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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献不知道,因为这次死了两个堂主,所以空出两个堂主之位。
本以为有一个位置是李献的,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这个。
于是两个堂主的位置,又引起漕帮内部的一番激烈的明争暗斗。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暂时与李献无关。
葵水码头,练功房内。
“是否用熟练点推演赤阳九歌?”
“是!”
轰!
李献的心神里一声指令落下,一股强横无匹的内力在他的经脉里欢腾游走。
若要做个比较,那李献之前的内息便似一条生生不息的溪流,现在的内息,犹如一条奔涌翻腾的大江长河。
浩浩乎如江河不息,而不知其所止。
黑暗中,李献睁开眼睛,一点红芒划破幽暗,一闪而逝。
“我现在的实力,到什么境界了呢,还只是中四品吗?”
大乾对于中四品的高手有一个很清晰的标志。
那就是四个字——铜皮铁骨!
即是在这个境界的武夫,内力行遍周身完成大循环,可以让自己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普天之下种种功法如恒河沙数,尚有高低之分。
修行之人,论天资,论悟性,论功法招式的奥秘,论修练的时间,在同等的境界之中,武夫之间肯定会有强弱之分。
又有谁敢说自己是同境界无敌呢?
但是李献不一样。
当日他十三太保横练大成之时,便已经是铜皮铁骨。
时至今天,他的赤阳九歌修炼到第六层金刚不坏的赤火金刚身,实力去到何种地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练至此等境界的武夫,肉身如黄金浇筑而成,与人对敌之时,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我称自己为同境界无敌,应该没人有意见吧。”李献自我打趣地说。
“李管事,打扰一下。”
门外传来信哥的声音。
“什么事情?”
“夏口区的新堂主想见您。”信哥说。
原夏口区的堂主死在西陵山上了。
李献打开门,“夏口区这么快就有新堂主了?”
“是的。”
“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峰源。”
李献迅速在脑海里搜索一遍这个名字,却丝毫没有印象。
“没听过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信哥一脸神秘地说:“是我们副帮主张阳明的儿子。”
“噢...”
李献一脸的恍然大悟。
怪不得,能在这么激烈的权力斗争之中一下子就占据主动,且尘埃落定,令人无话可说。
“可是,他来找我干嘛?”李献不解。
信哥说:“我也不知道,他就说是来拜访你的。”
“拜访我?”
这话说的,一个堂主需要来拜访一个管事?
李献更不解了。
“他人在哪里?”
“就在前面大厅坐着等您呢。”
...
张峰源今年二十九了。
资质一般,文不成武不就,这点成绩在漕帮来说,那就等于是狗都看不上眼。
可惜人家有个好爹啊。
靠着左右逢源,靠着狐假虎威,靠着老爹帮衬,这漕帮最年轻堂主的名头,硬生生给他夺去了。
你要说不得意,那是假的。
要说没人嫉妒,那也是假的。
张峰源心里清楚,他现在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等他坐不稳的时候,就被人一脚踢开。
毕竟漕帮的副帮主,可不止一个啊。
他心知肚明,所以在上任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打算为自己找个强力打手。
这第一个人,他就想到了李献。
年轻,强大,有前途,没后台,没背景,这就一妥妥的嗷嗷待哺的拉拢对象啊。
这不找你找谁呢?
所以,当张峰源极为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来意之后,李献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来张堂主今天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是的。”
张峰源摇着折扇,一脸倨傲地说。
在他看来,李献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自己这样的身份,能屈尊降贵,亲自来葵水码头这样的小地方见你,已经是摆足礼贤下士的样子了。
你要是再拒绝,那就是不给我张峰源面子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想法,张堂主请回吧。”
所以,在听到李献的话之后,张峰源的脸色立马就冷下来了。
“李管事,你要知道,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什么机会?”李献不明所以。
张峰源说:“一个可以在漕帮往上爬的机会!”
“哈哈哈...”
李献不由得笑出声来。
“谢谢张堂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懒得应付这人了。
如此直白的拒绝,和李献的笑声,不由得令张峰源大为光火。
他恼羞成怒地说:“李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献站住身子,回过头来,盯着张峰源面无表情地说:“你在威胁我?”
张峰源一脸阴冷地说:“不是威胁,只是我善意的提醒而已。”
“我不需要,阿信、万财,送客!”
“是!”
张峰源愤怒地叫嚣着。
“李献,你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
....
对于张峰源的威胁,李献并没有放在心上。
姓张的不会明白,李献的底气和自信来自哪里。
对于李献来说,没有实力的威胁,只不过信口开河的空头支票罢了。
但张峰源是个卑鄙小人,他的性格注定他的所作所为会是一些阴损招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很快,李献便迎来张峰源的报复。
五日后,李献接到一个任务,绞杀一头在运河里兴风作浪、为祸一方的河妖。
这头河妖实力不算很高,只有相当于中六品武夫境的修为,但也值大大好几百功劳点了。
李献拿着河妖的头颅来到刑赏堂,得到的答复却令他猝不及防。
功劳殿管事段三平看着那颗狰狞的河妖头颅,一脸错愕地说。
“李管事,这运河河妖的功劳,已经被人领过了啊。”
李献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信哥大叫起来。
“段管事你在说什么,明明河妖的头还在这里,怎么会有人来领过功劳了?”
段三平也有点懵了,他有点慌乱地翻开自己的功劳簿,指着上面的记录说。
“你们看,白纸黑字写着呢,这斩杀河妖的功劳,被吕武安领走了。”
李献皱眉问:“吕武安是谁?”
段三平说:“是夏口区的一个管事。”
“夏口区,张峰源的手下?”李献问。
“是的。”
李献大概明白了。
“没有证明,吕武安也能就这样领走河妖的功劳?”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段三平苦笑地说:“他过来直接搬出张峰源的名头,说是张堂主让他来领功劳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李献盯着他的眼睛,“到底你是怕得罪人,还是你自己也是张峰源的人?”
段三平脸色大变,“李管事,你可不要乱说话,我和张堂主绝无任何瓜葛。”
“哦?”
李献意味深长地说:“你怕得罪张峰源,就不怕得罪我?”
这句话说得不无道理,李献前不久才名扬漕帮,被誉为前途无限,但是要和副帮主的儿子比嘛,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在段三平看来,张峰源这次能力压李献成为夏口区堂主,不是因为李献不争,而是因为争不过。
所以,段三平笑了笑,直言不讳地说:“李管事,你很年轻,将来也会有前途,但是要和张堂主比的话,还是差了点。”
听到这句话,李献心中对这家伙可以下定义了。
见风使舵,目光短浅。
李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带着信哥他们走了。
“走。”
待李献走后,段三平马上又换了副嘴脸,满脸不屑地说:“呸,夸你两句还真把自己当天才了,得罪人家张峰源,今后有你好看的。”
出到功劳殿外面,信哥不甘心地问。
“李管事,这件事我们就这样算了?”
李献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