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计 2

明夏轻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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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话是这样说,沈寄还是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上床辗转半宿愣是没睡着。

    魏楹倒没被关起来,虽然马知县一口咬定他和邱成明越狱有关系,但是拿不出证据来。不过么,马知县还是亲自审问了他。就是他不和邱成明长谈,也要揪着当初沈寄入蜀,邱成明网开一面来说事。不过,确无证据,他也不能就把魏楹下了大狱。正如沈寄所说,他还是需要考虑到魏楹的师承、还有他维扬魏氏嫡长孙这个出身。两人对座而谈,倒真有些协助调查的意味。

    “大人总不至于说下官和邱成明早有勾结吧?下官之前从未到过蜀地,也是其人入狱才见到本人的。”

    “那他都已经订下斩首了,你还去大牢里间他做什么?还和他屏退了狱卒长谈。你们又谈了些什么?”

    “大人命下官日后代表衙门与林校尉精诚合作,清剿县内匪患。下官认为匪患去了一拨又是一拨,必须从根子上挖掘,知晓他们为何不肯顺服朝廷宁冒大险落草为寇的缘由。”

    马知县哼了一声,“那你有什么所得?”

    “邱成明半点没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味,整个人就如茅厕里的石头,端的是又臭又硬,白费了下官半天功夫。”魏楹一副忿然状。

    马知县想了想,他之所以把剿匪一事交给魏楹就是想他死在那些贼寇手里,这样往上一报,没他丁点事情。就算他的座师同年已经同门师兄等会有不满,人都没了而且是死于贼寇之手,自然是人走茶凉无人深究。如今硬是要攀扯他和邱成明越狱有关联,没有证据也是无法置诸死地,反倒给自己留下无谓的麻烦。于是便魏楹回去,至于逮捕邱成明归案的事则不必他管。马知县还是怀疑他们有所勾结。所以,如果让魏楹负责这件事,大为不妙。可是那个林校尉已经摆明是和魏楹结成了同党了。而且其人嚣张,也不归自己调度。明面上还是就让衙役去找,暗地里既然是有人要邱成明死,那就该他们自己动手。自己这里还是按计划把魏楹派去剿匪,然后身遭横死便是。

    而魏楹的计划其实并不复杂,马知县和县内最大的贼寇勾结,导致境内颇有些民不聊生,这便是天灾之外的人祸。邱成明等人算是个官逼民反。他了解到这些的时候不由得暗叹一声侥幸,如果沈寄入蜀的时候遇上了那股和马知县勾结的贼寇,此时焉有命在。

    马知县要他去剿灭的就是和他自己有勾结的那一伙悍匪。如果他真去了,那绝对是十死无生。如今之前的县令县丞是如何死的,也可以推知了。定是马知县当时尚未县衙小吏时就与那帮人勾结,暗中出卖才导致朝廷损兵折将然后一县父母官身死。如今要做的,便是揭出这个阴谋来。到时候知府大人为了清誉一定会严惩不贷。而知县这个位置自然就落到了魏楹的头上。这么个旁人不肯来的地方,他堂堂两榜进士今科探花,难道还不能直接晋升一级。

    要引这帮悍匪和马知县入彀,不仅需要林校尉的臂助,也需要邱成明的帮手。他向邱成明允诺了,如果他成为知县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肃清县内,还老百姓一片青天。让南园不再成为官场上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而邱成明仍需接受国法的惩处。

    而如果这件事运作得不好,他很容易被马知县反咬一口。这件事若成了,他可以找到不少帮忙善后的人。座师、同年、师兄……但若是不成,那是不会有人伸手的。因为,太冒险了。尤其是放走了邱成明这件事。就是林校尉,都不可能和他一起担责任。

    邱成明回去之后,会重整旧部,然后自然免不了和那股悍匪争地盘。然后他再和林校尉去剿匪,相机行事。马知县行事极为隐秘,他们也只能慢慢的抽丝剥茧。

    魏楹把全盘计划想了一下,然后上床躺下,搂过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寄亲了两口。多亏她一句招安让他又修缮了整个计划。而她对邱成明的看法也是对的,其人果然是个有血性肯担当的汉子。

    沈寄睡得正好,被他这么一动手动脚外加动嘴的就给弄醒了。

    “讨厌!睡得好好地把人弄醒。”

    “醒了正好做点什么。”魏楹含笑呢喃,话音消失在她唇上……

    自从沈寄提过意见,他渐渐的也就不会带着那些不好的情绪上床了。不过今日还是能感觉到他情绪很好。沈寄便知道是有眉目了。不过暂时,她还是得奉承着马夫人。

    最近沈寄刻意为之,往马夫人那里不动声色的送了不少好礼。言语间也事事奉她为主,马夫人待她便比之前亲热了不少。可是她还是很不喜欢陪着她们摸雀儿牌,还得很用心的去输银子。那么坐一下午,真的是累得慌,身累心更累。前世她就很不喜欢打麻将。她才十四,又不是到了要靠这个来活跃思维,省得得老年痴呆的年纪。可是上官的夫人喜欢,也只得掏钱相陪。然后回来之后便开始自觉的锻炼身体。当然,不是如魏楹所愿的练五禽戏,她找了老赵头教她练武。

    老赵头不好推脱,便只得好好想想什么功夫适合她练。

    “赵叔,我绝对没有要练成什么高手的妄念。只要能够动作不难看的锻炼身体,万一遇到个什么事儿不会束手就缚就好了。”

    于是赵叔想了想教了她一套拳,说是适合女子练的。只要她坚持练习,日后大有好处。沈寄便欢欢喜喜的道谢然后换了一身胡服跟着赵叔嘿嘿哈嘿的练习。

    赵叔耳聋听不到她口里低喊的号子,便只当看她闹着玩了。等沈寄学会了动作要领便让她自行练习。沈寄便给自己辟了一间练功房出来。免得走过路过的下人当她在耍把戏一样的瞧热闹。虽然面上不敢取笑,却是来回都要多看两眼。而魏楹回家没事的时候甚至让人沏茶拿点心,就坐在一看热闹。

    “你忙你的事去,我又不是在耍猴,看着有这么乐呵?”沈寄对他一副看猴戏的怡然模样大为不满。

    “你当年看我练五禽戏怎么就能那么乐呵呢?”魏楹慢条斯理的吃一口点心,然后再喝茶,别提多惬意了。

    “我当年是无聊好了吧,难道你现在也在无聊?”说之前成天闷在书房里时无聊她还信,这会儿不是在和马知县等人斗智斗勇么,怎么也这么无聊。

    “让脑子休息休息,你练你的,当我不在就好了。”

    沈寄嘟囔了几句,也只得自个练习。这个辟出来的练功房,颇像个禅室,为了不让她不慎摔倒痛得爬不起来,阿玲和凝碧几个便做了厚厚的垫子铺上。沈寄在里头索性连鞋袜都脱了,就一身非常轻便的白色练功服。每日里寻半个时辰在里头练。魏楹看着那白生生的脚丫子,从领口露出来的白皙肌肤,还有练热了红扑扑的脸蛋,过不多久就会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他一心让沈寄练五禽戏,可不就是为了和她双修那些比较有难度的体位。看她认真练习,便开始结合那些春宫图浮想联翩,然后晚上实践之。于是每天下衙到练功房看沈寄练功,便成了魏楹一道例行的公事。

    到了马夫人生辰的正日,沈寄打扮后便和魏楹一道过去。她和马夫人这些人年纪差了将近三十岁,如今也只能尽力往老成打扮。马知县也需要夫人做出和沈寄相得的样子,所以沈寄的靠拢才这么容易。可是彼此的差别还是摆在那里,尤其马夫人看到沈寄嫩得能掐出水来的模样,再想想自己扑再厚的粉都挡不住的沟壑心头就不舒坦。于是善于揣摩她心思的人便话里话外的挤兑沈寄。这一晚,她就被灌了不少酒,摸雀儿牌也输了不少。最可气是那些酸话。说什么她们这个年岁嫁进门,到如今才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哪里像沈寄一进门就当家做主什么的。又说魏县丞一个月十两银子,可是她随随便便就花出去五百两,魏县丞也由得她。哪里像她们,要打根金钗也要寻思许久。

    沈寄把上一把输了的铜板给了,然后只当没听明白。

    “魏夫人这样的美人儿,谁能舍得怪她呢。就是劫匪也会放过去的。”这段时日正是邱成明越狱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魏楹半夜被马知县叫去问话,小县城近乎是人尽皆知了。现在说这个话还真是意有所指的很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