阁下自恃艺业不凡,口出狂言,你怎知可胜得了我们武林十三邪五人合手之力?”
谢云岳一听,便知苍须怪叟为报去年一掌之仇,竟不惜与红旗帮沆瀣一气,于是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们,如此更饶你们不得。”说着,陡然面色一沉,一出手就是“轩辕十八解”制龙手法,五指向那人右腕扣去。
那人不料谢云岳出手如电,足一错步,还未来得及闪避,右腕即被谢云岳五只钢指扣住,登时疼得心神皆缠,一旁先前被谢云岳一掌震飞的怪人,看出势头不对,猛然双掌齐撞,吐出一股阴寒奇劲,便向谢云岳胸后打去。
其余三邪亦同时发动攻势,拳掌齐击,用出掌力均是与苍须怪叟一般的“透骨寒风掌”端的迅如闪电,八掌同出,虽是阴柔之力,亦是风声呼啸,宛如一堵铜墙向谢云岳周身压到。
那知谢云岳年来功力大进,日来又被他悟出轩辕十八解,弥勒神功,及菩提禅掌三种绝世武学合运之功,当下五指一叫劲,那被扣的一邪,只惨嗥得一声,顿时死去,随手一送。人也就“怒龙升天”拨起四五丈高下,一变旋空之势,在四邪头顶盘绕。
可怜死去的一邪被四股掌力一挤,连珠爆响,被挤得一片肉泥骨浆。四邪征得一怔,只听得头顶一声清啸,暮觉一片重愈山岳的劲气压下,一个不妙的念头还未来得及掠过,三邪便自吭得一声了账西归,仅有一邪闪身得快,堪堪脱出掌力之外。
突然眼前一花,双腕倏被丑少年十指扣住,不由痛彻心脾,双眼金星乱冒,原来谢云岳悬在半空,猛一提气,左掌用上“弥勒神功”压字决“五指幻山”一招,当头罩下,右掌又是一招“菩提禅掌”想那武林十三邪,纵是武功不凡,怎经得起盖古凌今两招绝学。且说尚有一邪为谢云岳“制龙手法”扣住,体内直觉虫行蚁走,万蛇钻心,比死还要难过,不由怪嗥出声,其声宛如牛羊临死前哀叫,悲不忍闻。
谢云岳嘿嘿冷笑道:“你现在知道武林中,还有比你们十三邪更狠毒人物,你只说出红旗帮在庙中集会为了何故,便可饶你一死。”
这一邪便是铜打铁浇的汉子,至此邪熬受不住,只想让自己不受痛苦安然死去,就算法外之仁,此时听得饶他不死,求生之念徒切,也顾不得丢脸,便将苍须怪叟阴谋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