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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依旧凝视他,嗤地一笑:“最爱的妻子?白逸扬,在我看到得知我无法生育时你那冰凉的目光和转身而去的背影时,我便知道,你心里最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的家族……不过,我从不怪你,天下男人哪个不是如此这般,我只恨你背叛了盟誓,明明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只有我们两个至死方休。”
想起甜蜜时候,他许下的诺言,是那般动听,两人相拥度过的美好时光,仍历历在目,却因为一个纪芙,变成这般境地。
白逸扬身子似乎踉跄了一下,跌坐进椅里,怔怔地盯着她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打心底是要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过到底的,娶纪芙进门,是个意外,和离更非我所愿,清君……如今纪芙早已不在,你我之间早就没了障碍,为何你却执意不肯回头?”
“我为何要回头,你白逸扬和白家哪里值得我回头?”何清君冰冷的声音毫不留情地道。
白逸扬依旧紧紧盯着她:“你我两年的夫妻情分不值得你留恋,不值得你回头么?还是只是因为摄政王这根高枝,你瞧不上我这四品都尉了?”
何清君瞪他,令狐薄曾说,感情可以使人失去理智,或许是的,她没那么自恋,认为她在白逸扬心里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最爱她,但却清楚,至少和离之时白逸扬心里还是爱她的,或许她的突然离去,让原本在他心里可以渐渐变淡的感情,不但没有变淡消散,反而停在了她离开时的深度,加上和离也让他在百官面前微失了面子,所以他才会想着要挽回自己吧。
以致于他自己反而被自己的心骗了,以为他真的是深爱她的,连说出的话都失了分寸。
她淡淡一笑道:“两年的夫妻情分,耗掉我青春年华中最好的一部分,自然值得留恋,我从未忘却,但两年的婚姻,并不值得留恋。”顿了一顿道:“白逸扬,摄政王是根高枝,若他无意,你当是我这只小野雀能攀得上的吗?对我何清君这种出身来说,摄政王也好,白都尉也好,都是我不敢攀的高枝。”
“那你为何……为何……”白逸扬喃喃地道。
何清君未答他的话,反而坐下,将杯里的凉茶倒进旁边的盘里,重新为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隐定情绪,无视对面炽热的目光,半晌才笑道:“白逸扬,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过去的感情跟你吵个是非曲直的,你不是说和离书不是你亲笔签的吗?今日你就当着我的面,亲笔写下一纸休书,这样我们之间便两清了,你再不用觉得愧对我,我也再不会去恨你!”
白逸扬闻言,再次霍地站起,瞪她:“你竟让我亲手给你写休书?”
何清君郑重点头,凝目瞧他,目光毫不退缩。
“在如今这种情形下,我们明明可以重续前缘,你竟叫我给你写休书?何清君,你好狠的心!”白逸扬的脸又苍白起来,急怒之下,双唇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何清君垂目,沉吟片刻,起身道:“白逸扬,我不可能与你重续前缘,你永远也给不起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生一世相守不离弃,一生一世的相濡以沫。”
“现在的我给得起,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再背弃!”
何清君注视他,他的目光微微有些躲闪,他说这话原本底气就不足,毕竟他已经背弃她一次。
“不,白逸扬,你给不起,你能给的只是让我体谅你的身不由己,一味的让我忍让委曲求全,而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不用圈在四四方方的大宅门里勾心斗角、营营算计,而是相偕伴侣逍遥江湖,享受恣意妄为的江湖自由,大宅门里的生活,我试过一次了,实在不适合我这江湖出身的小野雀。”
白逸扬忽然绕过桌子,双眸紧紧盯着她,一步步向她走来,何清君见他目光骇人,不由得一步步后退,一直被逼至墙角,颤道:“白逸扬,你要干什么!”
许是被他目光所吓,也许是与他夫妻两年的习惯使然,她竟呆住了,忘记反抗,任他紧紧攥住她的双肩,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厉声道:“借口,都是借口!何清君,我绝不允许你嫁给别的男人!”
何清君正欲说,她不需要他的允许,却忽觉眼前一暗,熟悉的气息扑到她面颊上,接着唇上一热,竟被那双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唇压上,她顿时惊呆,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推。白逸扬毕竟是个男人,又是个武将,动情之下,自然也是孔武有力,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温润的唇深深吮吸着她的。
正在此时,雅间的房门开了,一条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张俊脸登时黑沉如锅底,一掌劈向白逸扬。
何清君觉察到风声有异,猛地运功震开白逸扬,白逸扬吃痛往旁边一个趔趄倒去,正好躲过那道凌厉要命的掌风,饶是如此,也被那凌厉掌风尾扫到右肩:“砰”地一声摔到前面墙上,登时晕了过去。
眼看那掌风正面劈向何清君,说是迟那时快,她脚往后面墙上一蹬,身子借势平地拔起丈余,脊背贴到天棚上。只听“啪”地一声闷响,墙壁上登时被掌风砸裂一条大缝。
她往门口望去,惊讶轻呼:“千岁大老爷?”
只见令狐薄脸上冷得如寒冰般,大踏步进来,朝着已经昏厥的白逸扬走过去,抬起手掌便要将他毙于掌下!
“且慢!”
何清君大喝一声,倏地从天棚上跃下,直接纵到他面前,急忙两手抓住他抬起的右掌。“千岁大老爷且息怒!”
令狐薄牙一咬,只觉心凉如浑身被冻在万年寒冰窖般,冷彻透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凉的,无一处不是酸的,他倾心爱慕的女子,他与之结发于锦袋的女子,昨夜还与他相拥相吻的女子……竟背着他与已经和离的前夫君吻在一起!让他如何不怒?让他如何能留下白逸扬?
侧头冷冷地眸子望进她眼里,他必定要杀了白逸扬!否则祸患无穷!既使她拼命拦着他!她眼里的痛楚是为所生,为地上的白逸扬吗?念及此处,心下更痛,咬牙甩臂,将她甩开,手臂复又抬起!
那条俏丽身影倏地再闪到他面前,展臂挡住他,仰头凝视他,正色地道:“令狐薄,有时眼见未必为实,你可愿听我回宫跟你解释?”
令狐薄见她一脸绝决地盯着他,仿似只要他口里吐出“不愿”两字,她便绝决转身而去。他胸膛急剧起伏着,心脏如丝抽过一般疼痛,脑里乱哄哄地,既恼怒得想不顾一切,偏偏潜意识里竟想听听她的解释,哪怕她只是骗骗他而已,他也可以当作是真的去相信她,他不想放弃最后一丝抓住她的希望……
他缓缓放下手,凤眸里充满凄然和酸楚,令她不禁心下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将头扭到一侧,不敢再看他,淡淡地道:“令狐薄,若是你肯相信我,我自会将一切详细说与你听,若你不肯信我,那就你信你的眼睛罢,杀他杀我,悉听尊便,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令狐薄俊面一片凄凉,落寞地看她一眼,缓缓转身:“回宫么?何清君,我……还能等到你回宫么?”
何清君闻言,竟然也是心下一抽,任眼角滚下一滴清泪,微微哽咽道:“令狐薄,我稍后便回宫,你等我。”
令狐薄身形僵了一下,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好,我等你,若等不到你回宫,清君,别怪本王大开杀戒,白家柳家,本王一个不会放过!”语毕,双脚迈步,走出雅间。
何清君闻言,心下一颤,白家倒没什么,千岁大老爷,你为何连柳家都要牵涉进来?她头痛地看一眼地上的白逸扬,自己怎么会傻到让他亲了去却忘记反抗?怎地那般巧,他刚吻上她的唇,令狐薄就进来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此的?忽地想起宫里带出的车夫,他在听到自己吩咐去白家的时候,他看她的目光很奇怪……顿时恍然,敢情是那车夫回宫通风报的信啊。
她运力将白逸扬抓起,按进椅里,然后坐到对面的椅里,静等他醒过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终于醒来,按了按依旧发晕的额头,看看四周,一时未反应过来。
“你醒啦?”何清君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白逸扬轻拍着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适才偷袭之人是谁?”
何清君脸色古怪地道:“哪有人偷袭,是你强吻我,被我打出去,自己撞到墙上撞晕的。”
白逸扬疑惑看她,他明明觉出是被人从后偷袭了的,但见何清君坚决不承认,也猜到了几分,便问:“是摄政王吗?”跟着冷笑一声:“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从摄政王手里救下我?”
何清君凝向他,突然咬牙:“白逸扬,令狐薄已经与我在竹林寺结发于锦袋,再过两年,他归政于小皇帝后,必会陪我逍遥江湖,这些都是你做不到的!”
白逸扬闻言惊呆,摄政王竟与她结发于锦袋?匪夷所思地盯着她,半晌,才缓缓地道:“结发于锦袋?”
她说的是令狐薄而非摄政王,可见两人关系已有多亲密。堂堂一个摄政王得有多大决心与一个女子结发于锦袋?而且这个女子还是嫁过人的,他一定真的是爱极了她吧。他得有多大的决心才能放弃皇室中的荣华富贵和摄政王的权势,一心只守着她,与她逍遥江湖?朝堂上那班大臣也不会容许他这么做吧。
何清君唇角挂着浅笑:“白逸扬,那张和离书,其实我和令狐薄都未放在心上,我与你和离之事,世人共知,又是你娘亲自将和离书交与我手上的,连你自己都分不出而默认了的,就算那张和离书真是纪芙伪造,又有谁人能证明?只是,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不如就亲手写封休书给我吧,那才不亏是我曾爱过的白逸扬,我亲眼看着你写下的休书,总不会再有人说三道四了吧。”
白逸扬只觉万念俱灰,那张俊美扬天下的脸庞一片灰白,眼底黯然:“清君,这张休书你是为他求得吧,你是为了让他安心吧?”
何清君不语,盯着他,坦然点头:“白逸扬,我不想瞒你,我求休书,一为令狐薄,不想他日后招人闲话,二是为你。”
“为我?”
何清君点头:“不错,为你,白逸扬,你以为你心里爱极我,其实不过是你不甘心而已,在你潜意识里,我一个江湖粗野女子嫁给你应是极为荣幸之事,若是被你休了,在世人眼里很正常,只道是我何清君不守妇道,不得夫君欢心,但竟然敢跟你和离,虽然我自己沦为世人耻笑的对象,但是你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你才会不甘心……”
“不是这样,与你和离后,我只觉得对不起你,从未不甘心。”白逸扬涩涩地道:“我白逸扬虽然因酒误事,背叛了你,可是对你,我的心自始至终未变……”
何清君凄然一笑:“或许吧……或许,你确实还对我有几分爱意,可是那又能如何,我注定是回不了头了,所以我求这封休书,也是为了让你断了那份执念,忘掉纪芙,忘记我,娶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子好好过完一生。”说着长叹一声,眼角竟自湿润了,毕竟曾同床共枕两年,有过恩爱,有过伤心,如今当真成为陌路人了,心里仍是颇多感慨的。
白逸扬低头凝思,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郑重的道:“清君,容我考虑两天,五日后,我便动身回边关,走之前,必定给你一个答复。”
何清君也不强求,点头道:“好。”以她所了解的白逸扬,绝不会为了个女人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他年纪轻轻便升迁至四品都尉,而且他身为武将,不但威风凛凛,更生得一身好皮馕,是京城第一美男,所以他骨子里其实很骄傲,从前只是与自己和离,他觉得对不起她,会竭力挽回,如今得知自己与摄政王结发于锦袋,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去纠缠别人的女人。
白逸扬转身走到门口,顿足,转回头来,凝视她良久,问道:“清君,你爱他么?”
何清君微微一怔,淡淡一笑:“说不上多爱,但是我喜欢站在他身边,不用提心吊胆怕惹家婆不悦,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他会被别的女人勾走,很安心。”
白逸扬忽然失笑,那笑容悲恸欲绝,令她不忍再睹,低下头去,却听他道:“若你我注定不能在一起,上天为何让我们相遇相爱?为何要让我们做了两年夫妻再分开?只是为了惩罚我么?”
何清君闻言,踉跄了一下,扶桌坐下,看着他落寞伤心的背影走出雅间,情不自禁落下泪来,他说得不错,若注定不能在一起,为何要让他们相遇?是为了惩罚他还是她?脑中不仅浮出两人自相识到和离的点点滴滴,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在吴山见到他,半年后嫁给他,洞房时的山盟海誓,婚后曾有过的甜蜜,以及听到他要娶纪芙时的伤心欲绝,皆历历在目,仿似是昨日之事……
她呆呆地坐在椅上,不知自己这一次的选择是否正确……若十七岁时,还可以说自己年幼阅历浅,所以才会选错人,这一次呢,她已近二十一岁,若再选错,当真无颜活在世上了,不如直接去跳浏河算了,让那滚滚浏河浑水将她的颜面遮住。
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试探着轻叫:“何姑娘?”
何清君抬头,茫然望着雅间外,是云鹤居的黄掌柜,于是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黄掌柜,有什么事么?”
黄掌柜走进来两步,停下,笑咪咪地道:“刘伯听说你在云鹤居,想见你一面,不知何姑娘愿不愿意相见?”
何清君赶忙起身:“刘伯啊,快请他进来呀,我不过是摄政王的护卫而已,你们不用这般客气。”
黄掌柜脸色微变,语气不平:“何姑娘这样说,可是因为适才出去的白都尉么?难道何姑娘还想舍弃我们摄政王回头不成?”
他在京城多年,岂能不知白都尉与何清君和离的事?只是摄政王第一次带她来时,他并不知她就是那个和离的白少夫人而已,后来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他们这般老家奴那是极度为摄政王不值,纷纷感叹老天不公,明明他们主子身份高贵,相貌俊美,睿智英明,怎地偏生给他配了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貌不惊人也就貌不惊人吧,为何还是个嫁过人的?但见自家主子很是喜爱,他们也只能去接受这位未来嫡王妃了,哪知竟又听刘伯说,是自家主子死赖着人家不放,还迫她跟他结发锦袋,于是他们反而对她同情起来,极力想帮自家主子讨好这位未来的嫡王妃。
可是今日,摄政王来过后,失魂落魄地自己走了,那神情,他看了极为心疼,他从示看到过自家主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他们眼里,主子一直是奸诈……不,是睿智,睿智冷酷,目空一切,狂傲不可一世的逍遥人间,却怎地变成这般?
再后来,白都尉出了雅间,同样的悲恸欲绝,面无人色……而他们未来的嫡王妃却迟迟未下楼,他急得抓耳挠头,却想不出半点办法,正巧刘伯来了,他便借着刘伯想见她的借口,上楼来瞧个究竟。
岂知她张口就说只是摄政王的护卫而已,这算什么?要跟摄政王绝裂吗?
何清君听到他的话,不由得长叹一声,其实她只是个下堂女,怎地突然之间就成了香喷喷的大枣饽饽,被白逸扬和令狐薄争抢起来,连黄掌柜都加入进来为令狐薄助威么?
“好吧,黄掌柜,当我什么没说。”
黄掌柜的脸色这么缓和下来:“何姑娘请稍等,我去请刘伯上来。”
何清君点头,其实她很想说不必这般麻烦,她下去见刘伯就行,但又怕黄掌柜再心中不平,只得闭嘴。
片刻后,黄掌柜带着刘伯进来,然后关上门,两人恭敬站在她面前,她赶紧起身道:“刘伯,黄掌柜,你们都是前辈,我是晚辈,真的不须这般客气。”
刘伯严肃的道:“长幼虽有序,但尊卑不可乱!”黄掌柜跟着附和点头。
何清君摸摸鼻子,让两位老者站在自己面前,她坐着,她做不到,只得陪着他们一起站着。
“何姑娘,老奴来见你,其实也没什么。”刘伯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正巧在云鹤居遇上你了,老奴就把这张银票给你。”
“……”何清君怔怔地看一眼那张银票,八百两银子,她抬眸疑惑看向刘伯:“刘伯,这是怎么回事?”
“呃,这银子,是六王爷吩咐老奴为你代卖的玉镯的银子,那玉镯玉质极好,所以卖得价钱不错……不过这张银票是老奴刚刚跟黄掌柜借的。”
何清君突然大窘,说不出话来,南雪莹那玉镯,千岁大老爷还当真找刘伯给代卖了,她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却掩盖不住那一脸的窘态:“……有劳刘伯了。”
何清君只得默默无语地将银票收下,否则又得被他们一阵怀疑。“刘伯,还有事么?”
刘伯道:“老奴还有一事,前几日收到药王老人的飞鸽传书,言道那消疤美肌膏已经配好,托你带回来的,何姑娘可曾日日使用?”
何清君又窘了,消疤美肌膏……刘伯,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呃,药膏我是带回来了,不过药王老说,这药膏是慎空和尚托他做给绝尘公子的……刘伯,我一直想问你,慎空和尚是谁?”
刘伯哈哈一笑,道:“慎空和尚是六王爷的师弟啊,怎地,六王爷未告诉你?不过慎空就是个四处游荡的野和尚,这个寺庙待两天,那个寺庙待两天,没个定所。”
何清君心里微微一跳,却不清楚,为何会不安。这个慎空和尚她没见过也不认识,为何莫名其妙心跳,定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可是若只是令狐薄的师弟,他为何不敢告诉她?
“呃,我知道了,刘伯,黄掌柜,我还有事,得赶着回宫去。”
刘伯躬身道:“老奴恭送姑娘。”黄掌柜跟着躬身行礼,并自动闪到一旁,为她打开门,伸手做请。
何清君暗暗抹汗,被人太客气地对待,其实也不好受。
尚未到养义宫,便瞧见黄公公正站在养义宫门口翘首以待,远远望见她,忙迎上来,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摄政王隔一会就问老奴你回来了没有,你再不回来,摄政王该杀人了!”轻叹一声,接着道:“唉,也不知摄政王怎么了,出了趟宫回来,脸色就难看得吓死人,任何在养义宫门前走过的人,他都会出来将他们一掌拍飞,甚至连奉摄政王召令来养义宫书房议事的三王爷都被他拍飞,把三王爷气得半死,爬起来后,拂袖离去。”
正说着,忽听令狐薄冰冷的声音从养义殿的方向传出:“谁在外面?”话音未落,何清君只觉眼前一花,一条人影出现在她面前,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劲风迎面扑来,她急忙后弹滑出数尺:“千岁大老爷。”
劲风骤停,面色冰冷的令狐薄面上闪过一丝喜色,右掌缓缓落下,情不自禁笑了:“是你?”
何清君眸中蕴泪,急忙点头:“是我,我回来了。”黄公公是极有眼色的,见状,立即退开。
令狐薄伸出右手,静等着她走过来。何清君微一犹豫,一步一步走回他,将小手放在他手心,轻轻地问:“千岁大老爷,可愿意听属下解释?”
令狐薄凤目灼热,深深凝视她:“只要你还愿意走向本王,任何解释,本王都会听,都会信。”他握住她的小手,紧紧握住,牵着她进了养义宫,然后径直进了养义殿,反手将房门关上,拉她并排坐进软榻。
他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她,就那么深深地凝视着她。
“令狐薄,你瞧见白逸扬与我……那般,心里恨极我,是不是?”
令狐薄闻言,放开她的手,眸里泛冷,霍地站起,居高临下地看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何清君,你想要说什么?想说你们重归于好,情不自禁相吻?本王告诉你,就算你动摇了,就算你心里开始向白逸扬倾斜,哪怕你们、你们做了……苟且之事,本王也绝不放你走!”话音未落,竟伏身抱住她,粗暴地吻向她的唇。
白逸扬吻了她,那又如何,他便更深得吻她,日日吻她,让她只记住他的吻!他深深地带着浓浓惩罚和莫名的恐惧吻着她,用力噬咬着她两片唇瓣!他明明是个狂邪冷酷之人,偏偏学人做什么正人君子,在婚前守礼!今日他偏偏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