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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觉得墨离的脸皮要比她厚,事实看来,他确实比她不知厚了多少。
他的唇边突然逸出一声低笑。
纵使在这般肆意的情景之下,他依旧感觉出了她刚才的那丝紧张。
满腔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是因为她的那份顾忌,还是她的那声喘息,压在唇上的力道也撤了去,变得细致温柔,舒缓悠长。
他的舌尖极尽温存地勾勒过她口中的每一处,轻描浅啄,时而轻轻一吮,这样的温柔,令她更加难以抵挡。
她的意识开始飘浮,双手已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颈项,手指插入他如绸缎般顺滑的墨发中,被他一路牵引着,忘了身处何方,不知今夕何夕。
初始时的默默承受渐渐转变为慢慢回应,她双手微微用力,将他按下来一些,唇舌已主动缠上了他的,与他一起追逐嬉戏,不甘处于被动境地。
身体虚软得好似要飘浮起来,这种沉醉到极尽的感觉令彼此都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的吻温柔得好似一汪春水,以他特有的优雅包围着她,她昏昏沉沉地想,若是此刻淹死在这春水里,她也认了。
什么也看不到,她早已闭上眼睛,任自己沉浸在这美妙的感受中,鼻息中,口腔里,甚至整颗心都是他呼出的气息。
喘息渐重,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将她紧贴在自己身上,严丝合缝,全无空隙。
灼热的吻缓缓下滑,顺着弧度优美的下颌,修长如白天鹅的脖颈,最后停留在纤细的锁骨上。
重重一吮。
久久不放。
她抵着他的发顶,心头轻颤,不敢稍动。
紧抵的身体,能明显感觉到他所起的变化,他的呼吸里尽是压抑。
他离开了她的锁骨,与她额头相抵,气息紊乱异常,她几乎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
许久,他才平息下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然后将她的头压在胸前,紧紧相拥。
“天歌,你是喜欢我的。”他的声音很轻,沙哑得不象样。
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依偎着。
喜欢他么?应该是喜欢的吧。
事实上,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者说,更多的是不敢确定。
也许在初次见到他那双眼眸时,她便已经对他有了不同的感觉,那双与那个人一模一样的眸子,她无法做到忽视。
可如今,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双眼眸么?
在京都,从开始的互相试探,到后来的联手配合,直至感情渐深,她一直不允许自己放纵情感。
之后,在北邙山与青石岭,两人多少次共同面对生死,她做不到弃他于不顾,他也做不到独自去偷生,相携相伴,共同进退,一路走到现在。
可这些,到底是因为这双眼眸,还是因为他只是他墨离?
“为何总是要逃避?”他放开她些许,双手捧起她的脸,在黑暗中凝视着她,“天歌,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还是心里住着别人,我还是想说,不要避开我,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好么?”
她静默地看着他,尽管什么都看不清,但她仍然能够感觉出他眸里的认真。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接受他的感情,可以么?
接受了他,就等于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诺言,自己的,还有母亲的,如果诺言可以如此轻易放弃,她当真能够做到心安理得?
“墨离……”她艰难地开口,声音亦是同样的暗哑,然而在叫了一声名字之后,她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还是不能么?”许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墨离苦苦一笑,“是因为接受我很难,还是你心里真的已经有了别人而再也容不下我?”
她突然满心的酸涩。
她该怎么回答?他问的两个问题,都说中了她难以回答的原因。
“如果不好回答,那就不要为难自己。”他的手抚过她冰凉的脸颊,温柔地让她眼睛发酸,“我不想逼你,更不想你怕我难过而说出违心的话。”
她抬手覆住他的手背,闭了闭眼,“给我些时间,好么?”
他便缓缓笑了开来,低声道:“好。”
两日后,天祈帝大寿。
申时初刻,宫里掌事太监来到驿馆,安排各国使节进宫贺寿。
因为北昭与西宛派来的不过是几名大员,桑月成王的车辇自然当仁不让地率先而行,来此的官员对于这位成王的脾性多半都是了解的,因此谁也没有多话,自发给他让路。
出于客气,他们又请墨离先行,墨离也不推辞,与宁天歌上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虽说还算华丽,但以墨离的身份来说还是不够相衬,更何况此时跟随在成王那队长长的车驾仪仗后面,这形只影单的车子更显得寒酸至极。
北昭与西宛的使节面面相觑,大感意外。
听说这东陵的安王入住驿馆之时便只有两人,其他的诸如从仆侍卫随行官员都未见一人,甚至连车驾都没有,这未免也太过稀奇。
更何况,对于先前众人猜测的寿礼,此时见两人都是两手空空,不似其他各国皆准备了各色精美礼匣,这也实在让人费解。
车队一直行进了皇宫的正德门,再行了片刻之后,掌事太监便让众人下车步行。
一条红毡自脚下延伸出去,一直通往举行寿宴的华云宫,两旁御林军手执长枪,腰带佩剑,侍立在侧,沿途红绡华幔,极尽帝王之奢华。
墨离与宁天歌坦然自若地缓步而行,面对周围复杂探究的眼神只是淡然一笑。
上了华云宫的玉阶,钟乐之声顿时齐扬,殿前太监的唱礼尖细而悠长,一声接一声,层层通报进去,绵延了一路。
入目处,朱红金粉,雕龙戏凤,巨大的盘龙玉柱矗立于大殿四方,金色灯烛将殿内映照得犹如白昼,视线的尽头,一座双龙戏珠祥云缭绕的龙椅端置在那高台之上。
宁天歌望着那宽大且无人的龙座,唇角忽而划过一丝讽意,一闪而过。
在殿前太监的引领下,各人都落了座。
四国主要来使的席位安排在龙座的左首,墨离与宁天歌位列第一席,下面分别是桑月成王以及北昭与西宛的使节,而各席后面亦有专属席位,为各国的随行侍从安排,唯有他们后面那一席是空着的。
对面,也就是龙座右首,则是太子赵匡,二皇子赵焕,而赵焕的下首则是天祈在朝的重臣,以品级高低排列。
可见天祈其他皇子不是早夭,便是未成年,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也就赵匡与赵焕二人。
宁天歌嘴角含笑,替墨离倒了杯果酒,尽着为人臣子的本分,之后便端坐在位子上,状似随意地在殿内一应席位上扫过。
对面的赵匡朝他们微笑示意,身旁的太子妃亦打扮得国色天香,跟随着赵匡扮演着合格的太子妃的角色,时而亲昵地与他耳语,时而从果盘里摘了果子剥去果皮喂进他嘴里,即便偶尔与赵焕的视线相触,亦抱以淡淡一笑,看不出丝毫不妥。
若非那晚亲眼目睹两人苟且,从表面上看,绝看不出这两人会有奸情存在。
再看过去,赵焕的目光却时而落在墨离身上,但每次总是极快的一瞥,之后便不着痕迹地移开。
墨离亦极有礼地与赵匡赵焕二人微笑点头,对赵匡这个仇家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对赵焕这个盟友亦无半分异常之处。
倒是成王,数次投过来颇为冷淡倨傲的目光,不知是不满这席位的安排,还是对他们两人这番行头的轻视。
正环顾间,却见一道目光自斜侧里直直地望过来,她转眸看去,随即微微笑起。
郁瑾风。
好久未见,自她与墨离公开身份入住驿馆之后亦未出现过的郁瑾风。
此时他双眸炯炯发亮,满眼掩藏不住想要过来一叙的热切,却又有迫于不能在此情景下相见的无奈,见她望过去,更是喜形于色,将将就要起身,却被他身旁的一名容貌清瘦却不失威严的中年男子按住。
看那人的年纪形貌,应该就是郁瑾风的父亲,天祈的安定侯郁定年了。
见郁瑾风难掩沮丧的模样,宁天歌忍不住一笑,转开了视线。
郁瑾风在东陵被救之事无人得知,墨承只道他命大,赵匡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