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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舍得住手,一旦停止便意味着她又会回到原来那个她,可见她如此难受,心中早已软了下来,再不忍心折腾。
然而身体的某个部位却开始叫嚣,她的左右躲闪成了不经意的撩拨,她盈着泪光低声求饶的模样更令他心动难抑,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突然放手,起身,坐在床沿上重重吸气。
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猛地闭紧双唇,将所有笑声都杜绝在口中,动也不敢动一下。
忍得时间久了,便有种大笑的冲动,可看着墨离僵硬的后背又死死咬牙忍住,那气流在胸腔与咽喉中不断滑上滑下,越积越多,最终忍将不住,爆笑出声。
他的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霍地站起,鞋子也不穿,走到最远的角落,面壁。
“你,你别这样,我会内疚的。”她抹了把眼泪,看着那双如玉般光洁的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表现出不忍心,“要么,你走过来些,这边有地毯,不会着凉。”
他攥紧了拳头,继续盯着眼前的墙,似乎想要盯出朵花来。
“那墙上什么都没有,不好看,要不你转个方向吧。”她又好心提醒,“喏,就在你右手边,有幅海棠春色图,你不妨看看,也不会那么闷。”
可以明显看到他的背影颤了一下,似乎极力在克制着什么,她还想再善意地建议两句,他却猛然转过身来,哑声道:“宁天歌,你再说话,我现在就要了你!”
见他不象是开玩笑的模样,她连忙捂了嘴,那笑声依旧从指缝里透出,她忙将被子盖过头顶,在被子下面闷闷地笑。
第一次他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看来是真急了。
努力地平复着气息,告诫自己不能再笑了,一边纳闷着,是自己的笑点降低了么,一个大活宝墨迹与一个被大活宝调侃了的墨离竟让她笑成这样。
头顶一凉,新鲜空气重回肺腑,墨离已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颇为无奈地说道:“小心把自己闷死,想笑就笑吧。”
宁天歌坐起身来,抚着胸口举手申明,“真不笑了,笑完了。”
他没有多大威摄力地瞪她一眼,坐上了床,将脚搁在她腿上,“冷,帮我捂捂。”
她也没推开,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跟你说了不要站那里,你偏不听。”
他便抿了唇,只看着她不说话。
“刚开始我真的没笑你。”她只得再次为自己辩护,想起刚才墨迹在门外的惨叫,又道,“你也别生墨迹的气了,这次你让他去甘遥,虽没碰到赵匡的人,但在那两座山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你没看他两条腿到现在还肿着么?”
“就是知道他吃了苦头,才没真夹断他的脚。”墨离沉着脸,紧绷着唇角却已微微上挑,见她眉眼含笑地望着他,那唇角便再也绷不住,彻底扬了起来。
穿戴妥当,宁天歌解开赵匡那个锦包。
里面的物件不出两人所料,除了墨离的亲王印信,两人的通关文牒之外,还有墨承写给赵匡的密函,由此可见,赵匡是想以此来表明自己不会再与墨承合作的决心了。
虽说墨离放过了他,追杀之事会由此不了了之,但墨离想要的,更是眼下这种结果。
“你放过了赵匡,只怕赵焕会对你不满。”她将手中的东西重新用锦帕包起,放于隐蔽之处。
“不满又如何。”墨离不以为然地一笑,将玉带扣于腰间,“经过昨晚,这两人之间的隙怨只会更深,争斗只会更惨烈,哪里还会顾得上我。再说,赵焕本身也不可能对我抱太大希望,之所以来找我,不过是想多一分扳倒赵匡的机会而已。”
“这倒是。”宁天歌略显几分讥屑,“兄不象兄,弟不象弟,彼此算计,落井下石,最终闹个两败俱伤,未见得谁能占得上风。”
“这就是皇族的悲哀。”墨离走过来,抚着她的脸温柔一笑,“我们不管别人,只要你我在一起好好的,就够了。”
她垂眸微微一笑。
身处政权漩涡,谁能够做到置身事外,在一起好好的,又谈何容易。
门外突然笃笃两声,墨迹那大嗓门已喊声道:“主子,宫里来人了,说让你与宁主簿进宫一趟。”
进宫?
宁天歌抬头,与墨离对望一眼,召他们进宫的人,除了天祈帝不可能有别人,但是,他们昨晚刚从宫里回来,天祈帝召他们又是为了何事?
外面天气正好,接近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已带着一点初夏的味道。
天祈位处南面,入夏要比东陵及其他国家都要早,此时的北昭与西宛可能冬日的寒衣还未褪尽,这边已换上轻薄的衣袍,轻风过处,衣袂翻飞,多出几分轻盈的韵致。
马车驶入宫门不久便被拦下,连同墨迹都未能入内,墨离让他在原地等候,在管事太监的引领下,与宁天歌一同穿过重重宫门,进了御林花苑。
一路穿花拂柳,经水榭,过亭台,直至眼前出现一座宽敞的八宝凉亭时,管事太监才停下,由另一名等候的太监将他们带了过去。
宁天歌与墨离面上不动声色,他们远远地便看到天祈帝早已坐于凉亭内,而旁边竟还坐着郁瑾风,倒不知这天祈帝想要做什么了。
郁瑾风一见他们便展露出笑脸,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出两步将他们迎了进去。
二人先向天祈帝行了礼,天祈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示意他们入座。
“不知陛下召我二人来可有何事?”墨离微笑着开门见山。
天祈帝却只是沉沉一笑,对侍立在旁的太监抬了抬手,那太监领会,立即躬身退出凉亭,朝亭外的数名太监宫婢尖着嗓音说道:“传膳。”
少顷,众多宫婢端着菜盘鱼贯而入,不多时,海味珍馐便布满一桌。
之后众婢退出,与其他太监一同退至亭外三丈开外,只留两名岁数中等的太监侍立于天祈帝身侧,看起来应该是贴身伺候且极信得过的那种。
宁天歌看在眼里,微不可见地一笑。
没有侍候的宫婢太监,这斟酒的差使便落在郁瑾风身上。
在郁瑾风斟酒之际,天祈帝已面带笑容说道:“昨日安王给朕留了份面子,朕心里有数,因此今日布下小宴,代太子向你们赔个礼。”
竟是为了赵匡之事?
“陛下言重了。”墨离温文有礼地说道,“此事太子虽有不该,但只怕这其中多有误会,我们二人并未放心上。”
“你们不与他计较便好。”天祈帝很是慈和的模样,转而看向微垂了眼眸微笑不语的宁天歌。
昨日宁天歌在殿内的表现,对他印象可谓极深,那种面对群臣诘难而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气度,便是他那几个儿子都未必能及得上。
他当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心里有种很奇怪很微妙的感觉,而如今这么近距离地面对她,这种感觉只增不减。
咳嗽了一声,天祈帝举起茶盏饮了口茶,道:“朕今日略感风寒,不便饮酒,瑾风,你代朕敬他们一杯。”
“是。”郁瑾风恭敬应下,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墨离笑道,“殿下,自京都一别,你我一直未有机会把酒言欢,此次陛下却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自当敬你一杯。”
墨离亦起身,笑说:“世子客气,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之前你在京都时,我都未尽到地主之谊,这一杯,本该我敬你才是。”
说罢,两人俱是一笑,玉杯“叮”然一声,杯中琼液一饮而尽。
郁瑾风满上了酒,又走到宁天歌身边,未等他开口,宁天歌已起身微笑,“世子该不会对我也有话说吧?”
“自然是有的。”郁瑾风持着酒杯,英俊的眉目皆是明朗的笑容,“宁主簿是阿七姑娘的表哥,我更应该敬你一杯。”
“哦?那我喝这杯酒,托的还是阿七的福?”宁天歌含笑挑眉,说得郁瑾风俊脸一红。
天祈帝哈哈一笑,“瑾风,朕已经不止一次听你提起这位阿七姑娘,既然天歌是阿七姑娘的表哥,倒不如,朕替你向天歌提个亲,替你与阿七姑娘作个媒可好?”
郁瑾风脸色大红,还算能说的嘴巴里竟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支支吾吾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